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阆苑仙葩——只林黛玉本为西方灵河岸上三生石畔的一株绛珠仙草。其中,“阆苑”者,传说中的神仙居处是也,语见宋朝苏轼的《次韵赵德麟雪中惜梅且饷甘酒》诗:“阆苑千葩映玉宸,人间只有此花新。”仙葩:仙花。
美玉无瑕——所谓“瑕”者,玉的斑点是也,所以这一句指的是贾宝玉心地纯洁,没有沾染功名利禄的之心。
这里比喻林黛玉品行的高洁和容貌之美。看《红楼梦》中,最为动情的莫属两玉之间的情感故事。以上对阆苑仙芭的解释也是大多数人对林贾二人的性格定位。性格决定命运,因为他们是这样的人,所以按照思维惯性就注定他们是悲剧的结局。
但是今天读到一些新的看法,说法如下:“阆苑仙葩”是指林黛玉吗?第一回中交代,“西方灵河岸上三生石畔,有绛珠草一株”,那是林黛玉在天界的真形;“灵河岸”固然可说是“阆苑”,但仙草却绝对不能等同于仙花即仙葩。贾宝玉固然是衔玉而生,但第二回甫出场就有两阕《西江月》概括他的秉性,“行为偏僻性乖张,那管世人诽谤?”“天下无能第一,古今不肖无双!”“美玉无瑕”从来不是他的“符码”。
并且,在前八十回里,我们可以看到宝玉与史湘云之间的亲情与友情甚笃,但他们之间似乎并无夫妻缘分,所以一旦在危难中邂逅结合,难免有“若说没奇缘,今生偏又遇上他”的“嗟呀”;真好比“寒塘渡鹤影”,堪称是“水中月”的境界——美好过去全成幻影,面对的是万分险恶狰狞的悲惨现实。虽然八十回后并非曹翁所写,但是这里说到黛玉和宝玉在曹雪芹笔下都是不完美的,在很早就埋下伏笔。
而由此也可以这样理解:黛玉和宝玉都是有残缺的人,同时也是相近的人,并非惯性思维他们两人士纯洁无暇的人。曹翁有可能一开始决定写这个悲剧的时候就想到---他们残缺的性格必然会是悲剧的结局,而这个性格又并非是我们目前惯性思维理解的“一个是阆苑仙芭;一个是美玉无瑕”。这样的思维和我们目前对红楼梦的理解就有了新的解释,也从之前对曹翁理解的泛哲学论,或者说是实用哲学论提升到了形而上的哲学论。曹翁的睿智,不是已有理解意义上的实用论者,我说的是曹翁写书的目的,出发点,现在从这个意义上去理解就高了之前的一筹。
明知人生是个悲剧,却还是有勇气去写悲剧,那么这个作家是有底气的。这份底气不是我们世俗理解的悲观,而是一种具有哲学意义的处世观,这已不是世俗意义上理解的曹雪芹了。曹雪芹或许一开始是苦的,但是在写《红楼梦》的过程中,他重新清洗了一遍,写作在某种意义上救赎了他自己。我不知道曹翁在写的过程中是艰辛多还是幸福多,但是,你看到过一个生活的旁观者会为了生活的窘迫,世态炎凉等感到悲观无望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