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羞成怒”与“老羞成怒”的辨析
钱钟书的《读〈伊索寓言〉》中有句这样的话:“这只乌鸦借来的羽毛全给人家拔个干净,现了原形,老羞成怒……”有学生向我提出,这个“老羞成怒”应写成“恼羞成怒”,是不是这样呢?
《现代汉语成语规范词典》将“恼羞成怒”注解为“由于气恼、羞愧而发怒”,并明示不要写成“老羞成怒”。但在《新编汉语词典》中将两个词语全部并入了语汇条款中,只是“恼羞成怒”一词有注解,而“老羞成怒”一词没有注解。较为详尽的当属《汉语大词典》,它将“恼羞成怒”一词注解为“因烦恼羞愧到了极点而发怒”,将“老羞成怒”一词注解为“因恼恨羞愧而发怒”。并各自有了例句。现各举两例:
恼羞成怒:1、冒得官见他如此说法,不禁恼羞成怒,喝令左右:“替我赶他出去!”(《官场现形记》第三十回)
2、那排长恼羞成怒,拿着枪头的刺刀,向哥哥的手臂上扎了一下。(冰心《去国·斯人独惟悴》)
老羞成怒:1、想因却蔹一事,太激烈了,故此老羞成怒耳。(清·孔尚任《桃花扇》)
2、张志让律师当日为沈老先生的辩护人,不知说了多少直率的话那检察官居然老羞成怒,大发雷霆。(邹韬奋《患难余生记》第一章)
由此可见,两个词语应该是可以通用的。从《现代汉语大词典》(规范用法)“恼羞成怒”注解后的说明:“‘恼羞成怒’也说‘老羞成怒’”中也可说明这一点。
那么这两个词语有没有区别呢?
据《辞海》的解释:“恼”有三个义项:①恨、怒 ②忧愁、苦闷 ③病痛。“恼羞成怒”这个词语很显然用的是第一个义项。据《现代汉语词典》的解释:“老”有十七个义项,其中的第十四个义项是“很、极”。因此,较为正确的解释应当是:
恼羞成怒:因恼恨羞愧而导致发怒。其中““恼”跟“羞”一样是形容词,属于并列结构。
老羞成怒:因羞愧到了极点而发怒。其中“老”属于副词,来修饰“羞”,意思是“极端羞愧”、“很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