巽芳话语 巽芳

【忽视纪境，神秘女子与一神秘男子交谈中】
年轻女子：今日夫君约我在此地相见，莫不是想要赏春踏雪？
白衣青年：有何不可？年年春色，皆有不同，与巽芳共看乃是人间一大乐事
年轻女子：嘻，明明就在一个屋子，还留书相约~我当是谁写给我的信呢？
白衣青年：哦？巽芳希望是谁？
年轻女子：……明知故问，不和你说了~
白衣青年：春日晴好，与卿相约，巽芳……不喜欢吗？
年轻女子：……喜欢、喜欢得不得了。
白衣青年：……
年轻女子：怎么了？
白衣青年：……成亲至今已半年有余，嫁给我，巽芳可曾后悔？
年轻女子：夫君，你怎么会这相想？
年轻女子：我永远都不后悔，这恐怕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年轻女子：有时候夜醒来，看着夫君模样，我都不敢想信，我们就这样在一起了。
年轻女子：……像做梦一般，世上最美最美的梦……总担心梦醒了，你不见了……
白衣青年：傻姑娘，我好好地在这，怎会不见？
年轻女子：夫君，我喜欢你……和对爹、娘、姐姐他们都不一样……
年轻女子：你……一定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白衣青年：哦，我猜猜，像喜欢你养的小雀儿那样？
年轻女子：还要多一点点。
白衣青年：那是像你喜欢的花花草草一样？
年轻女子：不对，再多一点点。
白衣青年：难道和喜欢阿美的白兔子差不多，我记得每回你见到那只兔子就不肯走了——
年轻女子：夫君真是的，明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些……
白衣青年：好、好，是我错，不该逗巽芳玩儿。
年轻女子：嘻，知错能改，还是我的好夫君。
白衣青年：……你知道吗，巽芳？
年轻女子：嗯？
白衣青年：……这也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白衣青年：虽然不知道能不能这样讲……而这一生是漫长还是短暂……
年轻女子：夫君……
年轻女子：那些事情不要再想了，至少眼下这一刻，我们相守在一起，我觉得好开心、开心极了。
年轻女子：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这样快乐，感觉像花一样香，像蜜一般甜……
年轻女子：假如……
年轻女子：这是梦……就让我永远都不要醒来吧……
白衣青年：……我也是……谢谢你，巽芳……
【幻境之中，白衣男子奏琴，神秘女子起舞】
年轻女子：夫君，我跳得好吗？
白衣青年：巽芳的舞，哪里会有不好？
年轻女子：夫君最会安慰人了，比起姐姐来，巽芳可一点都不会跳舞，不过……我爱听~
白衣青年：情之所钟，看来自然千好万好，全是肺腑之言，何来安慰？
年轻女子：嘻，夫君不但琴弹得好，说话也特别动听。
年轻女子：对了，不是说今天要弹一首曲子给我吗？巽芳都等半天了呢。
白衣青年：这就来了，请夫人指教。
【男子琴声响起，屠苏若有所思】
百里屠苏：这个曲子……这个曲子……
风晴雪：苏苏你怎么了？
年轻女子：……夫君，这是什么曲子？
年轻女子：真好听，看山望水，悠远从容，以前却从没见你弹过。
白衣青年：……这首曲子，于我而言特别之意……
白衣青年：一时却也无法说清……
年轻女子：特别之曲，夫君愿意弹给我听，我很开心。
年轻女子：你……总是有许多的心事，有时候巽芳不知道要怎样才能令你真真快活起来……
白衣青年：巽芳，我……
年轻女子，夫君从前所经历种种，巽芳来不及也不可能同你一起……可是，以后的日子，我会一直陪着你，只希望你不要再想起那些悲伤难过的往事……
白衣青年：巽芳何出此言？
白衣青年：与你一同生活，已是我最快乐的事情。
年轻女子：那么……夫君，请你记得，只要你还喜欢巽芳，只要巽芳仍活在世上一日，始终都会伴你左右，绝不离开。
白衣青年：什么活不活，不许讲这种话。
白衣青年：蓬莱人的寿命多于常人，你一定能活得长长久久，而且我也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年轻女子：嗯……
白衣青年：令你如此不安，是我的错，作为赔罪，不如我们离开蓬莱一阵子，去外面走走，你不是很爱听那些名山大川的传奇故事吗？

年轻女子：赔什么罪，夫君别这么讲……
年轻女子：我以前是很爱偷偷跑到蓬莱国外面去玩，可那时还没有遇到夫君啊，如今同你在一起了，哪怕天天看着同样的风景，也不会觉得无趣。
年轻女子：想听故事嘛，夫君讲给我听不就好了？你见多识广、博学多才，巽芳最喜欢听你讲那些异闻趣事~
白衣青年：既然巽芳这么爱听，我就给你讲一辈子，每天都换一个新奇故事。
年轻女子：好啊、好啊~
年轻女子：不过呀，说到底，故事都是别人的，日子却是我同夫君在过。
年轻女子：我……就想和你待在这儿，是“家”的感觉，很温暖也很安心。
年轻女子：我知道，夫君一定也是这么想的。
白衣青年：巽芳……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百里屠苏沉思】
百里屠苏：还有谁？出来【巽芳抚发出场】
红玉：巽芳……公主……
方兰生：这、这是鬼……幻想……还是焦冥？
巽芳：……怎会……知晓我的名字……
方兰生：你……究竟是人是鬼？不是已经在蓬莱天灾中——
巽芳：……这些……都是听少恭讲的吗……
红玉：……
巽芳：……我……并没有死……
巽芳：……那个时候……少恭……夫君他……离开蓬莱去渡魂之后……
巽芳：他说……渡魂是一件可怕的事情……不原让我看到，不许我陪他同去……我……独自留下……却未曾想到不久之后天灾降临……
巽芳：……渡魂时……将失去一些记忆……或是……带着些许错乱的回忆存活下来……
巽芳：……伤心悲痛之中……夫君只怕就此以为……我……早已死去……
巽芳：……其实……有很少很少的蓬莱人逃了出去，到中原安居……如今他们大多已经过世……而且自那以后再也不曾会过蓬莱……唯有我……
百里屠苏：……在此现身，意欲何为？
巽芳：……你们……是要去找少恭对吗？
巽芳：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带我一起，我……想要见见他……
方兰生：带你一起……这太荒唐了！凭什么？
方兰生：你想见他，自己去就是！欧阳少恭是我们的仇人，不是朋友！
巽芳：……我……
巽芳：……我知道夫君一直以来……做了许多错事……
巽芳：……如果那个时候……我阻止了他……
巽芳：……我……并不想他再去渡魂了……可他说那个身体已经老了，很快会死去……就不能继续同我在一起……
巽芳：……那……又算什么关系呢？蓬莱人的寿命虽然长久，但我不在乎的……我愿与他同年同月同日死……
巽芳：……巽芳……不求他们能够原谅他……只不过……想要见他一面……劝他别再这样下去……
百里屠苏：……
襄铃：你……不就是这儿的人吗？干嘛还要跟我们一块儿？
方兰生：哼，难保不是居心叵测，意图害人！
方兰生：说不准就是欧阳少恭派来的怪物！他又要在耍什么阴谋诡计！
巽芳：……不是……绝对不会害你们的……
巽芳：……巽芳一个人……找不到夫君……
巽芳：而且……我……这个样子……少恭已经很久没有见过……
巽芳：……我……会一些蓬莱的法术，可以替你们打开往那里的通路……
巽芳：这样……你们就不必费心去想其他办法了……
方兰生：天底下能有这种好事？看起来好的，最后都会变成噩梦……你叫我们怎么相信？
巽芳：……我、我真的不是想害人……我只是……
百里屠苏：请姑娘开启通途，我们一同进入蓬莱。
方兰生：什么，真要带上她？！你、你可想清楚了！
百里屠苏：沿途本就凶险重重，此一则倒也不必计较。
红玉：……百里公子所言亦有道理……依我看，毋须在此多作纠缠。
巽芳：……巽芳谢过。
百里屠苏：烦请姑娘施术。
【巽芳施法 打开通往蓬莱之路】
巽芳：往前……只是迷离幻境，须得通过这条长路，方能到达真正的蓬莱国。
红玉：……蓬莱……以前必是一个风光如画、美好安宁的人间乐土。
巽芳【背影】：……是我们……最美最美的家乡……
巽芳：……可是……就在那一天，毫无预兆地……空中传来轰鸣，大地震动、山石崩裂、房屋倾倒……
巽芳：……一夕之意……故土亡尽……
襄铃【以手掩唇】：……那边……焦冥……】
【顺襄铃目光方向看去，废墟角落里焦冥飞舞】
巽芳：由中原流传至蓬莱的重生古法，然而终究只是凡人痴心妄想……到我曾祖父那一代，已然将典籍封存起来，不容后世再有开启之念……
巽芳：……夫君他却……………
巽芳：……定然是将蓬莱人的尸首……还有……他认识的许多人……
【镜头切换到一处阴暗的场景】
襄铃：……好多……好多坟……
巽芳：……是……在蓬莱天灾中死去的……
【面对一处墓碑前摆放有花朵的坟墓】
巽芳：啊……
红玉：公主……？
襄铃【手指巽芳面前的坟墓】：……这个，和其他的都不一样……有漂亮小花……
巽芳：……这……是我的墓……夫君替我立了墓碑……
巽芳【抬手到额头一侧】：……我最喜欢的花……
巽芳【将手放回胸前】：……他……他还记得……
红玉：……
巽芳：……我知道……在你们心中……
巽芳：少恭是一个非常残酷的人……做过许多伤天害理的事情……
巽芳：……到如今……我无法再告诉自己，他未曾满手血腥……毕竟连我自己都……
方兰生【怒目摊手】：是啊，残酷……他的心比千年的寒冰还要冷硬！
方兰生：所有人，所有人都被他耍得团团转！像傻瓜一样！
巽芳【缓缓阖目】；……
巽芳【睁开眼】：……但是……我所认识的少恭……曾经是一个很温柔也很寂寞的人……
襄铃：……你们……认识……很久了吗？
巽芳：……那真的已经……是很久以前……
巽芳：在我……十五岁的那一年……瞒着父母离开蓬莱国，跑到中原去玩……
巽芳：……去到一个叫做衡山的地方……某天不知不觉在树林里迷失了方向，一直走到太阳落山……
巽芳：天黑以后的深山，有可怕的妖怪……它们追着我，想要把我吃了……
巽芳：……在我以为一定会死的时候……一个看起来只有四五岁的男孩子从林间出现，把妖怪都杀死了，救下了我……
红玉：……莫非……便是……
巽芳【阖目】：……对少恭来说……那已是……几世之前的渡魂了……
襄铃：后、后来呢？
巽芳【睁眼】：……那个孩子把妖怪杀掉之后，一言不发地离开……他……有双困兽般的眼睛……看起来既凶狠……又空无……
巽芳【阖目】：虽然……我也很怕他……怎么有人能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让周遭血流遍地……
巽芳【睁眼】：可我……更不敢一个人特在原处，只好跟着他一直走……走了很远很远，才来的一到一个漆黑阴冷的山洞里，那……就是他往的地方……
巽芳：好在……他并没有将我赶走……不愿意同我讲话，却把食物分给了我……
巽芳：……我……还是怕他……心里想着，只在这儿特上一晚，第二天天一亮就离开……
巽芳【在坟前缓缓脆下】：……不敢睡觉……只睁大眼睛盼望太阳快点升起来……那时，借着月光……我忽然发现在石壁上有好多字……
巽芳：那些字……诉说着一个人的孤独与痛苦……我逐字逐句地看起来……隐含在字里间的悲伤寂寞简直……要令人窒息……
巽芳：……那个孩子……发觉我在读山壁上的字……反而露出一种冷冷的笑……让我的心更像跌进了冰里……
百里屠苏【双手抱在胸前，低头沉吟】：……
巽芳：一瞬间……我甚至有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
巽芳：……这些字……都是那个孩子刻下的……虽然他的年纪看起来还那么小，但我……就是隐约有这种感觉……
巽芳：……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暗暗作出了一个决定……
襄铃：……是……什么？
巽芳：……天亮以后……我问那个孩子，要不要跟我一起回蓬莱……
巽芳：他那时的神情……我永远孝忘不掉……
巽芳：……极度的吃惊与不信……像是根本无法理解我为何会那样问……但是到最后，他还是同我一起离开那个山洞……
巽芳：我们，回到蓬莱……那个孩子渐渐长大……他总爱默默地陪在我身边……再也不曾流露出昔日那种可怕的眼神……
巽芳：因为蓬莱人的寿命很是长久，过了些年……他看起来竟是比我还年长了……
巽芳：……我们……不知不觉喜欢上对方……尽管蓬莱人从未有过与外族成婚的先例，我和他……终究走到了一起……
巽芳：成亲之后，他对我……很好很好，孝敬爹娘，爱护弟妹，所有人都喜欢他……
巽芳【阖目】：……在我心目中，这上世上没有比他更好温柔的人……那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
方兰生【怒目，两手摊开】：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方兰生：他现在根本就是疯了！
方兰生：把活人杀死、将死人掘墓变作焦冥！随意就会散播疫病，草菅人命！为了取到魂魄，逼迫屠苏解开封印！为和重建蓬莱，撕裂空间，将雷云之海的废墟强行拉到这儿，这样……还要害死多少沿海住民！
方兰生：他……仍是你认识的那个人吗？！
方兰生：还是说……你根本没有认识过他！
【兰生说话过程中，襄铃双目紧闭，缓缓提起双手交握胸前，微微低头】
巽芳【站起身，痛苦地合上双眼】：……
百里屠苏：走吧，不必再说。
百里屠苏：继续往最高处宫殿去。
【巽芳偏过头遥望一侧的高台，幻觉看到过往少恭弹琴自己跳舞的幸福场景，然后安静地闭上眼睛。】
襄铃【仰望天空】：天上那个……
【一众人抬头】
红玉：……空间撕裂、电光驰骤……应当正是渐渐被接入蓬莱的雷云之海废墟……
方兰生：欧阳少恭这个混账！为一已之念，罔顾他人性命！
【突然出现一人】
元勿：若非长老诚心相邀，诸位又如何能于蓬莱亲见此番盛景，阁下口出讳言，未免太过不该。
方兰生【伸手前指】：鬼鬼祟祟，又想耍什么花样？！
元勿：哦？除尹公子之外，何以多出一人？
巽芳：……
方兰生：问得正好！她是——
巽芳【扭头望向兰生】：等一下，我……
巽芳【转回头看向元勿】：……我……
百里屠苏：虽是事出有因同路而行，但不过一介弱质女子，并非我等助阵之人。
元勿：……
元勿：此处离蓬莱宫殿已然不远，丹芷长老命我相候多时，给诸位送上一份略有意趣的薄礼，望能笑纳。
方兰生：什么意思？
元勿：暗云奔霄！
尹千觞：……
元勿：请务必~慢慢享用。
元勿：至于这个姑娘的事情，我自会向长老禀明——
【欧阳少恭语毕，突然显出震惊的表情。巽芳从众人身后缓缓走上前来。欧阳少恭难以置信地摇头，直到巽芳走近停在面前。】
欧阳少恭【缓缓伸出遮掩的衣袖中的手】：……巽……芳……？
巽芳【抬手抚在脸畔】：夫君……
欧阳少恭：……你……怎么会……
巽芳【将手放回胸前】：……夫君……我……没有死……
巽芳：……没有死在天灾之中……
欧阳少恭：……是……真的是巽芳……我……不会错认……
欧阳少恭：……
欧阳少恭：……渡魂……一定是渡魂……又让我的记忆……变为错乱……
巽芳【面露哀愁】：……夫君……天灾过后……
巽芳：我在蓬莱……一直等着你……等了很久很久……都不见你回来……
巽芳：……巽芳……只好去中原寻你……
欧阳少恭【面露痛苦的神情】：……巽芳……
欧阳少恭：……对不起……对不起……那一次的渡魂我遇上了极大的麻烦，过去几十年……才能……再次回蓬莱……入眼的已是满目疮痍……
巽芳：……
欧阳少恭：……巽芳……你原谅我……
欧阳少恭：让你……吃了许多苦……没能早一些接你……
欧阳少恭：……现在……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欧阳少恭，快，过来我这边。
【欧阳少恭向巽芳伸出手来，巽芳走到欧阳少恭面前一步的地方停下。】
巽芳：……夫君，巽芳回来了……
巽芳：再也不和你分开，好吗？
欧阳少恭：当然……无论什么人、什么事都休想再次让你我别离……
尹千觞：少恭，你心爱之人即已回到身边，还不快停息玉横之力！速将晴雪放了！你把她关在何处？！
欧阳少恭：巽芳，且等我片刻。
欧阳少恭：特我将眼前琐事尽皆处理，再细听你说，这些年来究竟发生何事。
巽芳：夫君……
欧阳少恭：雷云之海中蓬莱故土将重见天日，此乃我心中大愿，为何却要停下？
方兰生【愤怒，两手向前摊开】：欧阳少恭！你明明知道撕裂空间将引起海上大灾，巨浪滔天、海啸侵袭！这样……会害死多少人？！怎么还能面不改色地讲出这种话？！
欧阳少恭：害人？
欧阳少恭：呵呵，小兰此言差矣。
欧阳少恭【痛苦地微微低眼】：不过是想重建故国，拳拳心意，又哪里称得上害人？
欧阳少恭：你倒不如抬头问问上天，一场天灾便要夺去多少性命？一句天上刑罚，又要改变多少人的生生世世的命运？
欧阳少恭：数千年所见，我亦是……痛心疾首，由此发愿将蓬莱建成一个没有世俗烦忧的永恒乐土！
欧阳少恭【眼中绽放某种近乎异教徒虔诚膜拜的异常光彩】：如今，巽芳也已回来，我更当尽心经营，令她过得快活无忧。
巽芳：……
欧阳少恭，只是在此之前，须得取回属于我的那一半魂魄，方能~与心爱之人长相厮守。
【巽芳突然伸手指向风晴雪的方向，一众人转身看去，发现束缚风晴雪的法阵竟然自行消散。风晴雪快步跑到百里屠苏身边。】
风晴雪：苏苏！
百里屠苏：晴雪，可有受伤？！
风晴雪【向百里屠苏伸出手来】：我、我没事……但苏苏你……
欧阳少恭【震惊不解，看向巽芳】：巽芳，你为何要——？！
巽芳【面露美女然神色】：……幸好……少恭所用束缚之法乃是蓬莱法术，不然……我当真无计可施……
欧阳少恭：……为何……背叛于我？
巽芳【合上双眼】：……夫君……
巽芳：……请你……原谅巽芳……我……不可能再同你长相厮守了……
巽芳：巽芳只盼你……回头是岸……莫要再伤害更多的人……
欧阳少恭：此话何意？你不是……已经回来了吗？
巽芳：……我……
巽芳【将头偏向一侧】：……我服下了“雪颜丹”……
欧阳少恭【大惊】：……！！
巽芳【阖目】：……夫君……蓬莱灭国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
巽芳：即使是巽芳依然在世，也不过……是一个垂垂老矣之人……阳寿即将行尽……
巽芳【睁眼】：……这些……夫君定然比巽芳还要明白……你……只是太高兴了……所以……不愿去想……
欧阳少恭：……
巽芳：……我……是一个贪心的女人……
巽芳：……心里只希望……再次见到夫君时……映在你眼中的，仍是从前那个巽芳……
欧阳少恭【神情痛苦】：雪颜丹……乃我炼制失败之物，虽能令人重返青春，却也……含有剧毒，服下之人再无几日可活……
欧阳少恭：此药一直封存青玉坛丹阁之中，巽芳……究竟如何得到？！
巽芳：……夫君……少恭……你当真……毫无所觉吗？
巽芳：巽芳……永远都还记得当日的誓言……只要活在世上一日，始终会陪伴小恭左右……绝不……分离……
欧阳少恭：我……也同样记得……
巽芳：……离开蓬莱之后……在中原苦苦寻你……找寻了很久很久……我不知道你会渡魂到什么样的人身上……当有一天……终于找到你时……巽芳……已经老了、难看了……
巽芳：……我明白……夫君并不在乎表相容颜……但巽芳也只求能够陪在你的身旁……无论是以什么身份……
欧阳少恭：……你……
巽芳：……可还记得……在欧阳家，你五岁生日时候收到一件非常喜欢的礼物……便是……我替你缝的小袄……
欧阳少恭【难以置信】：……你……
欧阳少恭：……寂……桐……
【巽芳痛苦阖眼。】
方兰生【惊】：……寂桐……桐姨……这怎么可能？！
巽芳：……看着……你去到青玉坛……看着你为寻到另一连魂魄苦心筹划、杀人如麻……
巽芳：……我却……无法阻止……
巽芳：我知道……夫君体内太子长琴的魂魄……力量已经快要耗尽……过去这一世，便再也无法渡魂……除非……能够寻到另一半……
巽芳“……可我……我不愿你为了这些……害死那么多人……
巽芳：……虽然……与雷严合谋，无异与虎谋皮……巽芳自己，亦是沾染满手血腥……但我知道少恭想要做的事情，比雷严还要……
巽芳：……当初……巽芳仅仅希望……雷严能够将你关在青玉坛……我……慢慢想办法令你放弃那些可怕的计划……
欧阳少恭：……
巽芳：……恨我……也无所谓……
巽芳：巽芳……只求你不要再做这些事了……
巽芳：……我……没有几天可活……剩下的日惟愿能与夫君静静待在此处……如果……要同你一起赎罪……我也愿意……
欧阳少恭【怒瞪】：赎罪？巽芳以为……我何罪之有？
巽芳：……夫君……
欧阳少恭：……巽芳，我自然不会恨你……
欧阳少恭：你记住，无论你做了什么……永远都是我最爱的妻子……
欧阳少恭：你且等着，待我杀了百里屠苏，取回魂魂，再设法解你身中雪颜丹，一定会有办法！
巽芳：少恭！
欧阳少恭：既是巽芳身体抱恙，我就不陪你们多玩了！
欧阳少恭：百里屠苏！若你仍要苦苦挣扎，我便直接将你杀死，取到魂魄！
欧阳少恭：你们，所有人都是！就此……乖乖变作焦冥！
方兰生：休想！你以为别人会坐以待毙？！
【欧阳少恭甩袖，诡异地变身】
巽芳：少恭，不要……
欧阳少恭：一切，即将终结!
欧阳少恭：百里屠苏，或者……该成为韩云溪，相隔数年，倒也不算太晚，便由我亲手再送你这最后一程！
【半空中降下的玉横，落下风晴雪手心。】
【欧阳少恭依坐在宫殿的废墟上，巽芳跪坐在他身侧。】
欧阳少恭：……巽芳……对不起……
欧阳少恭：……到最后……我还是……不能重建蓬莱……令你……过得开心幸福……
巽芳：……夫君……
巽芳：只要……是和你在一起……哪里都无所谓……
欧阳少恭：……
欧阳少恭：……这样……也……不错……
【百里屠苏忽然体力难支，跪倒在地】
风晴雪：苏苏！
红玉：……百里公子过于催动焚寂之威！加上少恭力量……已是受了极重的内伤……
百里屠苏【强按胸口站起向来】：……无妨。
百里屠苏：……都……快些离开……
百里屠苏：此处……承受不住焚寂之力……即将坍塌……
方兰生：……好，马上走！
红玉：公主……你……
巽芳：你们……走吧……
巽芳：我……要留在这儿陪着夫君……
巽芳：……静静地静静待上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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