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去世三年了,兄弟姐妹们齐聚父母墓前。看着墓碑数着母亲离去的日子也有6年多,不免唏嘘。
我家在大连也是外来户,亲戚离得【】都远,对死别一直就是个概念,真正知道亲人离去的滋味还是母亲的去世。三年前父亲的再去世,让我从此没“家”可回。每到春节面对哥姐的邀请我都有些心酸。
二月二,龙抬头。父亲前一天摔一跤,送至医院常规检查却无大碍,只进行普通治疗,于是家人有些疏忽。没成想第二天却因心梗突然离世。接到电话我就急急往回赶。那个天啊才真叫恶劣,大连是风雨交加,雨落便结冰,地面如镜子般。电气化火车也因电路被冻雨短路,平时4小时的行程竟在途中搁停3.5小时,急啊!一直到父亲第3天出殡,风刮得人站不住。姐姐说,老爷子是真龙天子,走得惊天动地。
父亲这一生没少吃苦,不到10岁丧父,那个年代就是家里顶梁柱倒了,从此家境走向败落。10几岁时奶奶又把掌家的重担搁在身为长子的肩上,从此为了一家老小,父亲开始走南闯北的扛活生涯。
父亲是典型的山东男人,倔强,大男子主义。虽然在外吃了不少苦,在家却总摆着家长威风,大大的眼睛有些凶,我们小时都有些怕他。父亲神貌都似一位常扮日本鬼子的老演员方化,哥姐有时叫父亲“龟田”。因为倔强,得罪不少人,文革中被打成反革命,关了牛棚,挨了不少打。退休后父亲为了贴补家里做了好多年,一直到母亲病倒。
晚年的父亲病魔缠身,儿女都有自己的工作不能终日守候,最多雇用保姆。寂寞的父亲就抱怨:这么多儿女没一个管我。姐姐问,那是谁在管你啊?父亲说,是共产党管我。可他有要求还照例找姐姐,姐就逗他:你怎么不找共产党啊?老小孩老小孩!
好也罢坏也罢,父亲终于走完了这一生,与先他一步的母亲重新团圆。想他们已适应了那个世界的生活。为了安慰自己,我会把生死想作是相对的,如果将世间划为阴阳,于我们的死也就是那边的生了。
祝福父母亲在那个世界生活得更安康!也保佑他们的儿女生活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