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观义乌吴晗故居
上午登了义乌吴店镇簘皇岩后,中午吃了些干粮,就顺道去吴晗故居参观。
吴晗(1909-1969)原名吴春晗,字辰伯,浙江义乌吴店镇苦竹塘人。1927年考入浙江大学,先后就读中国公学、清华大学,大学毕业后,又分别在清华大学、西南联大等高校任教。1943年加入中国民主同盟,北平解放后,他以付军代表身份参与接管北京大学、清华大学,并担任清华大学校务委员会付主任、历史系主任等职务。解放以后,历任北京市政协付主席、北京市付市长。是中国著名的历史学家、社会活动家,是现代明史研究的开拓者和奠基人。
主要代表作品有:《朱元璋传》、《明史简述》、《读史扎记》、《历史的镜子》、《海瑞罢官》等等。
吴晗故居在苦竹塘村,苦竹塘位于浙江省义乌市西部,距城区18公里,属吴店镇。03省道吴店加油站对面路口直走3里路即到。全村约600户1200多人,主姓吴约占全村三分之二人口。据说过去村前有一大塘,遍生芦苇(俗称水竹或称苦竹)名曰苦竹塘,村名由此而来。
在热心村民指引下,我顺利找到故居,是青瓦白墙的阁楼,和江南许多古建筑一样,是全木结构。建于1924年,为三三九式四合院,占地面积为463平方米,坐北朝南,面宽五间,轴对称分布,上下两层,由正堂、边房、两厢及花园组成,为前廊式天井院建筑。花园的角落种着几株青竹,挺拔傲然。院内空无一人,我就悠闲自得地细细浏览。
故居门牌为“苦竹塘328号”,是圆洞门,大门右边嵚有原国家付主席乌兰夫题写的,“吴晗同志故居”的大理石匾。进了大门,大门左边内墙上嵚有原全国人大常务委员会委员长彭真同志的亲笔题词青石碑刻:“吴晗同志从一个勤奋治学、追求真理、不断进步的历史学家和爱国的民主主义者转变为共产主义者的道路,是本世纪我国知识分子前进的光明大道。”大门右边内墙碑刻的内容是“吴晗简历”。
故居正中间这间,我们金华人叫堂前,悬挂着吴晗的画像。画像上方挂着一块首都博物馆送的匾,上面写着:“深切怀念首都博物馆创立者吴晗先生”。画像两边是吴晗生前好友廖沫沙的题词,右边是“文章憎命达,魑魅喜人过”,左边是“留取丹心照汗青”。另外还有一些吴晗生平的照片。
画像前放着一张长长的“杠几”,再前面是一张雕花的实木圆的八仙桌,桌的左右两边分别各摆了张“太师靠椅”。我想起小时候我家堂前也是这样摆设的,或许这是江南家居的一种风格吧。
据说东厢房曾经是吴晗父亲的书房,西厢房却是吴晗的卧室及书房,吴晗是在这儿度过童年及青少年时代的。
故居图文并茂,详细介绍了吴晗的一生,内容共分六部分:(1)是清华“太史公”;(2)是高尚的情操;(3)是清贫志不移;(4)是刚正的品格;(5)愿为清官颂;(6)是人民的公仆。
参观故居后,我感慨万分,想当初“文化大革命”(我已是初中学生),就是从批判“三家村”开始的。起初吴晗奉命写了《论海瑞》、《海瑞骂皇帝》,以及《海瑞罢官》等文章,又和邓拓、廖沫沙用“吴南星”的笔名,在《前线》杂志上发表杂文《三家村札记》专栏,以歌颂正义光明、匡正时弊为宗旨。
1965年11月,姚文元在《文汇报》发表《评新编历史剧“海瑞罢官”》,指责吴晗的《海瑞罢官》是反党反社会主义的一株毒草,是在为彭德怀翻案。诬陷吴晗攻击毛主席,接着三家村札记》也遭到 批判,后又扣上“叛徒”、“特务”等莫须有的罪名,于1968年3月被捕入狱,1969年10月11日迫害致死。妻子袁震、养女吴小彦也分别迫害致死。
吴晗是文革十年浩劫中屈死的第一人。解放前,他和闻一多、李公朴等都是坚定的民主战士、著名的学者、中国共产党的挚友,闻一多、李公朴都牺牲在蒋介石的屠刀下,吴晗虽逃过蒋介石的魔爪,却反而冤死在共产党的狱中。说实在我常想,鲁迅先生幸好死得早,不然,依他的性格,59年不打成“右派”才怪呢?而且就算躲过反右运动,那“文革”也绝不会幸免。
当然历史是公正的,1979年7月,“三家村反党集团”冤案平反,为吴晗恢复党籍、恢复了名誉,但总归人死不能复生,也应了“忠臣苦一世,死了才平反昭雪,奸臣快活一生,死了才遭骂名”。正如吴晗好友廖沫沙所题词,“鬼蜮为灾祸已萌,天真犹自笑盈盈;可伶一觉金陵梦,留得身前身后名”。
为纪念吴晗同志:
楚图南题词:“勤奋的学者,坚强的战士。”
1944年闻一多的题词:“鸟兽不可与同群,吾非斯人之徒而谁与。”
萨空了摘录李大钊所撰楹联以悼念吴晗:“铁肩担道义,妙手著文章。”
钱伟长的夫人孔祥瑛写道:“痛良友安眠地下,喜海瑞重返人间。”
当然,也有人说吴晗是政治运动和派系斗争的牺牲品,历来有北京帮和上海帮之争,如文革的“三家村”、“陈希同”、“陈良宇”等案,连文艺界也如此,北京出了《北京人在纽约》,上海马上搞出《上海人在东京》针锋相对。另外说吴晗为了自己研究明史,挖了十三陵,按迷信说法,一是伤了龙脉,二是挖人祖坟是伤天害理,才得到报应。另外说五十年代,为了北京改造,吴晗利用自己是付市长的权势,打压反对拆建古建筑的梁思成妻子而得到的报应,而且到今天看,梁思成妻子的建议是对的,那些古建筑是无价之宝,是今天花任何代价都买不回来的。
当然,我们中国人有个传统,不讲或少讲死人的坏话,入土为安嘛。
行者
2013年5月2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