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夜晚,一切只从孤独中蔓延开来,重回旧地的梦想在他心头来回萦绕:醉月,用张开的眼品尝的酒啊,在黑夜中从月亮上如波地倾泻,还有一股清泉从静止的地平线上不断的涌出。欲望,强烈而甜蜜,不断随着这些惴流到来,用张开的眼品尝的酒啊,映衬着苍白的花的忧悒,白色幻灭的玫瑰在七月的夜晚盛开,如果可以,随之融化,在梦中将一切升华抛弃,仅留一丝淡淡的苍白的气息.....
然而,从那苍白而干裂的唇翕 中传出的声音却诡异而怪诞,夹杂着断断续续亦幻亦真的错落情感,在寂静延绵的黑夜中,象久违了的洪流,涌向遥远的归地。
皮埃罗就此在错乱里沉醉,在错乱中重生。
![月光下的皮埃罗 皮埃罗小丑手绘图稿](http://img.aihuau.com/images/01111101/01031730t01c0202aa7b2fb23f7.jpg)
夜晚如此容易让人迷乱,幽黑而静谧,皮埃罗着笔直张开十指向前伸去,什么都没有抓到,他于是开始烦躁地度步,脚步凌乱无序。在这种情况下,人总是容易发疯。此时安静如果也是音乐背景的话,音符与节奏是分散而杂乱的。这种错乱让皮埃罗无比享受,因为除去那裹身的皮囊,他是那样无拘无束。即便是痛苦,也可以无比地逍遥;即便是疯狂,也可以同样的正常。
当皮埃罗如是的声音与身影在舞台上飘忽,颠覆缓步走出了它的牢笼。从此,在一个越来越丰富而完整的空间里,无调也能成歌,凌乱也能成节,断章即能成曲。。。
希特勒恶狠狠地诅咒,一切都是垃圾,让他们都见鬼去吧。从此开始屠杀与现代主义相关的人,开始屠杀现代主义带来的颠覆。
现代主义者们在颠覆中蔑视权威。这种蔑视于伊始便引起了强大的不安与恐慌的声音。可是依然有人不断地抡起手中的铁锤,将眼前来自于传统的皇冠,砸得七零八落,每一个碎片躺在地上,在阳光下折射着刺眼的光。
一如皮埃罗从勋伯格的指间流泻,破坏着人们原本慰贴的听觉。这时,声音是摸棱两可的,介于歌唱与朗诵之间;体裁是不确定的,界于歌剧与室内乐之间;和声是模糊的,徘徊于固定调与其他稳定的标志之间。调性音乐的秩序与对称被抛弃,节奏跨越了节拍的限制。。。一切在颠覆中柔和地进行。惟有如此,皮埃罗的灵魂才得到更准确地迷失。
可是一旦迷失变得准确,即无迷失可言。正如颠覆进行得彻底,等待它的,将是下一把铁锤。在砸碎与被砸碎之间,角色永远在不停地调换,月光下的皮埃罗在沉醉中重生,从此开始在时光的磨砺中慢慢老去。。。
这个世界,其实原本就没有颠覆,有的也只是所谓的现代主义者们,手中那些眩目的旗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