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在的,在醉酒的午夜跑到分手兩年的戀人公寓樓下這種事,說出去沒種又窩囊。更何況是在沒喝酒十分清醒的情況下。
陳信宏呆呆的坐在溫尚翊公寓樓下小花園的石凳上,他從這裏可以清楚的看到溫尚翊房間黑漆漆的窗戶。說起來,陳信宏對於分手這件事,只停留在溫尚翊打來的那個電話上。那天他一反常態沉默的聽著電話那頭溫尚翊說著什麼,最後歸結於一句打上鋼戳的——“我們分手吧”。大概是那天因為太忙而沒吃飯的原因,他在溫尚翊掛上電話後而產生了短暫的暈眩。不甘心就這樣被結束自己那麼看重的戀愛關係,找到溫尚翊想從他那裏得知為什麼,卻在看到對方眼裏的厭倦時把到嘴邊的“為什麼要和我分手”變成了“那以後要好好生活”。然後,就這樣一過兩年再沒勇氣去見他。
而現在他又不知道抽了哪條需要返廠維修的神經,突然就這樣衝動的跑到這裏來。“一定是我草莓牛奶喝太多的原因。”自顧自的在那裏找理由,他不想承認是自己太想他了,其實也沒想過要見到溫尚翊,他只想在他家樓下走一走在那個小花園裏發發呆,就像每一次送溫尚翊回家那樣。
“阿信?”陳信宏發誓在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後他的第一反應卻是想拔腿就跑。他有點尷尬的看著走近的看起來像是剛下班的溫尚翊,他的頭髮比分開那會兒要短一點,眼睛還是那麼亮亮的,本來就瘦瘦的身體似乎更小只了,他到底有沒有好好的吃飯啊!
“你怎麼來了?都這麼晚了。”溫尚翊皺著眉頭對陳信宏說。
“來給你一個驚喜啊~”想開個玩笑好讓氛圍不再那麼尬尷的讓人立馬挖個洞鑽進去,可是效果似乎適得其反。
聽到陳信宏這麼說,溫尚翊本來皺著的眉頭紋路更是可以夾死一只蒼蠅了,這讓陳信宏心裏止不住的難過。他有點冷似的裹了裹外套,他出門時忘了現在還是3月而他身上那件單薄的外套根本抵擋不住午夜的寒氣,看吧,在和溫尚翊扯上關係的事上,他總是會出點差錯。
“明天不上班嗎?”
“啊,對哦。”陳信宏扯著嘴角摸摸後腦勺說。“那,我就先走了。”
“等等。”在溫尚翊張開嘴的瞬間,陳信宏馬上停住離開的步伐,轉過身眼神亮亮的看著他,溫尚翊有點不自在的側過頭說,“上樓加件衣服吧,這麼冷還穿那麼少出來是覺得自己身體很好哦,感冒的話這種時候最難好了,呃……我是說…”
“好啊~”看著眼前糾結的溫尚翊,陳信宏心裏軟軟的,他有一瞬間以為,溫尚翊還是愛著自己的。
溫尚翊的房間和他們分手以前一樣沒有改變。茶几上的煙灰缸裏堆滿了煙頭,喝完了的啤酒罐被捏癟東倒西歪的放在桌上,沙發下麵胡亂塞著一雙人字拖。
“最近工作有點忙,就沒怎麼收拾。”溫尚翊有點不好意思向陳信宏解釋,“我去給你拿衣服,冰箱裏有可樂想喝自己去拿。”
“阿翊。”陳信宏低著頭有點長了的劉海遮住了他眼睛,“我今天來這裏,是因為我想你了,真的,特別想。”他的聲音裏帶著掩飾不住的痛苦和絕望。
“我……我去給你拿衣服。”逃跑似的躲進臥室,讓陳信宏有點挫敗的坐在沙發上歎氣,然後他無意的看到了茶几下麵被雜誌壓住的一個用過的安全套的包裝紙。他不敢置信的盯著那個包裝袋,他知道他們分手了,溫尚翊完全有和別人上床的權利,但是他就是受不了,他想都不能想那些和溫尚翊在床上糾纏在一起的男男女女。
拿著外套出來的溫尚翊看著沙發上散發著強烈怒氣的陳信宏,有些困惑的開口:“你怎麼了?”
陳信宏抬起頭面無表情的看著他說:“過來。”還是戀人關係的時候,溫尚翊就很害怕面對陳信宏的冷臉,即使陳信宏是個好脾氣的人很少冷臉。
“怎麼了?”溫尚翊猶猶豫豫的走過來,坐到陳信宏的身邊。
“那是什麼?”陳信宏擰著下巴對溫尚翊說。
“哈?”溫尚翊朝陳信宏的眼神看過去,然後他看到了那個綠色的包裝袋,“啊,那個是……”
“誰?你這麼快就和別人搞在一起了?哦,當然,都已經兩年了。”他知道這麼說會惹惱溫尚翊,但是他就是忍不住,他覺得委屈極了,在我難受的那些日子裏,你竟然都和別人在一起了,甚至一起滾到了床上。
“哈!我為什麼要告訴你是誰?!!這是我自己的事,而且我們分手了,別天真的以為我會為你守身如玉!那簡直太可笑了!你現在可以走了!”溫尚翊顯然是氣的不輕,但陳信宏理智早就被被那個該死的綠色包裝袋刺激的蕩然無存。他露出一個殘忍的笑:“這麼急著趕我走,是你的女朋友待會要來嗎?或者男朋友?”
“你這個瘋子!”溫尚翊受不了的從沙發上起身,卻被陳信宏扯住胳膊拉下壓在沙發上,“都是做愛,為什麼不能是我?”喃喃自語的說著,然後閉著眼睛絕望的吻住溫尚翊的嘴唇。
“對不起,我沒辦法忍受這些,我是很差勁又可笑,但是我真的沒辦法了。我愛你,阿翊。”陳信宏的嘴唇將他腦子裏那些壓抑了兩年的話都送進了溫尚翊的耳朵裏,此外還有他濕潤的吻以及溫熱的呼吸。他意外的感到溫尚翊的身體輕輕在顫抖。激情還在,溫尚翊對他依舊有感覺。
“你這個混蛋!”他聽到溫尚翊帶著鼻音罵他,心疼的把細碎的吻一個一個的落在溫尚翊的臉上,他的舌頭不屈不饒的舔著溫尚翊的嘴唇,直到把它弄濕,然後溫柔的撬開他的牙關,他需要這個吻太久了,久他一碰到溫尚翊的舌頭就差點忍不住落淚。
陳信宏用手臂環上溫尚翊的腰,把他拉向自己好讓彼此的身體更加的貼近,他把嘴唇慢慢下移貼近溫尚翊頸上的的脈搏,他用舌頭緩慢地舔過那裏皮膚上的小小突起,他能清楚的感受溫尚翊的脈搏在急速的跳動,以及溫尚翊忍不住發出的讓他荷爾蒙更加燃起的喘息聲。
溫尚翊有些自暴自棄的把頭歪在一邊,就算過了這麼久,只要是陳信宏,即使一個吻也能讓他萬劫不復。
陳信宏感覺房間裏的溫度在不斷上升,即使他知道溫尚翊並沒有來得及把空調打開。他的手慢慢的伸向溫尚翊皮帶的搭扣上,有些急躁的想解開它,等到終於把它解開後,他抿著貓嘴笑著說:“是我送你的那條。”這讓溫尚翊紅著臉巴了一下他的頭。
他的吻煽情的落在溫尚翊的大腿內側,這讓溫尚翊受不了的抓緊了沙發的扶手,那些寧人臉紅的呻吟被壓在緊閉的嘴角,“叫出來,沒關係。”陳信宏壓低聲音誘惑著溫尚翊。
“閉嘴!該死的……嗯……混…混蛋……唔……”溫尚翊特別痛恨陳信宏在做愛的時候讓他叫出來,這讓他覺得自己就像個女人。
陳信宏緩慢的將手指探入溫尚翊的後穴,溫尚翊隱忍的臉,微微張開的嘴唇,頭往後仰,急促而小聲的喘著氣,這一切都讓陳信宏覺得性感的不得了。在分開的那段時間,陳信宏總是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寂寞的摸著身邊空出的那一塊地方,那時候他內心空洞的似乎可以扔下一整個宇宙。想著溫尚翊的身體,做愛時高潮的表情,然後失落的把迸發在手心裏的液體洗掉。而現在溫尚翊貼近自己身體的溫度都讓陳信宏不得不承認現實比起幻想簡直要美好一個世紀。
他手指在溫尚翊體內掠過一個突起,這讓溫尚翊忍不住發出了愉悅的嗚咽聲,大大的雙眼緊閉著睫毛顫巍巍的抖動。陳信宏舔了舔嘴唇笑了,壞心眼的再次在那裏按了一下後,便撤出了手指。溫尚翊困惑的皺著眉,睜著迷蒙的雙眼望向他。兩年來沒有和陳信宏做愛,他都快忘了陳信宏總是喜歡在前戲時玩弄他的G點,看著他因快感而全身戰慄,甚至留下動情的眼淚,陳信宏才會繼續下去。溫尚翊撐著前臂支起身子,視線越過自己的身體,望向陳信宏。他微抬著下巴用挑釁的眼神看著陳信宏,溫尚翊是個非常倔強的人,即使在床上也一樣。
陳信宏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湊上前吻了一下溫尚翊的粉紅色的嘴唇。他小心翼翼的把溫尚翊的雙腿分的更開一點,身下的人有些糾結的的看著他但還是妥協的伸出雙臂環繞他。他們熱切地、用力地親吻彼此,直到再也沒有多餘的氧氣讓他呼吸而分開。陳信宏用膝蓋頂著溫尚翊的雙腿,一只手一路往下,引導著自己的昂揚深入溫尚翊的臀部。他分開溫尚翊的雙臀,將分身挺進溫尚翊的臀溝,抵在他的肉穴處輕輕的摩擦。陳信宏抬頭用渴望的眼神望他,溫尚翊別著腦袋不可察地點點頭。得到溫尚翊的許可後,陳信宏調整了下姿勢,分身的頂端徑直地深入溫尚翊下身唯一可以容納下他的入口。在深入腸道的一瞬間,陳信宏感覺自己腦袋裏在被無數個煙花充斥著,他看著身下的溫尚翊大口的喘著氣,他想分點心去憐惜他,卻被進入溫暖內在的快感沖昏了頭。溫尚翊眼睛紅紅的看著他,然後有點好笑著看他因為緩慢折磨人的進入而緊咬下唇。終於,陳信宏全部埋進了他的身體。他倒在他身上,長長地深呼吸。他們凝望著彼此,就像一千個世紀沒見過面那樣,溫尚翊微笑著把雙手伸向陳信宏撐在自己身邊的手臂,然後緊緊握住。
陳信宏開始抽動,兩個人都因此而倒吸了一口氣,彼此間的摩擦是那麼撩人,讓他不自覺地想要索取更多。陳信 宏繼續剛才的動作,抽出一點再整根沒入。慢慢地,他的抽插開始有節奏,大力的、深入的,每一次都將溫尚翊的內部填得更滿,更充實。不久,溫尚翊也漸漸的習慣了他的頻率,在每個抽插時都會抬起身體迎合他。溫尚翊呼吸漸漸的沉重起來,他的雙手從陳信宏的前臂一路往上,經過陳信宏上臂,最後停在他的肩頭。而他的雙腿也悄悄環上陳信宏的腰。在陳信宏挺進的時候可以更深入地把他拉向自己。陳信宏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著身下的溫尚翊。忍不住的狠狠的把自己更用力的撞向他,他差點兒忘了這感覺是如此地美好,即使那麼久了,但他們在性事上依然是如此契合,也只有溫尚翊可以讓自己瘋狂到發出任何自以為永遠不會發出的聲音。他加快了抽插的頻率,溫尚翊努力適應著他的改變,配合得天衣無縫。陳信宏伸出一只手溫柔地握著溫尚翊的欲望,他知道溫尚翊現在需要,而他也知道自己已經快到高潮。陳信宏的手快速的摩擦著溫尚翊的分身,讓他發出愉悅的呻吟。陳信宏緩慢而細緻地取悅著他,手裏輕柔的節奏和下身猛烈的抽插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在幾次抽插之後,即將噴湧的快感充斥著他的全身,叫囂著尋找出口。他咬緊牙關射了出來,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溫尚翊在陳信宏射出也顫抖的射了出來。
“起來。”溫尚翊啞著嗓子無力的推了推趴在自己身上的陳信宏。
“當時,為什麼會突然說分手。”陳信宏無動於衷的把頭埋在溫尚翊的頸項處悶悶的說,“你明明還是愛著我的。”
“哈,別以為上床就是愛,不知道……”
“你不喝可樂的。”
“什麼?”
“可樂啊,你從來不喝的,但進門的時候你卻對我說‘冰箱裏有可樂,想喝自己拿’,是等我很久了嗎?對不起,我這麼晚才來找你。”
“……”溫尚翊無力的望著天花板,沒錯,在和陳信宏分開後,他還是會在去超市的時候順便帶回來幾聽可樂。
“我愛你,阿翊。我不知道怎麼才可以不用那麼愛你,如果你知道可以告訴我嗎?”陳信宏歎息一般的在溫尚翊的耳邊說。
“你媽媽來找過我,她說了很多,她年齡都那麼大了,跪在我的腳邊求我,我沒辦法。”
陳信宏撐著身子,靜靜的看著溫尚翊說:“你應該相信我。”
溫尚翊不自在的看向別處,苦笑著說:“阿信別傻了,你知道……”
“你要相信我。”
溫尚翊張著嘴半天沒有說話,點了點頭。和陳信宏分開的這兩年,他其實過的一點都不好,他以為時間長了那份感情會慢慢變淡,自己也會愛上別人,可是,這還真是讓人可笑的‘以為’。
“所以,那個安全套是怎麼回事?”躺在床上時,陳信宏依然忍不住問。他在溫尚翊的事上總是顯得斤斤計較。
“那應該是瑪莎的,前天瑪莎和冠佑吵架了來我家睡,冠佑後來也過來了,那兩個爛人肯定是做了!”
“嘿嘿……”
“笑什麼啊!”
“就感覺超幸福的!”
“……傻瓜!”其實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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