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听到伪愤青这个词是在冯大爷的电影《非诚勿扰2》里,原话好像是说“别做了伪愤青还不自知!”当时就喜欢上这个称谓,并处处以此自称戴着这顶帽子招摇过市。现在想想,这个词来定义我,还真是贴切!
“青”,这样一种颜色,给人以清亮而不耀眼的视觉感、使人味蕾一绽似见着酸梅般口水旺盛、扑鼻而来一股公园修草时浓郁的小草的味道。这颜色半蓝不绿,恐怕我这样一个年龄正给人一种青黄不接的感觉吧,青春在旁观者眼中是最美好之物,在当事人眼里却是最痛苦之时,想来,美好在于走在现实的门口却还可以肆无忌惮地做梦;痛苦则在于在好梦正酣时却被门铃惊醒还不得不憋着起床气挤出一脸堆笑去伸手开门。。
“愤”恐怕是我们这些青稻子的常有状态和普遍情绪了,而且往往是悲愤交加狂躁不安。私以为这种愤怒来自于对现实的恐惧和对社会的抵触,来自于一种不自信,就好比越是小型犬见了人越是狂吠不止,越是感情不牢越要秀恩爱一样。私以为这种悲伤来自于违背本来原则的妥协。不知道是否有人和我一样刻骨铭心的记得第一次被现实教育、被告知:说话不能直说、对人要长心眼、努力不一定有回报、要成事虚得委曲求全的时候那种深度的厌恶、发誓宁死不妥协却某一天突然发现自己已然全盘接收时那种渗人的悲哀。私以为这份狂躁来自于有心无力的痛苦,以为这种悲与愤积聚起来便是一股力量,却发现这力量还不足以碾死一只蚂蚁。因为愤怒,我急于想把这情绪宣之于口,妄图改变世界,却发现不仅世界不会改变,就连我想喊出来的东西也显得那么苍白。就像我时常做的一个梦,在被追的穷途末路准备高喊救命时却发现自己失声。
这里不得不联想到,以我为首的“青稻子”们创作作品,好像多年愤怒终于有了宣泄口似的,急着想说话、想振臂高呼,却发现自己词不达意,不知道要怎么说,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想说什么,最后发现其实自己一开始就不知道要说什么,于是急得抓耳挠腮,最后终于想出个办法:管他说什么,乱喊一通再说,反正我的语言你不必懂,就因为你听不懂才显得我深沉呢!
“伪”深沉、“伪艺术”于是由此出现。至于“伪愤青”,我记得我曾这样写过:“一边削尖了头钻进社会的阵营,一边高喊着:‘瞧,这群伪愤青!’再怎么不甘、再怎么愤怒,还得自己忍痛割爱亲手绞下原先引以为傲的犄角、磨圆了脑袋供人把玩。一边高呼着永不妥协一边偷偷地缴械投降,想起来怎么有那么一丝猥琐?
至于我称自己的这个伪愤青嘛,此乃盗梦空间之三重梦境,梦中梦,伪中伪!
伪愤青,本就是一边愤怒着一边妥协着的叛徒,此一重伪。
称自己为“伪愤青”看似自嘲实则炫耀。炫耀什么呢?炫的是敢于自嘲的精神、炫的是能发现自己的“伪”的眼光、炫的是敢于揭露自己的“伪”的勇气。因此,看似自贬实乃自夸,此第二重伪。
这通篇文字,看似在骂“伪”,实则很是享受“伪”的状态。说了一大堆“伪”,不是打算三省吾身以去伪存真,而是打算继续“伪”下去,将伪愤进行到底。此乃第三重伪。
所以,这样一个自称“伪愤青”的伪愤青骂了一堆“伪现象”,讲了一堆“伪道理”,诸位“伪看官”也烦厌了。呼吁大家,别指望能摆脱虚伪,偶尔评评他人的“伪”,偶尔骂骂自己的“伪”,自得其乐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