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COS 公子欢喜《艳鬼》正篇+视频+花絮 艳鬼公子欢喜

【艳鬼】

=公子欢喜=

CN:

桑陌:神之月晓

空华:草京

拍摄:翅膀、JOVI

后期:神之月晓&草京

花絮拍摄:秦风

特别感谢:超人、菊

文案:公子欢喜《艳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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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鬼】COS视频

其实是花絮拼凑的……给方无练手……蛮傻的……放个地址吧……有兴趣的去看看那好了……最好带耳机……否则听不清楚……|||

随意之作,雷者勿入!!COS敏感者慎重!、

配合COS的……第一次做……于是只是做来玩的……为了年后方无的剧练手XDDDD
基本是拼凑的,因为么素材……个人觉得是有各种雷,所以低雷点的,容易触电的自动点右上角“X”
声音截的广播剧,不过找不到人申请= =||||如果有哪位亲知道跟哪个负责人联系的话,告诉我下,我去申请去……囧TZ……
大家看看过吧……囧物啊……

【艳鬼】作者:公子欢喜
CN:
桑陌:神之月晓
空华:草京
背景音乐:王菲《彼岸花》 虫师
声源:艳鬼广播剧
拍摄:秦风、翅膀
剪辑:神之月晓

土豆地址:http://www.tudou.com/programs/view/EzhKGLNIQv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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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篇】

城北有处大宅,据说曾是前朝某位王爷的居所。只是不知为何,自从前朝亡国之后,这里就再无人居住,年消日久就荒废了下来。人们私底下流传,这里闹鬼,夜间曾有人亲眼瞧见一只脸色青白的白衣鬼在此间游荡,血红的口中还叼着半根淌血的手指头。

于是,一到日落,这附近的街巷中就散得不见半个人影。





里面的人似乎习惯了桑陌的昼伏夜出,门半掩着,隐隐约约地,能听到低微的谈话声。

「南风,家里有客?」

来人着一袭黑夜,眉目细长,黑眸,黑发,连冠饰也是墨黑。长长的发丝落在肩头,就和衣料上的暗色花纹纠缠到了一起。行动间,鬼气森然:

「路过贵宝地,偏巧遇上大风,打扰了。」

嗓音微沉,好似话语间藏着只有彼此能懂的秘密。他抬起脸来对桑陌笑,锐利目光仿佛穿透搽敷在脸上的厚厚白粉,看到他真正的青白脸色。

「南风,去为客人倒茶。」桑陌低声道,垂下眼睛错开了来客冰冷的视线。

好客而纯真的书生匆匆领命而去,不一会儿便传来翻箱倒柜时茶碗碰撞的叮当声响。

还是这么莽撞。桑陌的嘴边终于有了一丝笑意。来意不善的客人已经好整以暇地坐回了原位。

而后——

「拜见吾主。」

空华,明明是鬼气森森的冥府之主却偏偏有个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名字,殷红如血的彼岸花就是他的标记。


冥主过处,百鬼惊惶。

远处,响起悠悠的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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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兄在来此地的路上听说了一件稀奇事,甚是好奇,不知贤弟知否?」

南风奇道:「是什么事?」

「啊……愚兄也是道听涂说。」停住笔,空华皱眉思索片刻,道,「听一位卖茶老翁言,五天前的夜里,城中有一道红光冲天,大概是有宝物现世吧?」

「哦?」南风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

空华却将视线转向窗边,微微一笑:

「据说,发出红光的地方就在贵府附近。」

窗外的人剥完最后一颗核桃,拍拍手,把碎壳撒了一地:

「呵,原来空华公子不是来读书的,别有居心啊。」

桑陌探头看了一会儿,无声离去。

空华的笑容还挂在嘴边,眼中精光闪烁,已然成竹在胸。

只有迷糊的南风还在绞尽脑汁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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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郊有人家娶媳,田间小道上,喇叭唢呐一路吹吹打打引来沿途路人引颈张望。

桑陌看这喜红色的队伍一路蜿蜒向前。到底是寒门小户,轿子是雇不起了,一头老牛牵着辆挂了彩绸的破车就当是喜轿了。纵使锣鼓敲得震天响,三四个人的小迎亲队终不免露出了寒酸。

不禁忆起当年,太子选妃,皇家大喜,京中万民攒动,争相一睹储妃芳容。

光是嫁妆聘礼就铺开三条长街,更休提那镶金嵌宝的凤辇与百官随侍的排场,气派得几百年后的今时今日还叫人记忆犹新。



「怎么挑了这么个破落地方,风多大呀!」

身后走来一个宫装女子,秋末冬初的时候,她上身一袭轻罗衣,下着一条柳花裙。乌发挽作飞天髻,面上一双逐烟眉。额间一点桃花细,一抹浓红伴脸斜。

桑陌在她身侧坐下:「找着了吗?」

「总能找得着!」

或许当年怀帝专宠于她确有缘由,桑陌看着她的笑脸,嘴角不禁跟着勾了起来:

「慢慢找,或许他也在等你。」

妆妃却不领情,一转脸指着桑陌的脸唠叨不停:「我说你呀你,好好一张脸,画成这样做什么?男不男,女不女,妖里妖气!」

「做鬼不就是这副样子吗?」桑陌答得避重就轻。

女人的脸委屈地皱了起来:「本宫是拿你当亲弟弟才啰嗦。」

「我知道,我知道。」

桑陌无奈地同她赔笑,话语中掩不住关切:

「最近冥主下界,你呀,还是躲躲吧。」

身后的女人也不知道是点头还是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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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不透艳鬼想要用人像干什么,偶尔路过他的房前,总能看到他在人像前忙碌。

梳头、擦脸、或是什么都不干,只是对着他痴痴地看,说话刻薄的艳鬼可以在屋里安静地待上一整天,神色哀伤.

「是我对不起你……」叹息声轻得不能再轻。

空华站在他的房外,偏巧听得这一句。

这一日,,门前来了个衣衫褴褛的云游老道,一目已眇,胡子稀疏灰白:「府中有恶鬼作祟。」口气不容置疑.

近日难得出现的艳鬼懒懒地靠在椅上,不以为然地撇撇嘴,一言不发。

「诸位公子只要喝下我这碗老君赐下的驱邪符水,自当百鬼不侵,家宅安宁。」

空华笑着自袖中取出银两交到他手里:「道长辛苦了。」

「小弟家中急难,怎能让空华兄您……唔……」

南风急急阻止。

话未说完,空华一手取过桌上的符水,一手揽过他的肩,先将小半碗符水喂到他口中。

小书生把脸涨得通红,站在对面的表兄双眼半阖,神色淡漠,仿佛什么都没看见。

「还剩下一些是桑兄的份。」空华将碗递到桑陌面前,笑意盈盈。

小半碗符水在碗中晃荡,清澈如许。

桑陌伸手接过,一饮而尽.

勾画细致如女子般艳丽的脸叫人自心底泛起一丝寒意。

「客气!」

老神在在的冥主笑得更欢:「凡事干完了,都别忘了擦嘴。」

桑陌扭头避过他伸来的手:「您也要记得。」

敷着重重铅粉的脸上波澜不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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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介孤魂野鬼居然要吾主亲自下手教训,真是好大的恩典。」

桑陌任由来人站到自己身边,稍稍一想就能明白过来是谁在老道的符水里耍了花样,这位冥主下手还真是不轻。


「噬心。每月定时发作,痛楚逐次而增。发作时苦痛难当恨不得挖出心肺来咬噬。放心,除非你自我了断,否则,只要挨过发作这一夜就没事了。」

冥主的声音总是有些低沉,似乎还能从里面听出些温柔好意

「疼吗?」

「你说呢?」桑陌蓦地睁开眼睛,狠狠瞪他一眼。

墨色眼瞳里的笑意更盛:「既然你还有力气,那我们就开门见山吧。刑天呢?」

世傅,上古时曾有利刃名曰刑天,女娲以东海恶龙之血为其开封,可以诛仙。但是,似乎谁都不曾见过,只知流落凡间。直至本月月中,此地红光冲天惊动三界。冥主空华奉天帝御旨下凡,取回神兵重归天界,可惜来到此地时,刑天却已被人捷足先登。

「我说了,不在我手里。」

将尖利的指甲刺进掌心里,疼痛却有增无减,桑陌咬牙切齿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如果我有刑天,你道你还能活着?」

「告诉你做完事记得擦嘴。」对他的抵赖不以为意,男人说话总是慢条斯理,「你身上有刑天的杀伐之气。」

「随你怎么想。」

空华但笑不语,低头继续将一幅字写完。他握笔时将笔杆捏得甚高,三指微拢,手腕悬空,笔走龙蛇,姿态从容随意,开阖之间自有一派威仪风范。

「如果……我用别的东西交换呢?」

疼痛依旧在体内肆虐,桑陌强撑起身体与空华平视,灰瞳中盛满恨意,「给我解药,我就告诉你。」

「帮我找到刑天。」

不知道他从何处找来一碗清水,桑陌服下,疼痛逐渐消退。看了一眼抱胸而立的空华,艳鬼维持着席地而坐的姿势:「你大哥太子则昭体弱多病,能撑到什么时候谁也不知道。至于你……灵帝恨不得没有你这个儿子。皇位的归属不是魏王则明便是齐王则昕。」


「前朝楚氏……灵帝,共有皇子四名……太子则昭,为皇后嫡子。唔……次子魏王则明精悍强干,三子齐王则昕温和儒雅,而四子……四子晋王则昀……与太子同母,皇后临盆时,见……哈……见黑麒麟从天而降直射入腹……呼……此子降生即克死其母,宫中皆称其为不详。」

「后来,你毒杀亲兄嫁祸魏王,又害死了老父,弒君夺位。」

「说完了?」空华蹲下身来,脸上显露半分哀悯,「我忘了告诉你,解药只能解这一次,下个月你要用什么来换呢?」

「我好像也忘了告诉你。」桑陌偏头避开他的手掌。

「最后登基的是齐王则昕,也就是亡国之君楚怀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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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苦读了一天的书生在桌前忙碌地张罗饭菜,桑陌不经意地靠到空华身边:「我想邀殿下一同夜游,不知殿下是否赏脸?」

居然是张亲热有加的笑脸,半点不见前几日的厌恶愤恨。空华盯着他看了半晌:「好。」他又想打什么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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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市。

「你的脸,他们都认得。」桑陌回头指着空华道。这下,脸上不单有冷漠,连责怪都露了出来。

放眼一看,周围有人尖叫着拔腿就跑。空华心道,果然,那张好看的笑脸是装出来的。略微一想,撕下一片衣摆蒙住眼睛和大半边脸:「这样如何?」

桑陌哼了一声,走出几步却不见身后有人跟来。回身一看,空华却还站在原地。

「我看不见。」他伸出手,嘴角边挂着一丝狡诈的笑意。红光下,墨色的衣衫和漆黑的发一起飞扬。

本就不想带他来,可是没有他又办不了事,更何况,这时候再扔下他,先前的笑脸也白装了。艳鬼咬咬牙,一把揪住空华的衣袖:「跟着我。」

身后的人「呵呵」地笑,顺势握住了他的手腕。贴上来的手掌心是凉的,桑陌怔了一下,拉着空华大步向前走。


蒙着眼睛的衣料被拉开,空华看到自己面前站着个矮胖的老者。头上稀疏几根白发,一双眼眸都藏在了细小的眼缝里,鼻头却硕大,一眼望去分外显眼。

艳鬼高高抬=着下巴,两手抱胸,道:「张太医,这位故人您总不会忘吧?」

「晋王千岁!」老头先是一脸惊讶,瞬即神色恭敬得甚至能看到他一身肥肉都在轻颤,「啊,不,应该是冥主殿下。」

立刻有两只小瓷瓶送到桑陌面前。

「账先赊着,下次一定还你。」

「我等着。」老头的视线从头至尾没有离开过空华,一脸谄媚,「每次你来找我就是我走运的时候,三百年前是,现在也是。」

桑陌似乎并不愿听他提过去的事:「客气了。那是你自己挣来的。」

走出几步再回过头,被称为张太医的老人还站在红灯之下。

空华发现,他的右手被齐齐剁去了三根手指。

还指望着艳鬼过来蒙住他的眼睛继续牵着他走,才一个转身,白色的衣衫就已经飞速隐没在了人群里,半点没有要顾及他的意思。

真是,过完河就拆桥。摇摇头,空华飞身而起掠过点点红灯,却见鬼市之外,站着一道白色影子。


「他的医术是最好的,可惜,更爱权势,气死了他爹。」

一路无语,回到大宅时,桑陌忽然出声,平板的口气,

「你大哥和父皇中的毒就是他帮你配的,算是你心腹。可惜,等他死了,你已经不认识他了,剁掉了他三根手指。他再也不能把脉行医。这就是跟着你的下场。」

「那你呢?」

回答他的是「砰」地一声关门声。

对着紧闭的大门,空华好心提醒:「你不是还差一颗定魂珠吗?我有。」

门那边始终没有动静,空华叩了叩门板:「你如果不急,可以慢慢找,也就比其它东西更稀罕一些而已,或许能找着也说不准。」冥府中没有他空华要不到的东西,相反,让谁得不到某样东西,于他而言也是易如反掌。

片刻,大门洞开,脸色难看的艳鬼站在门槛另一边,眼睛里能喷出火来。空华挥手招来一只夜鸦,口中叼一颗墨色琉璃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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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身上刑天的气息越来越浓了。」语气瞬间变得森冷。

「我……」桑陌猛然止步。

回身时,空华却换了副笑脸,递来一个纸袋:「给你的。」口气里竟然带着宠溺。

是一袋核桃,艳鬼惯常攒在手中的那种,外壳极脆,稍一用劲便碎得四分五裂,「啪啪」的响声好似捏的不是核桃,而是旁人的喉咙。

再回神,阳光里,空华惬意地躺在自己睡过的卧榻上,深沉不见底的墨色眼眸微微眯起:「吃了我的东西,别忘了替我办事。」

「他若有个三长两短,后悔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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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湖位于皇城东,盛名远播的却不是湖水,而是湖上的桥。

一湾碧波荡漾,三座白石拱桥如白练悬空飞架两岸,半圆的桥洞与水中的倒影相契合,绘就一个完满的圆。平安桥边求平安,如意桥上寻如意,长生桥畔歇一歇,百年不过回头间。若是有情人,手挽手在桥上过三遭,自此便情意绵长,缘定三生三世。

妆妃一本正经地说:「这是真的,三郎就陪我走过,所以我和他三生三世都要在一起。」若她总是这么认真严重,就不会迷糊得三天两头从屋顶上滑下来。

那时桑陌只是敷衍地点头,想起曾经也同样有人自桥上一步一步携手而过,结局不过同样飘渺如浮云。

什么三生三世,若得三载举案齐眉就已是天大的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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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吧,再过一阵,刑天就会现世。我不敢诓你的。

烛灯终于燃烧净尽,几抹微光投射到屋子里,天色已经发亮。

空华跨前一步,想要说什么,桑陌截住了他的话头口气依旧疏离,带着刻意的讨好。

都疼成这样了,还嘴硬什么?

桑陌被强硬地制住双手,虚弱地动弹不得。半晌,待疼痛过去了,才长舒一口气,道:

「疼不在你身上,别来假好心。」

不知道从前是怎样的心态,空华只知道现在的自己很无奈。

千百年来第一次想为一个人做什么却屡遭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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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慢慢地拖着袖子前行,带着冰冷寒意的雪花团团旋转着扑向眼睛里,桑陌不得不眯起眼睛,才能在一片白茫茫里看到那个突兀的黑色身影。黑发、黑眸、黑衣。桑陌站住脚,微微仰起头看向他,冷不防风雪扑面,便迷了眼。

想要抬手去揉,有人却早一步捧住了他的脸,在他的眼角边轻轻抚摸着,贴着脸颊的指腹居然还是带着一点暖意的。

「下雪了,多添件衣服。」

他也不看看他自己,身上不也是只罩着一件黑袍?

桑陌咧开嘴笑:「你见过哪只鬼是裹着厚棉袄出门的?」



于是空华只能无奈地把他拉得更靠近一些:「只有南风会操心你挨饿受冻的事。」

桑陌问:「你站在那里等了我多久?」

空华说:「从你出门开始。」


雪,不知不觉停了,阴霾的天气终于露出一丝晴光。窗前,白雪映红梅,开启的院门外能看到旁人家高高的后墙和墙后一排叠着一排的翘角飞檐。

背脊忽然偎贴上一片炽热的暖意,随后,腰被环住,有人从背后将他紧紧拥住,灼热的呼吸全数喷在耳畔:「你几乎把自己的所有都许给了她。」

「起初是袁梓曦,你许了自己。」

「然后是靳家,无子无孙,你不但许了今世还搭上了往后。」

「那么其他人呢?你还有什么能给的?」

他每说一句总要停顿许久,桑陌把脸绷得死紧,咬着唇不愿作答。

空华说:「以后,我会陪你。」

早已习惯了艳鬼的毫无回应,他将紧握成拳的手伸到桑陌眼前,缓缓将五指张开,掌中是一方玉佩,通体碧翠,中央镂空雕作一个楚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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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风带着他的新娘拜倒在地。三跪九叩首,那新娘裹着盈盈一身红妆,只露出指甲上点点的微光。人群交头接耳地猜测着红盖头下是如何的倾国倾城云鬓花颜。

艳鬼静静地笑着听,嘴角微微弯了三分。

空华说:「跟我回冥府吧。」

声音混在了快震翻屋顶的杂声了,又像紧贴着桑陌的耳朵。

南风带着他的新娘拜倒在地。三跪九叩首,那新娘裹着盈盈一身红妆,只露出指甲上点点的微光。

桑陌不答话,目光向上落到了挂着红绸的房梁上。难怪觉得这绸子红得异样,想了半天又想不起是在哪儿见过,原来……

「你知道,后来天子的使臣是怎么死的吗?」他忽然回首扯开了话题。




空华不解地看着他,艳鬼的笑容蓦然扩大了,带着一点小小的奸诈和心满意足:「他是自尽的。」

「我从不信你有好心。」

艳鬼盯着他墨色的眼瞳冷声道:「你从未忘记过刑天。」

艳鬼一言不发,一双尖尖利爪迅即刺进他的双眼。出手不过转瞬之间,却不见血花飞溅。

空华沉默地看着。

桑陌手里正抓着个纸人,真人般高矮,头上寥寥抹了几笔浓墨算作是头发,穿着绿色的纸衣,脸部已经被撕破。

艳红的绸带从房梁上拖曳而下,浓浓地包裹起一室死寂。

一场大戏终于到了落幕时刻,艳鬼站在空华身前,「恭喜吾主得偿所愿。」

被重重搽敷在脸上的白粉像是承受不住他的笑般绽开了细细的裂痕。仿佛是崩落的面具,苍白的、黛青的、朱红的……所有鲜艳的颜色都掉落下来,艳鬼的妆容破碎了,露出了那张如圣人面前最矜持的学生般的面容。

桑陌说:「你还是不懂爱恨啊,楚则昀。」叹息声悠长婉转,尾音似是绕着他心头打了个转,空华眸光一闪。

急急向前一步将他接住,空华转头去看地上的南风,却见他除了胸口的几点血渍,其他余毫发无伤,想来只是昏厥了过去。

「你在上面施了嫁衣术?」

嫁衣之术,于器物上施下咒符再转而赠出,可将自身劫难转嫁他人,也可转而承受他人之危噩。厄运、疾病、灾劫,甚至亡故,皆在转嫁之列。

果然是寻常鬼魅皆会施展的雕虫小技,浅显得居然让他都不曾料想。

「我真没出息。」

从前的事原来已经那么遥远,一不留神,浮光掠影就从手指缝里溜走。

桑陌最后一次伸手去触碰男人的脸,男人一径沈默着,黑色的瞳孔里是艳鬼带着一丝自嘲的面容,「算了,看不到就看不到吧。其实连我自己都不清楚我在纠结什么……与其说恨你,不如说恨我自己……」

表情不再阴郁,不再悲悯,一片空白的脸上,一行泪水顺着艳鬼的手指慢慢划下,男人用沾着鲜血的手捧起桑陌的脸:「为什么总是你先舍弃我?」

「桑陌,我记起你了。」

「上一次,是我疏忽,叫你侥幸赢了。」他低头在桑陌耳边亲昵地低语,像是说着世间最温柔的情话,「但是这一次……绝!不!」

黑色的身影牵着个小小的孩童渐行渐远,融进了深沉的夜色里。

红色的细长花瓣自天坠落,将晋王府中的所有掩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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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陌——

隆庆五年,十一月,怀帝则昕重病,昏睡不起,群医束手无策,恐不久人世。

后来,我被下到了天牢,罪名是弑君。

刑罚算不了什么,在这个我再熟悉不过的地方,每一种刑具我都能说出它的由来,没有人会比我更清楚它们用法。天子的病来得莫名,病症也是古怪,好好的就这么倒下了,周身上下一无伤口,二无异状,呼吸平稳,脉相强健。

只是沉沉昏睡,无论如何都唤不醒。

你说:「桑陌,我只相信你一个。」

「救他。」

「我不是神仙。」

「那就去找神仙。」


时光仿佛一下子回到十八年前,你给我抹药,脸儿贴着脸儿小声说话,嘻嘻笑笑地打闹。我飞身上马离开京城的时候,你站在城楼上对我挥手,我笑,腮帮子都僵了。

再回首,身后空无一人。

做什么这么现实呢?

真是的。



我替你去找那个传说中的老神仙,他的道观在高高的山上。那时已经是腊月了,风雪像是要把我从半山腰吹下去。攀了好一阵,总算离山顶近了那么一点,脚下一滑,便白费了那么多功夫,包袱里碎了一只胭脂红的瓷瓶,一身狼狈。


「万物有价,何况人命?」

史书上记载.

那年,楚怀帝驾崩,妆妃自殉榻前。

传闻,奸臣桑陌死于荒野。

一夜,楚氏宫室突起大火,火势自冷宫而起,经久不熄。

摄政王楚则昀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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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

城里悄悄搬进了一户人家,一个穿白衣裳的公子带着一个穿黑衣裳的小娃儿。

公子长得算不上俊俏,可清秀端正,逢人三分笑,倒也和蔼可亲。那小娃儿却唇红齿白,目似点漆,仿佛年画上观音菩萨身旁的招财童子,白玉团子一般讨人喜欢。

那公子又说,他姓桑,单名一个陌字,他管那不会说话的孩子叫小猫。

然后,在某天,桑公子的家门口来了位客人。

没有什么冷得渗人的阴风,也没有什么殷红如血珠的花瓣,一身黑衣的男人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落了漆的腐朽大门前。墨发、黑衣,带着沉沉的死气和一身说不清道不明的悲伤。

「叩、叩、叩……」连叩门声也是低低的,怕惊动了房里的人,又似乎是怕惊到了叩门人自己。


三声低响之后,冷僻的巷子里就再没有了声响,黑衣的男人慢慢收回了手,只是在门前站着,一身黑衣像是要融化在了浓浓的夜色里。

第二天,桑陌打开门,门槛外静静地放着一个鼓鼓的小纸袋。是一袋核桃,脆壳的,捏起来「啪啪」作响。

夜间,男人轻轻地叩了三下门板后就再没有动作,男人在日出之前悄无声息地离开,留下一纸袋核桃,有时会替换成其他东西,都是零嘴,从前艳鬼常攒在手里的那些。

桑陌在天亮的时候开门,把纸袋拿进屋,全数喂进小猫嘴里。

晚上,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听不清敲门声有没有一如既往地响起。那天,桑陌开门的时间比往常晚了一些,湿漉漉的门槛边安安静静地放着一个湿透了的小纸袋。打开一看,却不是核桃。

是一方玉佩,通体碧翠,中央镂空雕了一个图样,却再不是那个熟悉的「楚」字,而是「华」

桑陌把玉塞进了纸袋里,又放回原处:「我说过,你我自此恩怨两消,再无瓜葛。」


「我也说过,我不会放手。」听了桑陌的话语,男人从巷子的拐角处走了出来。原来他始终不曾离去,墨发黑衣尽皆湿透。

「我已不是冥主。」离开的时候,他追上来执意握桑陌的手腕,「我只是空华。」

「我一意将你从魂飞魄散中追回,不是要看你离去的背影。」

空华站在门前,低头看了看艳鬼留下的小纸袋,终是没有弯腰去拾。

后来后来,人尽皆知的城北鬼屋里又住进了一个新住客,同先前的住客分别住在两个单独的小院里。桑公子淡淡地说:「收些房租让日子好过些。」

那位新住客在一边同样客套地笑。

新住客把桑公子照顾得很好,冷时添衣热时扇凉,每每在小碟子里剥上一碟新鲜核桃,顺便教着小猫读书认字。

再后来,把两个院落一分为二的院墙被打通了。人们时常瞧见三人一同上街闲逛,据说,也曾有人攀过墙头瞧见他们围着石桌一起赏月,三个人都是笑着的,该是相处得很好。



【小说COS】公子欢喜《艳鬼》正篇+视频+花絮 艳鬼公子欢喜

【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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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絮】


视频花絮

艳鬼外景时拍的~~把好玩的挑出来了-W-~~

方言嘛是有的……悲剧脸嘛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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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鬼牌核桃!早用早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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