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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些年,关于昆仑文化的研究兴起热潮。一些专家经过多年的考察研究认为,距今3000-5000多年前,存在过一个牧业国度--西王母国,而被赋予了浓厚神话色彩的西王母在历史上确有其人。
据考证,西王母古国当时的“国都”就在青海湖西畔的青海省海西蒙古族藏族自治州天峻县一带。其疆域包括今天青藏高原昆仑、祁连两大山脉相夹的广阔地带,青海湖环湖草原、柴达木盆地是其最为富庶的中心区域。
文物考古工作者还在柴达木盆地北部的天峻县西南20公里处发现了西王母古国女首领的居所,已命名为西王母石室,并在此发掘出土了有“长乐未央”“常乐万亿”铭文的汉瓦当等珍贵文物,证明早在汉代人们已公认此石室与西王母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
专家认为:青海日月山石窟群是“西王母石室”
新华网西宁12月10日电(记者任晓刚)在我国文化史上具有重要地位的昆仑神话又添新说:有专家认为,位于青海省湟源县境内的日月山石窟群就是传说中的“西王母石室”。
专家们研究指出,西王母是3500年前生活在青海的羌人女首领,是真实的历史存在。但随着历史的发展,西王母从部落首领逐渐演变成了神。
西王母石室在《山海经》《大荒西经》《汉书》《后汉书》以及《论衡》等多部古代著作中都有记载,按照这些著作记载的方位推断,西王母石室位于湟源县日月山附近。
日前,人们在湟源县日月山下的宗家沟及华石山发现了数量众多、适合人类居住的石洞群。据统计,在约50平方公里的范围内有300余个大小不等的天然岩洞。其中,宗家沟的石洞密集,多达100多个。这些岩洞有的崎岖婉转、深不可测,有的高大宽敞宛如殿堂,都有人工打磨过的痕迹。
日本学者田武彦认为,从长安到西王母国的里程960多公里,到西宁900公里,向西行60多公里,是昆仑之丘的西王母石洞。宗家沟石洞群的位置恰好与此相符。
西王母与“西海”——青海湖的关系密切。传说中,“西海”曾是西王母举办宴会之地。青海学者谢佐认为,西王母“瑶池”就是今天的青海湖。青海师范大学民俗学博士生导师赵宗福则认为“远古时代的青海湖地区就是西王母的故乡”。
资料显示,3000多年前青海湖水位比现在高出100多米。照此推断,湖面差不多能延伸到日月山下的倒淌河一带,也就是说石室群至青海湖的距离比现在要近得多。
它就是鸟形王杖?部分专家认为发现西王母墓葬
部分专家研究认为,在青海省湟源县大华乡中庄村发现的墓葬群,就是西王母及其属民的墓葬。
这一墓葬群属于卡约文化时期。卡约文化因为首先发现于青海省湟中县卡约村而得名,此类文化是青海省古代各种文化遗址中数量最多、分布最广的一种土著文化,反映的是3500年前青铜器时代羌戎部落的文化。专家指出,这个时期的羌戎部落就是史书中所记的“西王母国”。
截至目前,湟源县发现卡约文化遗址40余处,其中发掘出土的大华中庄遗址,因与其他地区的同类墓葬有较大的差异,并发现了新的内容,被命名为“卡约文化大华中庄类型”。
湟源县委宣传部部长李国全告诉记者,在大华中庄118座墓葬和两处祭祀坑中清理发掘出的1000余件文物中,最为珍贵的是犬戏牛鸠杖首和四面铜人像。犬戏牛鸠杖首为青铜铸成,器形为在一巨鸟的长喙上,铸有两头正在哺乳的牛和一条猛犬,被专家认为是西王母的权杖。
学者程起骏说,湟源地区曾经是西王母国,殷墟出土的甲骨文中,就多次出现“西母”“燎祭西母”的卜辞。湟源县是西王母国的中心地区,这在学术界已经成为共识。另外,西王母手执鸟形王杖在古籍中有明确记载,因此,犬戏牛鸠杖首应当是西王母的权杖。
青海省作家协会副主席井石认为,大华墓葬中还出土了34面铜镜,数量之多,令人惊叹。这与《黄帝内经》中记载的黄帝为西王母铸镜的情节相符。
专家认为,王者墓葬建在其统治地区的中心是古今通例。综合考古发现和古典记载,可以认定湟源大华中庄墓葬群的主人正是西王母及其属民。
《山海经》关于西王母神话的记载说:“西王母其状如人,虎齿而善啸,蓬发戴胜,是司天之厉及五残”(《西山经·西次三经》);“有人,戴胜、虎齿、有豹尾,穴处,名曰西王母”(《大荒西经》)。这些记述,指出了西王母的一些基本特征:西王母的形状──半人半兽(人面虎身豹尾等);西王母的处所──穴;西王母的神性──则是掌管瘟疫刑罚的凶神。《山海经》中所描绘的西王母,显然带有野蛮时代的氏族神或部族神的特点,基本上是一位近似野兽的神人。除《山海经》以外,还有一些先秦古籍。例如《荀子》等记载着西王母是国名、地名或君主名称等,歧义较多。可见最初的西王母,在传说中呈现着比较纷繁的面貌。
关于西王母是君主的说法,在先秦古籍记载中都是一些十分简略的断片文字,但在《穆天子传》一书中却成为一种历史传记性的故事。《穆天子传》是晋代人从战国魏襄王墓中发现的先秦古书(《汲冢书》)之一。作者不详。它有可能是战国时魏国史官对周代历史传说的记载,也有人认为它是晋人的伪托。《穆天子传》比较详细记载着周穆王从洛阳出发,沿着晋、陕、甘、青进入新疆以远,到西王母之邦,与该邦女首领西王母相见的情景。西王母与周穆王互赠礼品,在瑶池的筵宴上相互对歌述志。穆传中的西王母彬彬有礼,对穆天子应酬自如,是一位具有君王气象的妇人。在神格上,她自称是“嘉命不迁”的“帝女”(即上帝的女儿)。
汉以来,随着道教的日益发展,西王母神话进一步出现道教化的倾向。这种倾向在《淮南子》、《博物志》、《汉武帝内传》等著作中已经十分鲜明。《淮南子》中将西王母说成是长生不老之药的所有者,并且已与嫦娥奔月的神话传说联系起来。除上述著作外。《汉书》等史书中对民间崇信西王母的活动也有所反映。此时,西王母的形象发生了更大的变化。到了托名班固撰的《汉武帝内传》中出现的西王母,竟成“可年三十许,修短得中,天姿掩蔼,容颜绝世”的女仙了。她的妆饰和随行钦皆酷似人间帝后。她操有的不死之药,是3000年结一次果实的仙桃。以后,西王母主持天上的蟠桃盛会,会上用这种食之长生不老的仙桃宴请群仙的神话,广为流传。在这个神话的流传过程中,西王母的神性进一步扩大,她不但是仙界管理众女仙的领袖,民间祈求长寿和平安的对象,也在民间信仰上成为男女婚配,妇女祈求授子的信仰对象。在嫦娥奔月等神话故事及各地众多的民间故事和地方风物传说中,都有不少关于西王母的情节。从汉代以来的一千多年中,随着道教的传播和口耳相传的民间故事,西王母在民间受到广泛信仰。她不但作为道教的一位大仙为道家所信奉,享受人间的烟火,也以金母、王母娘娘、王母、西姥、瑶池阿母等名称在各类文学作品(古代诗歌、小说等)中出现,在众多的民间传说故事中流传,为人们所乐道,具有广泛的影响。
西王母神话不仅家喻户晓、流传很广,而且其内容也纷繁、复杂。研究者们一般认为,它除了神话本身的价值和影响之外,还牵涉到中国上古史、民族史、原始文化和宗教、道教、地理沿革以至于中西交通史等有关方面的问题。在一般文化史的研究上,具有一定的价值和意义。
●曾和周穆王、汉武帝相会,“蟠桃会”的神话传说流传最广
据甘肃省文联主席程士荣介绍,西王母神话是中国古代神话传说体系中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关于王母娘娘的记载有很多,晚唐诗人李商隐在游泾川时曾在诗中写道:“瑶池阿母倚窗开,黄竹歌声动地哀,八骏日行三万里,穆王何事不重来。”西王母和周穆王的会见,据专家研究认为,这是西部民族和东部中原民族和睦相处的写照。《汉武帝故事》中也有关于西王母的描述:“修短得中,天姿掩蔼,容颜绝世”,她将三千年才结一次的仙桃赠与雄才大略的汉武帝,表现了她爱的深沉痴心。
被神话了的王母娘娘,按理说,不该有什么男女情欲,但是人们既把她神化,又要将她世俗化,把她与玉帝联系在一块,还让他们生了七个女儿,名为“七仙女”,其中最小的女儿私自下凡嫁给了穷庄稼汉董永。《嫦娥奔月》也是流传甚广描写王母娘娘的故事之一;《西游记》中第七回描写王母娘娘在瑶池举办的“蟠桃会”,在中国民间影响很大。
●泾川回山王母宫是一处专门的、完整的关于西王母的圣地
一直致力于西王母文化研究工作的泾川县政协副主席刘映祺认为,西王母古部族存在的时代,从最早的神话传说来看,大致在“五帝”时代。然而,五帝时代因为是传说时代,各部族的疆界不明,无据可资。
据《海内西经》记载,昆仑山是西王母所居。昆仑山脉位于今新疆、西藏、青海境内。然而中原民族知世有昆仑,实是战国之后的西部地理概念,说西王母居昆仑,不及旁论,仅一理便可明了是后人所指的地方。因为西王母是汉民族广泛崇敬的先人而今昆仑山下是少数民族地域少数民族中并不见对西王母有特别崇拜心理。这说明西王母并非是当地少数民族的先人,亦说明古西王母部族很早就融入了中原民族,今已不独存在,否则西王母传说就不会存在于汉文化中,而是应存在于今昆仑山下的少数民族文化中。
昆仑有西王母是中国西部地域扩大之后,西王母作为中国西方的神灵,按其居西的方位,在中国西部万山之最的昆仑山应有其庙堂。此情即如西王母在中国东部的泰山亦有庙堂一理,是西王母文化传播的结果,按照上言所确定的中国西部界线,以及前文对西王母古部族的归属,作为古戎族的祖先来研究,西王母古部族的生息地只能在泾、渭、洛三河中上游地域,其祖庙也应在这一地域。
从泾川回山王母宫遗存的建筑内容资料来看,不似其他地方一庙、一池这样简单的遗存,而是一处专门的、完整的关于西王母的圣地。
泾川回山王母宫无论从所处的古西部地理位置、遗存及多种古籍的记载、当地民俗信仰都与西王母息息相关,确认为是古西王母部族生息之地的祖庙所在。由于战国时期后,泾川回山周围的广大地域已成为中国内地,再言是西部外域,已与当时历史不符,且失去了神灵的无限神秘感,加之西王母古部族早已不存在,所以,战国之后的文人在整理关于西王母的神话传说时记在了昆仑山,实为西王母文化西移的结果。
●天峻县西南一口深十几米的山洞,是5000多年前西王母古国女首领的居所
将西王母、瑶池、玉山等问题放在西周时代来考察,就会有新的发现。西周时期,周朝西方边疆没有越过陇山(今六盘山、关山),《左传·昭公九年》的一段记载很能说明问题:“我自夏以后稷、魏、骀、芮、岐、毕,吾西土也。”《史记·周本记》记载:“明年,伐密须。”又“共王游于泾上,密康公从”。“一年,共王灭密。”密须是今灵台县境内的一个由戎族人建立的小邦国,后被周人征服。这几个例子说明西周西疆在今扶风至灵台一线,周穆王西征不会距离此地太远。
《古今图书集成》平凉府古迹考记:“回中山,在州西三里,脉自昆仑来,上有王母宫,下临泾水,一名宫山。周穆王、汉武帝尝至此。”
在中国古代历史上回中山名闻天下与回中古道有着密切关系,是汉唐“丝绸之路”上的一座名山。据《史记·匈奴列传》记载回中宫是秦汉帝王的行宫,汉代回中宫在今泾川县回中山。
由于回中宫位于回中道上,秦汉封建统治者对此十分关注。多次巡幸至此。由此看来,西王母与周穆王、汉武帝约会的故事并非纯属虚构,而是在一定历史事实的基础上推断演绎出来的。
有关西王母与回中山更早的文献资料记载我们已经很难觅到,可以肯定,最晚到了唐代,人们便认定泾川县回中山是西王母故地。唐代后期,泾川回中山已经有了专门祭祀西王母的殿堂,也有了“王母宫”这个名称。
古国虽已消失在历史的漫漫尘烟里,然而仍为后人留下了它曾经存在的蛛丝马迹。天峻县西南20公里处,一座独立的小山西侧有一口深十几米的山洞。据学者考证,这是5000多年前西王母古国女首领的居所,已命名为西王母石室。石室内有千姿百态的岩画和过往僧道题写的经文、绘画。石室对面曾建有西王母寺,已经坍塌为平地。文物考古工作者在这里发掘出土了有“长乐未央”“常乐万亿”铭文的汉瓦当等珍贵文物,说明西王母寺遗址当属汉代,从而证明早在汉代人们已公认此石室与西王母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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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王母神话的演化
西王母的神话故事历经了两次演化。汉代是西王母神话传说演化的第一个阶段。这个时期,西王母居住在西方玉山(又称昆仑山)的石洞中,是一个人面兽身的怪物形象,另外,山上有长着牛角、满身豹纹、声音如犬吠的怪兽——狡,还有长着红色羽毛、喜好食鱼的三青鸟。
魏晋南北朝时期,是西王母神话传说演化的第二个阶段。此时,人们把西王母神话传说和周穆王西征、汉武帝西巡的历史事实联系起来,西王母形象人格化、神化传说故事化,其中周穆王和西王母在瑶池相会的故事广为流传,影响很大。神话传说的西王母形象是逐渐完善起来的,并且与历史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在《山海经》中,她是一个穴居善啸、似人非人、似兽非兽的怪物。在《穆天子传》中,变成了一个雍容平和、能唱歌谣、熟谙世情的妇人。在《汉武帝故事》中,又变成了一个年约三十、容貌绝世的女神。在后世的文学作品中,多有对西王母的描绘,称她是“瑶池金母”,开种蟠桃,三千年一成熟,每逢蟠桃成熟,西王母大开寿宴,诸仙前来为她上寿,吴承恩《西游记》第五回即有精彩描写。
西王母,全名为白玉龟台九灵太真金母元君,简称王母,又称金母,俗称王母娘娘,是道教著名神仙之一。关于西王母的来历,自古众说纷纭。《山海经》记载“西海之中南,流沙之滨,赤水之后,黑水之前,有山,名曰昆仑之丘……有人戴胜,虎齿,有尾,穴处,名曰西王母”;“西王母其状如人,豹尾虎齿而擅啸,蓬发戴胜,是司天之厉及五残。”这里所描绘的西王母,是一个介于人兽、人神之间的图腾形象。而在《庄子》、《淮南子》、《易林》等典籍中,西王母已经被改造成为一位得道不死的仙家和掌“不死之药”的吉祥神。《穆天子传》、《汉武帝内传》、《博物志》等小说作品以及李商隐等诗人的浪漫诗歌则进一步把西王母塑造成一位尊贵美丽、温柔多情、能诗擅歌的女王。如《汉武帝内传》谓西王母“文采鲜明,光仪淑穆。带灵飞大绶,腰佩分景之剑。头上大华结,戴太真晨婴之冠。履元玄凤文之舄。视之年可卅许,修短得中,天姿掩蔼,容颜绝世,真灵人也”。在道教的神仙谱系中,西王母又被崇奉为道家尊神、女仙领袖。道教典籍《墉城集仙录》谓“西王母体柔顺之本,为极阴之元,位配西方,母养群品,天上天下,三界十方,女子之登仙得道者,咸所隶焉”。西王母最终成了一位天姿国色、神通广大的女仙,母仪三界,尊贵而神圣。
西王母的传说并非凭空杜撰。据一些专家学者考察发现,距今 3000 — 5000多年前,在青藏高原昆仑、祁连两大山脉之间的广阔地带存在过一个游牧国度——西王母国,其国都就在今天的青海省天峻县一带。大量的文献证明,西王母国许多部落都以女性为首领,苏毗部落是其中最有名、影响最大的一个,该部落的女王也就成了人们崇拜的对象,久而久之,就被人们传说成法力无边、雍容华贵的女神了。也就是说,被无数神话光环笼罩着的西王母的原型就是处于母系社会阶段的中国西部羌戎各部落的首领。
西王母之邦在漫长的历史变迁中,与中原的黄帝、尧、舜以及商、周王朝保持了长期的友好关系,直至最后融入统一的多民族国家。炎黄文化之根和发展之路与西王母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据《黄帝出军诀》、《玄女传》等载,西王母曾“遣使授符”,并派她的徒弟九天玄女,帮助黄帝打败蚩尤。《贾谊新书》载尧帝“身涉流沙,地封独山,西见王母”。《书灵淮听》谓:“舜受终西王母献益地图。”《穆天子传》描述了周穆王十三年(公元前989年),从洛阳出发,到西王母之邦与西王母相见的情景,并遍历西域各地,与各部落进行了广泛交流。西王母与周穆王互赠礼品,在瑶池筵宴上诵诗述志,表现出雍雅和平的女王风度。《穆天子传》卷三载:“天子西征,至于王母之邦。吉日甲子,天子宾于西王母,乃执白圭元璧以见西王母,献锦组百纯、白组三百纯。西王母再拜受之。乙丑,天子觞西王母于瑶池之上。西王母为天子谣曰:‘白云在天,山陵自出,道里悠远,山川间之,将子无死,尚能复来。’天子答曰:‘予归东土,和洽诸夏,万民平均,吾顾见汝,比及三年,将复而野’……西王母又为天子吟曰:‘徂彼西土,爰居其野。虎豹为群,乌鹊与处。嘉命不迁,我惟帝女。彼何世民,又将去子。吹笙鼓簧,中心翔翔。世民之子,惟天之望。’”
不难看出,西王母部族是最早与中原民族密切交往的西部氏族之一。西王母和黄帝、尧、舜、周穆王等中原帝王的会见是西部民族和中原民族和睦相处、亲如兄妹的写照。甘肃泾川出土的西王母文物中有战国龙提梁飞虎凤钮铜壶,以虎为身,以龙为梁,以凤为纽,造型精美绝伦,“东方苍龙,西方白虎”之象融为一体,龙虎难舍难分,相依相存,是上古时代中原国家与西王母部族在泾川一带交往的史证,也是西王母游牧部落虎的传人与中原农耕民族龙的传人融合的珍贵证据。西王母对中华民族多元一体文化的形成与发展做出了贡献,是炎黄子孙千秋万代景仰、爱戴的和谐之母。西王母也是人类理想中的和平使者,她与周穆王唱和的《白云谣》、《黄竹歌》,当是人类最早的民族和平之歌。
中华民族贵生重养,道教尤重服饵,追求长生不老。西王母作为得道不死之仙和掌管“不死之药”的吉祥神,特别受人信奉和膜拜。这一点在历代小说中多有渲染。汉武帝求仙并得到西王母的馈赠和指点就是其中影响最大的一个故事。西晋张华《博物志》卷三云:“汉武帝好仙道,祭祀名山大泽,以求神仙之道。时西王母遣使乘白鹿告帝当来,乃供帐九华殿以待之。七月七日夜漏七刻,王母乘紫云车而至。”一般人往往更关注西王母馈赠仙桃的浪漫,但实际上,在这个故事里西王母所阐述的养生之道才是真正意义深刻、不同凡响的。在西王母看来,“情恣体欲、淫乱过甚、杀伐非法、奢侈其性”是对个体生命和社会民生最大的戕害,因此必须“爱众生”、“静奢侈”而“保神气”、“施惠和”。西王母的养生之道远远超越了对一人一己的长生不老的追求,而是立足于对社会民生大众仁爱关怀前提下的真正的生命和谐与安顿。从宗教信仰的角度来说,现实社会的种种天灾人祸,激起了人们的生命灾异意识和生存危机意识,由此出发逐渐形成以关注生命、寻求生存保证和拯救生命为核心的神学思想。道教的生命观正体现了这一点。民间对西王母的祈求也由消灾弥祸、保佑平安逐渐转移到引导人们长生久视。于是西王母的瑶池宫阙一派繁忙,精灵们献上灵芝,仙女们忙着捣药,青鸟则飞来飞去将仙药分送到人间。长生不老固然只是一个美好的愿望,但对“不死之药”的渴望和追求却体现了人们对于生命的珍视,正好说明了世人内心深处对生命和谐的真切守望。西王母与汉武帝的交往故事,说明了西王母既是仁爱之神,又是和谐之母。
西王母的“不死之药”、“仙桃”后来被人们具体描述为诱人的蟠桃仙果。不过,王母娘娘没有独享这三千年方得一熟的仙桃。传说每年农历三月初三、六月初六、八月初八,西王母在瑶池设蟠桃盛会。朱有炖的杂剧《群仙庆寿蟠桃会》称:“瑶池蟠桃结实,西王母召东华、南极、八仙,以及人间香山九老,洛下耆英等,开蟠桃大会。”小说《西游记》第五回说“请的是西天佛老、菩萨、圣僧、罗汉,南方南极观音,东方崇恩圣帝、十洲三岛仙翁,北方北极玄灵,中央黄极黄角大仙,这个是五方五老。还有五斗星君,上八洞三清、四帝,太乙天仙等众,中八洞玉皇、九垒,海岳神仙;下八洞幽冥教主、注世地仙。各宫各殿大小尊神,俱一齐赴蟠桃嘉会……”看来,这蟠桃盛会就是一场各路神仙、三界精英的团拜欢聚,也是神仙社会大和谐的美好象征。当然,蟠桃仙果也会通过不同的途径流传人间,东方朔就曾偷过多次,李白《庭前晚开花》:“西王母桃种我家,三千阳春始一花。结实苦迟为人笑,攀折唧唧长咨嗟。”如此一来,人间皆得有仙桃了。
西王母信仰不仅在祖国大陆源远流长,在宝岛台湾也是根深叶茂。近年来,台湾西王母信徒经常寻根大陆,瞻仰西王母故地。西王母成了维系两岸和平、祖国统一的特殊纽带和重要载体。
(作者为厦门大学哲学系中国哲学专业博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