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美搞笑《祸害成患妖成灾》+番外BY恩顾上 秘婚耽美君太平番外
崔画家带了四个研究生:
脑袋脱线花样百出的妖孽陈诚实,正和性格冷漠的操盘手梁霆川同居中;
憨厚愚钝的狗熊裴向海,对脾气暴躁的模特儿一见钟情;
花花公子唐语纵横情场,只对青梅竹马的鬼丫头林月升没辙;
新好男人田万哲,见风使舵,八面玲珑。
还有梁霆川楼上的医生黄久久,
是个胆小怕事的伪君子,
却被顶级无赖麦涛搅乱了生活……
蛇鼠一窝,都是害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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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害成患妖成灾+番外】BY恩顾
1
问:你对另一半有什么要求?
陈诚实,不假思索:“长相和霆川一样身材和霆川一样声音和霆川一样职业和霆川一……”
林月升:“行了行了。”不耐烦地挥手打断他,目光转到裴向海身上,“你呢?”
向海,憨笑,“这个,没有什么要求……呃,我喜欢她她喜欢我我妈妈喜欢她她妈妈喜欢我……”
月升:“行了行了,两个白痴!”瞪眼,一脸唾弃,“思想可真是简单!”
诚实不服,“哦?你不简单?你喜欢什么样的?”
月升:“呃,我是个很实际的人啦,所以要求不会很多。”以手扶额做沉思状,“身高不要太高,一米七八以上就可以了;五官也不要太精致,金城武那样就可以了;气质也不要太出众,vitas那样就可以了;笑起来也不要太可爱,像rain一样就可以了;脑子也不要太聪明,普京那样就可以了;也不要太多金,月薪有个两三万就可以了;也不用太爱我,只要把钱全部交给我管就可以了;出手也不必太大方,只要给我爸妈各买一辆车,给我外公外婆买一个小花园,给我爷爷奶奶买一套别墅,带游泳池的那种……”
诚实:“嗯,向海,我们中午吃什么?”
向海:“还是叫外卖好了。”
诚实:“我上回叫你抄的电话你抄哪里了?”
……
陈诚实最怕的东西是女人,比如说研二的师兄唐语招来的林月升,从诚实念研的第一天起,这个丫头就三天两头在他们的画室里横行。都说女人温柔如水,可是这个丫头俨然是五行缺水,色女+八婆+母老虎+……呃……也就长着一张还算可以的小脸蛋。
一物降一物,这个林月升和唐语从小住在一个院落里,唐语号称美院第一把妹高手偏偏对这丫头无可奈何。今年死丫头大四快毕业了,突发奇想要做个三米高的浮雕做毕业创作,唐语本是责无旁贷准备好为她两肋插刀的,可导师崔老头这段时间上北京搞画展,顺手把得意门生研二的唐语和田万哲一并带走了,于是乎,帮死丫头做浮雕的艰巨任务压在陈诚实和裴向海的肩上。
诚实趴在沙发上摆弄他的PSP,门“咔哒”一声开了。
咦?霆霆,你回来了?^o^
你妈咪的新老公怎么样?意大利人挺帅的吧?嘿嘿,不说他们了,你去参加一下婚礼怎么去了半个月?唔……人家很想你耶~~
呃?你好像很不高兴啊?
诚实顺着霆霆的目光看过去,发现家里一片狼藉:厨房里的碗全部在洗碗池里泡着,水面上怎么泛着层绿光?难不成是发霉了?桌上堆着无数外卖剩下的油腻腻的快餐盒,地上都是鞋印,一路丢着薯片渣鸡骨头瓜子壳巧克力包装纸……茶几上是美工刀和白花花的铅笔屑纸片,沙发上堆满脏衣服,呃?袜子上长的这是什么?
蘑菇?可以吃的吗?霆霆,你要不要尝尝?
啊?那片书柜上的玻璃?不是我打碎的,是向海打碎的……不信?我,我说错了,是月升打碎的……
冰箱门没关?咦?怎么会没关?里面的是什么?书啊……我掉到马桶里了,月升说放在冰箱里就干了……
哦耶……微波炉里的?你给我的信用卡啊……忘了拿出来了,唐语说放在微波炉里波两分钟零四点五秒就可以多三百块钱……
阳台上那个架子?烘烤架啊,他们来吃烤玉米……啥?太黑?我一会儿就把这些煤炭收拾干净……X﹏X
啊,你别打我啊,我错了我不敢了……痛死啦——干嘛敲我门牙?
诚实嚎了一声,像诈尸似的跳起来,立刻睁开了眼睛,随之看到月升哭的梨花带雨,细眉毛都拧在一块,裴向海那少根筋也是一脸惶恐。
“诚实哇~~”月升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嚎啕,“我以为你就这么一睡不醒了……”
睡?你给我去睡睡看!老子是休克!诚实翻了翻白眼。
少根筋也把那毛绒绒的爪子伸过来在他头上一阵乱揉,“摔头了?摔头哪了?”
诚实捂着嘴巴低吼:“你谁啊!滚!”
少根筋一愣,“你失忆了?”
月升突然两眼放光,“不!他是穿越了!”说着扑过来紧紧抓住诚实的手,“说!你是那个朝代来的?不要害怕!我们会帮你!”
诚实翻白眼的频率加快,就差没抽过去了,缓了缓,咆哮:“刚才是哪个猪头敲我门牙?”
“敲门牙?”少根筋一脸无辜,“月升叫我按你人中……”
╰_╯诚实随手操起旁边的凿子,“我来帮你按按太阳穴!”
工作室里一片惨叫,不知道谁的手机突然响了,正在施暴的人愣了愣,乐颠颠地四处找声音传来的地方,嘴里念叨着:“手机机,你在哪里,不要躲了……”
劫后余生的少根筋对月升说:“唔……还好梁先生及时来电话……”
诚实在一片狼藉的工作室某腌臜角落找他的诺基亚耐摔型直板机,喘了口气,没有眼泪的嚎哭:“喂……亲爱的,刚才我从三米高的地方摔下来,差点就不能再见到你了……啥?就是补浮雕右上角那块泥,我站桌子上……是啊是啊桌子是没有三米,桌子上还搭了张椅子,椅子上还搭了块石膏,石膏上还倒放着个塑料桶……什么?我站哪?我当然是站在塑料桶上了……我没有骗你啊……什么?马戏团?”
电话另一头的梁霆川用手扶额,一头黑线。
梁母问:“你怎么了?”
“没什么,”梁霆川苦笑,避开老妈走了几步,对着电话说:“你下次能不能找点有创意的借口啊?不是从画室的露台上摔下来就是买早餐被自行车撞到……好好,是电动自行车……总之你有点新意行不行?别吼了……我明早就回去了……”
那头的人沉默,沉默,沉默,然后是一串傻笑声。╮(╯3╰)╭
梁霆川的眼角弯了。
梁母瞥过去一眼,皱眉,“又给小朋友挂电话?”
梁霆川“啪”地合上手机,正儿八经地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月升见诚实挂完了电话还蹲在地上陶醉,对少根筋说:“我快恶心死了……”
少根筋趴在墙上找电话号码,自顾自地嘟囔:“鸡块买一送一的是哪个号码?”
月升叹气,“向海,你整天除了吃就是吃,觉不觉得很空虚?”
“很空虚,我记得上次明明抄上去了,怎么找不到了?我要点八块鸡块……”
远处缩成一团的人跳起来,目露凶光,咬牙道:“今晚,整个浮雕的石膏模全部翻好!”
少根筋抖了抖,“君欲食饭否?”
“不欲。”
“君欲上茅厕乎?”
“不欲。”
少根筋抖的更厉害了。
2
梁母,得意地:“你该好好劝劝你爸,年纪一大把了,难不成打算在亚马逊丛林里和昆虫度过下半生?”
梁霆川:“嗯,他现在在沙哈拉研究蜥蜴。”
梁母,看看手里的大钻戒,不屑地:“管他在哪里,这么说你有和他联系咯?他听说我结婚有没有发表什么意见?”
梁霆川:“他说:不错嘛,找了个洋鬼子,挺有搞头。”
梁母脸色一沉,“那你有没有向他汇报你的近况啊?”
梁霆川:“他说:不错嘛,找了个小男生,挺有搞头。”
梁母: ̄. ̄
梁霆川打开自家房门的时候,看到一个形色枯槁的人,顶着一头乱发,头发上沾满白石膏,身上脸上多处染满红药水。
“霆霆~~~”那个不明物体丢下手里的牙杯,口吐白沫(牙膏沫),如嫦娥奔月一般飘了过来,同时张开两个黑蹄子。
梁霆川冷静地:“妖孽,死开点。”
诚实立时打住,哀怨地瞪着大眼睛滴溜溜地望住梁霆川。Q_Q
无奈,梁霆川说:“去把牙膏吐掉再说。”
诚实旋风冲进厕所,旋风冲了回来,露出一口白牙笑嘻嘻地贴了上来。
梁霆川笑了,他将行李包放一边,然后吻了吻那个小嘴唇,柔声问:“才半个月不见,你怎么搞得这么狼狈?”
诚实像考拉一样悬在梁霆川身上流着哈喇子,又啃了啃他的脖子悲嚎:“我这半个月都在做浮雕,累死了!”
“就是那个小丫头的毕业创作?”
“是啊~”妖孽撒娇,蹭了蹭对方的耳朵。
“怎么样了?”
“昨晚全部解决!成型都是死丫头自己的活了。”
“你头发多久没洗了?”
“……”
“去,给我全身上下洗干净!”梁霆川把诚实从身上撕下来,狠狠地丢进了厕所里的浴缸。
“人家今早一回来就迅速刷牙准备好和你亲亲……”诚实正嘀咕着,就被梁霆川用莲蓬头浇了个透。
“洗好换上干净的衣服,出去吃午饭,顺便把头发剃了,才半个月就长的像个娘们!你绵羊啊?毛长这么快!”梁霆川正往诚实头上挤洗发水,就听见他发出“嘶嘶”的声音。
梁霆川皱皱眉,搓了搓他脸上的红药水,诚实大吼:“痛死啦!”
“真的受伤啦?”
“那还假的啊?”
“我还以为又是水彩颜料……”
“#&%@?!!……”
梁霆川倒在狗窝的一样的沙发里,点起烟优雅地吐出烟圈,扬扬眉毛,“吃完饭回来把房间收拾干净,不然回你自己的房间去睡。”
趴在厕所门边想装出水芙蓉的妖孽赔笑着连连点 头。
梁霆川有一个大学死党,叫麦涛(诚实都叫他麦兜),说起这个人梁霆川就无名火起,因为就是这个麦涛把一个看过去老实憨厚的小鬼往他这里一丢,说:“哥们,这是我干妈的儿子,在某某大学念艺术,最近要考研,宿舍太吵没法念书,在你这住半年。”
梁霆川冷笑:“干嘛不住你自己那里?”
麦涛一脸猥亵的笑容,“我家离他们学校太远!而且我那进出的人太杂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孩子这么纯真,被我带坏了叫我怎么向我干妈交代?你也不忍心看着我戕害祖国的花朵吧?”
那个祖国的花骨朵抬起一双泪眼婆娑的大眼睛,腼腆地扯了扯麦涛的衣摆,颤颤地说:“哥,我看还是算了吧……”
麦涛含情脉脉地望住梁霆川,“霆川哥……”
梁霆川一阵恶寒,只差没有当场呕出来,他瞥了眼那个小鬼,问:“你叫什么名字?”
“陈诚实。”
这个土名字可真是让人放心,一听就知道是个乖孩子。
“你什么时候考试?”
“明年1月吧……”乖孩子低着头,用手绞着书包带。
嗯,不就是半年嘛?朝西的那个卧室反正也没人住,就姑且让他住个半年好了。看这孩子穿的干干净净清清楚楚,说不定还能做做家务。
于是梁霆川就答应了,于是他有条不紊的生活彻底打乱了,于是他一尘不染的公寓从此一去不复返了。
话说名字叫美丽的人都是怪物,那么叫诚实的人都是妖孽!
妖孽住进来一周,梁霆川当起了保姆,他想:我忍!我忍!就当卖给麦涛那混球一个人情!以后一定要讨回来!
妖孽住进来一个月,梁霆川彻底崩溃,他吼:陈诚实!以后你的活动范围只能在你自己的房间!任何你的东西出现在客厅我就从阳台上丢下去!不许靠近我的卧室!还有!不许在我吃饭的时候唱歌!还有!不许带些奇怪的东西回来!还有!不许装哭!还有!不许把你那群狐朋狗友带来看!什么?画人体速写?滚你妈的……
妖孽住进来半年后,研是考上了,只是再也不走了。因为一次酒后乱性,妖孽从此赖上他了。
梁霆川瞧了眼坐在自己身边系安全带的诚实,勾了勾嘴角,“不然也别去剃头了,你长头发也蛮有味道……”
诚实笑得像阳光下的白蛇精,刺溜一下滑过来,“真的吗亲爱的?那我就留得长长的,你喜欢我扎麻花辫还是马尾辫?”╮(╯3╰)╭
梁霆川用一根手指顶开他,然后发动了车,“去给老子剃个毛寸。”
诚实爱吃甜食,两个人进了常去的闽菜馆,正好遇上刚从北京回来的两个师兄唐语和田万哲,于是就一菜吃。
菜还没有上来,田万哲问:“诚实,期末考考完没有?”
“考完了。”
田万哲使了个眼色,唐语说:“很好,那我下达一个通知,崔老师有项大工程,三百平米的壁画,暑假全体留下来帮忙,你顺便和向海说一下。”
诚实一愣,随之暴跳如雷,“你个死痰盂见到你都没有好事,你和崔老头说没有见到我,我我我手机停机,我我,我和霆霆去度蜜月……”
唐语平静地:“诚实,这是教研室的任务,听说做完这个工程教研室会组织一趟写生,经费全部报销。”
“去哪里写生?”诚实果然安静下来。
“估计是敦煌半月游吧。”
梁霆川的嘴角动了动,没有开口说什么。
诚实喜笑颜开,点着头说:“那也不错,给我妈发个短信说今年暑假不回去了。”
梁霆川趁着诚实去洗手间的空挡对唐语说:“请不要欺骗智力没有发育健全的儿童。”
田万哲黯然道:“唐语,你吹的太夸张了,教研室顶多组织去动物园写生半天。”
唐语满不在乎地:“你看人家梁先生都没有拆穿我,再说他暑假留下来梁先生也很高兴,是不?”
梁霆川一笑,“我只是期待看到他气急败坏的模样,你们不要让我失望。”
 ̄□ ̄
唐语打了个寒战,对田万哲说:“诚实真可怜,怎么遇上个心理扭曲的大叔?”
3
月升,激动地:“我刚才去社科院逛了逛,居然解够了上回校庆的那个帅哥主持人!”
唐语,平静地:“那叫解逅。”
诚实:“胡说!邂够!”
月升:“都给我闭嘴!你们怎么不问问我艳遇的细节?”
“哦?”众人假装好奇。
月升捧脸做陶醉状,“我在社科楼走迷路了,那个帅哥一眼就看出来,于是主动和我搭讪,哇~~他的声音好有磁性好迷人哦~~”
“他说了什么?”众人齐声问。
月升:“他说:同学,这里是男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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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月升以专业成绩第一名毕业了,诚实居功自傲,豪气地说:“没有我和向海,你还想第一名?”
月升敷衍地说:“这不是请你们吃饭了嘛!啰嗦个屁!”
向海吃的不亦乐乎,诚实托着下巴,微微皱着眉头,一副贵妃醉酒的神态。
月升问:“诚实,你干嘛不吃,在想什么?”
诚实叹气,幽幽地说:“最近没有胃口,吃点东西就想吐。”
向海现在就是头听不懂人话的野狗,头也不抬吃个不停。
月升有点内疚地想:不会是赶浮雕那半个月天天吃泡面饼干闹出什么厌食症了吧?
许久,诚实若有所思地,缓缓地,深沉地:“难不成是怀孕了?” ̄▽ ̄
“噗!”向海嘴里的东西全喷出来,呈放射状均匀地撒在一桌子菜上。
月升看着一桌狼藉,平静地挥手叫服务员:“小二,买单!”
下午突然下了一场暴雨,傍晚时雨下的小了点,梁霆川从公司回来,在半路上看到诚实蹲在小区的超市门口。
梁霆川把车停在路边,诚实一手搂着他的包,一手遮在脑袋上,屁颠颠地跑过来拉开车门窜了上去,傻笑着说:“我刚才去了下超市,出来时放在门口的伞被人拿走了。”
“干嘛去超市?”
“买点菜回去做给你吃哇~”
梁霆川的脸黑了,一口拒绝:“不要!你想毒死我吗……”
话没说完,听见一个细微的声音——“喵……”
车子里一片死寂。
诚实此地无银地搂紧了自己那破帆布包。
“什么东西?”梁霆川问。
诚实用手捂脸装可爱,“哎呀小霆霆~开快一点啦,伦家要赶回去看宠物小精灵!”
“喵……”
诚实身边的车窗玻璃刷地一下滑下来了,梁霆川指着飘进雨水的车窗,“我只说两个字:丢出去。”
“霆霆,那是三个字~”诚实继续发嗲。
梁霆川猛地踩住了刹车,下一秒诚实整个人都跌了出来。
诚实一身湿漉漉地回到家,只听到浴室里哗啦啦的声音,诚实扑在门上狂敲,“卑鄙!你想把热水都用完吗?我也要洗!”
里面的人没有理会,继续肆无忌惮地放着热水器里的热水。
诚实从包里掏出那个刚从垃圾堆里捡到的小猫,一脸的沮丧。
过了一会儿,梁霆川热气腾腾地出来了,指着那猫说:“把这东西放在你房间,只要它敢跨出你房间一步,别怪我人道毁灭!”
诚实咧开嘴笑得灿烂,梁霆川又添上句:“从今天开始你和它一起睡,不许到我床上来。”
〒_〒诚实又蔫了:他的那个朝西的卧室现在已经沦为储藏间了,哪有床啊?
等了半个多小时后,热水器里的水才烧好,诚实洗完澡出来,梁霆川已经把饭菜做好了,诚实坐下来准备吃饭,自己卧室里一阵刮门声,伴着“咪唔……”
诚实假装没听到,嘎嘎怪笑着说:“你怎么知道我买鱼是要红烧?哈尼你真聪明!”
被夸奖的人眼皮都不抬一下。
诚实吃了一口,竖着兰花指戳了梁霆川一下,“讨厌啦,怎么这么好吃?达令我真爱你~”
被戳的人横过来一眼,诚实缩起了脖子。
梁霆川夹了块鱼肉丢进诚实碗里,“去喂你的猫,和它说再叫我就把它从9楼扔下去。”
诚实端着碗战战兢兢地跑进自己房里,低声安抚着小猫咪说:“乖,我们家霆霆有洁癖,我明天就送你去向海那里。”(╯-╰)
客厅里的电话响起来,诚实听到梁霆川沉着嗓音说了几句,听着那语调似乎很不爽,他从房里出来后梁霆川已经坐在桌前吃饭了。
诚实问:“谁的电话?”
“我妈。”
“什么事?”
“……”
诚实见梁霆川脸色不善,就缠上去撒娇,“你妈和你说什么嘛?”
梁霆川果然是有什么说什么,“还不是说我们的事。”
妖孽一愣,娇滴滴地靠在他肩头,“我愿意和你结婚。”
梁霆川哭笑不得,推开他说:“你就继续演吧,她催我们快点分手。”
诚实瞪圆了眼,“那你要听她的?”
“我是要考虑一下。”
╰_╯诚实气得像金鱼一样吐泡泡,半天才又吼出句:“你不能和我分手!”
“哦?”梁霆川挑衅地看着他。
“我,我……”诚实眨眨眼,唱起京剧:“相公,我怀了你的骨……”
梁霆川平静地站起来,“我看我还是和神经病离远一点比较安全……”→_→
诚实耍赖地扑上来抓住梁霆川,横倒在他腿上打滚,嚷嚷着说:“你个西门庆你个陈世美!我不管,你敢和我分手试试,我弄得你身败名裂!”
梁霆川怕他滚着滚着就从自己腿上滚下去了,忙搂紧他,差点笑岔了气。
诚实勾上梁霆川的脖子,饿虎扑食一样往他脸上就是一口,两个人从椅子上摔下来,诚实先着地,痛得嗷嗷叫。
“乖,别闹了,我逗你的,白痴。”梁霆川忙揉揉他撞在地上的肩膀,安慰似的亲亲他的脸。
诚实还是嚎:“痛……”
“哪痛?”
诚实缩进了他的怀里,“肚子痛……”
哪有撞到肚子啊?又无中生有!梁霆川开口骂人:“野狗,都叫你不要在外面吃垃圾了……诚实?”
诚实痛得发抖。
“诚实?”梁霆川慌了,“你到底吃什么了今天?”
诚实摇头,痛的说不出话。
梁霆川一手搂着诚实,一手急忙掏出手机挂电话,16楼住着个医生,是他的高中同学,一个狗屎缘俩人都买这栋楼里的房子。拨通电话后梁霆川一阵乱吼:“黄久久,你在不在家?在不在家?在?”
黄久久刚说了个“在”字,电话那头就挂了。他叹了口气,自言自语:“这回诚实又干嘛了?”
没过一会儿自家门铃响了,梁霆川背着那个小妖孽出现在门口,小妖孽脸色苍白地冲他笑了笑,打了招呼:“王八八医生,我又来了。”
梁霆川轻车熟路地跑进黄久久的卧室,把他的小妖孽放倒在床上,黄久久一脸无奈地跟上去,推了推半伏在床边的梁霆川,说:“闪开,让我看看,尽给我找麻烦!”
梁霆川正要挪步子,就被诚实拽回去了,只见诚实脸上冒着冷汗,虚弱地说:“他爸,我要保孩子。”
梁霆川脸色一肃,回头对黄久久说:“没救了,火化吧。”
4
十五年前:
黄久久:“霆川~你喜欢看漫画吗?我家很多哦~”
梁霆川:“低,级。”
黄久久:“霆川~我妈妈从国外带回来的围巾,送你~”
梁霆川:“难,看。”
黄久久:“霆川~我带了巧克力蛋糕,给你~”
梁霆川:“想,吐。”
黄久久:“霆川~放学一起回家吧~”
梁霆川:“去,死。”
黄久久:“霆川~一起吃午饭吧~”
梁霆川:“恶,心。”
黄久久:“霆川~一起去上厕所吧~”
梁霆川:“变,态。”
黄久久:〒_〒
诚实吃了点缓解胃痛的中成药后就死皮赖脸地在别人家的床上睡着了。黄久久冲了壶铁观音,倒了杯给梁霆川,然后自己翘着二郎腿悠闲地坐进乳白色的皮沙发里,笑着说:“你不回家去做点稀粥?等下他醒了最好吃点东西。”
梁霆川警惕地看了他一眼,说:“闹得我头痛,休息一下,过会儿把他背下去。”
黄久久故意问:“把他一个人放我家睡就这么不放心?”
梁霆川说:“没错。”
黄久久被他一本正经的样子逗乐了。
黄久久从小就是个八面玲珑的角色,老师同学家长,一个个都觉得他完美无暇,有钱有貌有才处世又圆滑,于是乎,黄久久十分自恋,背地里觉得普天之下唯我独尊。直到念高中的时候,班上有一个比他更有钱有貌有才的人,就是梁霆川。这梁霆川是个冰山美人,你和他说话,他就眼神回答你,用漫画里的情况形容,就是这个人身边有别人打不进去的冰丝结界。
黄久久带着点帅哥间惺惺相惜的情愫贴了上去,谁知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梁霆川鸟都不鸟他。黄久久那个不甘心啊!什么叫犯贱?黄久久后来自我检讨了一下,自己那段时间真是堪称犯贱的榜样,值得天下情愿自贱的人学习和膜拜,具体细节已经不堪回首,结果就是他在死缠烂打之后情窦初开了,梁霆川不知道他肚子里怀的是什么鬼胎,还真暖化了当他是朋友。
高一暑假梁霆川面无表情地说:我爸和我妈离婚,我要和我妈搬家到别的地方,不在这里上课了。
晴天霹雳!黄久久寻思着以梁霆川的性格,转学后非但不会干写信这种婆婆妈妈的事,就是挂个电话都不可能。前思后想的后果遗臭万年:黄久久化悲愤为力量,把梁霆川骗到自己家去喝了几瓶酒,然后开始动手动脚。梁霆川刚开始还不以为然,后来发现这个抱着自己哭着喊着说舍不得的人手在不老实地往不该摸的地方摸。于是他被惊到了,挣扎中被黄久久强吻了。
黄久久百思不得其解自己当年长的人高马大,一个豆芽菜一样的梁霆川是怎么把自己打的满地找牙的?
两个人彻底断交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黄久久年幼纯情的心理遭到严重打击,但这不影响他的前途,医科大研究生毕业后当了个外科医生,专业技术娴熟高超,再加上男女通吃老少咸宜的交际手腕,三十出头就一堆头衔,正是春风得意,唯一不满的就是老妈老爸知道他的性向后刚开始契而不舍地给他找相亲对象,接着一哭二闹三上吊,最后实在没法了只好睁一眼闭一眼,黄久久看着二老幽怨的眼神反倒更闹心。于是他干脆买了套高层公寓搬出来一个人住,耳根清净了,也不用总到酒店去享受一夜情。
搬到这栋楼舒适了几天后,一天他乘电梯去上班,九楼进来两个人,一个是看过去很学生气的男生,剃着干净利落的毛寸头,眉清目秀,乖乖巧巧的样子,正是黄久久喜欢的型。于是他色咪咪地多看了几眼,那个男生见他瞧自己,也冲他笑了笑,他赶忙笑了又笑。
那个男生被他笑得悚了一下,扯了扯身边一个穿黑西装的人,口无遮拦地说:“霆霆,这个色老头一直在看我!”
黄久久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了。
色老头!?
那个穿黑西装的男人瞥了黄久久一眼,一脸傲慢,一声不吭。
黄久久盯着那男人的脸发了一秒钟呆,随之惊得魂飞魄散:梁霆川!?
梁霆川瞥完黄久久后收回目光,也呆了一秒,然后,缓缓转过脸来,煞气逼人。
黄久久缩到了电梯角落。
以前那个瘦竹竿一样的梁霆川如今怕是比他黄久久还高,足有一米八多,肩宽背直,脸像刀削的一样,眉弓鼻梁棱角分明。黄久久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认出这个男大十八变的梁霆川,只知道小时侯他就打不过这个人,现在如果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打起来,自己会被打的半身不遂。
“黄……久……久?”梁霆川开口了。
黄久久只盼电梯快点到一楼,自己好逃出升天。
梁霆川笑了,笑得黄久久差点大小便失禁。
“你怎么在这里?”梁霆川问。
黄久久往上指了指,结结巴巴地说:“我家……楼上,10楼,不对,16楼……”
粱霆川点点头,对一边的男生说:“我高中同学,黄久久。”
“王九九?”小男生一脸无知,“你哥哥是不是叫王八八?”
〒◎〒黄久久对自己新买的房子满意程度从98-5直线降到0,尤其是这个外表可爱清纯本质是千年妖孽的诚实小弟弟知道他是医生后,他的安稳日子轰然坍塌了。
当他正和床伴翻云覆雨的时候,诚实持之以恒地按着他的门铃,一脸委屈地说:“王八八医生,我吃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在冰箱里海蛎,有点想吐……”梁霆川说:“怎么这么久才开门?你这里应该有药吧?”
或者当他做了一整晚手术回家倒在床上睡大头觉的时候,电话契而不舍地响了,对方说:“诚实被美工刀割破手了,你那有创可贴吧?快拿一个下来!”
我操!创可贴! ̄﹏ ̄
黄久久养的那只八哥每当这个时候都会扑扇着翅膀哑声叫道:“噶~~死吧!”
梁霆川喝了几口茶,翻了翻丢在沙发上的金融时报,说:“最近股市很萧条啊。”
黄久久应着说:“反正你赚钱的渠道多得很,上次听诚实说有个电器城老板叫你帮忙偷税漏税……”
梁霆川不动声色地:“那叫合法避税。”
“别和我抠字眼,听他说你一笔就赚了几百万?”
“几百万?你抢银行好了。”梁霆川微皱眉头,“那死小孩的话也信?他吹牛的。就赚了辆车。”
“就是那辆宝马X5?还是红色的,太炫了吧?不像你的手笔啊。”
梁霆川淡淡的说:“诚实喜欢那款,我也没办法。”
黄久久向来不擅长谈正经事,于是很快把话题带到不正经的事上了,他最近搞上了个小朋友,真真正正的小朋友,不像梁霆川的妖孽,看过去未成年,其实都是个二十老几的研究生了,他得意地向梁霆川炫耀说他的小情人真是清纯得可以,尤其是穿着高中校服更是让人激情澎湃,说到这他意味深长地添上句:“总是让我想起你十六岁的模样……”
梁霆川挑了挑眉毛,掏出手机,黄久久看着他按了两个“1”后,一把抢过他的手机,问:“你要干嘛?”
“猥亵男童罪,我替你咨询一下要判几年。”梁霆川操起茶几上的坐机话筒,开始播本市的新闻热线号码,问黄久久:“明天的头条:变态中年医生诱奸未成年人,你觉得够不够响亮?”
 ̄□ ̄黄久久冷汗直冒,手忙脚乱地扑过去按住电话,赔笑着说:“小弟冒犯了,梁兄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吧!”
梁霆川冷哼一声,抬腿进了卧室,不一会儿背着妖孽出来了,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妖孽颤声说:“我……刚才看到他的酒柜里有一大盒……巧克力……”( ̄▽ ̄你都快死了还记得吃啊?)
梁霆川应了声,打开酒柜拿出那盒印着Godiva的巧克力,顺手带走一瓶卡慕XO干邑。
八哥随着关门声在笼子里扑腾,“嘎——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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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霆川:“说过多少遍了!丢垃圾的时候记得套个垃圾袋!”
诚实:“为什么?”
梁霆川:“我不想和你解释。”
诚实:“为什么?”
梁霆川:“你不需要知道,照做就可以了。”
诚实:“为什么?”
梁霆川:“不要再问为什么了。”
诚实:“为什么?”
梁霆川:“再问为什么就强奸你。”
诚实:“为什么?”啊勒,说得太快了……
此处和谐五百字。
梁霆川回家后煮了锅白粥,拌了点白糖,然后撬开诚实的嘴巴一口口灌下去。
诚实有点儿虚脱,软绵绵地靠在他肩上,吃一口就嘟囔句别人听不懂的话,梁霆川说:“明天带你去医院做一下胃镜,看看到底是什么毛病,然后吃几个疗程的药应该就没事了。”
诚实环搂着他,抬头问:“做胃镜怎么做啊?”
梁霆川想都不想就回答:“就和照相一样。”
诚实没正没经:“那我们给小宝宝多拍几张?”
梁霆川的太阳穴跳了跳,伸手在诚实身下捏了一把,“哦?原来你是女人?那这东西没用就剪掉吧。”
≥△≤“啊,不要!”诚实尖叫,赶忙捂住自己的小弟弟,埋头缩进梁霆川怀里,乖乖地咽下他递到嘴边的白粥。
除了念高中的时候被黄久久强吻,梁霆川念大学的时候还被一个不知死活的外教性骚扰,那个外教的下场比黄久久还凄惨,脸被打成了猪头,肋骨断了两根,差点断子绝孙。其实梁霆川超越了正当防卫,那个外教叫嚣着一定会让他退学,可是后来麦涛不知使了什么手段压下这件事,于是校方就不了了之了。当时梁霆川表面上一点都不领情,就淡淡地说了句:“多管闲事”,其实心里还是很感激麦涛,毕竟被学校开除不是闹着玩的。
说起那个外教,这个倒霉鬼曾经说过一句让梁霆川记忆深刻的话:“你认为自己不是同性恋,是因为还没有遇到那个让你倾心的男人。”
梁霆川听完这句话恶寒了一下,心想改天一定要去庙里烧烧香,求菩萨保佑自己千万别遇上这个会让自己倾心的男人。
之后他为那时忘了去烧香而追悔莫及,在他过完三十岁生日后开始认真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时,麦涛把陈诚实丢给他了。
杀千刀的麦涛!
梁霆川看了眼吃完粥还搂着他不放的妖孽,不自觉地笑了笑,他低下头吻了吻对方的嘴角,柔声说:“乖,早点睡,晚上不要打游戏了。”
诚实没应,已经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第二天中午醒来的时候,诚实看到梁霆川蹲在厕所里给那只小猫洗澡。
诚实走过去伏身搂着梁霆川,轻轻说:“我好喜欢你。”
梁霆川笑了笑,用毛巾裹住湿漉漉的小猫,说:“你给它取个名字吧。”
“就叫霆霆啦……”
“那就丢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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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麦涛,梁霆川向来就知道这人不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就比如说现在,当他拎着半死不活的妖孽打开自家房门的时候,看到麦涛正坐在沙发上悠闲地喝着菩洱茶,腿上放着他的笔记本,身边蜷着那只小猫,见到主人回来了,小猫伸伸腰,“咪唔……”麦涛抬抬夹着香烟的两根手指,粗声粗气地打个招呼:“咪唔……”
“麦兜!”诚实扑过去,手指梁霆川,泪涕交流地控诉:“我要改嫁!这个人好讨厌!他今天把我骗到医院去做胃镜!还说和照相一样简单,害得我差点死翘翘,好恐怖,我差点不能活着回来!有一根长长的东西从嘴巴伸进去一直到胃里……”Q_Q
“有完没完啊?”梁霆川给自己倒了杯水,不耐烦地打断他说:“我承认我骗你了,我不骗你你会去医院吗?”
麦涛摸摸诚实的脑袋,“你的胃出什么问题了?”
“慢性胃炎。”梁霆川回答。
麦涛皱了皱眉,“霆川,你怎么养动物的?就是养一只猪也要负责任啊!更何况我们诚实是血统极纯正的拉布拉多……”
诚实咆哮:“麦兜!小心我咬死你!”
“晚上想吃什么?”梁霆川冲诚实勾勾手指。
拉布拉多摇着尾巴粘上去撒娇,“红烧鸡爪。”
“你不能吃。”
“椒盐小鱿鱼。”
“不能吃。”梁霆川搂了搂爱犬,笑着说:“你要吃一个月的面条和稀饭。”
“%¥~%#……”
梁霆川亲亲他的脸,哄道:“乖啦,我陪你吃一个月。”
麦涛笑嘻嘻地丢出一个重磅炸弹:“诚实,你妈咪再过半个小时就到了。”
“什么?”诚实竖起耳朵。
“你小子暑假不回去只给你妈发了条短信,你认为她会这么容易善罢甘休吗?她中午就买了张机票过来了,登机前给你挂了个电话,你没接,她就挂给我了。”麦涛看了看时间,继续说:“我该去接她了,你们还有半个小时准备。”
自从和梁霆川确定关系后,诚实怕会被贬回原来的狗窝睡觉,于是釜底抽薪,指使裴向海把自己卧房的床偷偷抬出去丢掉了。
诚实紧张地抓紧梁霆川的手,“要找张床放在我房间!去哪搞?”
梁霆川往上指了指,“你和麦涛上去搬,我收拾你房间。”
黄久久很迷信,他看今天的黄历是诸事不宜,于是一整天都事事小心,下了班也没敢去鬼混,躲回家里去避灾。当他一个人吃着泡面时,听到“丁冬”一声,于是条件放射地应了句:“谁啊?”
“王八八医生……”门口有人应。
八哥:“噶——”
如果不是住在16楼,黄久久就跳窗逃跑了。
黄久久当天晚上睡沙发,他本来以为这是今天最倒霉的事了,可这件事还有更倒霉的后续,不过这是后话了。
看到陈妈妈本人,梁霆川总算知道他的小妖孽不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
陈妈妈抱着诚实捶胸顿足,连标点符号都没有地号哭:“你个死没良心的我虽然没有怀胎十月但也怀了七个月很辛苦才把你生下来暑假为什么不回家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我还和你爸说你是不是不爱妈妈了嘟嘟啊妈妈想死你了……”
“嘟嘟?”梁霆川看了眼麦涛。
麦涛忍住笑,低声反问:“我没告诉你吗?他的小名叫嘟嘟。”
梁霆川抽抽嘴角,“这么有趣的事你们居然瞒了我一年半。”
陈妈妈落落大方地入座了,优雅而又富贵地点了一客红酒牛排,笑着对梁霆川说:“我听麦涛说过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诚实多亏了您这种精英教导,不然他肯定不会好好念书,去年我就想好好谢您了,可是诚实这孩子一听说我要来就不高兴,说我还老把他当小孩子,其实他就是个小孩子,梁先生,真是劳您照顾他这么一段时间……”
梁霆川说:“伯母,诚实很听话。”说到“听话”这两个字的时候,若有若无地扫了眼诚实。
陈妈妈说:“哪里哪里,我们诚实顽皮得很,肯定给您招了不少麻烦,我给您带了点特产您一定笑纳,我空运来的,麦涛,你去领了吧?”
麦涛应着说:“领了,在我的车后备箱。”
梁霆川说:“伯母您太客气了。”
“不客气不客气,只是一点小礼物,地瓜干地瓜条地瓜丝地瓜丁……”
诚实:“妈,你空运这种东西来干嘛?”
“那是绿色食品,你不喜欢吗?妈妈记得你很爱吃的……”
梁霆川微笑:“那就谢谢您了伯母,分一半给麦涛好了,我想他一定也很喜欢。”
诚实对服务员说:“椒盐羊排,丁骨牛扒,海陆空杂烩……”
梁霆川还是微笑,笑眼里隐隐冒出杀气,“诚实,你今天胃口很好啊。”
诚实笑容顿敛,幽幽地说:“开玩笑的,我只要土豆泥和玉米浓汤就可以了。”
6
问:你最喜欢的不思议物种是什么?(比如说异种怪物之类。)
向海:“啰啦A梦。”
月升:“天使。”
唐语:“人鱼。”
万哲:“龙。”
黄久久:“外星人。”
麦涛:“人妖算不算?”
诚实:“多了!哥拉斯!超人!蜘蛛侠!金刚!奥特曼……”
梁霆川:“陈诚实。”
吃完饭后,麦涛说:“干妈,我还有事,先走了,你坐霆川的车回去吧。”
陈妈妈点头,笑颜如花,回头对诚实说:“涛涛真有出息,和他爸一样。”
诚实心想:果然和他爸一样,他爸在老家开夜总会,他到这里开酒吧,还是那种不干净的酒吧。
麦涛在地下停车场对梁霆川说:“哥们,不要被我干妈发现你们的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梁霆川嗤之以鼻,“你我都不怕,还能怕他妈?”
想当初麦涛知道这两个人的关系后气坏了,朋友居然把弟弟上了?操操!什么都不用说了!梁霆川这伪君子!(也不想想是你自己把弟弟送到人家嘴边的,而且也是你弟弟勾引人家的。)
于是麦涛不分青红皂白就和梁霆川结结实实地打了一架,打得两败俱伤。正巧诚实下课回来,于是英雄救美的一幕华丽登场,麦涛被自己的宝贝弟弟痛殴一顿。
麦涛恨恨地说:“那次不是诚实这兔崽子胳膊肘往外拐,你还能好手好脚地活到现在?告诉你!我干爹是我们那放高利贷的地头龙,被他知道他家三代单传的独苗被你上了,嘿嘿嘿……”
放高利贷?
梁霆川一脸黑线:这是什么世道?他问:“诚实不是说他家开饭店的吗?”
“他懂个屁!”麦涛丢下这句话,怪笑:“自求多福吧哥们!”
麦涛把陈妈妈空运来的两大箱地瓜产品搬进梁霆川车里,然后开着他的大切诺基呼啸而去。
陈妈妈对梁霆川那辆红色的宝马X5赞不绝口,她说:“梁先生的车好有品味哦,我好喜欢好喜欢,诚实他爸的车黑漆漆的难看死了,梁先生,你这车是什么牌的啊?”
梁霆川心里想:这母子俩的喜好还真是雷同,他笑答:“伯母,这是宝马。”
“哇,连名字都粉可爱的~诚实他爸的车连名字都很难听,还是四个字的什么好死不死……”
诚实低声说:“妈,那是劳斯莱斯。”
梁霆川额上青筋跳了跳,假装什么都没有听见。
陈妈妈俨然是对梁先生好感十足,一到那屋子里就欢欣鼓舞,“梁先生,我真不敢想象这个房间这么干净!我们诚实从小就是邋遢鬼,我跟在后面收拾都来不及,要不是他爸请了三个保姆我都忙不过来,哎呀诚实这个是你的房间?哇,乳白色的床单和被子啊!这真的是你的房间吗?妈妈没有走错吧?诚实……”陈妈妈杏眼噙泪,张开双臂搂住一脸尴尬的妖孽,“嘟嘟……你果然长大了~~~”
“哎呀小猫咪~~”陈妈妈弃了儿子又捧着那只流浪猫亲了又亲,“好可爱啊,你爸都不肯让我养猫咪和狗狗,好讨厌哇~~我要和你爸离婚!我要改嫁!”
梁霆川:好耳熟。
诚实:“那是因为你一养宠物我爸就失宠了。”
陈妈妈泪眼盈盈,“你爸好小气,你千万别像他!”
梁霆川:他很像你。
陈妈妈大惊小怪地闹了许久,连洗完澡都要惊喜地拿着个鸭子形状的肥皂盒乐半天,然后塞进自己的香奈尔手提包里。
诚实:“妈,这个你就不用带回去了吧?”
陈妈妈眼里含泪亮闪闪的,“连个肥皂盒都不肯给妈妈吗?嘟嘟和你爸一样小气,上回我把窗帘都换成比卡丘的,才一天就被你爸拆了,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孽遇上你们父子俩……”一边假模假样地把手伸回包里。
诚实以手扶额:“拿走吧,只要别给爸看到……”
梁霆川准备关灯睡觉的时候听到隔壁陈妈妈的尖叫:“坏孩子坏孩子,这么大的男孩还要和妈妈一起睡,不知害臊!”
接着,诚实一脸哀怨地出现在梁霆川床前。
“嘟嘟,来吧。”梁霆川敞开怀抱。
诚实扑上去撕咬,“不许叫这个名字!”
梁霆川自顾自乐个不停,诚实想起了什么,问:“猫咪喂了没有?”
“没有,我去看看冰箱里有什么热一热给它吃。”
梁霆川剥了一个鸡蛋,拌碎后将切碎了的鱼干搅进去,猫咪吃的不亦乐乎。梁霆川蹲在旁边看,笑意溢上嘴角,他轻轻唤道:“嘟嘟。”
猫咪抬头,含情脉脉地看他一眼,应声:“咪唔……”然后又迅速埋头猛吃。
“很好,记住你的名字。”他赞许地拍拍猫头,起身用微波炉热了半碗牛奶放在猫咪身边当是奖励。
诚实洗完澡坐在床上擦他短的接近头皮的毛寸,看到梁霆川进来了,缩缩脖子。
“张嘴。”梁霆川命令。
诚实猛摇头。
“张嘴!”梁霆川将诚实按倒,使劲抠他的嘴巴,“你又睡前吃巧克力,不怕蛀牙啊?我叫黄久久带你去看牙医!把你的蛀牙全拔了!”
“我就就就就吃了一个……”
梁霆川把手伸到枕头下面,掏出三颗藏匿的巧克力。
诚实气愤地一蹦而起:“一定是咪咪叼来的,不用你出手,我去给它一点教训!”
梁霆川冷哼,“去吧,晚上和它一起睡沙发。”
“唔~~”诚实瞬间化身成猫妖,倒进梁霆川怀里撒娇。梁霆川嗅到他的小妖孽身上湿甜的水汽,很是诱人,他啄一口妖孽光滑的额头,啄一口弯弯的眼角,啄一口滑嫩的脸颊,停留在那张香香的嘴唇上时,就再也舍不得离开了。
诚实发出低低的呻吟声,将梁霆川撩拨得全身燥热,他用舌头在对方嘴里扫荡,手也片刻不闲地往诚实松垮垮的睡裤里探进去,诚实挣扎着扭了扭,嘟囔着说:“我妈在呢。”
“门反锁了,她进不来的……”
“可是,她在隔壁。”
“你小声点,这隔音墙效果很好的,她听不到……”
“你那么凶,还要我小声点?”诚实抗议。
梁霆川已经蓄势待发地压了上去,靠近诚实的耳朵低语:“嘟嘟乖,我会很轻的……”
诚实咬着嘴唇任由他用手指在自己身下一阵捣腾,当更粗大的东西顶进去的时候,不由失声叫道:“哇操!你哪有轻啊,哎呀……”
梁霆川忙捂住他的嘴哄道:“乖,别吵!让你妈听见就完蛋了,你那放高利贷的老爸会把我大卸八块。”
“你爸才放高利贷咧,我爸是开饭店的……哎呀……哎呀……”
两个人展开激烈的肉搏拉锯战,妖孽率先败北,一泄千里,梁先生还在气势如虹地侵略,妖孽呜呜求饶:“好了没有啊?哎呀哎呀……”
梁霆川喘着粗气劝慰:“诚实乖,马上就好。”
“马上是多久啊,哎呀……”
陈妈妈果然是睡得雷打不醒,根本不知道宝贝儿子在隔壁和温文尔雅的梁先生翻云覆雨。
梁霆川肆虐完后搂着诚实坏笑,“干嘛叫诚实这么不解风情的名字,刚好你妈在,明天和她商量一下改个名字吧。”
诚实疲惫不堪地蜷在他怀里,磨蹭他的耳朵呢喃:“你喜欢改成什么?”
“叫陈小妖吧,小妖小妖,上床的时候叫起来多煽情。”
诚实撅嘴,轻轻在他肩上咬一口,“你改成梁小怪,我就改成陈小妖。”
7
诚实:“你教我开车,我要考驾照。”
梁霆川:“你适合去开宇宙飞船。”
诚实,滚来滚去:“我试试嘛!让我试试嘛!”
梁霆川:“……”
半个小时后,梁霆川:“一个月不许看漫画。”
诚实:“嗯。”
梁霆川:“一个月不许吃零食。”
诚实:“嗯。”
梁霆川:“一个月不许玩魔兽。”
诚实抗议:“惩罚太严重了吧?”
梁霆川抖抖汽车维修账单,“嗯?”
诚实,幽幽地:“哦~”
都说物似主人形,比如说诚实的猫,比如说麦涛的大切诺基,比如说黄久久的八哥。
其实黄久久很嫌弃这只见风使舵的畜生,是哪个情人送的他已经忘了,总之八哥是种不能招惹的动物,就算你想大发慈悲放它自由,它也会不知死活的飞回来,好像你只是放它出去遛个弯,甚至搬家的时候它都会乖乖蹲在黄久久肩上以示它的忠贞不渝。
它除了拥有不事二主的优良品质外一无是处,看到主人睡了好几个晚上沙发一点都不会说说安慰的话,每晚黄久久洗漱完幽怨地瞥它一眼,它就幸灾乐祸地嘎嘎怪笑几声,咬字清晰地吐出两个字:“傻逼。”
为什么别人家的八哥早上说你好晚上说晚安,可是自己养的八哥早上说去死晚上说傻逼?
黄久久记得这只畜生以前是十分有礼貌十分可爱的,还没长齐毛的时候会偎依在他的手掌上,第一次开口说话是说:“好乖。”让他兴奋了好几天。
有一次医院让他去美国开研讨会,本来想把八哥送到爸妈那去养一个月,可是九楼那个妖孽正好上门来,于是就被妖孽兴致勃勃地拎走了。他还记得八哥被妖孽拎走时一阵怪叫:“达令~~达令~~”叫得他一阵心酸。
当他开完研讨会回来后领那只八哥时,一向甜言蜜语的八哥对他说的第一句话是:“你个猪。”
黄久久在酒吧遇上一个贝司手,两个人谈没几句直奔主题,这贝司手耳朵上没有十个也有七、八个耳洞,抽烟抽的比黄久久还凶,他在酒吧昏暗妖娆的角落搂着黄久久一阵厮磨,最后呢喃:“去你家吧。”
黄久久的热情瞬间熄灭了,黯然道:“去酒店吧。”
贝司手挑了挑秀气的眉毛,撇撇嘴:“还是有人管的乖宝宝?”
黄久久苦笑:总不能说家里没有床。
贝司手扫兴地丢下一句话:“酒店还要查身份证,麻烦!”
两个人没有奔到主题就拜拜了,黄久久无奈,那贝司手虽然迷人但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善茬,自己使强说不定反倒被揍一通。到嘴的烤鸭飞了,黄久久一腔欲火化成怒火,回去猛敲九楼那户人家的门,诚实打开门,露出人畜无害的纯真笑容。
黄久久强压愤怒低声问:“我的床用完没有?”
“我妈一个礼拜前就回去了,你怎么不早点来搬走?占位置!”
黄久久一窒:这个妖孽来搬走床的时候一口一个肉麻的“久久哥”,还带了一个五大三粗的壮丁来搬床,顺手把他的褥子枕头床单和空调被一并洗劫而去。现在用完了难不成还要他黄久久一个人搬回去?
黄久久用眼神询问妖孽。
妖孽用眼神回答他:这位嘉宾,答对!加十分!
黄久久暴吼:“我一个人怎么搬?”
梁霆川平静地:“你可以把床拆了分批搬回去再组装。”说完,笑了,由衷的。
黄久久忙活了一个晚上,最后总算能睡上自己的床,他寻思着明天该把这房子挂到中介去卖掉,然后再拿着这笔钱去别的地方卖套房子住。不然总有一天自己会像周瑜一样吐血而死,真是天妒英才!
毕竟黄久久是个乐天派,睡在他久违的床上心情大好,第二天神清气爽地去上班。又一件倒霉的事发生了,一辆大切诺基堵在他的车库门口。
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必须有一定的涵养,黄久久非常有自信,他站在切诺基旁耐心地等待,十分钟,半小时,一个小时,一小时零一分钟,一小时零两分钟,一小时零三分钟……
黄久久破口大骂:“哇靠靠靠哪个王八蛋把车停在我车库门口!我踹死你个烂车!我踹我踹!”
正当他将怨恨尽数发泄在无辜的切诺基上时,车主出现了。
去梁霆川家蹭完早饭的麦涛从楼上下来,讶异地发现一个人正在对他的车施虐。
可笑的是这个人穿着干净的白衬衣,领带扎得规规矩矩,眉目疏朗儒雅,还戴着斯斯文文的眼镜。麦涛躲在拐弯角冷眼观察这个衣冠楚楚的人,看着看着不由笑出声来。
只见黄久久对着切诺基使出佛山无影腿,然后自己蹲在地上揉腿,骂骂咧咧:“他娘的痛死了!”而后窜起来朝备用胎来招大慈大悲千叶手,“哐”的一声不知道拳头砸在哪了,当即跳起来悲号:“痛死了痛死了……”再接再厉,扑在切诺基上撒泼,“你敢还手你还敢还手……老子迟到了你知道不?是哪只猪养了你个畜生!”
麦涛觉得这个饭后甜点有趣极了,而且很眼熟,欣赏了快十分钟才想起来这人是诚实楼上那个医生邻居,上回就是去他家搬床。
黄久久束手无策了,他站在切诺基旁边思索什么,目光澄彻,眉头微皱,一副淡定的神态,整个人竟有那么些点尘不染的气质。麦涛一阵心动:靠,这小子长得还真不赖。
黄久久蓦地舒展眉头,颠儿颠儿地跑到草坪上东翻西找,捡出块石头,奔回切诺基身边淫笑,“再给你次机会,你再不走我划你啦,我真划啦,别怪我不给你机会啊……”
麦涛厥倒:这小子的行为怎么和长相这么不符啊!
黄久久小人得势的嚣张样,抬起脚踩在切诺基的车门上,哼哼怪笑:“先从哪里开始划起呢?屁股好不好?来,我们先画一朵小花花~~”
麦涛觉得自己再不出去切诺基就要遭殃了,于是吼了声:“喂!”
黄久久吓得一哆嗦,迅速丢下手里的石头,回头看到个没有一米九也有一米八八的猛男快步走过来。
“我我我我什么都没有做!”黄久久赔笑着解释了一半,转念一想:他娘的,这该死的害我迟到了我还和他客气什么?于是一改卑微的神态,盛气凌人地横了麦涛一眼,说:“这位先生,你的车堵在我的车库门口,导致我的商务会议迟到,直接造成经济上的巨大损失!”
麦涛忍住笑,说:“我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你好像是个医生吧?您医院里有什么商务会议吗?”
黄久久大惊,将麦涛上下仔细打量一番,发现是上回诚实带到自己家搬床的壮丁,当即窘迫得说不出话。
麦涛肚子里笑抽筋了,边道歉边发动车退出来,黄久久正要开自己车库的拉门,就被麦涛叫住了,“呃,不然我送你去医院?”
黄久久愕然片刻,说:“我自己有车。”
“不要这么客气啦,我耽误你这么长时间,总要让我补偿你一下嘛。”麦涛笑得赖皮兮兮的,下了车直接把黄久久拽进切诺基里。
两个人在路上通了姓名后,麦涛脸上浮现古怪的表情,说:“你的名字真的很奇怪。”
“有什么好奇怪的。”黄久久郁闷了,反正从小到大无数人说他的名字愚蠢弱智没男人气概。
麦涛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把想说的话说出来,不着痕迹地把话题转到诚实那里去,黄久久得知麦涛是小妖孽的哥哥,嘴张得要脱臼,麦涛笑着解释:“不是亲弟弟,我爸和他爸是拜把。”
黄久久点头,暗自想:性格倒是有几分像,胡搅蛮缠!
黄久久到了医院后就把今早的事忘得一干二净,吃午饭的时候实习医生小冰笑嘻嘻地问:“黄医生,今早怎么不自己开车来?”
黄久久笑答:“我的车坏了不行啊?”
“你朋友送你来的?”
“嗯,算是吧。”
小冰好奇心十足,“我见你很少朋友嘛,你朋友很man呢!”
黄久久眯着眼端详这个刚从医学院毕业的女孩子,怪笑,“你不是对人家一见钟情了吧,那我帮你介绍?”
“真的啊?那个人叫什么?”
“呃……”黄久久忘了。
小冰一连串地问:“他是干什么的?哪里人?脾气怎样?看过去很气派的样子,八成有女朋友了吧?”
“呃……”黄久久哑然了。
小冰撅嘴,“是你朋友吗?一问三不知。”
8
诚实:“霆川,我爱你。”
梁霆川,眼皮抬都不抬:“嗯。”
诚实,两眼星光闪闪:“我真的很爱你。”
梁霆川,无动于衷,“嗯嗯。”
诚实,贴上,娇滴滴地倚在他肩头:“我超级爱你,超级超级爱你。”
梁霆川,淡淡地:“你又弄坏了什么东西?”
诚实神速弹到五米之外的地方,大喊:“不是我!是咪咪!”
梁霆川耐心纠正:“是嘟嘟。”
诚实立即改口,“对!就是嘟嘟!”
梁霆川:“果然是你。”
诚实:啊咧……
黄久久下午做了个手术,从三点一直站到晚上八点,走出手术室的时候筋疲力尽了,洗完手换了衣服才感觉到饿得有点胃痛。
小冰兴高采烈地从大门那处跑过来,激动地说:“黄医生,你朋友来接你了。”
黄久久张着嘴巴半天,说:“你看错了吧?”
小冰说:“错不了,那辆切诺基的车牌是99299。”
久久爱久久?
黄久久想起上午麦涛知道自己名字后的表情,心里登时有种很诡异的情绪,他出了医院门口,看到麦涛倚在车门边,地上洒了起码一包烟的烟头。
麦涛迎上来嬉皮笑脸地说:“黄医生,你每天都这么迟下班啊?一起吃饭咯。”
黄久久干笑。
麦涛今天中午去梁霆川那里蹭饭,顺便打听一下黄久久的底细,梁霆川很没口德地形容:那小子是个很猥亵的纯GAY附加恋童癖。
诚实瞪了梁霆川一眼,说:“老子也是纯GAY!谁像你们,没贞操的男女通杀。”
麦涛就是诚实说的那种没贞操的男女通杀,他听了梁霆川的话后一阵怪笑,然后天没黑就兴致勃勃地趋车来接黄久久。别说这白痴医生是个GAY,就是个新好直男让麦大灰狼看上了也要强行掰弯。
黄久久看着麦涛脸上不怀好意的笑容,心里那种诡异的情绪开始波涛汹涌。
麦涛知道黄久久的性向后更加肆无忌惮,伸手想搭黄久久的肩,“黄医生,你看我等了那么久,你是不是该请客?”
黄久久欲哭无泪:没有人要你等啊!妖孽家的人都好可怕!他强打精神推开麦涛的手,正色道:“麦先生,不好意思,我晚上有约。”
麦涛装无知,“约女朋友了?”
黄久久一本正经地点头。
麦涛笑:“你不纯GAY吗?”
黄久久吓了一跳,指着麦涛的鼻子支支吾吾。麦涛一把将黄久久揽过来,低声道:“都是同道中人,不要这么拘谨嘛。”追求直男有婉转攻势,追求一GAY就不必顾忌那么多了,赤裸裸直捅捅,软的不行来硬的,硬的不行来强的,总之尽快把他搞上床吃干抹尽。
黄久久紧张地想抽身逃跑,麦涛悠悠地说:“黄医生,一直站在那里的几个女医生是你同事吧?我如果在这里亲你,你说她们会不会帮你宣传宣传?”
黄久久顿时泄了气,心不甘情不愿地上了切诺基。
“黄医生,你喜欢吃什么?”麦涛兴致颇高。
黄久久冷着脸,“随便。”
“西餐还是中餐?”
黄久久还是吐那两个字:“随便。”
“黄医生,你这么随便我就放心了。”麦涛松开方向盘伸手过来放在黄久久腿上。
黄久久从坐垫上跳着躲开,尖叫:“你你干什么?我和你又不熟,你这人真莫名其妙,我们今天才认识!”
麦涛调戏黄久久得到了预料中的效果,十分满意,粗着嗓音嗲声嗲气地说:“人家对你一见钟情嘛。”
黄久久缩成一团。
男人都有主导欲,黄久久也不例外,被人主导的感觉非常不好,他很畏惧麦涛这种凶悍型的人,一看就知道惹不起,笑起来像个流氓,不笑像个土匪。话说不怕死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不要脸的,梁霆川是不要命的,陈诚实是不要脸的,黄久久是又要脸又要命的,麦涛级别最高,是不要命又不要脸的。
麦涛押着黄久久到市中心的高层观景餐厅,上了招牌菜后又点了瓶红酒。
黄久久胃痛又惊吓过度,没吃几口。麦涛故作温柔地摸摸黄久久的手,“黄医生,你不喜欢这里?”
黄久久触电一样缩回手,“是不喜欢你。”
麦涛很受伤,无辜地望住他,“为什么嘛?”
黄久久一阵恶寒,庆幸没有吃多少东西,不然全都吐出来了,他说:“虽然我是GAY,但不喜欢你这种型的。”
麦涛虚心请教:“你喜欢什么型的?我可以试着往那方面发展。”
黄久久抽抽嘴角,“你没有潜质发展了,我喜欢纤细清纯型的,幼一点的最好。”
麦涛失笑,黄久久恼怒地问:“你笑什么?”
麦涛跋扈地张开手臂往后靠在沙发上,浅笑,“你喜欢什么型的我才不管呢,我就赖着你你能怎样?”
黄久久出了名的胆子小,俨然是被威胁到了,惶恐地问:“请问我是不是招你惹你了?”
“谁叫你这么帅嘛。”麦涛摇摇酒杯,心下想:又好玩。
黄久久脸色惨淡。
麦涛添上句:“我会给你时间的。”
诚实的导师崔老头全名叫崔和,是个四十多岁的艺术家,用月升的话来说就是风韵犹存,诚实啐了一口,说:“早知道这个老头这么难缠,打死我也不当他学生,娘的,自己倒清闲,回家吃饭去了……老子还慢性胃炎呢!”
诚实说这句话的时候还在画室里为那幅近三百平米的壁画画稿,月升撇撇嘴,“切,这就叫生在福中不知福,今年崔老师不招研究生了,我想当他学生都当不了咧。”
田万哲抽着烟倚在一边,笑着对月升说:“那你要怪诚实,一定是崔老师被他刺激得够呛,估计在他有生之年都不想再带研究生了。”
崔老头也很无辜,哪个老师不喜欢乖巧可爱的学生?当然收女学生最好,偏偏天天和他朝夕相处的研究生都是男生,研三那个现在神龙见首不见尾,就不必提了,研二两个男学生,一个田万哲墙头草动摇西摆两面三刀,一个唐语自信心爆满盛气凌人,去年崔老头本来打算招两青春亮丽的女学生,没想到招来的还是两个男的,一个是貌似狗熊的少根筋,另一个最让他头疼,就是那个花样层出不穷的妖孽。
崔和的老婆好多年前就病故了,留下一个独生女崔颦,小丫头最喜欢妖孽,有空没空就念叨着:“爸,诚实哥最近怎么样啊?你也很久没叫他们来家里吃饭了吧。”
可怜的女孩儿开学就是高二了,涉世未深,没看清妖孽的本质,对一个GAY一见钟情。呜呼哀哉,崔和叹气,“丫头,你还记得梁霆川吗?”
崔颦点头,“就是诚实哥帮你介绍的操盘手?你不是说他帮你把资金都翻了一番吗?他怎么了?”
怎么了?崔和哭笑不得,觉得再不说清楚女儿就要越陷越深了,于是硬着头皮坦白:“丫头,和你说件事啊,这个,那个,诚实吧,和那个梁霆川是,是那个关系。”
“呃?”崔颦一时没反应过来。
崔和紧张地:“小颦,你别难过,世上好男人这么多,你干嘛老惦记着那个同性恋啊?其实我觉得向海就不错……”
崔颦两眼放光,激动地:“啥?你说啥?BL?太酷了!我要告诉我同学!”丢下书本,抓起电话,“喂喂,XX吗?我告诉你啊,我爸的学生是GAY!真的不骗你,长的超帅的,我也不知道他是受受还是小攻啊……什么?我觉得呀?我觉得他额头上就写着受受两个字!(诚实:阿嚏!)是啊是啊,你去告诉XX和XXX,照片?有有,明天带给你们看,好好,明天紧急集合开一次座谈会再仔细研究……”
崔和:〒_〒……老婆,我对不住你,我没把女儿教育好……
9
崔和:“线条要有实有虚,比如说这一块吧,稍微削弱点物体就会转过去……”
万哲:“你买的是什么号……不行啊,6号昨天开过了……”
唐语:“开过再开嘛,不一定的啦!说不定报个冷门……”
崔和权当什么都没有听见什么都没有看见,孜孜不倦地:“骨骼这里的线条实起来,尤其是一些重要的骨点,大家看……”
诚实,手指窗外:“向海!快看!”
向海远目:“唔……什么都没有啊……啊!诚实,你干嘛抢我的茶叶蛋!”
诚实:“咕唔嘟噜嗷嘎嘎……”
向海,委屈地:“老师,你看诚实嘛……呜呜……”
崔和,无力地:“下课吧……”
诚实正手忙脚乱地蹲在桌上绘图,手机响了,他大喊:“向海!把我手机拿来!”
向海应他:“我手上都是颜料!”
“唐语,把我手机拿来!”
“我在尿尿。”
月升尖叫:“死痰盂!你居然在门后尿尿!”
“这是我的画室,管的着吗你?”
诚实大吼:“林月升,别看他尿尿了!把老子手机拿来!”
“等一下,我正在拍他呢……”
诚实从桌上爬下来,洗了个手,在自己T恤上抹两把,边找手机边骂骂咧咧:“死色女,你看了师兄的小弟弟要负责任的!”
“切,他背对着我我什么都没有看到……”月升的语气十分失望。
尿完尿的唐语跑过来伸长脑袋瞅月升的手机,“让我瞧瞧,看看我撒尿的背影帅不帅。”
诚实翻白眼,好容易找到自己的手机,接通后脸笑成一朵花,“亲爱的,你在哪呢?就在门口啦?那我马上出去……”
埋头工作的少根筋抗议:“诚实,你不能走!”
诚实眨眨眼,“哥们,想要披萨还是炸童子鸡?”
少根筋露出憨厚的笑容,“披萨。”
诚实做了个OK的手势,飞奔而去。
田万哲:“少根筋,没有立场啊!”
唐语:“你这手机像素多少啊?这么不清晰!”
月升:“怎么不清晰?你尿完还抖了一下……”
“你自己手抖吧……”
黄久久惊魂未定地回到家里,前思后想都觉得不安稳,最后到楼下梁霆川家去串门。
家庭煮夫梁霆川一边留意着正在小火慢熬的中药,一边靠在冰箱上看健康食谱,听完黄久久的问题,抬眼看了他一眼,“麦涛?干嘛问起他?说起来他今天也问你的事了。”
黄久久赔笑。
妖孽正在客厅里打游戏,身边趴着那只叫嘟嘟的猫,这猫只几天就吃的珠圆玉润,懒洋洋地打着盹。
梁霆川指指妖孽,说:“麦涛就是他哥。”
“这我知道……”
“那你还想知道什么?”
黄久久讪笑着顾左右而言他,“我看他像个大侠似的,也不知道是做什么工作的哦,难不成是个武林高手?”
“工作?他是个体户吧。”梁霆川揭开药罐,那双筷子搅动搅动,继续说:“嗯,他是有两下子,大学的时候是区里的散打冠军,现在手下还有一群弟兄,整个一新社会的败类……”
黄久久惊出冷汗,“你怎么和这种人认识的?”
“大学的时候看到他在体育馆后面被十几个人围着,还以为他是受害者,就帮了他一把,没想到那群饭桶被他打得哭爹喊娘,这王八蛋还怪我多管闲事……”
黄久久石化状。
梁霆川漫不经心地说着,把药汁倒进碗里,唤道:“诚实,药好了。”
“马上马上,我这一关快过了!”
梁霆川在柜子里翻来翻去,然后回头对黄久久说:“你家还有巧克力吧?”
黄久久怒道:“我家怎么会老是备着这种东西?那是刚巧别人送的!你不会自己去买啊?”
梁霆川耐着性子说:“忙,忘了,超市应该还没有关门吧?你下去买一下。”
“凭什么啊?”
梁霆川倨傲地望住黄久久。
黄久久缩成一团,一叠声应着说:“好好好……”
梁霆川和蔼地笑了,“快一点,不然药会凉了。”
崔和一大早前去慰问他熬夜绘图的学生们,惊怒地发现画室里只有裴向海一个人。
崔和怒道:“他们人呢?”
独自熬过漫漫长夜的少根筋凄凉地说:“万哲去买烟(昨晚),唐语送月升回去(昨晚),诚实去吃饭(昨晚的晚饭,还说给我带披萨……)”
崔和仰天长叹,之后瞅了几眼画好的图,怒上加怒,指着一块问:“这是谁画的?”
向海战战兢兢地说:“诚实。”
“这个呢?”崔和指着另一块。
“我。”
田万哲买了一晚的烟,正好进来,漫不经心地打了个招呼:“崔老师。”
崔和:“你还知道回来?”
田万哲赔笑着递上烟。
崔和指指向海,“他们两个怎么画成这样?狗屎一砣!”
向海一脸无辜。
田万哲忙打圆场,说:“他们这一年都在做泥塑,很久没画色彩了,练两天熟悉就好。”
崔和冷哼一声,“拖大家后腿!我们月底之前要把初稿赶完,他们两先滚蛋,熟悉半个月再来!万哲!”
“在!”
“找个模特给他们,西厅那个画室腾出来让他们特训!”
“喳!”
月升毕业后一直住在唐语租的房子里,可怜的唐语睡了十几天地板后吼道:“死丫头!你什么时候回家?”
月升正在刷牙,口齿不清地说:“我妈给我买车票的钱拿去买衣服了,你看,就是这件,花了三百多,好看吗?”
唐语:“这不就是件睡裙吗?妈X的人家波大腰细才穿吊带裙,你一个平板胸水桶腰穿成这样和我走在一起人家还以为我拐带儿童……哎呀,那牙杯是瓷的!会砸死人的!哎呀姑奶奶,我给你买车票你快滚蛋吧你……”
早上黄久久的车库门口,依然堵着那辆切诺基,黄久久哆嗦着趴在草地上匍匐前进,然后蹲在碗口粗小树苗后,念念叨叨:“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麦涛乐坏了,他觉得每天早起都不冤枉,生活了无生趣很久了,难得找到这么白痴的笑料。他大笑着走到树后把黄久久拖出来,塞进自己的车里。
黄久久昨晚做了一晚SM情节的梦,他坐在梦境男主旁边,觉得那场噩梦还没有醒来。
麦涛柔情脉脉地拉住黄久久冰凉的手,坏笑着问:“黄医生,脸色不太好啊,昨晚没睡好?”
黄久久没有耐性再挣开他的手,气息奄奄地应了声:“嗯。”
“我昨晚睡得很好呢,好像一直都在梦黄医生……”麦涛说完这句恶心的话,满意地观察着黄久久的脸白了又青青了又白。
黄久久的噩梦很久很久都没有醒来,吃午饭的时候,他形神憔悴地倚医院的食堂橱窗旁。
食堂大婶疑道:“咦?黄医生,你今天脸色怎么这么差?”
黄久久空洞的眼神移了移,“哦,来碗萝卜汤……”
“黄医生,这是冬瓜汤……”
“哦,冬瓜萝卜汤……”
“黄医生,没有萝卜……”
“那白白的……”
“我都说是冬瓜了……”
10
唐语伸出一根手指头:“这是什么?”
诚实:“一。”
唐语:“英语怎么念?”
万哲:“one。”
唐语伸出四根手指头:“这个呢?”
万哲:“four。”
唐语把四根手指头弯起来,“这个呢?”
诚实:“八爪鱼。”
万哲:“鸡爪。”
向海:“九阴白骨爪。”
唐语:“弯的four!(wonderful)哈哈哈哈哈哈……”
众人:{{{(_)}}}好冷。
半个小时候后,向海突然笑了,他人问其原因,答曰:“唐语刚才说得笑话真好笑!”
 ̄▽ ̄
暑假美术学院的专职模特都放假了,田万哲不知道到哪里去给诚实和向海挖了个混血儿充模特。
向海看的眼珠都要掉下来了:这个模特儿皮肤嫩得吹弹可破,一头金黄的头发,有点毛躁的刘海半遮着一双带着些许魅惑的丹凤眼,瞳孔也是金色的,长长的睫毛投下弧形晃动的黑晕,嘴唇更是性感得不行,耳朵上亮闪闪地排满耳钉。
诚实不是没见过帅哥,只是没见过这样妖媚气质的帅哥,看得有点发傻,回头发现向海哈喇子都要淌出来了。
诚实推了向海一把,“出息点!哥们!”
向海缓过神来,恢复正常表情,只是脸有点红。
诚实勾住田万哲的脖子把他拖到一边,低声问:“你哪找的个明星啊?”
田万哲说:“他是我同学,和我一届的呢,以前还一起上大课。”
诚实一愣,“我怎么没发现我们学校里有这么炫的人?”
“他研一才上半年就被劝退了,好像是恶性斗殴事件……现在不知道在哪里混……”
“他以前哪个专业的啊?音乐学院的?”
“不是,历史系的。”
 ̄▽ ̄
历史系?历史系的不都该留着一头几乎接近头皮的短发,戴着黑框眼睛,看过去很矬的样子?
“崔老师说你们每天都要交两张作业出来!他要检查!”田万哲丢下这句话后赶回去画壁画稿。
诚实在他身后恨恨道:“走狗!”
模特儿关上门一声不吭地开始脱衣服,脱到只剩一条白色内裤的时候,向海吞了口口水,说:“不用脱了。”
陈诚实十分不满,横过去一眼,问:“画别的模特怎么不见你这么多话?”
“到底脱不脱啊?”模特儿不耐烦了。
“不脱!”向海紧张地说。
诚实意味深长地笑了,凑近向海的耳朵吐热气,低声道:“哥们,画女的脱个精光也不见你紧张呢,今天抽风了?”
向海红着脸缩到画板后面。
“好了,坐着还是躺着,自己找个舒服的姿势就行了。”诚实挥挥手,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开始准备打型。
模特儿很大方地坐下来,半倚在靠台上。
向海明显是脑筋短路了,人体画成绿色,白衬布画成土黄色,模特儿的脸空了一块什么都没画。
诚实铺完底色回头看一眼向海的画,一头黑线,他说:“哥们,你想拿这样的东西交给崔老头?”
向海一脸无助。
诚实翻翻白眼,对模特儿说:“休息一下吧。”
模特儿爬起来穿衣服,门“砰”地一下被推开了,月升肆无忌惮地闯进来,向海惊叫:“你你你,你怎么不敲门?”
“敲门?”月升讶异,她瞥了眼半裸的模特儿,色心顿起,“哎呀,哪来的绝世美人儿啊?我的速写本呢?有好资源不要浪费了,一会儿画几张速写。”
模特儿一笑,慢悠悠地穿衣服裤子。
诚实粗声粗气地问:“你跑这来干什么?”
月升想起此行的目的,突然发出一串长笑,她一脚踩在工具箱上,得意地叉着腰说:“两位师兄,小妹要走了,唐语给我买了今晚的车票!”
“哦?不回来啦?小月月,人家会好想你~~”诚实撒娇。
月升嬉笑着说:“回家玩几天,过完暑假就过来找工作。”
“找什么工作?直接嫁给唐语当全职家庭主妇得了。”
月升掐了他一把,嚷嚷道:“哇靠!那家伙像我哥似的,感觉像乱伦!”
“你和他有血缘关系嘛?乱个屁伦啊……”
这边诚实和月升打打闹闹,那边模特儿对向海说:“有水吗?”
向海指向旁边的饮水机,模特儿走过去左右看看,说:“纸杯用完了,我用什么喝?”
向海随手从桌上拿了个瓷杯,颠儿颠儿地拿到水龙头下洗干净,殷勤地递上去。
月升停止捏诚实的脸,皱起眉头,“诚实,少根筋今天很古怪啊。”
诚实指指向海的画,“你看看他今天的画,摆明了是心不在焉。”
月升重新仔细打量了一下模特儿,露出古怪的笑容,“诚实,同性恋会传染呢吧?”
诚实摇头,露出很受伤的表情。╮(╯_╰)╭
月升靠过去,老气横秋地问模特儿,“喂,美人儿,叫什么哪?”
模特儿颊边露出酒窝,“KAY。”
诚实笑,“KAY?我还JAY呢,哼哼哈嘿。”
向海也想介入话题,傻乎乎地笑着接龙:“我还GAY咧。”
KAY一愣,月升的嘴角抽搐,诚实眼神复杂地望住向海,向海紧张地问:“我说错什么了?”
月升叹气,拍拍KAY的肩,“美人儿,这家伙文凭虽高却是个半文盲,我发誓他一定不懂GAY什么意思……”
医院这里一连好几天精彩上映成年人版的《猫和老鼠》,黄久久使出凌波微步,麦涛使出干坤大挪移;黄久久使出尿遁无影踪,麦涛使出如来神掌;黄久久使出木乃伊归来,麦涛使出还我漂漂拳……
黄久久哭了,他蜷在切诺基的副驾驶座上泪涕横流,抽泣着求饶:“麦大侠,小弟体质纤弱神经紊乱资质愚钝嗜好古怪性情变态,愧对大侠厚爱,请大侠高抬贵手,放过小的吧!”
麦涛笑得像朵向日葵,心里想:真好玩,挖到宝了。他一边开车一边腾出手来给黄久久擦眼泪,继续刺激黄久久:“亲爱的小久,人家一整天都在想你,你有没有想人家呀?东湖路口有家餐厅新推出情侣套餐,我们去尝尝吧,宝贝儿,你摇头的样子真性感……”
11
月升:“你们四个人的破帆布包怎么一模一样啊?难不成是教研室统一发给你们的?”
万哲:“狗屎,教研室还会发东西给我们?做梦!我在学生街地摊上买的,二十块。”
唐语:“不是吧?我也是在学生街地摊上买的,怎么花了二十五?”
诚实,气愤地:“那个奸商!为什么卖给我三十块?向海,你买了多少钱?”
向海:“二百五。”
众人:“……”
唐语送走月升后,他的床空闲下来了,于是他立即投入永无止境的勾引运动中。说起这匹种马,本科四年研究生两年总共六年时间里,地下偷情的不算,正式确定关系的二十有余,大江南北的女人他都泡了个遍,一次田万哲揶揄他找的女人都是胸大无脑,他为了显示自己美院第一把妹高手的实力,一个礼拜搞定一个美女博士,还是生物工程学院的。
连纯GAY陈诚实都张着嘴啧啧赞赏,田万哲不屑地一笑。
如果说唐语是个异类,那么田万哲是个异类中的异类,和裴向海这头木讷的狗熊不同,田大师兄是个一表人才幽默风趣文质彬彬的新好男人,他身边的女人高矮胖瘦美丑趋之若鹜,可是他却能保持六年洁身自好,没有丁点绯闻,这就显得尤其可疑了。
向海憨憨地说:“万哲不是说他女人在老家吗?”
唐语翻翻白眼,“屁!只闻其名不见其人,什么女人?就是有我也不相信他六年都不换!八成是个挡箭牌,我怀疑他……”
向海和诚实瞪大眼睛悉心倾听。
唐语果然语出惊人:“我怀疑他暗恋我!”
向海,诚实: ̄﹏ ̄你自恋到这个地步也是算是达人一个啦!
唐语继续恨恨地说:“我每次交个女朋友他都评头论足,肯定有问题!”
向海:“我觉得他每次都说的十分有道理。”
唐语一跳老高,指天道:“我以人格和你打赌,那家伙暗恋我!我告诉你们你们不要告诉别人,他他他,他昨晚给我发短信……”
“什么什么……”另俩人伸长脖子。
唐语秀出手机,显示出一排字:“你生日到我这来吧,我陪你过。”
诚实哑然,半天,才说:“好暧昧……”
唐语一脸悲怆,压低声音道:“就是啊,而且我从来没有告诉你们我的生日吧?连我自己都记不得,他昨天发了这条短信给我,我查了下阴历才发现明天是我生日!”
诚实为多了个同类兴奋异常,笑得满地打滚,这时万哲买烟回来,唐语立时住嘴,警惕地望住他。
万哲问:“你们在笑什么?”
向海指着唐语说:“他说……”
唐语扑上来捂住向海的嘴巴,赔笑着说:“米什么米什么……”而后在向海耳边低声威胁:“敢说出去老子灭了你。”
万哲挑挑眉毛,“你们两个怎么在这里?我刚才经过西厅的时候看到KAY已经在那里等了。”
向海腾地一下站起来,诚实朝唐语眨眨眼,“那个KAY美型得很,我们的少根筋情窦初开了……”
唐语愕然道:“都是你个妖孽传染的吧?”
那两个人回自己画室去后,唐语惊觉画室里只有自己和万哲两个人,顿时感到说不出的不自然,万哲画着画着突然问:“唐语,明天有空吧?”
唐语惊起,答:“我和女朋友有约。”
万哲头都不抬,“那个博士?切……假正经的女人,反正你也不是和她玩认真的,推掉吧,明天来我家……”
手机猛然响了,唐语抓住救命稻草,嚷道:“一定是我女朋友找我了!”
万哲一脸古怪地看了他一眼,说:“是我的手机响了……”
唐语抖着腿脚往门外跑,丢下一句:“我我去看看诚实他们……”
裴向海今天很讶异地发现KAY的瞳孔变成了黑色的,他目不转睛地盯住人家,KAY被盯得全身不自在,终于开口问:“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你的眼睛?”
KAY摸摸自己的眼睛,问:“眼睛怎么了?”
“变成黑色的了。”
KAY翻翻白眼,“有色隐形眼镜没见过啊?”
诚实也不失时机地丢过去一个白眼,向海有点窘,鼓起勇气说:“我觉得你眼睛金色很好看,不用戴黑色的隐形……”
KAY气绝,诚实一巴掌拍在独自陶醉的少根筋脑袋上,笑骂:“土鳖!人家眼睛本来就是黑色的,是带了金色的隐形!”
KAY看到向海的脸憋成红色,不由笑了,诚实赔笑说:“兄台别见怪,这家伙外号叫少根筋……”
KAY笑盈盈地望住手足无措的向海,又问:“他真的只少根筋?”
诚实重新审视向海,向海憨笑,唐语打外面跑进来,二话不说架着诚实就跑出去。
画室里只剩两个人,向海继续憨笑,KAY全当他智障儿童,自己过去把门关了,然后开始脱衣服,向海紧张地说:“别别,等,诚实回来再说。”
KAY又笑了,这一回笑得颠倒众生,向海彻底缴械投降,痴得说不出话。
唐语把诚实拖到系楼外的楼梯口下面对着旮旯角,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诉道:“我好怕,他逼我明天去他家,怎么办?”
诚实摇头叹息,“你也知道万哲是很强势的人,你斗不过他的!他比你闯那么多,使强起来你也打不过他,认命吧!”
唐语拼命摇头,看样子从来没有遇到这么苦恼的事,怒道:“老子就只喜欢女人!哇靠!难不成他还想把老子奸了?”
诚实不怀好意地问:“你真喜欢女人?你真心喜欢过哪个女人?”
唐语一愣,嘴角露出一丝暖暖的笑意,他问:“你看不出来?”
诚实张大嘴,许久,冒出一个名字:“林月升?”
唐语脸色一肃,用警告的口气说:“我说了吗我说了吗?你敢到处乱说老子废了你!”
“那你就去和田大师兄说清楚,准备好和他打一架吧。”诚实嘴角抽筋,心说看不出这家伙是受虐狂。
唐语皱着眉头想了会儿,最后长叹一声,幽幽道:“算了,虽然他现在误入歧途,也只能怪我自己魅力无限把他诱惑住了,我和他兄弟一场,不想就这么闹翻了,他明天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
诚实追问:“他真要奸了你呢?”
唐大少一副大义凌然的样子,“我就献身一次罢了!”
诚实:“很痛耶,会流血耶。”
唐语好奇心起,“很痛?你第一次是梁霆川使强吧?你流血了?”
诚实一跃而起,怒道:“放屁!是我对他使强!”
唐语仰视诚实,一脸崇敬,蓦地脸色一僵,轻声唤:“诚实……”
诚实本来就心虚,见唐语脸色有异,以为他不相信,更加口无遮拦,豪气地说:“告诉你,这点你就要学学我了!想当初老子喝了点酒,把霆霆按在床上奸了又奸,日得他哭爹喊娘好几天都下不了床!”
唐语指指诚实身后。
梁霆川微笑着打了招呼:“唐语,你怎么蹲在地上?”
诚实也蹲下来,双手抱头。
梁霆川出奇斯文有耐性地笑着说:“诚实,早上没有吃饭就跑了,真是不听话,你有慢性胃炎你知道不?我把早饭给你送来了,记得要全部吃下去。”
诚实用手指在地上抠抠抠,颤声应道:“嗯嗯嗯……知道了。”
梁霆川极有涵养地保持着微笑,柔声说:“那我去公司了,你晚上记得早点回来吃饭,不要到处乱玩。”
诚实双手举过头顶接过饭盒,全身抖得像得了羊癫疯。
12
崔和,怒不可遏地:“为什么你们美学理论全是零分!为什么?”
诚实,委屈地:“考试那天睡迟了~~”(那是因为你通宵玩魔兽。)
唐语,愤愤地:“该死!公车抛锚了!”(你到学校根本不需要坐公车好不好!)
万哲,挂电话中:“XX,我不是叫你去帮我考美学理论了吗?啥?没考!太过分了,不用说了,那一百块不还给你了……”(欠人钱还敢这么嚣张……)
向海,看看崔和,看看诚实,看看唐语,看看万哲,最后瞪大无知的眼睛,惊讶地:“什么?理论考过了?什么时候?”(……)
崔和虚弱地:谁来救救我~
傍晚诚实战战兢兢地在楼下徘徊,正巧遇到麦涛把黄久久接回来了,诚实如见到救命恩人般扑上去搂住麦涛,开口就叫:“哥哥……”
“你小子又闯什么祸了?”麦涛一手揽住诚实,一手抓紧想趁乱逃跑的黄久久。
“我我我我没有啊,就是叫你一起去我们家吃饭。”诚实赔笑,撒娇,突然发现一边畏畏缩缩的黄久久,疑道:“咦,王八八医生?”
麦涛扭头对黄久久说:“黄医生,一起去吧。”
“我要回家!”黄久久摇头,无效,被麦涛拽进了电梯。
梁霆川打开房门看到只看到麦涛,另两个人一人一边靠在门旁的墙上,梁霆川把诚实拉进来,笑问:“麦涛,你什么时候和黄久久搞在一块了?”
黄久久一路都在摇头,他最近摇头摇得有惯性,一听别人说话就先摇头。
麦涛把黄久久推进去,大大咧咧地往沙发上一坐,顺势勾紧黄久久的脖子,显示出他们俩的关系已经亲密至此了。
梁霆川一如既往地笑着,对诚实说:“既然你把他们招来了,那就再做几个菜吧,不然不够。”
诚实双腿哆嗦着应道:“好……啊。”
梁霆川亲昵地拍拍他的脸,“好乖,到厨房来帮忙。”
一顿饭间两个人心情爽快,两个人如履薄冰,麦涛故作温柔地给黄久久夹菜,梁霆川故作体贴地给诚实勺汤。麦涛对黄久久说:“你看他们多恩爱,你是不是很羡慕?”
黄久久摇头摇了一半看到麦涛邪恶的笑容,又连忙点头。
梁霆川优雅地喝了口汤,悠然道:“过奖,麦涛,你也可以搬到楼上去和黄医生同居试试,可以比我们更恩爱……诚实,喝汤不要发出声音。”
黄久久的脸色更惨淡了,心里骂:你娘的梁霆川你也记仇记了太多年了吧?
“好主意哦。”麦涛在桌子底下握住黄久久的手,用指腹摩梭黄久久的手背。
黄久久赔笑,暗地里把梁霆川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
诚实出奇的老实,梁霆川乘机把他不爱吃的红萝卜和肥肉一股脑都放进他的碗里,诚实抬头想表示一下抗议,梁霆川依然微笑着把一大块没有切碎的生姜也放了进去……
吃过饭后梁霆川开始下逐客令,麦涛识趣地拎着黄久久退出来,诚实在门口抱着麦涛痛哭:“哥哥——我舍不得你啊——不要丢下我——”
“乖,不要打搅麦涛和黄医生的私生活,大人有大人的事要做。”梁霆川和蔼地笑着对麦涛和黄久久说:“不送了,慢走。”
门合上后麦涛问黄久久:“你觉不觉得霆川今天笑得很阴险?”
黄久久:“他从来都是很阴险……”
麦涛自言自语:“一定是诚实又搞破坏了……算了,霆川不是小气的人,估计也不会闹多久……”
黄久久:他是全天下最小气的人!
梁霆川捏着诚实的脖子直接丢进卧室锁上门,诚实像跳蚤一样上蹦下跳。
梁霆川慢悠悠地解下领带,诚实举起床上的鳄鱼枕头勒住鳄鱼的脖子威胁:“别过来,我手上有人质!”
梁霆川将衬衫纽扣一个个解开,然后把衬衫随手一丢,诚实摸到床头的水笔,操起来抵住手腕,红着眼吼道:“别过来!我自杀!我宁死不屈!”
梁霆川有条不紊地解开高档西装裤的纽扣拉下拉链,诚实丢下水笔拉开抽屉嚎哭:“啰啦A梦,救命啊——”
梁霆川拎着诚实的耳朵拖到床上,命令:“趴下。”
诚实:“我我我警警告你,我爸是黑黑社会我找找找人砍你……”
“把屁股翘起来。”
“哇外面那是谁啊?蜘蛛侠!”
梁霆川剥下他的裤子,冷哼道:“超人来了都救不了你。”
卧室门外传来刮门声和“咪唔……”
诚实大喜,“咪咪!我果然没有白疼你!快来救我!”
梁霆川喝了句:“嘟嘟,你想当飞天猫吗?”
门外顿时一片寂静。
诚实痛哭流涕:“咪咪,你要想想是谁把你从垃圾堆里捡出来的啊……”
梁霆川冷笑一声。
诚实大喊:“啊痛死啦——啊——妈妈……哎呀呀如来佛祖救苦救难观世音圣母玛利亚……谁来救救我……霆霆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早上向海去画室时看到KAY坐在西厅门口的台阶上陪一个小女孩说话。
这小女孩有五、六岁的样子,长的水灵水灵的,她问:“大哥哥,你打了多少个耳洞啊?”
KAY笑了笑,露出溺死人的酒窝:“你数数。”
小女孩一二三四五六七地数起来,惊叹:“打这么多啊,好厉害!以前妈妈带我去打耳洞,打了一个我就哭了,爸爸就不让我打了,大哥哥你不怕痛吗?”
KAY笑而不答。
小女孩摸摸KAY耳朵上那排耳钉,羡慕地说:“不过很好看呢,这个紫色玻璃的最好看。”
KAY乐呵呵地问:“这个是水晶,你喜欢?”
“嗯。”
KAY把那个戴在耳骨上的紫晶耳钉摘下来说:“送给你了。”小女孩一脸欣喜,KAY又问:“我帮你戴上去好不好?”
小女孩点头不迭。
向海站在一边看着KAY轻轻给小女孩戴上耳钉,看得一阵发愣。KAY瞥他一眼,看看手机说:“你迟到了十八分钟。”
向海抓抓脑袋,问:“你妹妹?”
KAY摇头,说:“不认识的,我刚才问了下她的名字,叫滋滋。我来的时候她已经坐在这里很久了。”
向海紧张起来,“遗弃女童?”
KAY:“遗弃你的头。”
滋滋说:“我妈妈去找爸爸了。”
KAY问:“滋滋,早饭吃过没有?”
滋滋摇头说:“我和妈妈坐了一晚火车早上才到,妈妈的手机和钱包都被人偷走了,我们从火车站走到这里都累坏了,什么都没有吃。”
诚实捧着饭盒,苦兮兮地说:“我不爱吃牛奶蛋花粥。”
梁霆川在系楼门口停了车,替诚实解开安全带,“我看了食谱做的,这种粥养胃。”
“可是我不喜欢吃嘛……”
梁霆川眼里杀气一掠,问:“你说什么?我没有听清。”
“我我,我好爱吃哦。”诚实急忙改口,手忙脚乱地爬下车。
梁霆川笑,笑容中有点狰狞,缓缓道:“我早上六点半起来给你熬粥,如果让我知道你没有吃的话后果怎样自己考虑。”
诚实呜呜着点头。
KAY和向海找了个混沌店一起吃早饭,滋滋坐在KAY的腿上努力用筷子夹混沌吃,好容易夹起来一个,刚送到嘴边就滑下来掉在KAY的裤子上。向海被她的狼狈相逗笑了,KAY眼一瞪,“还不快去拿汤勺?”
向海应声不迭,站起来到消毒碗柜里找了个汤勺递给滋滋。滋滋甜甜地说:“谢谢哥哥。”
KAY大翻白眼,“不会多拿一个啊?”
向海忙又去拿了个汤勺,KAY接过来,嗤地一笑,然后埋头就吃。向海握着筷子发了会儿愣,KAY问:“你要等我吃完再把汤勺给你用?”滋滋格格笑起来,向海这才回过神,急忙摇头,又跑去拿汤勺。
13
月升:“哇,我刚才看到有个好可爱的小婴儿,粉嫩嫩肥嘟嘟的,好可爱好可爱啊!”
唐语:“可爱个屁,喜欢自己去生一个。”
月升把他拍飞,继续陶醉着:“太讨人喜欢了,我陪他玩儿,他就用圆滚滚的手指抓着我,嘿嘿嘿地一直笑……”
诚实摸一把冷汗:“原来月升也有很母性的时候。”
向海:“唔,我觉得很不适应。”
月升:“你们没有看到太可惜了!那小BABY像莲藕人一样白嫩!我什么想法都没有了,只想一口咬死他!”
向海:“诚实,我没有听错吧?”
诚实:“万哲,她还正常吗?”
万哲:“唐语,我好怕!”
唐语:“……”
诚实一个人在画室里咬着牙把黏得像鼻涕的牛奶蛋花粥一口口吃下去,嘀咕道:“该死的裴向海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来,本来想分一点给他吃的……”
门外有人轻轻敲门,一个长得文文弱弱的女人把头探进来,“小朋友,你好……”
小朋友?
诚实十分不满地横过去一眼,“干嘛?”
“请问一下,你们学校的研究生教室在哪里?”
诚实舔舔嘴边的粥,“这间就是。”
那女人欣然问:“那你知不知道一个叫田万哲的人?”
“呃?”诚实一愣,问:“你是他什么人?”
那女人有点腼腆地笑了笑,说:“我是他老婆。”
今年是唐语的本命年,他听说本命年都会比较衰,于是买了一打红色的内裤,还是躲不过倒霉的事。早上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闻到一丝幽香,他认得出这种香味是月升专用的护发素,她走了这么多天了枕头上还遗留着这种香味,而且那么清晰……
咦?怎么会这么清晰?好像那丫头就在旁边一样。
唐语猛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刷地一下睁开眼睛。果然,林月升这死丫头坐在床沿举着手机,见他醒了,憋着笑说:“红内裤……你真是闷骚啊!我已经把你裸睡流口水全部拍下来了,一会儿传到学校网站上去供人欣赏!”
唐语一骨碌爬起来,指着月升的鼻子嚎叫:“你敢!!”
月升笑得十分淫邪,爬过来用手机拍特写,“小痰盂,你的皮肤好滑好白好好摸哦~~”
唐语缩在床角,配合地惨叫:“你不要乱来!”
月升不知从哪摸出个大红色肚兜,嘎嘎怪笑:“不要叫了,没有人来救你的,乖乖听话吧……”
“啊——啊啊啊啊——————”
隔壁有人大喊:“谁一大早鬼哭狼嚎啊?有毛病!”
月升停止蹂躏唐语,笑倒在一边。
那件绣着牡丹花的红色肚兜已经挂在唐语身上,和下面的红内裤相呼应。唐语一脸正经地问:“你怎么回来了?”
月升笑得在床上打滚,半天,才说:“我,我回家前给几家公司投了简历,有家动画设计公司给我挂电话,叫我去面试……你笑死我了,今天就这么穿出去吧,行为艺术……”
唐语一把把肚兜扯下来,怒道:“死丫头,也不敲门就这么进来,万一我床上还有别人咧?”
“那个女博士?”
“你怎么知道?”
“诚实发短信和我说的,你个播种机。”
唐语立刻反唇相讥:“你个三八婆。”
“小心小鸡鸡使用过度未老先衰。”
唐语竖起中指,“你个死变态死色女……哎呀君子动口不动手……啊啊啊——”
唐语喘着粗气跑到画室里,万哲已经开始绘图了,头都不抬,冷哼:“睡死了?”唐语不敢多言,往自己负责的那块图面前一杵,埋头工作,画着画着,总觉得前方有一道炙热的目光刺得自己全身不自在,抬头看见万哲深沉地盯住自己。
唐语疑道:“看,看什么?”
万哲迟迟疑疑地开口说:“唐语,你今天……”
唐语紧张地说:“我今天怎么了?我今天很帅是不是?我每天都很帅,虽然今天没有洗脸但还是挡不住与身俱来的魅力是不是……”
万哲站起来,朝唐语走了一步,唐语尖叫着往后跳,嚷嚷着:“田万哲,我告诉你,我想了一晚!虽然我们兄弟一场但我不会屈服的!士可杀不可辱!”
万哲愕然,“你在说什么?”
“说什么?我知道我长的很帅男女通杀!但我不是诚实!我不会屈服的!哼哼……我告诉你吧我有喜欢的人,我喜欢月升,你没希望了!”
万哲嘴角抽搐,“你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唐语气不打一处来,吼道:“我警告你不要再打我的主意了!你是不是想今晚给我灌点什么迷魂药然后奸了我?”
“奸……你?”万哲一头黑线,打了个寒战。
唐语得意地大笑:“你的阴谋被我戳破了吧……”
门砰地一声被撞开,诚实跑进来,开口就叫:“万万万万……”
万哲:“旺财,一大早汪什么汪?”
诚实扑过来抓住万哲的手臂,“万,万哲,你老婆来了!”
老婆?
唐语朝门那处看去,那里站着个小家碧玉的女子,万哲唤了声:“小浅……”
那叫小浅的女人嗔道:“老公!我找你找了好久!”
万哲一脸欣喜地问:“你怎么来了也不挂个电话叫我去接你?滋滋呢?”
“说起来气死人啦,我手机和钱包都被偷了,还是走路到这里来找你的呢……我看滋滋走得很累,就叫她坐在进门那个楼梯口等我……”
唐语石化状,诚实怜悯地注视着他,问:“唐语,月升是不是回来了?”
“你怎么知道?”
“你自己照照镜子吧。”
唐语冲到洗手间,看到自己的眉毛画得和野原新之助一样,脑门上是一只小乌龟,脸颊两边是小花朵……
洗手间里传出惨叫:“死丫头——还是用油性签字笔画的!老子杀了你——”
系楼前面的楼梯口,半个人影都没有,万哲脸黑了,小浅慌张道:“我叫她坐在这里等的啊……”
万哲吼:“这里不是乡下!有人拐卖儿童的你知不知道!滋滋才多大?八成是被人骗走了!”
小浅哭了,“那怎么办嘛……”
万哲红着眼圈,咬牙道:“报警!”
向海正在画室里教滋滋画画,滋滋说:“向海哥哥,你会画喵喵吗?”
“诚实会画吧……”
KAY:“废物!你怎么什么都不会啊?这是什么?”
向海:“猪。”
KAY:“我还以为是你。”
向海:“我会画变形金刚。”
滋滋:“我不喜欢变形金刚。”
向海很受伤,KAY问:“向海,你有没有听到警笛的声音?”
“嗯……有啊,好像很近……”
在洗手间搓脸的唐语停下手里的活,问诚实:“你有没有听到警笛的声音?”
诚实竖起耳朵,之后语重心长地喃喃:“唐语啊,我都叫你不要越狱了……”
14
崔和:“翻玻璃钢注意以下几点:首先,玻璃纤维不要接触到皮肤……”
诚实,披着玻璃纤维,嘎嘎大笑,东蹦西跳。
崔和:“第二,红料白料都是有腐蚀性的,不要……”
唐语,红料白料兑在一起,用手指搅来搅去……
崔和:“第三,石膏模上要涂一层润滑的……”
万哲,把红料白料滑石粉一齐倒在石膏模上,拍上玻璃纤维……
诚实东挠西挠:“老师,为什么我全身都痒?”
唐语举着手指:“老师,为什么我的手又痛又热?”
万哲抱着石膏模:“老师,要怎么抠下来?”
崔和:“……”
向海,拿着笔记本认真做记录,好学地:“老师,你刚才说的首先玻璃纤维不要什么?嗯,纤维的维怎么写?”
崔和:〒_〒
万哲好话说尽,赔笑着送走警察,脸一转对向海大吼:“裴向海!你找死啊!拐带我女儿!”
向海到现在还没有清醒过来,委屈地说:“我又不知道她是你女儿……”
滋滋搂着万哲的脖子撒娇说:“爸爸,向海哥哥还带我去吃早饭呢,你不要骂他了。”
向海看了眼KAY,只见KAY事不关己的样子叼着烟靠在一边看笑话,好像拐带滋滋都是他裴向海一人所为。
唐语凑上来不可思议地问:“兄台,你什么时候结的婚?”
万哲抱着滋滋,想了想,说:“念大学之前吧。”
诚实一跃老高,指着万哲嚷嚷:“那还未成年吧!你早婚!犯法的!”
万哲怒道:“妈X的,你个同性恋都不犯法还好意思来说我!”
KAY听了这话将诚实上下打量一番,诚实顿时蔫了。
小浅扯扯万哲,低声道:“老公,别在滋滋面前说粗话。”
唐语冷笑,“就是就是……怎么当爹的,把孩子都教坏了。”
万哲横过去一眼,想起了什么,问:“唐语,你今天抽什么疯?”
“呃?”
“你说什么我要奸了你?”
小浅:“老公……”
唐语掏出手机给万哲看,赔笑着说:“我就觉得这条短信很暧昧,所以胡思乱想了一通。”
万哲讶道:“我发给小浅的,怎么到你这里来了,谁会知道你个猪什么时候生日!死变态!”
小浅:“老公!”
诚实惊觉温文尔雅的小浅嫂子脸上的笑容里有种和霆霆十分雷同的狰狞。
万哲立时住嘴,低声下气地说:“习惯了,嘿嘿……”
唐语哭笑不得,滋滋指着唐语的脸咯咯笑:“这个叔叔脸上怎么有乌龟纹身?”
唐语哀嚎着冲回洗手间去继续搓脸,大声抱怨:“为什么向海是哥哥我是叔叔?”
万哲在滋滋肉嘟嘟的脸上狠亲一口,说:“爸爸带你们回去。”
“爸爸不画画了?”
“下午再说吧,爸爸带你回去洗个澡休息一下。”田大师兄瞬间由流氓转变为慈父,诚实几人张着嘴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小浅嫂子笑嘻嘻地说:“那我们先走了,万哲和你们说了吧?晚上都到我们家来吃饭。”
诚实欢呼,向海对KAY说:“你也去吧。”
KAY应道:“晚上不要上班就去。”
“你晚上还上班?”
“嗯。”
“上什么班?”
“你管得着吗?”
“……”
诚实偷笑着给梁霆川挂电话:“喂,霆霆,我晚上不回去吃饭,万哲的老婆来了请大家吃饭,是啊是啊他有老婆,他还有小孩咧……好好,我不会吃煎炸食品的,好好我不会吃太撑的,好好好我会注意的……”
麦涛这天在医院门口等到快九点,不觉有点恼火,寻思着难不成今天黄久久已经顺利大逃亡?他突然觉得有点无趣,懊恼地上了车准备开走,却看见黄久久出来了,麦涛不自觉地笑了出来,兴高采烈地蹭过去,哪料黄久久今天一改常态,没有过多理会他,只是一声不吭地上了副驾驶的座位,满脸疲倦。
麦涛十分意外,发动车后问:“你怎么了?”
黄久久应了句:“累了。”然后侧头靠在车窗上。
麦涛问:“晚上吃什么?”
“随便。”
麦涛这回很识趣,没有再欺负他,放了点轻音乐。黄久久猛然有种很放松的感觉,以前每次晚下班还要强打精神开车回家,有时干脆什么都不吃倒头就睡,现在居然还有个人等自己下班,送自己回家,陪自己吃饭……
两个人默默地相处一会儿,麦涛发现黄久久睡着了,他缓缓把车停在路边,望着黄久久发愣。这个孬孬的白痴医生倒是长得很儒雅,这一点麦涛早就发现了,黄久久脸上的线条很柔和,既成熟又有着种让人松心的感觉。该死的!不会是真的对这傻逼着迷了吧?
麦涛色心顿起,用手背滑过黄久久的脸颊,暗笑:这家伙皮肤还真是滑不溜丢的……
黄久久睡的迷迷糊糊,砸砸嘴,往窗户那又靠了靠。
麦涛吞了口口水,探过去在黄久久唇上轻轻啄了一口,操!这白痴的嘴唇质感真他妈的好!麦涛尝完鲜后意犹未尽,恶狠狠地贴上去吮咬。反应迟钝的黄久久只觉得有滑滑的东西在自己嘴里翻搅,还有种挺不错的烟草滋味儿……嗯?是什么扎得脸生疼?
胡渣!
受害者惊醒过来,想要惨叫,无奈嘴巴被堵得严严实实,麦涛整个人都从驾驶坐上伏过来压在黄久久身上,手不老实地摸来摸去,现在已经滑到很致命的地方揉捏,让黄久久感到又怒又耻的是自己有反应了!麦涛坏笑,松开了点劲,对魂飞天外的黄久久呢喃:“宝贝儿,我好像真的喜欢上你了……”
黄久久鼻涕眼泪都出来了,麦涛继续没脸没皮地单刀直入:“去你家还是去我家?”
黄久久的大脑神经暂时全线罢工,惊恐的眼神告诉麦涛他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麦涛不耐烦地说:“做爱!老子要上你!去哪?你家?我家?酒店?不然这里也行!”
黄久久的嘴唇抖了半天,吓坏他的不是“做爱”这两个字,而是“老子要上你!”他如噩梦惊起一般暴跳着挣扎,麦涛吓了一大跳,黄久久蜷成刺猬状,贞烈无比地吼道:“你敢动我我和你同归于尽!”
麦涛愕然地张大嘴,两个人僵持片刻,黄久久依然是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麦涛哭笑不得,只好松开手挪回驾驶座上,淡淡地说:“你别那么搞笑行不行?我会给你时间。”
黄久久当天晚上回去把饭桌抬到门前堵着,桌上压着茶几微波炉电烤箱DVD电视机,和鸟笼。
八哥鄙夷地注视着他,哑声说:“傻逼!”
15
诚实:“啊卡卡卡……柯南的最新剧场版!我从向海那里抢来的!”
梁霆川:“嘟嘟好几天没有洗澡了,去给它洗个澡。”
诚实:“我忙着哪!没空!”
梁霆川:“……”
十分钟后,诚实:“咦,霆霆,你在看什么网站?这是什么?”
梁霆川:“我看看有没有什么性虐的道具,买些回来给你玩玩。”
诚实一跃而起,咆哮:“嘟嘟!洗澡!跑哪去了!滚出来!你这该死的臭猫!”
嘟嘟:咪唔嘎哦……
一群人在万哲家里闹腾到很迟,出门的时候滋滋在KAY的脸上亲了一口,说:“我最喜欢你了,你最帅了。”
诚实不满地问:“我咧?我不帅吗?”
滋滋说:“我爸说你是同性恋,我喜欢你也没用。”
诚实嚎哭着冲进厨房对小浅抱怨:“嫂嫂!滋滋这么小就歧视同性恋!”
月升正在帮小浅洗碗,闻言放声大笑,手一滑又摔碎了一个碗,唐语靠在洗碗池旁边耻笑她:“已经摔碎两个汤勺两个碟子三个碗了……嫂子,我明天会买套餐具赔你的。”
下了楼后向海鼓起勇气问KAY:“没有公车了,我送你回去?”
KAY差点没笑出声来,“你有毛病啊?我又不是女人。”而后伸手招了个的士走了。
诚实哀怨地望住向海,“那你送我吧……”
向海粗声粗气地说:“嗯,想起来了,宿舍的门禁是十点的。”
诚实对着向海消失的背影大喊:“裴向海我看清楚你的本质了!你见色忘友!我还是挂电话叫霆霆来接我好了,呜呜……果然是除了霆霆没人疼我了啊……”
十五分钟后大红色宝马X5停在诚实身边,诚实乐颠颠地窜上去搂着梁霆川亲了一口,梁霆川皱起眉头,“你吃烤肉了?”
诚实一惊,拼命摇头,“没有。”
梁霆川伸手捏住诚实的下巴,贴上他的嘴唇吻了一气,然后松开,冷笑:“陈诚实,你今天吃了很多不该吃的东西,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霆霆~~我错了啊……”
月升洗完碗和唐语告辞出来,下了楼后唐语推出摩托车,月升在黑暗中掏出一个东西,唐语吓了一大跳,慌张地问:“你要干什么?什么东西?”
月升被他犹有余悸的表情逗得笑岔了气,唐语借着月光看到月升的手掌上是一条编织很精巧的红绳子,中间系着块玉环,绳子两头是滑溜溜的小玉珠。
“送给你的,今天不是你生日嘛。”月升好容易忍住笑,把绳子系在唐语左手腕上,继续说:“我前几天听说本命年用红色的东西绑在身上可以避邪,不过你今年都过了一半了,上半年是不是很倒霉?戴着我这根红绳子下半年你会否极泰来的。”
唐语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半天,才木讷讷地说:“否极泰来?我听着怎么这么别扭,你是不是又乱用词了啊?”
月升白他一眼,“没错!就是否极泰来!再找我茬?揍你哦!”
唐语就是个贱招子,明明感动的不得了,还是嘴硬:“这玩意儿怎么这么娘啊?我戴着这个还搞得到女人吗?”
月升脸色一放,“欠扁啊!脱了内裤都不准脱这个,不然你死定了!你就搞去吧,总有一天搞到阳痿!”
唐语也不介意她言语刻薄,嘴角尽是温存,催道:“知道了,还不快上来。”
月升爬上车后座,伸手抱住唐语的腰,唐语从心底泛上甜甜的感觉,边发动车边问:“你下午去那个动画公司面试得怎么样?”
“很好啊,过两天就可以去上班了,老板还是个帅哥,嘿嘿嘿……对了,公司里有宿舍,明天找个时间帮我把东西全搬到宿舍去。”
唐语丧下了脸,“死丫头,又要本少爷干苦力……”
唐大少又睡上了地板,不过这一晚睡得他甜丝丝的,第二天神清气爽地跑到画室里来炫手腕上的红绳子,万哲不屑地撩起衣服,腰上绑着根红绳子,还挂着几个小铃铛,诚实当场笑翻,KAY忍着笑说:“你们无不无聊?”
万哲悲怆地说:“我老婆过年的时候把这个东西给我绑上去,我看这东西怪恶心的,一来学校就脱了,昨天她发现后就……”
另几人严肃地看着田大师兄脸上露出恐惧的表情,皆悚然,向海开口说:“我……我觉得嫂子不是那么暴力的人吧……”
“她……她没有打我,只是今天的早餐是鸡皮内脏糊……”
众人皆做呕吐状,诚实立时觉得自己早上吃的牛奶蛋花粥是那么美味,万哲几欲落泪,续道:“她还说中午做茄子炒黄鳝。”
向海问:“有何不妥?”
“我吃茄子过敏,吃黄鳝拉肚子。”
唐语全身发冷,万哲同病相怜地看他一眼,说:“兄弟,你千万不要把这玩意儿脱下来!它在你在,它亡你亡!”
中午的时候林月升破门而入,一手拎着唐大少一手指着屋里三人,“你,你,你,对,就是你,把衣服穿好帮我去搬家。”
向海替KAY打抱不平,“喂,人家凭什么要帮你搬家?”
月升反问:“你有什么不满?”
向海语塞,诚实叹气,对KAY说:“不要和她一般见识,习惯就好。”
七月底的大中午,太阳晒得人眼睛都睁不开,几个人汗流浃背地把月升的家当从唐语租的房子里搬到楼下,诚实抱怨道:“死痰盂好死不死怎么租了个七楼?”
唐语坐在一箱书上喘气,扫视一番,怒道:“是哪个死白痴把我的衣柜搬下来了?”
向海一脸无辜地说:“月升说是她的。”
“放屁!这不是我的冷风机吗?怎么也搬下来了?”
KAY:“你女朋友叫我搬的。”
唐语气急败坏地吼:“谁告诉你她是我女朋友?谁谁?她娘的!这不是我的电视吗?这不是我的麻将席吗?这不是我的床头柜吗?这不是我的电饭煲吗?这不是我的……拳击袋吗……我的房里还剩什么?”
KAY:“一张床。”
诚实:“KAY,你不要再刺激他了。”
月升打马路那跑过来,招手叫道:“我找到小货车了!”
几个人从小货车上下来,唐语付了钱给司机,望着眼前的高楼一阵眩晕,许久,试探性地问:“你的宿舍楼是有电梯的吧?”
“电梯?”月升拿眼睛斜他,“我一个临时工有宿舍住就不错了还敢梦想电梯楼?”
唐语不甘心,继续问:“公司分给你的是一楼吧?”
月升伸手往天一指:“顶楼!”
众人齐刷刷抬头看天——诚实在阳光下露出雪白的牙齿,故作轻松地笑一笑,“我想起来了,我还有事,再见了朋友们!”
KAY:“我要去上班了。”
唐语:“咦,我的腰好像扭了一下。”
向海:“……”
16
黄久久:“你没有必要每天都来和我一起吃饭吧?”
麦涛:“我们是情侣,亲密一点不行吗?”
黄久久,抖一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好吧,就算我们是情侣,也没必要天天见面吧?”
麦涛:“亲爱的,你总算承认我们是情侣了。”
黄久久,窒息三秒,自言自语:“你到底是为什么这样对我?”
麦涛:“都说你长得帅嘛!一见钟情嘛。”
黄久久,忍无可忍,拍桌而起,“恕我直言,你根本就是觉得戏弄我很好玩!”
麦涛:“说对了,那又怎样?”
黄久久:〒_〒
“跟上跟上!别落下了!”奴隶主呼喝道:“你,那个狗熊!被单拖地上了!你,那个黄头发的,看着点!你,那个GAY,怎么抬个电视都摇摇摆摆的是不是男人啊?你,那个红内裤……瞪我干嘛?造反啊?”
那个GAY虚弱地问那个红内裤:“你到底喜欢她哪点?”
红内裤答:“我,我有说过这种话吗?”
那个黄头发的趁奴隶主不注意的时候对那个狗熊说:“我们等会儿下去,买点水喝吧?”
狗熊眼里的欣喜一闪而过,用眼神询问要不要告诉另两个受压迫的弟兄,黄头发轻轻摇头,喘着气说:“目标太大会被她发现的,你不要告诉别人,我们偷偷的……”
狗熊立即见色忘友,点头不迭。
月升坐在公司食堂里,耳朵里隐隐听到周围许多人在议论不休——
A:你看你看,那边坐着一群帅哥耶……
B:我早就看到啦,那个黄头发的是公司找的模特儿吧?
A:不知道啊……你看那个长得很man的帅哥一直在吃耶,吃相好可爱……
C:他一直在傻笑你没看出来?哪里man了?我觉得他像头憨熊……倒是那个丑女旁边的帅哥像个韩星咧,好有气质……
D:我比较喜欢那个楚楚可怜的小帅哥捏……
ABC:你恋童癖吧?那个看过去还未成年耶……
ABCD:那个丑女是谁啊?真是碍眼……
丑女?!!
妈XX的你们才是丑女!月升在心里骂了几千几万遍,恶狠狠地横了眼向海和KAY,一边讨好地装了碗西湖牛肉羹,唐语张张嘴,月升就往他嘴里送上一勺。
KAY翘着二郎腿,嘬着可乐,笑盈盈地不发一言。向海满脸愧疚,埋头对着一桌子食物扫荡,也不敢解释。
诚实怨幽幽地望着向海,“兄弟啊,你太令我失望了,你知不知道你和KAY私奔后我和唐语跑了十来趟上下……”
唐语累虚脱了,软绵绵地应和:“就是就是,诚实还只是搬轻东西,重的都是我搬,裴向海你个强劳力居然敢就这么跑了,累死我了……”
月升有点儿心疼地替唐语擦汗,接口说:“你们两个死没良心的,看看我们家唐语累得精尽人亡……”
唐语一口汤没有喝下去差点喷出来,急忙闭紧嘴巴,咳了两声,汤从鼻孔里流出来。KAY和诚实笑得东倒西歪,向海一脸无知地继续傻笑,唐语一把抢过月升手里的纸巾捂住鼻子,恼羞成怒地嚷嚷:“都叫你别乱用成语了你知道那啥意思嘛你就乱说!”
月升:“那不是精力用尽了人都快累死了的意思吗?”
向海:“对啊,不是这个意思吗?”
唐语,诚实,KAY:“……”
实习医生小冰下班时朝窗外看了眼,不怀好意地笑着对黄久久说:“黄医生,你朋友真是有耐性,都十多天了,还真是风雨无阻啊。”
黄久久干笑。
两个人晚上到法式餐厅去吃饭,黄久久兴致缺缺,直到吃完出了店门还是蔫蔫的,麦涛问:“今天都快四十度了,你是不是中暑了?”
黄久久虚弱地点点头,麦涛一笑,说:“自己是医生也不懂照顾自己,你等等。”然后朝马路对面走,走了几步回头说:“不许跑掉,不然后果自负。”
黄久久看着他进了马路对面的药店,猛然有种很奇怪的情愫在心里游走。麦涛买了药回来递给黄久久,“晚上吃点药然后睡一觉,明早就好了。”
黄久久接过药,觉得麦涛这人其实也不错,一路上胡思乱想,到家后含含糊糊地谢了麦涛一声准备下车。麦涛偏偏是个正经不了十分钟的人,死皮赖脸地扯住他不放,硬逼着黄久久亲了一通才松手。黄久久怒火中烧地回到家里,把手里的药摔在地上,我踩我踩我踩,叫你那么用力抱我!叫你把舌头伸到我嘴里!叫你胡子也不剃干净扎得我的脸都麻了!
黄久久发泄完又窜到窗口处张望,笑得满脸是牙:这个衰神果然走了!
八哥在他身后问:“你要干嘛?”
黄久久脱了身上文质彬彬的衬衫,仰天大笑,“我要干嘛?问得好!嘎嘎嘎……”
八哥:“傻逼!”
青年才俊黄久久神速换上一身适合过夜生活的行头,趋车赶到上回去的那家酒吧,他还念念不忘那个没有吃到的贝司手。在昏暗杂乱的酒吧里转了好几圈都没有看到上回那个贝司手,黄久久不由有点失望,坐在吧台喝了两杯酒,就有好几个人上来搭讪,黄久久宁缺毋滥,一一婉拒了,一个吧台生取笑他说:“帅哥,你想坐在这里等整个酒吧的人都来找你搭讪吗?”
黄久久眯眼看着这个眉清目秀的吧台生,笑了,“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四。”
黄久久大惊小怪地说:“不是吧?我怎么觉得你还没有领身份证呢。”
吧台生意味深长地回看他一眼。
黄久久嬉笑着说:“你们老板用童工哦。”
吧台生问:“你不是警察吧?”
黄久久做无辜状,“我是医生。”
吧台生勾起嘴角,笑的别有深意,到旁边去给别人倒完酒,又回到黄久久面前来。黄久久问:“你什么时候下班?”
“干嘛?”
“你说干嘛?”
吧台生倒了杯蒸馏水递给黄久久,直截了当地说:“那在我下班之前都不要喝酒了,我可没兴趣陪醉鬼过夜。”
爽快!我喜欢!黄久久乐滋滋地喝下蒸馏水,色情兮兮地看着那个吧台生在旁边忙碌,越看越喜欢:年轻就是好,脖子细细的,肩膀薄薄的,皮肤滑滑的……
嘿嘿嘿……很久没有出来找乐子了,都怪那个该死的……黄久久打了个寒战,把麦涛的脸从脑子里挥走,站起来去上个洗手间。
17
向海:“我以前还以为你是混血儿。”
KAY:“哦,我不是,就一土鳖,让你失望了。”
“没,没……”
“……”
“……”
诚实:“他们说什么?”
唐语匍匐前进,“听不到,再靠近点……”
向海:“晚上和我们一起吃饭?”
KAY:“今晚上班。”
向海:“哦……”
“……”
“……”
唐语继续匍匐前进,“诚实,你听到他们说什么了吗?”
诚实又爬近了几步,“没有,妈X的裴向海说话这么小声……一定有奸情……”
KAY:“向海。”
“嗯?”
“诚实和唐语趴在你身上你不觉得很重吗?”
==
这个酒吧的灯昏暗的异常妖娆,洗手间很干净,诡秘的灯光更显得这个冰凉的空间越发虚幻,黄久久撒完尿得意洋洋地走到洗手池边洗了个手,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帅得不堪入目啊!嘿嘿嘿……黄久久朝对面的自己伸出食指做了个击晕的姿势,自己也乐得前仰后合。
他旁边有个人靠着隔间的门,见他这副样子也乐了,说:“你好像非常高兴啊。”
黄久久应道:“是啊是啊。”
“中暑好了?”
“好了啊。”黄久久说完这话,嚎叫着跳起来往门外冲,被麦涛一把揪住衣领推进了隔间。
“这里是公共场合!你不要乱来!”
“我就乱来又怎样了?”麦涛扣上隔间的门,笑了,“宝贝儿,才一个小时不见你就换了身这么Fashion的衣服,那个吧台生不错嘛……”
黄久久恐惧万分地紧贴光滑的瓷砖墙壁,哆哆嗦嗦地说:“你你……你我我有需求的嘛,你管得着嘛你?”
“哦……”麦涛笑得异常色情,“有需求可以找我嘛……”
“谁要找你,我我都说我不喜欢你这种型的了!”黄久久徒劳地四下张望着寻找逃生之处,有点狗急跳墙的模样。
麦涛将脸色一板,伸手掐住黄久久的脖子,黄久久惊叫:“杀人要偿命的……”麦涛已经把靠过去咬住他的双唇,黄久久的舌头东缩西躲,最后还是被麦涛逮住缠得难解难分。
黄久久被吻得要窒息了,手脚僵得动弹不得,麦涛另一手老练地把对方的裤子解开了,黄久久只觉得下身凉嗖嗖的,立时吓得几乎失禁。麦涛的手覆上去,在要命的地方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黄久久又哭了,麦涛得意地松开他的嘴唇,低声说:“告诉你吧,我最喜欢看你哭了。”
黄久久觉得眼前这个人简直不可理喻,颤声说:“你,你变态……”
“我就变态你能拿我怎样?”麦涛说完这话,伏下来含住黄久久下身那个半软半硬的东西。黄久久呻吟一声,身体里的神经沦陷了,他用手在身后滑溜溜的瓷砖壁上抓啊抓,喘息声粗起来。麦涛唇舌的技术好的炉火纯青,手指还绕到黄久久的尾椎骨上摩梭,黄久久痛苦并快乐着,高潮快要来临的时候似无意识地推了麦涛一把,没有推开,尽数射在麦涛嘴里。
麦涛皱皱眉,把嘴里的东西吐到一边的马桶里,仰头望着黄久久,两个人一阵沉默,黄久久抖着手把裤子穿上,麦涛怪笑:“你也该谢谢我吧?”
黄久久虚弱地说:“谢……谢谢了。”刚挪了挪脚步,麦涛站起来搂住他狠狠地亲了一通,那饥渴的德性让黄久久哭笑不得。
“来而不往非礼也,这个道理你也知道吧?”麦涛拉着黄久久换了个位置,往墙上一靠,三下五除二把裤子褪下来,露出身下那个张牙舞爪的野兽,色迷迷地看着黄久久。黄久久头皮发麻,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麦涛催道:“快一点,不要考验我的耐性。”
黄久久舔了舔嘴唇,犹豫不决,他不是没有帮别人过,只是以前的对象都很幼齿很纤弱,那玩意儿都很可爱,哪像麦涛长了个硕大的凶器,自己能不能吞进去还是个问题。麦涛凝视着他湿润的嘴唇,焦躁地幻想那张性感的嘴唇接触自己肌肤的感觉,身下更加膨胀得狰狞。
黄久久哭丧着脸摇头,麦涛急了,一把揪住黄久久,黄久久当然是拼命挣扎,麦涛还嬉皮笑脸地这里亲一下那里亲一下,黄久久仓皇之中用膝盖用力撞在麦涛蓄谋已久的小兄弟上,麦涛怪叫一声护着下身退到角落,黄久久吓得屁滚尿流,转身打开门落荒而逃。
麦涛在后面吼:“黄久久,老子迟早有一天把你往死里奸!”
梁霆川望着蜷在沙发里的诚实,黑着脸说:“你中午又吃了什么垃圾?”诚实呜呜叫,嘟嘟也在一边咪咪叫。梁霆川拎起嘟嘟丢到一边,坐在诚实身边帮他揉了揉胃,眉头直皱。
诚实勾住梁霆川的脖子泪眼汪汪地说:“霆霆,我要死了。”
“死吧。”
“呜呜呜……我真要死了……”
“早死早好!”梁霆川一手搂紧诚实,一手在他的胃部揉呀揉,嘴里骂道:“死狗!叫你别乱吃东西了!我看你是真不想活了,以后一日三餐都在家里吃。”
“嗯……”诚实往他怀里死命蹭。
“死狗,药差不多可以喝了。”梁霆川端起茶几上的药。
诚实把脸埋在他的肩窝处,嘀咕:“糖……”
“这呢。”
诚实这才探脸出来,端过药碗闭紧眼睛咕噜噜喝下去,喝完后把碗一丢,朝梁霆川伸手,“糖……”
“没有,昨天就吃光了。”
“你!!!”
18
问:你最好的朋友是谁?
梁霆川,漫不经心地:“钱。”
黄久久,毫不犹豫:“钱。”
麦涛,还用说吗?“钱。”
KAY:“当然是钱。”
裴向海,挠挠脑袋:“诚实吧。”
诚实,斩钉截铁地:“魔兽!”
月升:“反正不是唐语!!”
唐语,艰难地思考了很久很久,“万哲算是吧。”
万哲,掰着手指:“农学院的XXX啦,英语系的XXX啦,壁雕组的XXX啦,机电系的XX啦,生物工程学院的XXX啦,烤肠店的XX啦,洗衣房的XXX啦……总之很多很多啦。”
唯独没有唐语。
晚上收工后诚实和唐语架着可怜的少根筋往角落一丢,田大师兄亲自主审,“名字!”
向海:“你不是知道嘛?”
走狗一号一巴掌拍过去,“叫你说你就说哪来那么多废话!”
“裴……裴向海……”
主审官继续问:“你可知道你犯了什么罪?”
“我我我怎么了?”
走狗二号狐假虎威地嚷嚷:“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走狗一号点头,“你小子快坦白,你整天和那个KAY卿卿我我什么意思?”
“我我哪有和他卿卿我我?只是……”
走狗二号:“不许插嘴!”
主审官:“不许插嘴叫他怎么说?”
走狗一号:“诚实你个猪闪一边去!我都快套出话来了……”
罪犯:“你们到底想知道什么?”
主审官和走狗一二号皆淫笑,笑得向海脑门发麻,走狗二号把爪子搭在向海肩上,“兄弟,你喜欢那个男的吧?”
“哪个男的?”
主审官大动雷霆之怒:“你还几个男的喜欢?”
走狗一号做害怕状,“难不成是我?”
走狗二号以手扶额,做无可奈何状,“一定是我……”
走狗一号:“是我是我!”
走狗二号:“是我是我!”
主审官怒吼:“都给我闭嘴!”
向海一头黑线,欲找缺口逃命,被拎回原地,走狗一号操起个扳手,走狗二号操起根皮鞭,虎视眈眈地盯住他。
主审官:“你哪来的皮鞭?”
走狗二号,“不知道啊,随手捡的。”
“我们画室里有这种东西?好诡异……”
走狗一号:“等会儿再讨论这个,先把这小子的嘴巴撬开!”
向海主动张嘴:“啊——”
主审官:“啊什么啊!说!你最近行动匆匆脸色神秘反应古怪说话变态……”
走狗一号:“有完没完?单刀直入!说!你是不是暗恋那个KAY?”
向海窘迫地望着眼前三个人,一声不吭。
万哲皱眉,“看样子是啰?你要小心啊,那小子出了名的火爆,以前在学校里和老师打架,学校给了他个留校查看的处分……”
诚实讶道:“他这么强悍?看不出来啊!”
唐语:“你能看出个屁!那小子以前和我们同一届,没人敢招惹,半年就打了好几架,听说他是历史系入学考试第一名,所以学校已经尽量纵容他了,是打得太出格了才给他个留校查看,结果他在查看期间又在校外和别人打起来,都操凶器了,打得人家住院,学校才不得不开除他……”
诚实两眼放出崇拜的光,“哇——好厉害!”
万哲望向石化的少根筋,谆谆教导:“总之他是个惹不起的人,如果让他知道你对他图谋不轨,情况好一点的从此不理你,情况不好一点的就揍你一顿。”
诚实露出诡异的笑容,说:“我看不一定,那家伙是个GAY。”
唐语虚心请教:“何以见得?”
“同类的直觉。”诚实说得煞有介事。
万哲怜悯地望着向海,“哥们,你自己是什么感觉?”
向海沉默,另仨人直勾勾地盯住他,许久,向海说:“我好像真的喜欢他。”
画室里沸腾了,假装矜持的田师兄大喊:“NONONONONO……”
惟恐天下不乱的唐大少哗啦一下脱了自己的T恤裤子只剩一件星条旗的内裤,在向海面前蹦来蹦去,激动地问:“你真喜欢男人?喜欢这样的?看清楚点看清楚点没波波没PP就我这样……”
田师兄一巴掌将裸男A拍飞,嘶啦扯开衬衫丢到一边化身成裸男B,露出腹肌六块自作多情地问:“还是喜欢这样的这样的?强壮一点的?小裴裴……”
妖孽当然也不甘落后,亢奋豪爽地撕下T恤,解牛仔裤解到一半突然想起自己的小白裤裤没有裸男A那么华丽丽,还是不要拿出来秀了,于是哼哧哼哧地爬上桌面嚎叫:“老子才是万人迷——冲啊!天下第一猛男裴向海!我们支持你——”
话说崔老师近日有点中暑,头痛的厉害,他吃了饭后想起四个得意门生,不由有点心疼:天这么热还如此拼命,带点冰淇淋地看看他们,也瞧瞧那壁画进程如何了。
于是他千里送冰,推开了画室的门,印入眼底的是一幅诡异的画面:裸男A坐在向海腿上,一手勾着向海的脖子,一手在他脸上画圈圈;裸男B正进化成考拉型狗皮膏药贴在向海背上嘎嘎怪笑;裸男C一脚踩着桌面一脚踩着裸男B的屁股,手里不知从哪摸出根皮鞭呼啦啦地挥舞,裤子拉链拉开了脱下一半欲遮还露……
门打开的时候裸男ABC齐刷刷地看过来,向海念叨:“老师,救我……”
崔和消化完眼前这一幕后,清晰地听到自己的脑袋里传出“咔哒”一声……
黄久久拎着他的八哥逃命似的连夜搬进了医院的宿舍,第二天整个医院上下都知道钻石王老五黄大医生住宿舍了,黄久久有苦难言,倒是八哥话多了不少,因为和它逗趣的都是貌美如花的护士姐姐们。
护士A:“你好啊小黑。”
八哥精神抖擞:“早上好美女。”
护士B拿火腿肠逗它:“小黑,吃吗?”
八哥装可爱:“这是什么呀?”
黄久久跃跃欲试,他满脸笑容地对八哥说:“你今天心情不错嘛!”
八哥冷淡地:“死吧。”
黄久久再接再厉,拿了块红烧肉,八哥毫不客气地一口啄过来,吃完后字正腔圆地丢出两个字:“滚蛋!”
黄久久大受打击,恼羞成怒地把鸟笼子挂在住院部楼下的院子里,他不必担心有人会来偷走这只吃里扒外的家伙,有人能来偷走还真帮了他个大忙!
那只八哥在人来人往的院子里看到美女就振翅高呼:“美女——”看到碍眼的直接叫:“滚蛋!”倒是一整天讨好不少美女,吃香的喝辣的,倒也活得滋润。
19
诚实:“咦,黄医生,你买了什么好吃的?牛肉干?我也要!”
黄久久:“干嘛老敲诈我啊?自己去买。”
诚实,哭丧着脸:“霆川不让我吃牛肉干,给我嘛给我嘛……”
黄久久:“他不让你吃你就更不能吃了,牛肉干太硬,伤胃。”
诚实,眼珠一转,掏出刚买的薯片,使劲塞进黄久久手里,“我和你换!快!”
黄久久哭笑不得,“那你不要和霆川说是我给你的。”
诚实:“那当然!”把牛肉干塞包里,一脸窃喜。
梁霆川出现,诚实扑上去,无比可怜,手指黄久久:“霆川,我们刚才去超市买的薯片被黄医生抢走了!”
梁霆川:“黄久久,你要不要脸?还来!”
黄久久:〒_〒这都是什么人啊……
到了晚上黄久久悠闲地坐在医院食堂里独自享受美食,很久没有这么有胃口了。怕黑的八哥望着天边的落日,猛然想起了自己的主人,于是大喊:“傻逼——傻逼——”
食堂里的黄久久听到了宠物的呼唤,恨得牙痒痒的却充耳不闻。
蓦地,八哥不叫了。黄久久纳闷片刻,笑了:这家伙想必是学乖了,嘿嘿,吃完饭去把它拎回来。
话说这八哥天生和主人一样欺软怕硬,他正在呼喊主人的时候突然看到有一个男人靠近过来,条件放射地说了句:“死吧!”
那个男人不怒反笑,八哥以动物敏锐的第六感看到这男人脑门上写着两个字:人狼!
八哥立即改口:“帅哥!”
麦涛乐坏了,他把粗手指头伸进笼子里逗逗八哥,八哥缩到笼子一角,献媚道:“大侠!”
这家伙……和某人真是像毙了!
麦涛抱着肚子笑个不停,眼角余光瞥到远处有个白影轻如飞絮一闪而过。麦涛忍着笑大步走过去从垃圾桶后面把黄久久拽出来,黄久久再次痛哭流涕:“大侠高抬贵手,饶了小的吧!”
麦涛冷哼一声把他丢进切诺基后排座里,狠狠关上门,笑嘻嘻地说:“今天早上我可是在你楼下等了很久很久哦,你要怎么补偿人家嘛?”
黄久久缩在角落,“我我我我……”
“你搬到医院来住了啊?”
“嗯……”
“你有什么话和我说吗?”麦涛的手往白大褂里探进去。
黄久久做无谓的反抗,哭丧着脸说:“你别别再这里乱来……我同事们看,看到不好……”
麦涛咬住他的耳垂柔声说:“你放心,我的车窗从外面看不进来……我们在里面做爱都没人看的到……”说到一半,看到黄久久脸色惨白,在黑沉的光线下看过去像死人,麦涛愣了愣,心下大骂:妈X的老子都三十老几了第一次被人这么讨厌!他把黄久久的脑袋扳过来,轻声说:“喂,和你开玩笑的。”
黄久久的目光有点呆滞,眼里亮闪闪的(被吓出来的眼泪),看样子是脑袋被吓抽了,麦涛一阵心动,情不自禁地吻了吻黄久久冰凉的额头,沮丧地说:“我和你闹着玩的呢,不至于吧你?”
黄久久听这狼人放出软话,全身都松懈下来了。麦涛松开他往旁边一靠,两个人沉默一阵,黄久久内疚地说:“昨天,不是,不是故意的……你,你没事吧……”
麦涛淫邪一笑,“不会影响到你今后的性福生活。”
黄久久又是一缩。
麦涛说:“宝贝儿,我来接你回去。”
黄久久大骇,出口就说:“不!”
“住医院宿舍也行啊,那我天天到医院食堂来陪你吃饭怎样?”
“……”
“宝贝儿,我每天给你送花怎样?你喜欢玫瑰吧?999朵?铺满在你的窗口?”
“……”
“考虑清楚了吗?”麦涛志在必得。
黄久久丧着脸妥协了,麦涛笑得一脸是牙,“宝贝儿,那我们回去吧,你有什么东西要带的?”
黄久久伸手指向挂在院子里树上的八哥。
麦涛张着嘴,不可思议地问:“你……养的?”
“唔……”
麦涛要笑岔了气,缓下来后搂着黄久久的脸啃了一口,“宝贝儿,我好像真的挖到宝了。”
月升丫头下了班乐颠颠地跑到画室里来了,翘起兰花指狂笑,“我们的老板真是又帅人品又好啊,真是赏心悦目秀色可餐!”
向海的脑子消化不了这两个成语:赏心悦目?秀色可餐?什么意思?
诚实不屑道:“你见一个爱一个,马路上看到个帅哥都要意淫半天,可怜你们那老板,不懂被你视奸几次了。”
月升一脚把他蹬飞,掏出钱包,得意地笑道:“我发工资了!请各位师兄吃饭去!”
向海愕然:“不是吧?这才上几天班啊?就有工资了?”
月升的眼笑成了月牙儿,“我们老板特好说话,预发的。”
KAY:“你们老板开的是贫弱扶助公司吧?”
月升眼一瞪,“别以为你长得美老子就不敢揍你,把衣服穿好等着,我去叫唐语和万哲。”
KAY一笑:“我晚上上班。”
月升往他的黄脑袋上一拍,丢下一句:“废话那么多!上班就不要吃饭啦?”然后气势汹汹地摔门而去。
KAY望向向海,似是求助,向海苦笑,KAY动了动嘴唇:“孬种。”
诚实听说有吃的,乐不思蜀地收拾好东西,反问一句:“你不孬你打她啊?你武功不是倍儿好?”
KAY穿上衣服嘀咕:我不打女人,不然早揍她了。
说话间月升已经架着唐语出现,向海问:“万哲呢?”
月升有点无奈地说:“他说小浅嫂子明天回去,他今晚要回家吃饭,唉,有家的男人真不好玩!”
诚实兴致勃勃地问:“吃什么?”
“水煮活鱼。”
唐语小心翼翼地提意见:“大夏天吃什么水煮活鱼啊?”
月升不怀好意地笑,“老子我请客,我说吃什么就吃什么!”
几个人出了系楼,活蹦乱跳的诚实瞬间泄了气,不远处停着辆超炫的车子,梁霆川靠在车门边,一手夹着烟,一手朝诚实勾勾手指头。
诚实可怜兮兮地抓住月升低声哼哼:“我不想回家喝牛肉米糊……”
月升见了梁霆川也不由发怵,赔笑着说:“呀,梁先生,我们一起去吃水煮鱼呢,你也一起?”
梁霆川和蔼地笑笑,“去哪儿?送你们吧。”
月升松口气,瞥了眼小媳妇般的诚实,啐了一口:“是男人嘛你?”
诚实爬上副驾驶,其余几人挤进后排,一路上月升和唐语打闹不断,向海和KAY挤在一块儿,说不出的别扭,KAY问了句:“你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向海发窘,半天才说:“热。”
梁霆川纳闷道:“不至于吧?我空调开到21度了。”
诚实回头看了他们一眼,和唐语一起怪笑,向海如坐针毡,KAY反倒一脸坦然地望向窗外。
到达目的地后月升窜下车嚷嚷:“挤死我了,死痰盂!不知道让你吃了多少豆腐!”
唐语反唇相讥:“太平,你有豆腐可吃吗?”
诚实正要下车,手腕就被握牢了,梁霆川淡淡地问:“人家去吃水煮鱼,关你什么事?”
“霆霆……”诚实小朋友一对大眼睛乌黑发亮水灵灵滴溜溜无比纯真地望着梁霆川。
梁霆川朝站在车窗外的小狐朋狗友们再一次展露他老少咸宜男女通吃的无差别格斗派笑容,温和地说:“我们家诚实胃有毛病,就不去了,你们玩的开心,拜拜。”末了,还添上句:“小丫头,今天很漂亮。”
众人愕然地看着那红色宝马X5以好莱坞动作片特技效果一样地倒车,转弯,驶上车水马龙的街面,消失无踪。
诚实悲切的嚎哭还萦绕耳畔——“救我……”
月升为那句夸奖沾沾自喜了一分钟,凄然道:“对不起了诚实,我没能保护你……”
20
诚实:“来来,这本杂志上有测智商的题目,我们来测测!”
唐语,万哲,向海,好奇地:“怎么测?”
KAY,看都不用看一眼:“把题目全做出来然后对照下面的分数,加起来就是。”
半个小时后,万哲:“我太厉害了!居然九十分!快接近满分了!”
唐语:“切!我还九十四呢!嘎嘎嘎,没想到我是天才!这测试实在太准了!”
诚实:“唔,我才八十八分,不过也和天才相距不远了。”望向KAY,“你多少?”
KAY,面无表情:“一百四十二分。”
死一般的寂静,诚实翻到第二页,上面赫然印着:满分一百五十分。
被遗忘的向海,小声地:“那个,我一百四十六分。”
诚实把杂志狠狠一丢,“什么垃圾杂志!一点都不准!”
唐语冲上去踩两脚,“哪个蠢材编的!找死!”
万哲啐一口,“无聊。”
KAY把杂志捡回来重新给向海算了一遍,平静地:“白痴,加法都不会,你算错了,你只有七十六分。”
唐语,万哲,诚实:“……”
四个人围着一大锅水煮活鱼,唐语愁眉苦脸地说:“死丫头,明知道我不会吃辣。”
KAY面不改色吃的津津有味,向海吃了几口就汗流浃背满脸通红了,丧着脸对月升说:“你没必要点这么辣的吧?”
月升眨眨眼,“越辣越好吃!是不是啊美人?”
KAY点头,向海说:“他叫KAY。”
月升问:“美人,你的名字是什么?”
向海:“不是和你说叫KAY了吗?”
月升横过去一眼,“问你没有?你他谁啊?什么你都要代言。人家又不是外国人总有中文名的吧?”
向海一愣,KAY笑说:“我叫元凯。”
“呵!”月升乐了,“很好听的名字啊干嘛不用?偏偏用个KAY?你没听到我总是对唐语说小心老子K你哦!以后我就叫你元凯了,多好听。”
元凯慢吞吞地说:“我在外面混不正经的事,怕糟践了我妈给我的名字。”
一桌子人都静了,唐语干笑着说:“你能干什么不正经的事?走私军火还是卖白粉啊?你就耍酷吧你。”
向海的目光有点沉,很想问元凯晚上都做些什么工作,可是又问不出口。
元凯沉默一阵,露出个有点苦涩的笑容,“你们都挺好的。”耸耸肩,又说:“一个个都纯真无邪的样子。”
月升指着唐语的鼻子尖叫:“这个人还纯真无邪?史上第一男!”
唐语怒吼:“喂你个文盲!有形容男人的嘛?”
那两个人立刻火拼起来,元凯也笑着看热闹,回眼见向海沉默不语,便问:“你怎么了?”
向海欲言又止,吞吞吐吐,元凯不满地讥讽他:“说不出来就不要说了,像个娘们。”
向海刚到喉咙里的话又吞回去了。
月升塞了几个辣椒到唐语的嘴里,唐语趴在一边满脸是眼泪,眼看要厥过去了,月升一看这势头不对,忙拍拍他的脸问:“不至于这样就死了吧?”
唐语呜咽:“水……”
月升忙装了碗汤,元凯想要阻止已来不及了,一口水煮活鱼的辣椒水直接送进唐语的嘴巴里,元凯彻底无语,心想:女人真可怕。
唐语梗着脖子悲号中,哪还有半点美院头号帅哥的风范。向海叹气,对元凯说:“我常常想,唐语能活到这个岁数也不容易。”
元凯也忍不住笑了。
唐语稍恢复点神智,立刻把爪子伸过去抓着月升的脑袋转啊转,月升自知理亏,很配合地伊呀呀地叫着求饶。
两个人闹得鸡飞狗跳,整个川菜馆的人都看过来了,向海忙着劝架,元凯笑着看热闹。在远处靠窗那处的一桌人蓦地站起来,其中一个横冲直撞地走到元凯面前,向海等人都吓了一跳,还没有反应过来,那人已一把抓住元凯的衣领将他提起来,冷笑道:“KAY?染头发了?最近混到哪去了?”
元凯脸色一白,推开他淡淡地说:“不想残废就死开点。”
那人的几个同伙跑过来拦阻道:“大征!你喝多了!”
那叫大征的人不依不饶,喷着酒气嚷嚷:“早就想找这王八蛋干一架了……”
其余几人死命拖开他劝道:“行了,那小子不要命的,和他打起来你又要住院了……”
大征趁着酒劲吼道:“放开放开!是兄弟的都给我放开!他妈个X的!一个男妓都打不过老子以后还混个屁!”
向海愕然地望着元凯,月升和唐语面面相觑。
元凯脸色沉得吓人,随手握了个酒瓶,那伙人惊慌地叫道:“大征!别再说了!你不想活了?”
“我又没说错!”大征喝得脸红脖子粗,肆无忌惮地哼哼:“他就是个鸭!老子花了三百块就上了他……”
元凯“嘭”地敲碎了酒瓶,玻璃渣四下飞溅,那气势说是修罗在世一点都不夸张!川菜馆里登时炸开了锅似的,月升尖叫起来,唐语脸色一肃,抬手挡在月升面前,那伙人里有人惶恐地怪叫:“KAY!他喝高了!你别……”
元凯一个箭步冲上去踹开挡在大征面前的人,半截酒瓶“啪”地砸在大征脑门上,登时鲜血直流。
大堂经理喊了声:“快报警!”
向海从凳子上跳起来直扑向元凯。
大征俨然是被砸晕了,一声还没来得及吭,就见那酒瓶尖锐的玻璃直冲冲地朝自己的眼珠戳来,吓得都忘记躲闪。眼看元凯用手里的半截酒瓶直扎进大征的眼睛里,劈空伸出只毛绒绒的手紧握着元凯的手腕。
元凯暴性一过,陡地冷静下来。
大征酒全醒了,只觉得半截身子都软了,烂泥一样滑坐在地上,心有余悸地捂着差一点瞎了的眼睛。他的同伙们都吓青了脸,当场一片寂静。
许久,元凯阴深深地吐出一句话:“杀了你,大不了枪毙。”
大征抖得说不出句话,他的朋友七手八脚地把他扶起来,连拉带拖地往门外拽。
唐语张着嘴,半天才说出话来:“我的妈呀。”
元凯寒着口气对向海说:“还不松开?”
向海的手触电一样跳开。
月升大喊:“再不走警察要来了!”
大堂经理拦过去,“你们不能走……”
元凯手里的酒瓶指过去,杀气逼人地问了句:“你说什么?”
经理哭丧着脸缩到一边去不敢再吱声了。
唐语奔过来一手拉着元凯一手拉着间歇性痴呆症病发的向海往门外跑,对月升喊:“快叫的士!”
经理眼睁睁看着这些暴徒迅速上了辆的士逃之夭夭,呜咽了一句:“两桌都没有付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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