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代孕妈妈的难题 美国妈妈的26堂育儿课

前几年我的一位漂亮苗条的同事兴奋得宣布，她马上要做一对双胞胎的妈妈了！我看着她扁平的肚子半天才反应过来：哦，原来她找了个代孕妈妈。这年头，试 管婴儿都不算什么新鲜事情，找代孕妈妈也不会令人侧目了。大学里也不时能看见求人捐卵的广告，说是“捐卵”，其实因为取卵必须通过手术，捐卵的女性会得到3500美元以上的补助，医疗和旅行费用也会全包，比捐精者获得的补偿要高得多。代孕当然更辛苦，时间更长，自然会有更高的报酬。也难怪一些生活艰辛的年轻女性不惜出卖子宫，为有钱夫妻做代孕妈妈了。

可实际上，代孕在美国仍然是一个法律和道德上的难题。上个月新闻就报道了一位名叫凯利的美国代孕妈妈的遭遇。这位20多岁的失业单身妈妈，为了获得每个月两千多美元的报酬，与一对夫妻签订了代孕合同，本来是合作愉快，皆大欢喜的事情。可意外发生了，超声波检查发现孩子有严重的生理缺陷，包括先天性心脏病和脑囊肿等。即使经过多次手术，孩子也有一半的可能性根本不会走也不会说话。这对父母当然不愿意要一个身患重病的孩子，他们当即要求凯利堕胎。当初的合同里也的确有“一旦发现孩子有严重缺陷，怀孕必须终止”的条款。可这时凯利却犹豫了，她从宗教信仰和道德的角度反对堕胎，很想给孩子一个机会。虽然凯利只是代孕，委托的父母并没有办法强迫她堕胎。于是这对父母抛出了1万美元的奖金，可窘迫而绝望的凯利提出要1万5千美元，然后搬迁到了另外一个不承认代孕合同的州，决定对抗到底。就在这样的扯皮之下，胎儿拖过了24周，超过了美国法律允许的堕胎期限，最终带着一身缺陷降生在这个人世上，并且马上被凯利的朋友收养了。

恼火的委托父母请了律师，把凯利告上了法庭，声言他们才是合法的父母，凯利违反了合约，而且无权处置他们的女儿。从法律上来说，凯利最后可能要赔偿给委托人他们已经支付的费用，不过从道德上来说，公众意见走两个极端，支持凯利的人说她是个圣人，做出了巨大的个人牺牲，给了一个小生命活下去的机会，反对她的人说她根本不应该扮演“上帝”，让一个孩子和几个家庭无端受苦。
在一些第三世界国家，也有做代孕生意的黑市。这显然不象卖淫那样可耻，甚至可以说是高尚的行为，毕竟本意是帮助他人，可不能否认的是其本质仍然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商品交易。因此，许多人对于这样把女性身体当成商品的做法仍然充满了疑虑和鄙视。而且，美国高等法院20世纪70年代时判决堕胎合法，其根本原因是支持女性有自主支配自己身体的权利，如果代孕委托人可以强迫代孕妈妈堕胎，岂不是和这个原则相悖？说来说去，还是一团道德与法律上的乱麻。
（发表在《国际先驱导报》专栏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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