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制严明的新加坡,教育优良伴随人性觉醒,人们心中普遍树立起道德律,向善利人利己,违法难逃严惩,优良品行蔚然成风。
新加坡的严刑峻法
坡县见闻(3)
今年凌晨3点18分,李光耀驾鹤归去,新加坡人盼着能在8月9日与他同庆50周年建国大典的祈盼落空了,对我相信坡县民众对他的信任与喜爱将久久盘桓在狮城上空……
年轻领袖到老仍备受爱戴,实属不易,绝非浪得虚名。
接着说我今年在坡县过春节的见闻,今天聊聊坡县的严刑峻法:
羊年大年初一上午,我们一家人坐轻轨列车从“四美”到“莱佛士坊”站,途中儿子指着下面对我说:“老妈你看,这一带是反对党控制区,因为他们不如执政党有钱,所以这一区域治理的相对较差。”哦,貌似人治的坡县,也许正因为有7、8个反对党并立,政府才一刻不敢懈怠吧。我对儿子说:“反对党只要能正常发挥监督和督促作用,执政党能不努力?”
很多大陆人误解新加坡也和大陆类似,是李家天下的人治社会,认为“光耀一死,新加坡会改变。”而我觉得李家父子即便退出政治舞台,新加坡政局也不会巨浪翻滚,李光耀已把新加坡领上正轨,貌似人治的法治,谁上台都得严格执法。老布什小布什的例子,套在李氏父子身上并无本质区别,与金家三代世袭不是一回事,再说了如果人大于法,即使皇位不在家族中代际相传,干儿接班怎见得胜于亲儿?劣币驱逐良币、惧怕人才用庸才不是偶然是必然。唯有现代文明政治才能最大限度地抑制人性恶在社会管理各层面的延伸,剔除独裁因素建立公民社会,使法制完善、国家富强、民众安宁。
今年新加坡建国50周年了,一个资源贫乏、前景黯淡的小岛国,已华丽转身惊鸿一瞥,成为繁荣富强的花园之邦。我看到的新加坡,民众的生活水平、幸福指数应该不低于近年我去过的北欧和西欧,有数据显示能与英、美、挪威并肩。尤其重要的是,亚洲各国在经济发展、政治转型中,都反复经历阵痛,唯有新加坡一路平稳步伐坚毅,民众因少恙而满意。外界对新加坡模式的质疑与批评从无间断,但又不得不佩服其政府的廉洁与高效,不得不敬重李光耀的睿智与成功。
人性是复杂立体善变的,落后制度最悲哀之处就是激发了人性恶;反之,法制严明的国度,教育优良 伴随人性觉醒,人们心中普遍树立起道德律,向善利人利己,违法难逃严惩,优良品行蔚然成风。
去之前,多次听人夸赞坡县之好,自己去住上20多天,原先模糊的好因具象化而超出预期,在赤道浓郁的热带气息中体悟着清爽的快感;回来后更觉得那里太宜居了。白天虽热,并无北京夏季那样的酷暑,常年温度30度上下,一到下午海风吹过就凉快了;家用除湿机、干衣机的普及,足以从容应对每年两次潮湿季;年轻人的居室和办公楼、商业楼四季输冷,我在那里逛超市要穿长衣裤才不怕凉、老年人无需开空调便觉舒适。
新加坡社会管理成功的标志之一,是基尼指数(收入分配公平程度的指标)被控制在合理状态,换句话说就是收入低人群生活无忧。我在那儿的三周,经常到四美或不远处的淡滨尼市场买生活用品,见到商品优良充裕,牛奶面包海鲜等必需品价格比北京便宜;食阁真多啊,连大妈们都放弃在家做饭,经常聚到食阁边吃边聊。小贩们诚实无欺,没有缺斤短两,买500克大虾要在北京菜场八成被说成一斤半!还多次遇到淡滨尼早市的小贩主动向我推荐更物美价廉、而不是他能赚更多钱的新鲜蔬果。
去年秋天,儿子儿媳用近年打工节省的钱交了首付并申请了低息贷款,买了套80年代的公寓房,本就想简单装修,没料到马来西亚的包工头在各个细节上为小两口精打细算地省钱,比如原打算换掉已经磨旧的地面砖和卧室木地板,工头却建议放弃更新、只打磨一层继续使用,提醒“买新的比不上这种质地”,既省了钱效果又出奇的好。若不是儿子告诉我这公寓是80年代的旧楼,我简直无法相信如此漂亮洁净的楼群已经被使用20多年,联想起我家建于90年代的朝阳区塔楼,前年加保温层重新粉饰过一遍外观尚好,而楼道和小区内脏乱不堪,烟头纸屑痰迹永远扫不净,小广告犹如治不好的牛皮癣。
上午9点走在淡滨尼街道上,路旁鲜花盛开,路旁见到社区活动站和体育馆。
20多天里,我对新加坡的严刑峻法有点浅显了解,比如在公交和轻轨车里喝水、吃东西要被罚款500元新币;轻轨车各车厢都有紧急按钮,旁边都醒目的标识有“不当按报警钮,罚5000元”;所有过街天桥都明示着“禁止骑车,违者罚款1000元”;在非吸烟处吸烟者,首次罚100元,再犯为500元!
儿子的同事刚来坡县时在外吸烟,一位大叔上前劝止,刚点着舍不得马上掐灭又吸了一口,大叔马上阴沉了脸撕了一张100元的票,同事分辨道:“别呀,我刚吸两口,能不能不罚呀。”大叔二话不说又撕下一张百元罚款票递过来,同事没了脾气,一连串“OK,OK”接下两张罚单,再不服或接着吸,500元伺候着呢。
鞭刑是新加坡特有的重刑,受刑的人被固定后,由监狱一位训练有素者用手抽打,每一鞭下去都会皮开肉绽,痛彻肺腑,三月内无法端坐和仰卧,伤口愈合后会留下永久性疤痕,给犯人以终身印记。鞭刑执行场情,网上和微信圈都有看到,最有名的实例莫过于1993年美国18岁青年迈克.费伊因犯喷涂汽车和窝藏偷来的路标等恶作剧被罚款2200美元、4个月监禁,外加6下鞭刑。此事公布后,数十名美国人给新加坡驻华盛顿使馆写信,表示拥护该判决;时任总统克林顿在白宫记者招待会上替犯错青年说项:“惩罚太过分了,非常希望”从轻发落,新加坡政府发言人随即表示“没有宽容的意图”,美国政府部门再次求情后,才减少了两鞭被依次抽了4鞭。法律必须严明,违者想逃没门!非如此安立威。
我与儿子议论鞭刑的事,儿子告诉我“除了破坏公物,入室盗窃等,打架斗殴也要挨鞭子。”“如果被人打,你赶快报警,打人者不仅要领受鞭刑,还得赔你钱;但不能对打,一旦还手或扭打在一起,那好,一人一鞭子没商量。谁还敢打架!”儿子又告诉我:“鞭刑和罚款都不是目的,新加坡严刑峻法首要目的是警诫,我见过一个负责开罚单的人,劝在过街桥骑自行车的中学生‘再让我看到就开单’。”说明罚款之前有告诫而不是目的,更不容钓鱼执法。
在新加坡的日子,感觉那里的人不论老幼美丑,都气定神闲的样子,没遇到咱们身边常见的卑微之态。我住的公寓附近的樟宜医院正在扩建,围墙上的大广告是医院普通医护人员的形象,轻轨车站台和闹市上的广告,大多也是普通人的笑脸而不像我们这边一水大明星。这样一是节省广告费,二是免除掉公众的自卑心,长的不出众咋地啦,照样登上大广告笑迎八方来宾。
医院围墙上的广告是普通医护人员,看上去亲切又自然哦。
但是,近年来新加坡同样弥漫着对大陆人的不满与歧视。儿子对我说:“有一次我在市场买东西,按惯例用英语对话,商贩大叔随口问我是不是日本人,我说是中国人,没想到他竟然呸的一声,我惊问‘为何这样讨厌中国人’,他意识到自己失礼了,解释不是讨厌中国人,自己祖先就来自福建。又说台湾人、香港人好,唯独大陆坏人多。”我追问儿子:“为啥这样歧视咱大陆人呀?”儿子说:“是啊,我也这样问,他说这些年来这里开豪车撞死人的全是大陆阔少爷,又埋怨大陆人抬高了房价,大陆游客不守规矩、乱扔东西还吵的很,小偷除了几个印度人都是大陆人,而且大陆小偷专偷大陆游客。”“最可气的就是红灯区的站街女和背后的鸡头,十有八九都是你们东北人。你不信去问问,看新加坡还能不能给你们东北人、尤其是长的好看的女孩子办下签证,哏,大陆人!”儿子离开前,大叔又补上句“小伙子你不要再说自己是大陆人。”嘿,听的我直摇头,忙问“你还说自己来自北京吗?”儿子说“这可是没法改变的啊,但我相信大陆会好的。”
新加坡国训:前进吧,新加坡。我想说:进步吧,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