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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经开玩笑说,相当多的人仍停留在黑格尔的阴影里,把现实当作一个绝对的前提。凡是存在的就是合理的。我观察人类社会,持这种立场的人目前以我们中国为最多;发达社会早已经扬弃或说超越了黑格尔式的哲学。不知怎么搞的,一看到同胞的媚时媚俗表现,我就想起鲁迅说的“求做”或“暂时做稳了”的时代。他们想进去,或已经进去了。所以需要抚摸、陶醉、赞美。最近的例子,就是前天(<?xml:namespace prefix = st1 ns = "urn:schemas-microsoft-com:office:smarttags" />
我经常看到年轻的朋友装做少年老成,把现实世界的人物猛夸一通,总想发笑。好像这个世界是永恒的,他的夸赞也将归入永恒。因此,我多次提请年轻朋友注意,要从字面意义上,怀疑知识精英、王公贵族、资本大亨……基督、佛陀、孔子,一直到近代的思想家们,那种怀疑一切,重估一切价值的做法,仍值得年轻朋友们思考。
人类知识经常把无知之幕看作一个对象前提,当作知识的起源。但是,无知之幕般的现实世界真的那么绝对吗?“哈佛的罗尔斯是自由主义的重要学者,一次,他在课堂上讲关于‘无知之幕’的理论,那是他的公正理论的逻辑起点,突然,一个学生举手提问:老师,你讲得很好,我都能接受,可是,这套理论如果碰到了希特勒,怎么办?罗尔斯怔住了,他说,让我想一想,这是个重要的问题。他在课堂上沉思,整个教室了无声息静静地等着,十分钟以后,罗尔斯抬起眼来,严肃而平和地给出了一个答复:我们只有杀了他,才能讨论建设公正的问题。”
不知道罗尔斯知道了中国社会无知之幕的基础后,会思考多少分钟。
记得九十年代中期就有国企工人给我们的学者写信质问:你呼吁机会平等,我们现在从起点到中途都已经不平等了;你提倡公正至上,我们现在已经无能体现公正至上了……你还指望我们怎么配合你们和他们?是的,我们的社会变化太快,我们的学者还在书斋里为革命、改革与否的问题头痛不已的时候,社会阶层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我经常说,三年前的知识、五年前的权力、八年前的资本,谁还在运用呢?没有人享用三五年前的资源。那么,奴隶的期望、和事佬式的乡愿,或清白者漫长的等待,有什么意义呢?就拿马克思痛陈--过的原始积累问题来说,我们社会的原始积累也曾让无数人痛恨,但今天,自九十年代的经济能人,到最近的老板们,他们的人头或财富已经被借用或收割一茬儿了。我们有痛恨、审判和实现人生正义的痛快了吗?没有,那么,我们又能如何呢?
我们能什么呢?我们的身心多半藏污纳垢,我们含污忍垢而不白焉。
我想起了
这样说太残酷了一点儿。
有一个八九一代人说过:“你不能跟没有廉耻的人讲道理,也不能跟一个没有廉耻的政府谈社会理想。”如今她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