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星,为何如此耀眼
——柏万青成功探秘
如今,在偌大上海,柏万青的名字家喻户晓。她,一个退休的街道干部,成了十分难得的耀眼明星。
上海市静安区和静安区的社会组织,出了许多名人,但是论知名度大小、论出镜率、论被人们在饭桌上谈论的次数、追捧的程度,都很少有人能和柏万青相媲美。许多人或许不知道静安区的领导人是谁,但却一定知道静安区出了个柏万青。
“新老娘舅”成为万人迷
2008年1月4日起,柏万青应邀参加了东视娱乐频道《新老娘舅》节目的制作,成功地每周在黄金时段电视节目亮相,担任新老娘舅——电视调解员角色,最终在上海人首届“新老娘舅之星”评比中荣获3763票,以第一名的成绩胜出,成为上海乃至外省市街头热议的人物,使得静安人感到脸上有光。央视等主流媒体在黄金时段较长时间多次播放她的事迹的纪实片,更增强了这一效应。今年7月27日,东视柏万青和谐热线开通,取得空前成功,收视率不断上升,创下了11%的高收视率。这在上视综艺类节目中是最高的。每晚六点半,准时收看这档全国首创的采用综艺包装、关注民生话题的调解类谈话节目,有柏万青参与其中的《新老娘舅》,已成了很多家庭、许多人每天晚上必做的一件事。不少家庭边吃饭边看节目,看到紧要处,甚至放下饭碗,站到电视机前评头论足,任由饭菜变凉。江宁路街道的某户居民为了不漏听柏阿姨每一句精彩的调解用语,直到看完节目再用餐,以至菜烧焦、肉烧糊。
由于央视和各大城市的电视纷纷播出柏万青新老娘舅以及柏万青和谐热线的节目,平面媒体的大篇幅人物专题报道也时常可见,她又受邀担任迎世博宣传大使,出席各种社会活动以及电视综艺节目的拍摄,购物节、旅游节开幕等等公众活动都找她出场当嘉宾,导致她的影响和知名度直线上升,现在接待的来访者90%来自外区甚至外省市、外国。她的粉丝和拥护者团队也日益庞大。
今年夏天,柏万青和东方卫视老娘舅节目的主持人海燕在福州路上海书城进行签名售书,现场人山人海。许多都是从各处赶来的柏万青的粉丝。更叫人不可思议的是,好些还来自外地。他们远道而来见上柏老师一面,拿到了她亲笔签名的《新老娘舅柏万青》他们感到非常满足。一位无锡老伯特地从无锡赶来上海。他说,柏万青的电视调解节目我每期必看。印象深刻,很喜欢,所以听到这里有签名售书,我就赶来了。另一位电视观众来自河南,她到上海探亲作客,看了新老娘舅柏万青的调解经过,也成了她的粉丝。她说,柏万青调解有条有理,旗帜鲜明,看起来带劲。
东视新老娘舅节目的空前成功是使柏万青的知名度上升的原因,或者反过来说,正是因为柏万青这位民间老娘舅的成功出马,才使得老娘舅节目的收视率和美誉度直线上升,以至于目前电视台破天荒为非专业人士柏万青开出了“柏万青热线”专栏,进一步利用和扩展她的明星效应拓展电视观众市场,谋求更大的社会和经济效应。
今年春天,中央电视台记者小杨来沪采访柏万青准备做一档专题节目,和柏万青一起外出,在人群川流不息的交通要道打的,扬招的人不少,可第一辆驶来的空位出租车“吱”的一下就停在了小杨和柏万青跟前,他们上去落座后,那司机小伙说:柏万青老师,他认识。因为电视里播放她的节目,佩服,今天能有机会为柏老师开车,机会不可错过。柏万青的知名度之大,由此可见一斑。
“新老娘舅”柏万青,也得到了上海高层的肯定,2009年12月,她出现在市委党校“新形势下党的群众工作专题研修班”,主讲“社会矛盾存在的原因与对策”。
在柏万青志愿者工作室,记者了解到,现在市民通过老年人维权求助热线等三条热线的号码来求助。每天的来电,基本上从早上8点到晚上8点响个不停,最多的一天接过几百个求助电话,来信、来访、电子邮件令工作人员应接不暇。9月6日、7日分别收到11封和9封来信,还有博客留言近10条,柏万青都需要亲自回复。工作室设在乌鲁木齐北路街道文化中心底层,来人可以长驱直入,所以每天大约有20人来访需要柏万青和她的同伴接待,令他们常常要放下手头的工作。
热心助人敢爱敢恨
社会上从事调解工作的人很多,为什么柏万青获得了如此成功?
新老娘舅的名字来自于民间,原本娘舅、老娘舅常常会调解自己姐妹家的家务事。后来,上海滑稽团的海派情景剧《老娘舅家的儿孙们》长演不衰,观众反响热烈,更加深了人们对热心而善于调解纠纷,营造和谐的老娘舅这类人物的喜爱。
在《老娘舅家的儿孙们》中扮演老娘舅的是著名笑星李九松,生活中的他是个好好先生,练新戏时间晚了,同事们嚷着要他请客吃夜宵,他会二话不说,带了大队人马直奔酒楼,慷慨解囊,倾其所有。李九松是获得高级职称的演员,但一点架子没有,热心为别人办事。
团外也常有人找他这个热心人。深夜,老李睡梦中被惊醒,是一位著名歌星从北京打来的长途电话:“老娘舅,我在上海的老外婆去世了,我正有演出任务,脱不开身呀……”这位“外甥女”呜咽地诉苦,托李帮忙。“莫哭,放心好了,什么事都由我老娘舅承包就是;你只管唱你的歌,我会办得很妥当的。”果然,这桩事他安排得很妥贴,事后,那位歌唱演员一再感谢他。
新老娘舅柏万青和李九松一样,有很强的同情心,
助人为乐是传统的中华美德。以前,在车上给老人让座,帮助盲人过马路,都是普通的行为,帮助他人的习惯不是一口吃成胖子,也需要慢慢地一点一滴地养成的。其实,真正会帮助别人的人能站在帮助之上俯视帮助本身,并不是刻意去帮助需要帮助的人,而是由于长期养成的习惯,使他在不经意间都会伸手,所以这种人的灵魂具备了升腾的能力。真正会帮助的人所具有的另一特点是他们不会为了帮助了别人而渴望得到某种回报。他们这样做只是为了释放自己的灵魂。柏万青就是属于这样的人。这是她成为新老娘舅调解明星的深层次原因。
她从学生时代起就有了助人为乐的品性。家中的老保姆年生老烂脚,都是她用眼药水帮着洗。在回忆学生时代帮助同学的种种往事时,她说:“其实当年我们帮助的不仅仅是困难的同学,更是我们自己,让我们自己在帮助别人的同时体会到助人为乐的真谛,提升我们自身的精神境界和道德修养。
在知青的年代,柏万青所在的知青队有五个男的两个女的,五个男生都是初中毕业,她年龄最大,所以做什么无论自己有多么的累,也一定要帮助他们,给他们洗洗衣服,缝缝被子,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活计。
她说,那时我常想,我们大家出门在外,靠的就是团结友爱,我是“老大”,我不关心他人谁来关心他人,我不多做点让谁多做?柏万青说:“在工作中,我养成了见不得别人受苦的性格,让我在现在的调解工作中可以更好的为调解双方解决矛盾。坚持助人为乐的传统美德也是在为我们构建和谐社会出一份力,助人为乐是快乐的,我一直在享受着这种关心帮助别人的快乐。”
“柏万青工作室”现在的资金的工作人员和志愿者主要来自街道或者区内有关部门,运作资金一部分靠街道负担部分人员工资和部分办公费用,主要是靠开展活动自酬。而目前接待的调解事务约百分之九十来自外区,不仅不收分文,而且要贴部分开支。如果没有助人为乐的品性,是很难做到这点的。
调解成功率高还在于她爱憎分明,敢说,敢批评,又不断改进调解方式。在江西任资溪县副县长时,她就被誉为“铁腕县长”。她的调解常常让人看来觉得过瘾,而没有隔靴搔痒的感觉。比方,对那个要未婚夫在房产证上加名字的女孩,她对她说的第一句就是,“柏阿姨很看不起你!你是要嫁房子还是要嫁人?”她常常说话很直接,用上海话讲就是“煞根”,不会“捣糨糊”,当然她也讲究策略,比如,调解中可能要让其中一方吃点小亏、退让一步,对这一方,她就会给他(她)戴戴“高帽子”。现在,经常有当事人跟柏万青说,“柏阿姨,被侬骂一顿,我输了也服气的”,结束了还乐呵呵地找她合影签名呢!再比方有对再婚夫妻,女的说男的小气,把钞票看得跟性命一样重,男的怪女的太现实,总盯着他的房子和财产,两个人为此闹得不可开交,找到电视台来调解。柏说两个都太自私,女的找对象心态是“福利型”,男的是“保姆型”,不是以情感为主线。既然是再婚夫妻,两个人更应该珍惜,互相信任。他们都点头认可,两个人吵吵闹闹来,高高兴兴地回去。
柏万青说话办事有股劲的品性某种程度上是源自其继承了她父亲。她的父亲是个孤儿,从小受尽磨难。解放后过上了好日子,因此十分珍惜翻身后的美好生活。他把对共产党的深厚感情融化到工作之中。他虽然是文盲,但凭着执著的精神,刻苦的努力,专研技术技能、搞革新改造,成为助理工程师。他爱厂如家,视事业如生命,先后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当上了上海市劳动模范。六十年代,目不识丁的父亲由于实际操作技术过硬,还作为专家到非洲支援当地的经济建设。他与周总理合影的照片就是在那时留下的。
她父亲当时担任上海火柴厂消防队队长。由于火柴厂属消防重点部门,因此父亲逢年过节从不回家。春节期间总是子女到厂里给他拜年。就是在家的时候也是牵挂着厂里的安全,总是来去匆匆。记得一次傍晚,他刚回到久违的家中,突然远处传来一阵阵警笛声,凭着职业的敏感,他准确地判断一定是厂里发生了火警。他二话没说,骑上自行车就走,紧急中忘了带钱,在过苏州河摆渡时,因无法交付一分钱的摆渡费而被船工阻挡在外。情急之下,他一边脱下身上的大衣作为抵押,一边向船工说明情况。最后船工被父亲的敬业精神所感动,终于免费让父亲上了船。父亲一赶到厂就投入到火灾现场指挥灭火。由于抢救及时,没有造成巨大损失。
新老娘舅柏万青搞调解也如救火,说话果断干脆,使得许多当事人都喜欢上了她,听得进她的话。
柏万青的干调解的经历比老娘舅李九松更丰富,长期的生活积累和工作历练,使得她对调解拥有丰富的经验、掌握了娴熟的技巧及其相关知识。
1969年从延安中学高中毕业后,柏万青上山下乡去江西黎川县插队落户,在知青队中是大姐,凡是遇到难事、怪事都由她出面来摆平,无形当中也锻炼了要强的性格和关心他人的能力,。
不久,当上了大队妇女主任,从那时开始调解鸡毛蒜皮的家庭纠纷。
退休后,她来到老年协会,把做好居民纠纷调解工作作为一件重要工作。各居委会老年协会理事被司法科聘为社区义务调解员,并成立了小区义务调解组织网络。他们积极为法律知识贫乏者指点迷津、为法律求助者讨回公道、使矛盾激化的邻里化干戈为玉帛、使濒临破碎的家庭重归于好。义务调解员的工作不仅提高了他们判断是非的能力,而且也提高了处理各类矛盾的水平,成为小区居民身边的“老娘舅”。柏万青在居民调解的过程中更是迷恋上了协调家长里短获得成功所带来的满足和快慰,热爱上了“调解”这一行。
柏万青说,有不少单位让我去讲“调解的艺术”,我说还是不要提到“艺术”的高度,最多是“方法”、“技巧”。没有啥理论,也不是大道理,讲的都是人生经验。我家是大家庭,兄弟姐妹好几个。我也身为媳妇、妻子和婆婆,许多来调解的当事人遇到的家庭矛盾,同样碰到过。平时我也很注重跟老百姓交流,坐公交车也会和乘客交流节目中遇到的事例。我讲的都是老百姓的话,所以老百姓听得进去。
有个当事人曾是插队知青,离婚回沪后一个人拉扯女儿长大。由于找不到工作,她不得不靠摆地摊艰难维持生计,而当时还在读书的女儿也经常被叫去看着小摊。生活的艰辛、粗暴的教育方式和长期的积怨使得母女俩不时发生争执,关系也日益紧张。好不容易,女儿终于结婚成家,又怀上了孩子。却不料,在又一次与母亲激烈的争吵后,女儿夺门而出,慌乱中,遇到车祸,结果女儿的命总算保住了,可腹中的孩子却流掉了。为此,女儿女婿分了家,以离婚收场。至此,母女彻底决裂,整整10年,没有见过面。
10年后,孤苦伶仃的老母亲试着联系女儿,以期和她重归于好,可女儿说什么也不想再见母亲。万般无奈之下,母亲找到《新老娘舅》,希望通过节目,让女儿回心转意。
当过知青为人母为人女的柏万青对她们母女给予深深的同情。她讲述了自己的故事:母亲在生病住院的那段日子里,特别希望她能陪在病榻前。可是当时自己无暇照顾母亲,有次好不容易在又一天加班后赶到医院,却比约定的时间晚了一小时。母亲失望的眼神、埋怨的话语,一时触怒了柏万青,她不禁回嘴:“我迟到,也不是为了工作?你怎么不能理解我呢?”性格倔强的她在与母亲吵了几句后,母亲的情绪很低落。母女俩难得的一次争执,让柏万青至今后悔不已。当自己生病的时候,柏万青想起了母亲——孤独地躺在病床上,多么希望亲人能来看看自己,那种望眼欲穿的感受真是种煎熬。
说到这里,柏万青禁不住掉下了热泪。她对那个女儿说:“我的母亲走了,我再想跟她讲话,也不可能了。现在你的母亲就在你面前,你们能重归于好吗?”
母女俩终于摈弃前嫌,十年恩怨就此化解。
柏万青说,调解有三条底线:法律、道德、政策,不能瞎三话四。论文化程度,我不过是大专毕业,但我一直在不断学习,法律知识、心理学知识,样样都要懂。其实,我发现每次从节目中都能学到新的知识和人生道理。
明星背后有许多人默默支持
明星的背后,往往有许多人在默默的支持,柏万青也是。区司法局于去年10月底以柏万青个人名字成立了“柏万青老娘舅工作室”承担了大量调解业务。柏万青也在和他们的合作中增添了许多法律知识,变得更加“专业”。静安区妇联则组织了40多名副处级以上的退休干部每周六下午轮流到“柏万青志愿者工作室”坐堂办公,接待来访者,为柏万青减轻不少负担。柏万青感激地说“他们是我的救命王”。
她的爱人为了分担妻子的劳累,白天到乌鲁木齐北路妻子的单位当志愿者,晚上帮助她出主意,整理材料和调解笔记。儿子帮着妈妈开车,儿媳则料理了大量的家务,当好后勤……
柏万青之所以受欢迎,还在于她是媒体红人,人民代表,确实名气响,影响大,人脉关系多,能办成别人办不了或者办不好的事情。
一天居民陈阿姨哭哭啼啼找到柏万青,原来她根据一则户外广告有关二手房的广告,便与丈夫到了这家房产中介公司。结果房子没买到,还被骗5000元。柏万青仔细看了她出示的中介合同,一眼就发现这是一起购房陷阱,疾恶如仇的她当即拨通了《新民晚报》的求助热线,接听的记者很热心地询问了事情经过,要她们到报社来面谈或将材料寄给他。有了媒体的支持,柏万青的心更踏实了。随即就打电话与这家房产中介公司联系。开始他们还吱吱唔唔,后一听我们将“请”媒体来讨“看房费”时,一下子慌了手脚,当天下午就将5000元“看房费”一分不少地还给了这位居民。
调解之外建树很多
柏万青现在名声显赫,2009年成为中国十大道德公推人物候选人,2010年上海世博会形象大使、2009华语主持群星会最具平民情怀主持奖获得者。但知情者,熟悉柏万青的人知道,她早就“红”了。只是没有今天这么火而已。她更多成功是在带领社会组织不断为社会和百姓群众作贡献上,在探索社会组织的发展途径方面积累了宝贵的经验。2004年退休后,担任街道老年协会副会长。搞老年协会工作,组织志愿者协会、老年单身阳光沙龙和青年相约你我沙龙等活动,每一样都有难度,甚至蕴含风险性,但结果都很成功。2006年,在静安寺街道办事处,在市、区文明办的关怀下,她领衔,成立了“上海静安区柏万青志愿者工作室”。参与社区文明创建,在相约你我婚姻服务中心、外国友人服务基地等处奔走,组织老年人青年人旅游,交友。街道老年协会有会员3600余名;柏万青志愿者工作室有会员2000余名;相约你我婚姻服务中心有会员4000余名,柏万青通过与这些团体的9000多名会员积极接触。而调解并不是她的主职。在担当担当老娘舅之前,她就荣获全国精神文明先进工作者、上海市杰出志愿者、上海市三八红旗手标兵等称号。2008年被推举为上海市人大代表。
社会组织,使得柏万青找到了新的舞台,而这个舞台,也因为柏万青和她的伙伴们的出演,更加精彩,更有吸引力和凝聚力。
守望相助:爱心走进老人家。
上海乃至全国已经进入老拎化城区,单靠家庭养老和政府的政策支持等远远不够,社会组织在这一方面大有可为。柏万青较早地看到这点。静安寺社区是程度较高的地区,60岁以上的老人占总人口26、8%。2003年1月,街道发生两起因煤气中毒事件,造成2名独居老人身亡,街道领导很不安。柏万青在调研中发现,随着独生子女成家立业,空巢老人比例逐年上升,全街道空巢老人达2000多户,其中需要帮助的有500多户。这些老人身边无人陪伴,不仅存在安全隐患,而且由于缺乏精神寄托,容易自我封闭,形成精神困扰而成为抑郁症和老年痴呆症的高发人群。便决定和老年协会的同志们一起开展“千人帮百家,爱心走进老人家”活动,让低龄老人帮高龄老人,健康老人帮病弱老人,并逐个落实了互帮对子。一天三巡访:早晨看老人起床没有,中午看老人吃饭没有,晚上看老人门窗、煤气、电器关了没有。成为空巢老人身边的“志愿者”。并建立了4类对象必访制度:即:老人生病必访,老人住院必访,季节转换必访,高龄老人必访。自这项活动开展以来,空巢老人遇到的困难及时得到帮助;发生的问题及时得以解决;各类隐患及时得以排除。邻里之间的守望相助民俗得以弘扬,街道再也没有发生一起空巢老人非正常死亡的事件。不仅使邻里之间的守望相助民俗得以弘扬。而且掌握了空巢老人各类问题第一时间处理的主动权
随着独居老人的增多,老人吃饭成了问题。别看这一日三餐似乎是小事,但从“买、汰、烧”到刷锅洗碗,一道道“工序”有些中、青年都“嫌烦“。对老年人来说特别是年老体弱的独居老人就是件”大事“了。有的无力顾及只能马马虎虎“捣糨糊”混日子,有的吃了上顿懒的做下顿就以饼干、食品充饥。我们街道的老人不仅吃饭难,而且买菜难。于是老年协会便与社区的餐饮店和职工食堂联手为吃饭困难的独居老人开设老人就餐点。凡60岁以上的老人凭“爱心助老就餐卡”就可享受8折优惠;行动不便的老人还可享受9折优惠的上门就餐服务。目前已有华山医院、华东医院、戏剧学院等20余家单位的职工食堂为老人提供爱心就餐,解决了1200名老人做饭难、吃饭难。现在街道又相继开办了多个老年食堂,老人吃饭难的矛盾基本解决。
单身沙龙:中老年单身群体温馨的港湾
目前中、老年人群中,离异、丧偶的单身人群约占30%,他们大多渴望找到一个合适的伴侣,老人再婚增多。柏万青发现老人再婚不失为养老的最佳形式,是老人情感上的互补、经济上的互助、生活上的互帮。协会成立的“中、老年阳光单身沙龙”,就是单身群体用自己的力量架起互诉衷肠的桥梁,营造心灵沟通的港湾。通过“相约星期六、自己找朋友”“相约星期天,友情互牵手”等活动,让单身老人找到了倾诉的场所,重新扬起生命的希望。几年来,单身沙龙以健康的发展向世人展示了这个特殊群体的精神风貌,以丰富的活动为单身人群提供了一个情感交流,语言沟通、心灵呼唤的场所。以周到的服务为单身人群构筑了一个令人回味的温馨的港湾。目前已有会员7700余名,其中40%找到了另一半。
弄堂旅游——对外宣传的窗口
柏万青组织老人分别到美国、北欧等西方国家,发现那里的中文报纸除了法轮功的以外,反映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报纸基本没有,反华势力的宣传攻势相当猖獗。在片面舆论的作用下,外国公民对中国不甚了解,即使是国外的侨胞对中国改革开放的情况了解也是负面的多,每位老人十分忧虑。因此决定通过接待外国客人弄堂游,让他们零距离地接触居民,了解中国,了解改革开放给人民生活带来的实惠,宣传中国、宣传上海。2003年“弄堂游”被旅游局定为对外旅游项目,起先,接待任务主要由居委干部负责,随着接待任务的加重,每周一次接待任务令居委干部力不从心。街道决定委托柏万青她们承接。由于静安寺街道是老城厢,符合接待条件的居民基本上没有。有接待场所,但户主都年老体弱,无力承担接待任务。身强体壮胜任“买、汰、烧”,但居室简陋,不具备接待条件。协会便通过招募志愿者成立接待小组。让身强体壮的负责“买、汰、烧”;会英语口语的负责当翻译;能工巧匠负责互动游戏。这样就调动了各方面的积极性。居民的热情很高。我们所开发的接待游项目有三个特点:一是公益性。无论是人员组织还是活动场地,都是本土居民就地取材,这样降低了成本;二是民间互动性。各项活动由居民与友人通过文化交流,相互切磋技艺,沟通信息,增强了相互各国的了解;三是发挥民间组织的能动性。老年协会是群众组织,居委会均有相应的基层组织,由老年协会出面减轻了居委干部的负担。四是宣传的实效性。弄堂游让外国友人走进社区、走进居民家中,他们带着疑问而来,满意而归,改变了他们对中国的看法,很受外国友人的欢迎,他们回去后又介绍同伴前来。弄堂游给居民带来了欢乐,推动了中外友谊。仅近两年就接待百余个团,千余名外国客人。世博会期间将迎来更多的国际友人前来观光、旅游。她们把弄堂接待作为重中之重,与有关单位联手把原先的接待户列为“世博人家”,对外环境进行修饰,对街道居民进行培训,做好一切准备迎接八方来客。
夕阳旅游—解决老人出行难
随着老人退休工资的增加,家庭经济条件的改善,不少老年人想外出旅游,子女没有空相陪,又不放心父母单独出行,他们迫切希望有一个信得过的组织出面组织老年人出游。于是,开发老年人旅游事业,便被老年协会列为为老人服务的一大项目。这种“夕阳红”旅游一推出,就受到普遍欢迎,从浦江夜游到港澳之旅,从国内观光到踏出国门,每次活动都十分火爆。整个活动80%以上老人出游的费用由小辈“买单”,所折射出的尊老敬老的社会风尚在社会上引起强烈的反响。由老年协会组织的“夕阳红旅游”活动成功之处在于:一是提高了旅游活动的可信度,使那些平时想出游而子女不放心的居民得以实现愿望。二是老人旅游互助友爱的精神得以发扬。旅行途中,低龄老人的帮助高龄老人,健康老人的帮助体弱老人,大家相互照顾,相互呵护,提高了老人出游的安全系数。三是严密的组织管理。每次出游,会英语的出国游担任义务翻译,医务人员便是随行医生……形成千斤担子百人挑,整个旅游团犹如一个大家庭。一位老人还专门为此编了一首诗:“旅游要跟老年协会,潇洒快乐又开心,价廉物美玩得好,老人孩子都放心”。
柏万青的工作既成功,又有特色,干的其实都是人们想干而干不了干不好的事情,关乎民生,关乎稳定,使得社会组织的作用得到真正的发挥和体现,和政府提倡群众需求相吻合,因而受到领导、群众、各方的广泛好评,也被社会媒体广泛报道,许多都有推广价值。
敢于开拓而得到力挺
柏万青一路走来,不仅成为老娘舅过程中受到许多人默默支持,在当老娘舅以前,很多有知遇之恩者对她的理解和帮助非常可贵甚至都是关键性的。
知青回沪,一般是在上世纪70年代末或80年代,而她,1996年,才回到上海,这在知青中是很晚的,她要实现自己最艰难的职业转变。
在江西,她是几十万人口的一个县的县长,作为副县长,自己出入有专车,随行有秘书,一天到晚又忙不完的大事,一个决策,可能影响到千家万户的命运。可到了上海,工作很难找,担心人家一听她的经历和年龄,就犯愁,女县长,还这么大岁数,让她干啥呢?所以,她十分低调的为自己制定了三不主义:“不要帽子、不讲票子,不要房子”。因为是静安的媳妇,她就近来到静安寺街道求职,遇到也是知青的姓施的街道领导,后者看了她写的自我情况介绍,觉得有水平,在谈话中,听到柏万青说啥官也不要当,只要有张办公桌就行,觉得她大气,有股子想干事能干事的劲头,再加上知青情结的关系,就接纳柏万青留下。
开始时,她在宣传科工作,虽然她除了跟着大家打打杂儿,在机关里打扫个卫生,上南京路宣传“七不”外,如果科长不发话,几乎不知道自己该去做什么。记得头一次开什么会议结束,科长吩咐:“柏万青,你去把脸盆里的茶杯洗洗收起来。”那时还没有一次性杯子,都是陶瓷杯。这随意又正常不过的一句话,柏万青听了却像当头挨了一下雷击:“我?——洗茶杯?”在江西过了27年,当领导就当了二十好几年,特别是后来这些年,什么时候洗过茶杯?那是勤杂工的活啊。刚开始回到上海的那段日子,类似的刺激不少。但柏万青每次都控制住了情绪,在心里暗暗告诫自己说:柏万青,柏万青,回上海是你自己的选择,是你自己愿意回来的,你没有回头的路,你必须面对现实,一切从头开始,从零开始!
她开始不停的写新闻稿,争取到处发表。区里有张《静安时报》,相比那些社会大报,她上面说的,都是区里的事情,街道阅读的人更多,领导更关心,发稿也容易些,所以,为该报发稿,成了她的一项重要任务。头半个月,宣传科竺科长给她5份精神文明先进人物的事迹材料,要她改写后争取发表在该报。她一口气写了5篇,结果发表了4篇。报社杨总编打电话给她,表扬她“有一定文学功底”,决定发展她任特约通讯员。柏万青很高兴,加之街道领导也给了她肯定,以后,她写稿更加起劲。延西小区有个居民,因为是惯偷,不仅偷外面,连自家也经常偷,锒铛入狱被关在新疆某地,家人和他断了联系。8年后,突然收到延西小区居委会的来信,非常感动。信在监狱里被传看,时间长达一月。这么一件事,她写了报道,但过于简单,《静安时报》记者觉得这件事情很好,就和她重新下里弄采访,后来写成《一封读了一个月的来信》的稿件不仅发表在《静安时报》。还在《解放日报》见了报,由此,柏万青深受鼓舞。在经常和时报记者的接触和自己的琢磨中,她的写作水平不断提高。当年,在她直接投寄稿件、提供线索、联系记者等各种努力下,静安寺街道的新闻有60多条在市、区各报发表。第二年,又达到了300多篇。
第二年也就是1997年的6月,柏万青就被评为区优秀共产党员。到了次年,她就被提拔为街道宣教科的副科长。后来又成了科长。因为工作中成绩突出,她在临近退居二线前,被破例提拔为副处级组织员,重新恢复了十多年前的副县级待遇。
柏万青有句口头禅:“我有今天,要感谢街道党工委书记”!这不是什么客套话,有着实实在在的内涵。街道党工委书记换了一任又一任,每一任,都给柏万青以积极支持。在街道机关,由于柏万青红了,由于她有点直率的性格,多少会遭受到一些横向的压力,街道领导总是很好地加以协调。工作上,更是大力支持。
2003年,有两件事对柏万青来说记忆尤深。一件是组织475名老年人乘坐火车去作港澳游,当时很多人都反对,因为觉得风险太大,一旦出事,会不可收拾。有人还举出本市某区某街道的党工委书记把下属拟定的组织老年游活动的布告当众撕毁的例子支持自己的主张。可是时任静安寺街道党工委书记的江五一和办事处主任崔玉振却力挺柏万青,还双双到火车站迎来送往。她说,领导敢于担当,为百姓造福,我更要努力把好事办好。
也是在这一年,柏万青提出要搞中老年单身阳光沙龙,开始时,街道内部反对或表示担心的声音不少:树老根多,中老年人单身,恋爱重新结婚会遭遇子女反对财产难以分割生活习惯和性格不合等一系列问题,搞了这个沙龙,麻烦会接踵而来。江五一参加了几次老年沙龙活动,作调研,最后觉得,搞中老年单身阳光沙龙很必要,可以让丧偶的这部分居民情感上互补,经济上互助,生活上互帮,虽然工作上有难度,但还是要搞。现在,这个沙龙规模达到7000多人。
再早些时候,柏万青任社区学校教务长,原来课程设置都由街道定,效果不甚理想。因为有的班级的教学内容或者老师学生难以接受。后来,有喜爱沪剧越剧的居民自发开班,还请了老师,柏万青知道后,把这种新的办学模式向时任街道党工书记周文芳回报,得到支持。现在社区学校大多由居民自己组织教学和管理,学员达到1300多人,如果加上笛子班,达3000多人的规模。社区学校的学员中喜欢编结的不少,现有8个班级。曾有一个时期,编结班的班长很是发愁,那就是学员们编结的作品越来越多,家中没处放,编好的再拆了,不要说自己舍不得,旁人看了也会不忍心。于是柏万青就找到时任文化局长施文斌,施局长当初曾是静安寺街道的党工委书记,社区学校正是在他的主持下建立起来的,对街道和社区学校很有感情,柏万青说,学员们的这些作品是否可以以工本价,贴补教学开支,也鼓励学员们的学习和创造热情。如今,编结班红红火火,在各种社区文化展示场所,人们都可以见到居民编结的各种充满想象力的生动的编结作品。每每此时,柏万青心里总有说不完的高兴,更要感谢施局长 的理解,给予政策上的支持。
2009年,柏万青组织万人迎世博,要申请上海大世界吉尼斯纪录,可是,组织发动难度很大,街道党工委书记王鹏尽管工作十分繁忙,但不仅自己上阵,带头学吹笛,成为万人中的一员,还在社区广泛发动,终于使得这一活动如期成功举行。
都江堰,是上海市静安区抗震救灾的对口支援城市,区里知道柏万青的组织发动能力强,又成功举办了许多次集体旅游,就让她发动些人去那里旅游,并找19户人家和受灾家庭开展结对帮困助学。柏万青一时心里没底,王鹏知道后,大力支持,表示自己家算一户,当场就认领了都江堰的一户人家作为自己帮困助学的对象,他说,你尽管去搞,能多则多,若有余下的空额街道来填补完成。结果,街道内有300多居民自发随团前往,静安区商业联合会组织会员单位捐款数万元物品交给柏万青。柏万青他们在长江的爱心之旅的航船上搞了3次募捐,募得善款7万多元,一下船,就往文具店跑,把那里的书包等文具都几乎买光了。在都江堰石羊镇三羊广场,当地人民拉出“感谢祖国,感恩静安”的巨幅横幅,气氛十分感人,许多人留下了激动的热水,结对帮困的任务大幅度超额完成。
社会组织,在其建立之初,往往特别脆弱,没有领导的支持,一般很难过关。有时候,单靠处一级街道层面的领导相助,还解决不了问题。对此,柏万青深有体会。
“柏万青志愿者工作室”原本设在区文化中心对面一间约3平方米的小房间中,仅够放两张办公桌。柏万青在此举办白领相约你我活动。有的大厦中的金领、白领来登记时见了说,“你们这个机构办公用地这么小,可信度差,是不是大兴的?”柏万青和她的同事们听了感到心里很委屈。后来,在一次购物节区商委组织的酒会上,区委龚书记见到柏万青,主动真心地问,你有什么困难就和我说。柏万青低头深吟不语。龚书记继续询问,柏万青这才说:“我现在的工作室太小。”一周以后,柏万青就领到了新的办公室的房门钥匙,面积大了,且位置也好了,令柏万青等高兴不已。
柏万青在临近退休的时候被提为副处级干部,在退休以后和另一位曹女士一起被推举为上海有史以来退休后成为人大代表的人选,又成立以她的名字命名的志愿者工作室这样的社会组织,也都受到了高层领导的支持,否则真是和天方夜谭相仿佛,不可能实现。这些破格提拔,对提高她的公信力和协调能力意义很大,对此,柏万青也铭感不已。
俗话说,红花还需绿叶扶,面对那么多团队和工作摊子,柏万青如果没有骨干、助手,她三头六臂,也根本寸步难行。
1997年,静安公园改建后重新开园,实行开放式管理,以更多地造福社会。可是半个月下来,公园里随地大小便的有之,乱贴小广告的有之,聚众赌博的也有之。问题多多。公园里为应对管理力量不足的局面,曾取得学校支持,成立过“小红花”志愿者服务队,让学生在公园中倡导文明游园,但学生来公园的时间很有限,而且“管大人”的工作他们确实难以承担,效果不理想。于是公园出了新规定,来园锻炼的团队,须到静安寺街道登记,并协助公园参与维护公园公共秩序。天天在此晨练的唐盛武老伯找到柏万青,说:国家出了那么多钱,把公园建设得如此漂亮,现在园中出现种种不文明的现象,他很着急,愿和晨练的同伴们成立维护七不规范志愿者队伍。唐老是老党员,原抗美援朝志愿军的文工团员。跳秧歌,敲快板,唱歌等都很在行,其组织能力也强。他当了志愿者队队长后,想了很多办法协助公园加强管理,效果非常显著。譬如,每年七一,组织晨练者中的党员面对党旗,重温入党誓言,并志于腰带领群众,遵守七不规范,一些党员由此更加严于律己,更增强了带领群众,制止了不文明现象的责任感。原来园中有着香功等非法练功的队伍,公园派人劝阻的效果不甚理想。为想留在园中练功,他们加入了唐建立的志愿者队伍,在唐等人的感染下,他们很快放弃了非法练功,改练太极拳等,并成为维护公园文明秩序的积极力量。
2004年,柏万青所在的青年协会旅游沙龙组织青年居民日本游,160多人,柏万青充当领队,忙前忙后,嗓子几乎都要喊哑了。这时原二轻局的党委书记,名叫胡欣然的老年居民建议柏万青“放权”,在每辆旅行车中设一:“车长”,在每桌中设一“桌长”。柏万青想想觉得很有道理,就采纳他的建议付诸实行。旅游活动变得更加有秩序,而她自己又轻松多了;在社区学校管理等工作中,她也遵行这一让居民自己管理自己的群众路线,
正是因为有多种能人,高人相助,才使得柏万青如虎添翼,由她领衔或者参与的许多社会工作得以不断向新的深度和广度发展。
是金子,总是要发光,柏万青47岁在静安重新起步,能够有今天的这番成功和知名度,是柏万青本身价值的体现乃至升华,也是静安这片天空的一份荣耀。它说明,解放思想,打破一些条条框框,给人才,给有作为的社会组织“一路绿灯”、保驾护航,乃至特别关照,把优势资源向他们集中,让他们放开手脚去干事业,是非常值得提倡的。
愿社会上能够出现新的柏万青,愿柏万青式的社会组织能越来越多,成为我们视野中一道连续出现的亮丽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