这两天,我的内心一直在歌唱,歌词如下:
大包整多两笼大包整多两笼;大包整多两笼,唔怕滞 !大包整多两笼大包整多两笼;大包整多两笼,唔怕滞!食晒个包脚瓜大个孝顺我啊妈,食晒个包脚瓜硬朗再奉献国家。大包整多两笼大包整多两笼;大包整多两笼,唔怕滞!大包整多两笼大包整多两笼,大包整多两笼,唔怕滞!······如果你用千万倍显微镜观察,你会看到我的眼儿弯弯似月牙,眉毛轻挑喜上稍,双手扑腾展翅,单腿立芭蕾步,整个人呈凌波状左右游移。
好了,现在请你拿起手上的时空穿梭望远镜,配合画外音,听豆沙讲那过去的故事。那时候,豆沙没有土地,全部生活都在两只手上······哈,太远了,再近一点,回到一九九六年。
看,刚考上相当于市二级甲等高中的豆沙同学,穿着的确良衬衫,考究的小立领上托着一个参差不齐的蘑菇头,流行的高腰裤把衬衫严实的塞成灯笼状,表情冷凛,充满不屑的盯着那些零零星星坐在教室里轻声啜泣的女生,低头看看自己受伤的脚拇指,内心哼了一声。她无法理解,这些没出息的女人,为什么一离开家上寄宿学校就要哭泣,为什么每天一早军训完,也要哭泣。
对她来说,上寄宿学校没什么不好的:第一,她从生下来开始,就是个按部就班的孩子。她象只没有脑子的毛虫一样,遇到树叶子,她就去吃,遇到麻雀,她就逃命。上学,念书,写作业,就和吃饭一样,都是出于本能,不反抗,也没有要求。第二,她惧怕黑夜。寄宿后,她不用再一个人睡一个房间。
到学校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几乎所有的生活费换成食堂饭菜票。这家高中远离市区,出了校门,除了庄稼地,就是庄稼户,留着钱也没地方消费。因此,除了偶尔会消费奢侈品方便面和橘子冰棒,这些红的绿的饭菜票构成了豆沙生活的全部。
为了响应国家节约粮食的号召,学校食堂圈养了食用猪,学生每天的剩菜饭回收利用,成了猪的饲料。然后猪宰杀以后,做成红烧肉,肉包子再作为学生的伙食。有限的剩饭菜,注定了猪肉供应也是有限的。所以,那个时候,学校决定采取一个措施,来缓解紧张的猪肉需求:一周仅限两天早晨供应肉包子,其余五天只供应馒头。这个大锅饭制度,保证了人人都有包子吃,人人也必须吃五天馒头!贫富分化的矛盾在这一刻,得到了短暂的解决。
跟你说,那个时候的肉包子有多么的诱人,你不经历,是绝对无法体会的。一大早,跟着教官绕大操场跑过六圈的饥肠辘辘的同学们,不管此时如何腿软气吁,依然保持着百米12秒5的惊人速度冲进了食堂。这个时候,大师傅们把热气腾腾的肉包子出屉,肥瘦搭配的猪五花肉馅包子,被蒸出了油,白面皮里带点黄,上面有好多的透明块块,一口咬下去,猪油溅到手拇指上,顺着胳膊淌到肘关节。
在某一个七点多钟的早晨,豆沙同学跟着大部队跑完操场以后,教官说,休息,立正。可是这个时候,奇迹出现了,豆沙同学感到天空在下雪,白花花的雪花多美噢,并且,她好像是一个人进入了仙境,旁边同学们吵吵嚷嚷似乎在说什么,但是她却觉得那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最后,豆沙同学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了宿舍的床上。班主任站在床前,拿着一个搪瓷盆,里面装着两个馒头,他说:你饿晕了,吃点垫垫。
豆沙同学眼里噙着泪花,感激的看着班主任。如果那个时候,豆沙同学有看过麦兜,你用千万倍显微镜观察,你同样会看到她的眼儿弯弯似月牙,眉毛轻挑喜上稍,双手扑腾展翅,单腿立芭蕾步,整个人呈凌波状左右游移,同时唱到:大包整多两笼大包整多两笼;大包整多两笼,唔怕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