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电视文学剧本:
《谷正藩,我要掐死你!
据《东方红---1949 》反特部份提取改编
杨元惇编写。
序幕:
谷正涵被吊打。
“说不说?”
“共产党人你们这些狗特务不是没领教过的,休想从我嘴里得到你们想要的东西。”
接着又是乱鞭抽打。
谷正涵强忍着剧痛,直至昏迷了过去。
刽子手气喘噓噓抽了几口烟,拿来一盆水朝谷正涵泼去。
渐渐地谷正涵苏醒了过来。
“说不说?”
“我不说,打死我,我也不会说。”
人心是肉斩的,谷正藩扭过脸来不敢看,阵阵的皮鞭,抽打在谷正涵的身上,更抽打在谷正藩的心头,她强忍着痛苦,牙齿咬着嘴唇,快咬出血来了。
王祖德挨近谷正藩:“这样一直打下去,正涵会没命的。”
“走,我们一起过去再劝劝。”
王祖德先用冷水再次把谷正涵泼醒,接着对刽子手喊道:“松绑!”
谷正涵淸醒过来后被松了绑。
谷正藩心疼地把谷正涵搂在怀里:“正涵,姐也心疼呀,姐求求你,你就说了吧。”
谷正涵好像是失去了全部记忆,用陌生人的眼腈瞧着谷正藩,渐渐地恢复了记忆,突然猛扑过去,把谷正藩掀倒,用尽吃奶的力气,揑住谷正藩的喉咙,直揑得谷正藩眼珠翻白,嘴里喊道:“谷正藩,混蛋,我要捏死你!”
谷正藩眼珠翻白脸部特写的画面定格,推出片名:
《谷正藩,混蛋,我要捏死你!》
1,
蒋介石来到中国国民党中央保密局视察。
毛人凤向蒋介石报告:“总统,俗话说:‘擒贼先擒王。’我建议,派飞机
轰炸毛泽东住所。”
“轰炸?”
“我军统阜平工作站,已经有人潜伏到毛泽东身边。”
“是吗?毛泽东身边已经有我们的人了?”
毛人凤朝里喊道:“谷正藩少校!你出来直接向总统报告,关於用飞机轰
炸毛泽东住所的具体方案。”
谷正藩喊了一声“到!”她正步走到蒋介石跟前行了个军礼接着说:
“保密局少校谍报员谷正藩前来向总统报告。”
蒋介石问谷正藩:“你有什么办法,让空军飞机,能准确锁定目标?”
谷正藩拿过茶杯放在桌上,比比划划地接着说:“假如这个茶杯就是毛泽
东的住所,我们阜平特工,会在毛泽东住所旁撒下碎玻璃,经过周密的测试,太阳从上午八点三十分起,斜照的角度为45度角,我飞机从天空上能看到碎玻璃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2,
城南庄毛主席住所。
防空警报的锣声一阵紧过一阵地敲,国民党的侦察飞机临空盘旋。
张虚带着两位警卫员,冲进毛泽东住所,要转移毛泽东。
江青站在门前说:“毛主席正在睡觉,不就是一两架飞机吗,家常便饭,
别瞎忙。”
张虚对江青说:“看,这侦察机还在毛主席住处上空盘旋,看来是锁定目标。”
“这不,飞走了,看你们紧张成什么模样?”
张虚不安地还是望着天空:“不好了,轰炸机群飞来了!”
“毛主席睡得正香,别妨碍他休息。”说罢,用身体挡住屋门。
张虚急不可待,推开江青,带领警卫员冲进去,强行把毛主席连扶带拖
朝防空洞跑去。
江青见势不妙,也跟着跑着钻进防空洞。就在这时,原住所被炸毁。
3,
敌机飞走了,张虚对毛主席说:“看,炸弹全是朝毛主席住所扔,别的地
方一颗也没有,刚才情况危急,江青同志又不让进,就推了她一下,主席,我向你们检讨。”
“我不批评你,你做得对,毛泽东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主席,敌人为什么能准确锁定目标,我怀疑我们身边肯定有敌特。”
“你判断得有道理,这样吧,你配合李克农部长研究研究。”毛主席接着
说:“看来你是大才小用了,我决定提拔您这位排长为副连长。”
警卫连长一个立正:“主席,提拔张虚同志为副连长的手续,由我负责
去办理。”
4,
李克农对张虚说:“这次主席刚到城南庄,敌人就得到情报,而且,目标
锁定的这么准确。看来,您所估计的敌特,已潜伏到我们身边,是说得对的。走,我们到现场去勘察,看能不能找到有价值的线索。”
张虚发现碎玻璃,他检了一块适当大小的细看着。碎玻璃上还有残余的汾酒商标。
张虚说:“敌特就是用这碎玻璃的反射光来指示目标!”
李克农说:“查一查,谁有喝酒的嗜好,而且,还要查一查酒的来源。”
站在远处的刘从文司务长全听在耳里。
5,
厨师小高对刘从文司务长说:“张副连长手上总拿着一块碎玻璃在思索着
什么,看来这碎玻璃要和敌机轰炸连在一块?对了,轰炸前两天,你不是背回半麻袋碎玻璃吗,那是干什么用的?”
“咱机关食堂耗子多,耗子洞用碎玻璃拌黄泥浆堵,挺管用。你想想,耗子挖穴用嘴挖,触到碎玻璃嘴就被划破了,再也不敢挖,厨房就没鼠害了。”
6,
远处,张虚对李克农说:“原来是这样,说得也有道理。但连想几天前,
我从老乡那里买来几条小鲫鱼,让刘从文司务长给烹调,转眼再来巡视时,小鲫鱼全翻了白肚,我下令留着让李医生化验,但等我和李医生到场时,刘从文司务长告诉我,小鲫鱼被小猫咪偷吃了。”
“从这两件事看,刘从文司务长确实值得怀疑。但我们没根据不好随便抓人,这样吧,明天我就把他调离岗位,到七连去当兵,再布置可靠的同志监控他。”
7,
谷正藩向毛人凤报告:“局座,这是刘从文的密电。”
毛人凤看罢说:“情况不妙。”
“如果让刘从文被盯上,就凶多吉少。”
“是啊,刘从文是我们藏在毛泽东身边的一把匕首,现在被怀疑了,调动
工作了,是我们的一个损失,幸好没把柄抓,现在就让他静静地潜伏一段时间再说吧,这件事由你负责去通知他。”
毛人凤见谷正藩还不走便问道:“你还有事吗?”
“局座,综合华北情报网多处情报汇总,以及刘从文秘电,共军倾巢出动攻打东北,石家庄和西柏坡兵力空虚……”
“可是,我们鞭长莫及啊。”
8,
蒋介石的总统府。
毛人凤向蒋介石报告:“总统,据可靠情报,共党首脑机关,是驻扎在河北西柏坡,而且兵力空虚。我有一个请求:派一支精悍的特种部队,奔袭西柏坡。”
“毛泽东和共军首脑们防备森严,得如何奔袭?”
“据谷正藩密线报告,西柏坡设防空虚,此时是奔袭的最佳时机。”
“谷正藩忠勇可嘉,很好,我要亲自去保密局看望她。”
9,
蒋介石和毛人凤在观赏谷正藩射击表演,枪枪命中目标。谷正藩和异性壮汉比武,居然也能克敌制胜。
蒋介石和毛人凤为谷正藩鼓掌喝彩。
谷正藩正步走到蒋介石跟前立正,行个端端正正的军礼道:
“保密局少校谍报员谷正藩,向总统致敬。”
“好,很好。果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党国危难时期,正需要你这大无畏
精神。”停了一会蒋介石喊道:“谷正藩!”
“到!”
“你这次又得到西柏坡兵力空虚的情报,有着不可估量的价值,我要
给你们立大功,决定提升你的军衔为上校,留在总统府特别行动处工作。”
10,
蒋介石亲自来到北平,召开军事会议,看来会议已开得很久很久。
“我此时来到北平,亲自宣布作战计划。我命令:”
全体将军赶紧起立。
“侯镜如和廖湘辉兵团,东西对进,夺回锦州。”
侯镜如和廖湘辉异口同声道:“是!”
“好,军事会议就开到这里,散会。”接着对傅作义喊道:“宜生,你留下。”
蒋介石说:“现在东北局势危机,宜生啊,我就开门见山地说吧:我命令你组建一支精锐的快速兵团。”
“总统,东北的作战计划你已经宣布了,再组建精锐的兵团,不知何用?”
“东北共军主力,已集结辽西,妄图与我辽西兵团决一死战。华北共军
主力也已倾巢出动,现在,中共总部石家庒和西柏坡兵力空虚,是我歼敌千载
难逢的好机会。”
“这消息可靠吗?”
“是谷正藩从保密局华东情报网得到的,绝对可靠,请总统放心,这一战
马到成功。”
11,
张虚无限思念地拿着昔日与女友谷正涵在延安保塔下的合影照。
闪回开始。
谷正涵对张虚说:“我工作调动了,到北平去开展地下斗争。”
“你这一走,不知什么时候再相见?”
“你不是说,很快就要打到北平去了吗?”接着,谷正涵拿出照片:“这合影,我洗了三张,一张给您,另一张我留着,还有这第三张呀,我想托你送给……”谷正涵对张虚耳语着,张虚听罢点点头笑了。
张虚接着说:“但等北平解放了,我们拿着这照片,在天安门前金水桥上见面。”
“说话算话?”
“说话算话!”
闪回结束,张虚喃喃道:“谷正涵呀,也不知你最近都好吗?”
12,
谷正涵在北平一家报社工作。
主编对谷正涵说:“正涵,你刚弄来的这情报挺重要,你马上给肖梗生同志送去。”
谷正涵拿着这重要情报来到一户人家门口,环顾四下无人,轻轻敲门。
门开了,谷正涵对主人肖梗生说:“这是傅作义部队最新的情况。”
“好吧,你回去一路上要特别小心。”
“放心吧,老交通员了。”
13,
傅作义在军事会议上说:“总统赴北平,亲自布置突袭石家庒和西柏坡的
计划。以三个军,十个师,一个旅,总共十万余人的兵力,分为进袭和侧应两个梯队,向石家庄和西柏坡进军,打他个措手不及。现在我宣布具体的作战方案:由九十四军军长郑挺锋为总指挥,由九十四军和刘春芳骑兵师组成快速部队,三天以内在保定集结进袭西柏坡。命令郑挺锋率主力部队,向石家庄进攻。”
14,
傅作义下属的密线对谷正涵说:“赶快电告西柏坡,十万火急!”
“好,我马上让上线电告西柏坡。”
谷正涵对上线肖梗生说:“这情报十万火急!”
“好,我立即电告。”
15,
朱总司令向毛主席报告:“主席,十万火急,北平地下党送来情报,傅
作义举兵进犯石家庄和西柏坡。”
周恩来向毛主席报告:“主席,十万火急,我潜伏在傅作义身旁的同志送来情报,傅作义举兵奔袭石家庒和西柏坡。”
“啊,两个情报一致,都是冲着中央机关来的,看来真的要大干一场了。”
周恩来说:“我们留守在西柏坡只有一个团一千余人,确实兵力空虚,而进犯之敌多达十万,西柏坡和石家庄危在旦夕。”
毛主席看着军事地图说:“从北平到石家庄六百华里,保定以北的铁路,还掌握在敌人手里,从保定到石家庄三百华里,石家庄到西柏坡一百八十华里,傅作义一向对自己的骑兵引以为豪,估计两三天就能到达石家庄,这一次比胡宗南进犯延安还要凶呢。”
周恩来说:“既然敌人找上门来了,我们就应当作好准备,我建议华北军区第七纵队主力,急行军赶到保定。杨得志所率领的第三纵队赶到望都,阻击石家庄进犯之敌,”
朱德说:“从时间上恐怕来不及了!”
毛主席说:“敌人要攻打石家庄,奔袭西柏坡,那北平还要不要?这样吧:我们就给它们打旋转战:那边:我们让林彪的部队合围北平城,老蒋想吃卒子,我们就吃他们的车。
这边,我们唱的是空城计,万一空城计唱走调了,我们就和他们打游击战。二万五千里长征都难不倒我们,再打几个团团转的,还会怕个啥?”
16,
蒋介石和毛人凤在总统府收听共党电台广播的新华社文章:“蒋傅军队妄图突袭石家庄,据前线消息,蒋介石傅作义抽调九十四军三个师,新二军的两个师的兵力,从保定向我石家庄和西柏坡进犯,其中九十四军已到逐县。”
蒋介石卡地关掉收音机问毛人凤:“我们奔袭石家庄和西柏坡的计划,共党为什么知道的这么清楚?是从什么渠道泄露出去的?而且,奔袭一开始,林彪从东北举兵,成功地包围了北平,让我们不但奔袭西柏坡的计划不能得呈,反而使北平城陷入风雨飘摇之中,毫无疑问,我们上当受骗了!我不能不怀疑谷正藩有为共军实施调虎离山计之嫌疑呀。你说说,谷正藩还可靠吗?”
“谷正藩对党国和领袖的无限忠诚,我深信无疑。但我回去后一定严查!”
蒋介石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小照片递给毛人凤,毛人凤看罢说:“这是谷正藩!”
“不!她叫谷正涵,和谷正藩是一对孪生姐妹。谷正涵是共党地下重要骨干,共党对我奔袭石家庄和西柏坡计划是瞭如指掌,这就是我怀疑谷正藩的根据。”
“总统,虽然我信任谷正藩,但我听从总统的训诫,我将另派专人去监控谷正藩!”
17,
保密局训练场上,谷正藩独自训练着,一位蒙面人突然出现与其对打。
许久许久,谷正藩才知道对手是自己的恋人王祖德。
毛人凤拍打着手掌迎着他俩走来:“精采,精采!你们俩是特训班最出
色的两位同学,工夫不分上下。”
王祖德刷地一个立正:“保密局重庆情报处少校参谋王祖德,奉命前来
报到!”
“你不是向我报到,而应当向你的同学谷正藩上校报到!”
谷正藩不解地问道:“局座,这是什么意思?”
“正藩呀,你这特别行动处的责任重大,我特地把王祖德调到你身边工
作,从现在起,你俩就是生死相依的战友。”
谷正藩伸出手来:“欢迎你,王祖德同学。”
18,
保密局毛人凤办公室。
毛人凤对王祖德面授机宜说:“王祖德呀,你是我最信任的下属,这次吊你到谷正藩身边工作,表面上看,你是她的助手,实际上你是代表我,甚至代表总统,来严密监控和考验谷正藩。”
“是,局座!”王祖德先是一个立正接着说:“谷正藩进军统多年,对党国和领袖无比忠诚,有这必要采取这非常措施吗?”
毛人凤神秘地笑而不语。
19,
谷正藩住处,她与王祖德喝着闷酒。
谷正藩对王祖德说:“这次奔袭石家庄和西柏坡失利,总统怪罪於我。”
“战争有胜有负,岂能怪罪於你?”
“我有一个孪生妹妹叫谷正涵,在北平参加共党,就因为这对我产生了怀疑,国军奔袭石家庄和西柏坡,林彪围攻北平城,傅作义成了缩头龟。”
“那么,你是怎么打算?”
“我要杀掉傅作义!还要大义灭亲捉拿我的孪生妹妹谷正涵!”
谷正藩痛苦地一杯又一杯接着说:“一醉方休矣!”
谷正藩喝醉了,歪身半躺在长沙发上,醉酒醺醺地闭上美丽的大眼睛。
王祖德埃近了谷正藩说:“正藩,你醉了?”
说罢伸手把谷正藩捧起,朝床铺走去。
20,
谷正藩半躺在医院人流的手术台上。
医师对她说:“真的?孩子不要了?你再慎重考虑考虑吧。”
“医师,不必考虑了,我还有很多工作要去做,我不要孩子。”
21,
王祖德依旁坐着责怪道:“正藩,你怎么也不跟我商量一下?”
“祖德,党国面临危机,我们要挺身而出,捍卫总统,此时此刻,不是
我们谈情说爱的时候,我赴北平杀傅作义决心已定,干我们这一行,总不能挺着肚皮对着干。从工作上讲,我是你的领导,这次你乘我酒醉胡作非为,影响我工作,照理我可以严厉惩罚你,但我却以老同学的名义来求求你:祖德呀,往后,不许你再碰我了好不好,不成功则成仁。如果我俩还能活着回来,我一定嫁给你。如果我死了,来生来世我变猪变狗伺候你。”
王祖德痛苦又内疚地还能说些什么呢?
22,
毛人凤对蒋介石说:“谷正藩堕胎了,她执意要上北平杀傅作义,捉拿孪生妹妹谷正涵,她对党国和领袖,千真万确,是绝对忠诚的。”
“这么说我蒋某错怪了谷正藩?好吧,传我的口喻,我要她好好休养,等身体康复后,就让她俩上北平报孝党国!”
23,
毛人凤拿束鲜花来医院看望谷正藩,王祖德正巧也在场。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蒋介石和夫人合影的照片递给谷正藩:“这是总统和夫人的合影,后面还有总统的亲笔题字,是总统对你最大的奖赏,希望你不辜负总统的厚望。”
“我要杀掉傅作义,不成功则成仁!”
“不!总统的厚望,不光要你杀掉傅作义,还要你在所谓开国大典上,成功地炸毁天安门和共党中央的所有领导人!我任命谷正藩为特派员,领导北平地下工作,并及时向我作具体的汇报。任命王祖德为总督导,配合谷正藩领导全盘工作。”
24,
谷正涵和肖梗生在绿树丛中并排走着。
肖梗生对谷正涵说:“北平解放就在眼前,敌人会更加猖狂,上级指示我
们,要防止敌人搞破坏,还要我们做好北平解放后的接管工作。”
“这一天终於盼到了。”
“越是接近胜利的时候,我们越是要特别小心谨慎。”
“老肖,你这么老练,我要好好地向你学。对了,还有一个情况,我有一个在南京教书的姐姐,过几天要来北平看望我。”
“这个时候来北平?”
“我们有好几年没见面了……”
谷正涵发现后头有两位不三不四的人在盯着自己,低声骂道:“两个大笨
蛋。”
肖梗生笑着说:“两个大笨蛋,却遇上了你这个精灵鬼。”
一阵寒风袭来,谷正涵把头往下缩。
肖梗生问:“你怕冷?”
“是有点冷。”
肖梗生从背包里抽出一块早就准备好方形的白围巾替谷正涵围上。
谷正涵不便随便收下异性的礼物,赶紧把它脱下黄给肖梗生。
“哎呀,也许你理解错了,我们是生死与共的战友,我年纪比你大,像
是你的亲哥哥,哥哥送给妹妹一条白围巾算个啥?哥哥早就知道你心中有人了,他叫张虚是不是?哥哥决不会挤进爱河去三角恋爱。正涵呀,我们心中只能怀着一个崇高的愿望,那就是建立新中国!”
谷正涵望着肖梗生:“好吧,我叫你一声梗生哥,那么,这白围巾我就收下了。”
远处,刚才那两个大笨蛋,偷偷地拍下了这个镜头。
25,
谷正藩在谷正涵的住处做饭,桌上摆了好几样烹调好了的菜肴。
谷正涵进来后亲切地喊了声:“姐!你怎么弄这么多的菜呀。”
“姐要慰劳慰劳你这位大记者。”
“你刚到北平,应当好好休息休息。”
“我当姐姐的平时没好好地照顾妹妹,把你一个人留在北平,姐心里总很
内疚,这算是将功赎罪吧。”
姐妹俩吃着饭。
“正涵,你们报社最近都忙了些什么?”
“新闻采编,现在,北平是全世界人瞩目焦点。”
“那你对时局的看法?”
“北平马上就要解放了,国民党肯定就要完蛋了。”
“正涵,你很激进,是一位共产党员吧?”
“这话我还想问问你,你是国民党还是共产党?”
“你说我像什么?”
“姐一向对我保密,我还不知道姐的底细呢。”
“姐只教书,不问政治。”
“姐,就算不问政治,也不可能置之度外呀。”
26,
谷正藩对毛人凤汇报:“局座,情况就是这样,她是个激进份子。”
“何止是个激进份子,她不但彻头彻尾是个共党。”毛人凤从公文包里取
出一张文件接着说:“而且还是共党最重要的骨干。”
谷正藩看罢瞪大了惊讶的双眼:“局座,我应当怎么做?”
“你和你妹妹斩得一模一样,只不过你妹妹嘴唇上多了一颗小小的黑痣,
现在,我决定让你冒充你的妹妹,打入共党内部。”
27,
夜。
谷正涵躺在床上睡得正香,谷正藩依旁半躺半坐,往事的回忆闪回着。
日本飞机临空轰炸,爹抱着谷正涵,娘拖着谷正藩在人群中逃命。
一颗颗炸弹在人群中炸开,碧血横飞,尸横遍地。
爹娘被弹片劈仲,躺在血泊里,爹在临终前对小正涵喃喃道:“万恶的国
民党……不抵抗政策……”
娘拉着小正藩的手说:“娘也活不成了,这个妹妹……你要把她带大。”
小正藩和小正涵浑身是血,伏在爹娘身上失声号哭。
闪回结束。
谷正藩微微抽泣声把谷正涵惊醒:“姐,你哭了?”
“想起爹娘吧。”
“姐,你还记得爹临终前都说了些什么?”
谷正藩神经触动了,好一阵说不出半句话。
谷正涵接着说:“你忘了?爹临终前最痛恨蒋介石不抵抗和勘乱救国、卖国求荣的政策,爹的心是向着共产党的。”
谷正藩脸部抽动了一下,显然良心在责备自己。接着,她故意将话题岔开:
“正涵,你还记得吗?娘临终前把你托付给姐,这些年,姐很内疚,明天
你带姐上坟去,姐要在爹娘坟跟前,痛痛快快哭一阵。”
28,
爹娘坟前,立着谷正涵和谷正藩。
谷正藩违心地似乎哭得很伤心,一阵过后说:“爹娘,正藩对不起你俩了,
一个人上南京去教书,把妹妹扔在北平。”
谷正涵安慰道:“姐,别难过,我这不也挺好的吗?爹娘会为我们高兴的。”
“高兴?不!正涵,姐已走上了不归路。”
“不归路?这是什么意思?”
“正涵,实话告诉你吧,姐已上了贼船了。姐的真实身份,是国民党保密局里的机要员。这次来北平,都是为了你……”
“为了我?这又是什么意思?”
谷正藩从口袋里取出一张国民党下达特务们辑捕谷正涵的文书,上边还贴有谷正涵的照片。
谷正藩说:“你自己拿去看看罢。”
看罢,谷正涵问:“你这是从哪里弄来的?”
“我是机要员,这文件当然是从保密局里弄到的。北平特务要对你下手,
我不忍心他们伤害你。今天,我当着爹妈的坟,把心里话讲出来,我恨透了国民党,我要跟着你,参加中国共产党。”
“姐,你这么想是对的。”
“正涵,姐知道很多情报,想赶快和你们领导联系上,这些情报涉及
到北平的安危。”
“别焦急,我会尽快向上级反映的。”
29,
滛雨霏霏,谷正涵和肖梗生各自撑着雨伞,徘徊在溪边小路上。
肖梗生对谷正涵说:“你姐反映的情报很重要,北平的特务,妄图对水厂电厂铁路和矿山搞破坏,还要搞暗杀活动,这些和我们掌握的情况是相吻合的。”
“可是她没有跟我讲具体内容,坚持要直接跟你谈。”
“我要请示上级,必要时可以跟她接触。”
“但时间很紧迫呀。”
“正涵同志,在你姐情况没弄淸楚以前,我们要保持高度的警惕。”
“我相信我姐,她是在爹娘坟前说的。”
“斗争是复杂的,不该说的不能说,这是原则的问题。”
“我知道。”
“正涵,现在,你已经暴露了,虽然辑捕你的文书被截获,处境还是十分危险的。”说罢,肖梗生掏出一支钥匙接着说:“你马上搬到王府井后厝去,这房子,除了我没人知道。”
30,
谷正涵在收拾东西,谷正藩从外边走进来。
谷正涵对谷正藩说:“姐,我马上转移。”
“怎么这么突然要转移?”
“我已经暴露了,特务随时会来抓我。”
谷正藩提着箱子,帮助谷正涵转移。
31,
谷正涵在新住处独自整理着行李,她拿着那张与张虚合影的照片,无限思念着心上人。
谷正藩从外面走进来,谷正涵赶紧把照片用一面镜子盖起来,但已经晚了。
谷正藩故意地问:“这镜子怎么呐?”说着翻开镜子把照片拿起来端详着说:“宝塔山下一对活鸳鸯?好呀,我正涵有心上人呐,你还到过延安?”
32,
月亮的光辉从玻璃窗透了进来,姐妹俩在促膝谈心。
谷正涵说:“虽然我们认识很久很久了,但在延安逗留的时间很短,”
“他姓啥名啥?”
“他叫张虚。”
“他对你有啥表示?”
闪回着谷正涵对谷正藩叙述的内容:
谷正涵对张虚说:“这次组织上调我上北平从事地下斗争。”
“这事我早就知道了,你这是来通知我,一点时间都不给我。”
“你早知道了?可我是刚刚知道的呀。这不,我一知道马上就来告诉你了
吧。”
“你这一走呀,也不知道啥时候再见面。”
“你不是说,马上就打到北平去了吗?”
“正涵,虽然我们相处的时间很长了……”
谷正涵打断了张虚的话语,从口袋里掏出三张与张虚在延安合影的照片接着说:“这一张给你,这一张我留着。”
张虚看罢高兴地说:“但等北平解放了,我们拿着这照片在天安门金水桥上相会面。”
“说话算话?”
“说话算话!”
“不见不散?”
“不见不散!”
谷正涵接着说:“这第三张,我请你送给……”
突然,小猫咪爬上桌子偷吃菜,谷正涵去赶小猫咪,叙述提前中断了,闪回提前结束。
画外音:“谷正藩要听谷正涵讲恋爱浪漫史是别有用心的,由於小猫咪偷吃菜,当姐姐帮着去赶,这第三张要送给谁,也忘了再追问,给以后阴谋的需要,留下不可遗补的后悔,铸成了杀身之祸。”
33,
谷正藩对毛人凤说:“我妹妹说,马上就安排我和她的上线见面了。”
“我们可以把线放得更肠些,要吊到大鱼。”
“局座,我们此行的目标是刺杀傅作义?现在的北平是风雨飘摇,傅作义随时有可能和共党握手言和。我觉得我妹妹所参加的组织,只是共党的一个分支,就算把他们的领导引出来了,杀掉了,对北平的大局影响不大……”
毛人凤笑了笑接着说:“如果我告诉你,你妹妹的这个组织,和我们奔袭西柏坡行动被泄密的事件相关,你还会这么想吗?这个组织确实有人已经打入了傅作义的司令部,你还会这么想吗?”
34,
画外音:“国民党中央保密局上校谍报员谷正藩,穿着一身俠客似的黑衣裳,完成了行刺要出城与共产党谈判和平解放北平的傅作义的助手,原北平市市长何思远。但何思远并没有死,只是头部受到轻伤。这次爆炸,只炸死了何思远的一个女儿。此时,谷正藩便急匆匆回到还蒙在鼓里的中共地下党重要骨干、孪生妹妹谷正涵住处……”
谷正涵惊讶地:“姐,你这一身打扮是?”
“瞎死我了……”
“你上哪儿呐?”
“正涵,我可能被特务盯上了。”
“他们知道了这个地方吗?”
谷正藩佯装骇怕地:“尾巴被我甩掉了。”
“姐,你不能再出去了,这样很危险,我已经把你的情况向组织上汇报
了,今天下午三时,你到南韵茶馆去会面,接头人叫肖梗生,接头暗号是:‘我是从南方来的,做茶叶的买卖。’对方问:‘是龙井茶吗?’你要回答道:‘不,是碧螺春。’”
“好,我记住了。”
“快去准备一下吧。”
“我这就去换换衣裳。”说完就退下了。
谷正藩把帽子忘了带,谷正涵觉得这帽子怪怪的,伸手从帽沿拖出一张
纸,正上方骇然映入眼帘的是国民党青天白日党徽,细细一瞧,吓了一跳。
谷正藩更衣出来后,知道谷正涵一切都明白了:“正涵,对不起,事到如
今我也不瞒你了,我是奉总统之命来执行任务的。”
“原来你是来行刺何思远的?”谷正涵抓起茶杯,朝谷正藩脸上砸去:
“卑鄙!无耻的狗特务!”
谷正藩用手一挡,茶杯落地哗地一声摔得粉碎。她刷地抽出手枪,子弹
轻快地推上了膛,孪姐逼着孪妹:“谷正涵,玩这一套你可不是我的对手,你被逮捕了。”
35,
北平,国民党的监狱。
谷正藩一身笔挺的国民党军统上校的军装,孪妹谷正涵是孪姐谷正藩的阶下囚。
单人牢房桌上,谷正藩为谷正涵摆设了几碗好饭好菜和热汤。
不吃白不吃,谷正涵大口大口地吞食着,都吃呛了。
谷正藩护在一旁:“慢点,慢点吃……先喝点热汤吧……正涵,面对这个现实,你要知道:孪姐逮捕孪妹,其实姐心里也不好受……”
停了一会谷正藩接着说:“但我也是被逼无奈,你被共党引上了绝路,是什么坏人勾引你,蒙住了你的双眼,以致堕落到如此程度。正涵呀,你要相信姐,姐是真诚地要挽救你……只有我们国军,才能真正地去挽救中国。你跟着共党走,只有死路一条……你应当把所知道的共党地下人员的名单,全都告诉姐,有姐在,党国一定会宽恕你……你永远永远都是姐最可爱的妹妹。”
“我受了什么人影响,是受了你爹我爹革命教育的影响:叔叔逃壮丁被国民党开枪打死了,婶婶被所谓能挽救中国的国军强暴跳河自尽,不抵抗政策呀,祖国的大好江山惨遭日寇残踏,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姑姑被日寇抓去成了慰安妇,至今生死不明。爹临终前拉着你我的手痛说家史,血海深仇要你我去报。爹生前同样为你我灌输着红色的乳浆,我能成为坚強的无产阶级先锋战士,
你却堕落成誓死与人民为敌的狗特务,死心塌地要当效劳反动派的马前卒。说穿了,你是我们谷家的败类,爹娘的耻辱。”
“谷正涵,你这样做决没有好下场!”谷正藩羞得无地自容。
“姐,我最后叫你一声姐,从现在开始,我们姐妹情意一刀两断。”
谷正涵瞪着仇恨的双眼逼视着谷正藩。
突然,谷正涵一声尖利的怪叫,掀翻了饭桌,好饭好菜和热汤,全撒在谷正藩的脸上身上。
谷正藩把心一横,也火了咆哮道:“照这样下去,要杀头枪毙的,你懂吗?”
“谷正藩,你听着,你的孪妹谷正涵,头可断,筋可折,只要主义真,砍头只当风吹帽,我是中国共产党党员,我所知道的,打死我,我也不会告诉你们的!”
谷正藩瞪起双眼气冲冲地走开了。
36,
谷正涵被吊打。
“说不说?”
“共产党人你们这些狗特务不是没领教过的,休想从我嘴里得到你们想要的东西。”
接着又是乱鞭抽打。
谷正涵强忍着剧痛,直至昏迷了过去。
刽子手气喘噓噓抽了几口烟,拿来一盆水朝谷正涵泼去。
渐渐地谷正涵苏醒了过来。
“说不说?”
“我不说,打死我,我也不会说。”
37,
人心是肉斩的,谷正藩扭过脸来不敢看,阵阵的皮鞭,抽打在谷正涵的身上,更抽打在谷正藩的心头,她强忍着痛苦,牙齿咬着嘴唇,快咬出血来了。
王祖德挨近谷正藩:“照这样一直打下去,正涵会没命的。”
“走,我们一起过去再劝劝。”
王祖德先用冷水再次把谷正涵泼醒,接着对刽子手喊道:“松绑!”
谷正涵淸醒过来后被松了绑。
谷正藩哭了,心疼地把谷正涵搂在怀里:“正涵,姐也心疼呀,姐求求你,你就说了吧。”
谷正涵好像是失去了全部记忆,用陌生人的眼腈瞧着谷正藩,渐渐地恢复了记忆,突然猛扑过去,把谷正藩掀倒,用尽吃奶的力气,揑住谷正藩的喉咙,直揑得谷正藩眼珠翻白,嘴里喊道:“谷正藩,混蛋,我要捏死你!”
这些,王祖德全看在眼里,是心疼还是恼火,他急步赶了过来,棒子一挥,朝谷正涵一棒揍了过去,谷正涵便倒了下去。
谷正藩惊叫着:“正涵,正涵……”
谷正藩恼火地抢过王祖德手上的棍棒,狠狠地揍了王祖德好几个棍棒,翻
转着凶狠的眼腈:“王祖德,你拉长狗耳听着,往后呀,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打她!”
“她差点要了你的命,我还不能打?”
谷正藩喊道:“来人呐,把她抬到犯人留医处去!”
毛人凤命令道:“要不惜一切代价,给抢救过来。”说罢,毛人凤转身对王
祖德接着说:
“祖德呀,你对共党心狠我赞赏,亏你还是谷正藩的情人,你要理解谷正藩此时此刻是什么心情呀。”
38,
那张两个大笨蛋偷拍的照片拿在毛人凤手上,他对谷正藩说: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假谷正涵了。照片上与你妹妹在一块的,就是你妹
妹的上线叫肖梗生,这个人你认淸楚了,你可以冒充谷正涵去和他接头,我预祝你马到成功。”
“是!”谷正藩一个立正。
39,
谷正藩此时扮演了假谷正涵満脸愁容地站在绿草丛中等待着肖梗生。
好一阵,肖梗生来了,误把谷正藩当着谷正涵:“正涵,你姐怎么没来呀?出
事了?”
假谷正涵很伤心地对肖梗生说:“我姐她……被特务抓走了。”说罢便哭了。
肖梗生安慰道:“正涵,你冷静点,你别难过,敌人已加強了对北平的破
坏。你马上到工厂学校和矿山,组织工人和学生,开展护厂护校,防止敌人的破坏。”
“那你呢?”
“我去发电厂组织工人护厂,有情况你马上与我联系。”
40,
李克农对张虚说:“根据七连对刘从文的监控获悉,他妹妹从大兴来信,说姑妈病了,要他请假回家。”
“刘从文大兴有个妹妹?这可从来没听说过。”
“这次,我决定派金秧同志和你配合,一道上北平。”
“是要我俩去跟踪刘从文?看他和谁接头,找出他的上线,然后一举抓
获?”
李克农点点头。
41,
刘从文来到大兴烟酒公司找孟建德。
“上边的意思是,让你到北平走一趟。”
“让我去北平?”
“你敢不去?上边的手段,你不是不清楚。”
“那你自己为什么不去?”
“你去比我去更合适,你是大兴烟酒公司总经理,去北平进货合情合理,
我吧,有人监控。”
42,
张虚对李克农说:“据大兴烟草公司内线对孟建德的监控:刘从文去找孟
建德,改由孟建德去北平与上峰接头,看来刘从文就不去北平了。”
李克农对张虚说:“刘从文并没有去请假,确实是让孟建德替他去北平和
上峰联系。这样更好,孟建德不认识你和金秧,我们跟踪就更方便了。”
停了一会李克农接着说:“根据七连监控,刘从文由孟建德那里,带回好多瓶酒……”
“什么牌?”
“汾酒。”
张虚笑了:“狐狸终於露出尾巴了。”
43,
张虚载着礼帽,是商人模样的打扮,金秧打扮成他的妻子,他俩坐在一辆
马车上,跟踪孟建德进了北平城。
孟建德住进了一家春寿旅店,张虚和金秧也住进了春寿旅店。
金秧压低声音对张虚说:“奇怪,孟建德居然天天睡大觉,什么地方也不
去。”
“可能是等什么人来接头的吧。”
44,
溪水旁,大树下,肖梗生和假谷正涵徘徊漫步。
肖梗生对假谷正涵说:“最近,你的工作是怎么开展?”
“我把大学生们都组织起来了,随时准备配合行动。”
“好,根据我们获得的情报,敌人明天就要到发电厂搞破坏,我组织工
人护厂,你带学生配合。”
假谷正涵一个立正:“保证园满完成任务!”
肖梗生满意地点点头笑了。
45,
毛人凤对谷正藩说:“明天共党在发电厂搞护厂?你反映的情况很重要。”
“请局座明示。”
“我们实施的是苦肉计。”
“苦肉计?这又是什么意思?”
“对!正藩呀,虽然你以假谷正涵的身份,已打进了共党组织,但你还必
需嬴得他们的信任,才能打进核心。就为了这个,你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你是说我在他们面前,要受点磨难?立点功?”
毛人凤点点头:“对,你要扮演成一个坚强的共产党员的角色。”
她又一个立正说:“谷正藩明白。”
46,
在跟踪中,张虚和金秧的住处,发现谁塞进一张便条。
张虚看罢对金秧说:“是老孙约我明天到发电厂见面,我可能调去搞工运
了,明天我不在,由你继续跟踪孟建德。”
47,
谷正藩拿出一个包包,毛人凤问:“这是什么?”
“砒霜。”
“这么大包的砒霜,能毒死好几只大象呀。”
“我想让刘从文设法,在共党首脑机关食堂的水井中投毒,让他们全完
了。”
“这个办法简单,那就交给我派人去办吧。”
谷正藩对毛人凤说:“局座,我有一个请求。”
“说吧,总统讲过,只要谷正藩提出的任何要求,都不惜一切代价去给
她满足。”
谷正藩双眼擒满淚水:“我打入共党核心,杀身成仁必死无疑,不管我是死是活,保密局都不能再折磨我的妹妹了,一定要让她好好地活着,局座,求求您,答应我……”
“正藩,我全都答应你,明天,我就把他带回南京,送到特优监狱去。”
48,
张虚拿着一个没盖的茶壶,来到一家古玩店:“师傅,我这茶壶是祖传的,很有纪念价值,我想配个壶盖,找找看,有没有合适的配一配。”
“我这儿也有个茶壶,破了壶,盖还在,那就让我试试看大小新旧和颜色合适不合适。”
壶盖大小新旧和颜色配得正合适。
张虚高兴地握着老板的手:“老孙同志,我们连系上了。”
老孙对张虚说:“原接头地点被特务发现了,所以改在这里接头。”
49,
张虚也被吊来搞工运,带领工人开展保卫发电厂的斗争。
假谷正涵带领学生来配合工人护卫发电厂。
特务们早已进厂了,要炸毁发电厂。
军警嘶鸣着警笛,朝这边开来。
特务头目对工人们说:“对不起,这个发电厂被我们接管了,你们统统
回去吧。”
张虚喊道:“不行,快开门,不然我们就冲进去。”
假谷正涵骂道:“你们想干什么?要炸毁发电厂?北平人民没发电厂可怎
么办呀?开门,再不开门我们就冲进去!”
紧接着,假谷正涵面对众人喊道:“同志们,我们冲进去跟他们拼了。”
张虚循声望去看见了假谷正涵,误以为是谷正涵,便惊讶地喊道:“谷正涵!”
假谷正涵高兴地叫声:“张虚同志!”
一个特务把一大包的炸药安好了,导火线点着了,吱吱地冒着烟。
假谷正涵奋不顾身冲过去,把燃着的导火线的炸药包抱起,这分明是演给张虚看的。
张虚一把夺过炸药包就朝空旷的地方跑。
炸药包一摔出去,张虚顺势滚下小土坡。
轰地一声巨响,只炸烂了一个小食堂。
张虚赶回来了,他与假谷正涵一道,带领工人和学生,与特务扭打撕杀。
军警越来越多,寡不敌众,工人与学生,打翻的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
被捕的被捕了。
假谷正涵和张虚也被捆绑。
假谷正涵古舞张虚:“我们共产党人要坚强些。”
张虚凝重地望着假谷正涵勉励道:“别怕他们!”
50,
王祖德向毛人凤心疼地报告:“局座,工作进展得很顺利,假谷正涵已关进了监狱。”
毛人凤凝重地:“其实,我这个当局长的也与心不忍。”他拍着王祖德的肩膀接着说:“正藩特地交待,要我安慰你别替她难过,她说自己这一关必需咬紧牙关挺过去,这样才会赢得共党的信任。”
“是!”王祖德一个立正接着说:“局座,还有什么吩咐?”
“刘从文派孟建德到北平,住在春寿旅店。”说罢,把那包砒霜交给王祖德接着说:“把这包砒霜交给他。”
51,
王祖德和孟建德在交接砒霜的前前后后,金秧全看在眼里。
52,
假谷正涵和张虚都被捆绑吊打,她和她都很坚强。
53,
李克农对金秧说:“孟建德和刘从文的情况我们已经摸清楚了。但他帯回来的是什么东西?下一步棋他们将如何下手?我会派人继续监控。金秧同志,这次你任务完成得挺漂亮。”
金秧谦虚弟:“不,不不!李部长,这次我什么都没完成,只不过跟着孟建德转了一圈又回来了。和张虚分别以后,也不知道他的情况怎么样。”
“张虚同志出了点意外。”
“意外?出了什么意外?”
“他调去搞工人运动,在护厂斗争中,被军警逮捕入狱。”
“现在他怎么样了?”
“他关在监狱中,老孙同志正在设法营救他。金秧同志,别难过。”
“老孙同志正在设法营救?”金秧忧虑思念张虚脸部特写,闪回开始。
54,
厨师小高说:“金秧,你过来,主席的饭菜做好了,乘热快端过去。”
金秧把饭菜端给毛主席时,防空紧报的锣声一阵紧过一阵敲。
金秧拖着毛主席就跑。
张虚赶来了,扶着跑着就更快了。
金秧一个趔趄摔倒了,张虚想拉金秧一把。
金秧焦急弟:“张虚,别管我……主席要紧。”
张虚丟下金秧拖着主席跑,终於让毛主席钻进防空洞。
他返身又钻进硝烟火海,朝金秧跑来。
张虚扶着金秧跑,敌机开始轰炸了。
只听得炸弹俯冲声怪响着,张虚熟练地把金秧推倒。为保护革命同志,张
虚捨己救人扑在金秧的身上。
一共七颗炸弹就在他俩附近炸开,好在他俩都没炸着。
解除空袭的锣声,当当当缓慢地响着。
张虚把金秧扶起,这时,金秧才看清楚了,张虚的脸部挂了彩。
金秧内疚地哭了:“张虚,你……”
张虚满脸是血笑着说:“看你,哭什么,没伤着就好,待会儿洗洗脸就行了,我们走,去接毛主席回去啊。”
毛主席深情地笑着对张虚和金秧说:“你们呀,一个是铁,一个是钢,碰到一块响叮当。但在生死关头上,张虚却是个好样的英雄汉。往后呀,一定要团结友爱,哦?”
张虚只憨厚地笑笑,金秧深情地望着无动於衷的张虚。
她向毛主席端端正正地行个军礼,转身退了出去。
金秧在蜡烛灯光下针针线线纳着一双布鞋,闪回结束。
55,
王祖德对毛人凤说:“局座,谷正藩承受严刑烤打,已经昏迷三次了。”
“是啊,正藩是好样的。”
“局座,下一步该怎么办?”
“解放军不就要开进北平城了?祖德,你去安排一下,谷正藩所在的监狱,
不许杀一个人!”
“是!”王祖德一个立正接着说:“你的意思是,就这样把谷正藩交给共
党?”
“对,等共党来收监时,把谷正藩让共党接收过去。从明天起,我就把
谷正涵带到南京去。我走了以后,你必需完成我交给你的特殊使命,正藩的一切言行,要及时地向我报告。”
56,
毛人凤把谷正涵这个犯提了出来接着说:“你们胜利了,可惜呀可惜!”
“我们胜利了,有什么好可惜的?”
“我是说,虽然北平快要落到你们的手里,而你谷正涵却是看不见的。”
“我看得见看不见一点都不重要,反正我就是高兴得很。”
“到了南京,你就高兴不起来了。”
“放心吧,毛人凤,南京也很快就要回到人民的怀抱中,而真正高兴不
起来的应当是你自己吧。”
一个狱警恼火地骂道:“你这个共党份子,毛局长的名字是你叫的吗?”
毛人凤制止道:“我的名字别人不能叫,惟独谷上校的孪妹可以这么叫。”
毛人凤接着说:“你呀你,和你姐姐一个样……”
“我早跟你说过了,谷正涵没有姐姐,谷正藩她誓死要和人民为敌,她
不配做我的姐姐。”
说罢,昂首挺胸朝囚车走去。
57,
画外音和相应的画面闪闪而过:“北平解放了,这所监狱被中国人民解放
军和老孙同志收监了,铁牢被砸开,难友们挥淚拥抱。
张虚带着老孙敲开关闭假谷正涵的女牢,把假谷正涵介绍给老孙,老孙握着假谷正涵的手:‘正涵同志,北平解放了!’”
假谷正涵激动得热淚盈眶:“真的?我们终於盼到了这一天!”
老孙让张虚把假谷正涵送到医院养伤。
张虚背着、同志们护着,将假谷正涵送到北平第一医院。
58,
画外音:“北平解放了,老孙同志担任北平公安局长。”
孙局长问张虚:“谷正涵身体怎样?”
“还可以,不久就能出院了。这次,谷正涵不论搞地下工作还是在狱中对敌斗争,表现得非常坚强,是我们学习的好榜样。”
59,
原上线肖梗生买束鲜花来医院看望假谷正涵:
假谷正涵对肖梗生说:“我身体恢复得挺好,真想快一些参加工作。”
“别急,先把伤养好,工作吧,组织上会安排的。”
“你现在工作安排了吗?”
“我也是安排在公安局,在刑侦处当处长。”
“那你忙你的去吧,但可别把安排我工作的事忘了。”
“不会的,你现在可是我们的大英雄了。”
60,
假谷正涵对护士说:“护士同志,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只要我能幇得到的。”
“我有一个亲戚,残酷的地下斗争失散了。现在北平解放了,他一定会来北平看望我。我想请你到报社替我刊登一则寻人启事?”
“可以,我这就替你去办。”
61,
李克农赞赏张虚道:“好呀,成绩不浅,逮捕了北平敌人的工作站站长余尧,还缴获了电台与密码。”
金秧来找张虚,她喊了一声:“报告!”见在场的还有李克农便接着说:“我是来看领导的。”
李克农笑着说:“看领导?很好!很好!”说罢就先走了。
张虚端端衣容说:“看吧,看是少了胳膊缺了腿。”
“还乐了,任务没完成,却跑到国民党监狱去疗养?”
“我枪林弹雨都见过,就是少了国民党监狱没尝过,这回有幸开了眼。”
62,
北平街头卖报亭,王祖德买了一张报纸:“寻人启事”赫然映入眼廉。
王祖德把鲜花插在假谷正涵的床头,对假谷正涵说:“北平工作站完呐,余尧被抓……”
“我决定让你去告诉南京,上头要与总督导联系的,由阜平工作站兼任。同时,你必需启用刘从文和孟建德,把砒霜投放任务迅速完成。往后,不要再来医院探望我,我会设法与你联系的。”
63,
刘从文与孟建德鬼鬼祟祟,在企图投放砒霜的作案现场被捉。
画外音:“刘从文孟建德被逮捕,对所犯罪恶供认不讳,至此,城南庒用碎玻璃反射太阳光指示目标,企图轰炸毛主席一案告破,刘从文和孟建德受到法律的严惩。”
64,
画外音:“监听电台截收到一份发给刘从文和孟建德的电文:‘所给任务务必迅速完成,不成功则成仁,特派员。’”
张虚对李克农说:“据定位仪测试,此电文是从北平发射的……”
李克农接着说:“可见此特派员已抵达北平。为此,我们社会部决定,组织一股力量,提前进驻北平,配合公安局工作,重点是保卫毛主席和中央首长,这股力量命名为‘特勤处,’经决定任命你为处长。”
张虚一个立正,端端正正地行个军礼道:“保证圆满完成任务!”
李克农说:“特勤处人员只能从毛主席身边工作过的社会部和警卫团里吊,由我直接挑选,归我亲自指挥。”李克农说罢喊道:“粱弘,万长城,王伟业,冯青华,金秧。”
所喊的人员一个个‘到’的一声蹦了出来,精神抖擞地列成一队。
李克农接着说:“这些同志,今后归你这位特勤处处长直接领导。”
张虚一一与他们握手,但握到金秧时,张虚面有难色。
金秧反感道:“怎么呐?张处长,瞧不起女同志呐?”
“特勤处天天要和狡滑的敌人拼,你敢吗?”
“我怎么不敢?”
李克农抢过话题接着说:“张虚呀,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还记得吗?毛主席说过:‘金秧就是比张虚强!’”
金秧脸上幻起得意的神采,镜头朝金秧漂亮的脸蛋推去,闪回开始。
65,
延安警卫团驻地练兵场上,战士们在拼刺刀……
阵阵呐喊声传到正在办公的毛主席耳里,毛主席对身边的警卫员张虚说:“走,我们出去瞧瞧。”
大伙见毛主席前来观赏,越练越起劲。
毛主席接过比武战士的长枪说:“我也来一阵。”
可对阵的那位战士却吓跑了,躲到队列里去。
毛主席问:“怎么呐?”
那位对阵的战士从队列里回答道:“不敢不敢,第一,与主席对打,很不礼貌,第二,也怕误伤了主席。”
毛主席笑了:“都不敢呐?”
战士们只是笑,没人回答。
毛主席把张虚拉了过来:“我和你拼刺刀!”
张虚也摇摇头:“他们不敢,我更不敢。”
毛主席提高嗓门:“谁敢与我拼刺刀的,出列!”
“我敢,我叫金秧!”金秧出列了。
毛主席一看居然是个小女兵,高兴地赞赏道:“好样的,金秧就是比张虚强!”
金秧说:“慢,我得把话接着讲:第一,不用刺刀用长棒,万一伤着也没那么严重。第二,你我胸前各用别针别块白布,长棒顶上各绑一块印泥,谁能点红对方胸前白布的算是赢了。第三,我可不谦让你,如果我赢了,大伙可别讲我不礼貌。”
毛主席赞赏道:“金秧,这小女兵真有出息,咱一言为定听你的好了。”
比赛持续很久难分胜负,最后还是金秧点红了毛主席胸前的白布。
闪回结束。
66,
李克农接着说:“张虚呀,你想想,万一特派员是女的,跟踪呀搜身呀,你能完成这个任务吗?”
张虚认输了接着问:“金秧同志,主席身边工作,你都移交了吗?”
“工作都移交了,主席很支持。我现在再去和主席道一声别。”
67,
金秧跑回毛主席住处,在门外遇见新闻李干事。
金秧恳求李干事道:“我工作调动了,很舍不得离开毛主席,我有一事相求你,我想跟毛主席照张相。”
毛主席听见金秧声音,高兴地迎了出来,金秧直接了当地说:“主席,我想跟您照张相。”
“好呀,你这个敢跟我拼刺刀的小女兵给我下命令,毛泽东我岂敢违抗?”
毛主席整整衣容,像慈父一样和金秧并排合了影,金秧端端正正地给毛主席敬个军礼。
毛主席回到屋里继续办公,金秧高兴之余却撞上了张虚。
张虚唬道:“毛主席那么忙,你竟敢去打搅他?”
“主席乐意答应的,你干吗凶我?”
张虚更火了:“你开口了,主席能不答应吗?”
毛主席闻声走了出来责备张虚道:“不好好讲话,老是跟金秧吵,金秧确是很可爱,我喜欢她,与她合影了,你是不是责怪我偏心?我还是那句话:‘金秧就是比张虚強!’”
张虚被批评了,不好意思地儍笑笑。
68,
画外音:“张虚带领特勤处一行人进驻北平公安局。”
张虚对孙局长说:“我现在去医院看望谷正涵,你有话让我转告她吗?”
“谷正涵从事地下工作英勇机智,敌人偷袭西柏坡的情报,就是谷正涵从傅作义那里弄到的。北平的和平解放,谷正涵功不可抹。她曾经带领学生保卫工厂干得挺出色,在监狱中与敌人斗争不屈不饶,眼下,局里人手不够,经肖处长推荐,我决定让她来我这里工作。”
69,
张虚替假谷正涵削苹果:“以前,地下斗争我们是同一战壕里的战友,后来,又成为敌人残酷折魔的狱中难友,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经肖处长推荐,孙局长决定让你到北平公安局工作。”
“太好了,那,你呢?”
“我在特勤处工作。”
“什么叫特勤处?它是干什么的?”
“也就是特别勤务处,任务是保卫毛主席和中央首长的。”
“这么说特勤处经常有机会接触到毛主席和中央首长?”
假谷正涵见张虚点点头便接着说:“那?我要和你一道在特勤处工作。保卫毛主席和中央首长任重道远,无尚光荣。”
“不行!特勤处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参加的,只能是从警卫团和社会部里吊,由李克农部长直接任命的。”
“往后,见到李克农部长,一定替我讲情。”
“好的,我一定推荐。”
70,
张虚替假谷正涵向李克农舒通讲情了。
李克农批评道:“你以为特勤处是每个人都可以参加的吗?”
“谷正涵受过残酷斗争的严峻考验,是值的信任的。”
“特勤处工作,能近距离接触中央首长甚至毛主席,所以在用人上必需万无一失。”
“我敢保证,使用谷正涵同志,就是万无一失。”
李克农严肃地对张虚说:“你知道不知道,谷正涵有个孪生姐姐名叫谷正藩吗?她在国民党中央保密局工作?”
“谷正涵的姐姐对国民党反动派不满,她弃暗投明给我们送来情报,使我们成功地保护工厂,防止敌人破坏。就因为这些,她被国民党特务抓回南京,至今生死不明。谷正藩为革命工作做出的贡献,功不可抹,我们更不应当将恩仇报,反而株连谷正涵!”
“我们会通过南京的地下党组织,尽快地弄清谷正藩的情况。在问题尚未弄清楚以前,谷正涵不能参加特勤处。”
“你已一锤定音了,我还能讲些什么呢?”张虚心情沉重地走了。
71,
张虚再次来到医院看望假谷正涵。
假谷正涵问:“我去特勤处的事,你幇我讲情了吗?”
张虚改口道:“我和孙局长说了,他说公安局里需要人,反特工作也挺艰巨,他还说如果我向李部长讲情,就是批准了他也不肯放人。虽然你我不在同一个部门工作,但两个部门同驻扎在一个大楼里办公,天天能相见。”
第一集完。
电影文学剧本:
《谷正藩,混蛋!我要揑死你!》(第二集)
据《东方红---1949》反特部份摘取改编,杨元惇编写。
72,
假谷正涵坐在公安局开展政治攻势的宣传车上高声广播着:“北平公安局公告,凡是参加国民党军统中统当特务的,从今天起十日内,必需到北平市公安局登记。凡有悔改表现者,一律宽大处理,限期不主动登记者,将严惩不贷。”
远处,几个特务在议论着:“大哥,你快拿定主意吧。”
“那么,我装蒜,谁要去自首的自个儿去,到时别株连我就行了吧。”
73,
假谷正涵坐在值班桌上,一位鞋匠来自首。
假谷正涵问鞋匠:
“你的上线是谁?又是怎么接头的。”
“她是个舞女,叫蝴蝶花,我就坐在玫瑰舞厅门口修鞋,等她接头。”
“她住在哪儿?”
“这,我就不知道了。”
“好吧,你回去想想,有啥补充的随时再来报告。”
“是,是是。”鞋匠点头哈腰转身走了。
74,
假谷正涵和金秧在整理登记自首特务的花名册,她背着金秧抄了一份藏起来。
假谷正涵把自首特务的花名册呈交给张虚和孙局长,假正经地说:
“我们是否对这些特务采取一些严厉的措施呀?”
张虚对假谷正涵说:“只要是真的坦白了,就应当从宽处理。”
假谷正涵佯装恼火地:“可这些特务干过不少坏事呀,在狱中殴打我们,就这样从宽了,我们不就白打了?我想不通!”
孙局长说:“我们这样做,是用强大的政治攻势来瓦解敌人的阵营。”
75,
假谷正涵跑到王祖德住处,就成了谷正藩:
王祖德对假谷正涵说:“你不让我知道你住在哪里,也不让我去找你,
外边的风声可紧哪!”
“我们的工作进展得并不顺利。”
“正藩呀……”
“别忘了,我的代号叫小文,总督导,从现在开始,北平的工作由你全盘负责。你跟我单线联系,跟任何人都不能透露,你身后还有一个特派员。至於你的身份,我已经替你想好了,注册一个公司,你当总经理,上边拨下来的经费,由南京转香港,再从香港转过来,这样,汇款就有名正言顺的渠道了。”
“这样很好,有了经费就不愁没人手了。”
“人手?全是乌合之众,共党一来,全跑没影子了。”
“我将亲自出马去收拢他们一道赣。”
“我想托张虚让我调到特勤处,才能完成党国和总统交给我们的使命,为此,我还必需做出更大的贡献,我想把03和05全都‘出卖,’以换取他们的信任。”
“不行呀!03出卖可以,但05可是我们的核心力量。”
“舍不得丟孩子套不到狼。”
“那,我该向局座请示,只有得到局座批准方可行事。”
76,
金秧把纳好的那双布鞋,藏在身后,走到正在办公的张虚面前,默默不语。
张虚问:“金秧,有事吗?”
“我有一样东西送给你,你要吗?”
“什么东西呀,这么神秘兮兮的?”
张虚接过布鞋问:“这是你亲手做的?”
金秧羞得不行改口道:“是我在西柏坡时替你买的,也不知道合不合你
的脚。”
“好,你忙你的去吧,待会儿我试试。”
金秧含情脉脉地依然站在那里。
泥塑木雕不知情的张虚问:“你还有事吗?”
张虚误以为金秧等着要銭:“对了,多少钱?”说罢伸手从口袋里掏钱。
这可把金秧气坏了,她扭头就走。
77,
张虚在试穿,小了点,梁弘一把夺过鞋来说:“太小了还这么努力地往上拔?倒不如让我试试。”
梁弘一试正合脚说:“这哪是你的鞋,分明是我的鞋。”穿罢说罢撒腿就跑。
张虚毫不悯惜地低下头来再办公。
78,
03潜伏组,段飞来到这里恒春药铺,对蝴蝶花训话道:“你们这药店安全吗?”
“没问题。”
段飞把假谷正涵输出的特务自首名单往桌上一摔:“你手下的人全去自守了,你这蝴蝶花的名字也在里头呐。”
“谁把我出卖了?”
“鞋匠,寻个机会让他上西天。”
79,
街头,人山人海围观着鞋匠的尸体。
警车开来了,张虚带着金秧和假谷正涵来到现场勘查。
回到办公室,假谷正涵对张虚说:“这鞋匠来自守过,看来是被上线蝴蝶花给杀了,他们这样做,是砍断单线,使我们刚开展的工作,又陷入僵局。”
张虚点点头,对假谷正涵的分析非常满意。
80,
张虚见到毛主席,看来是专为假谷正涵来舒通讲情的。
毛主席问张虚:“最近你和金秧这两块铁和钢,碰到一块还响不响叮当?”
张虚儍笑笑,答非所问弟:“主席,有位战士送给你一样东西,你要不要?”
“什么东西?”
“一张两位战士恋爱的合影。”
“要,当然要。战士送照片,是长者,是我的好父辈,是青年人,是我的兄弟姐妹和好儿女。主席也是人,战士合影照片要送给我,我当然高兴,快说说,他俩是谁呀?”
张虚拿出他和谷正涵在延安宝塔山的合影递给毛主席。
毛主席看罢笑着说:“我本想喝你和金秧的喜酒,看来这喜酒喝不成了。你既然有心中人,要去和金秧好好解释解释,别贻误了金秧的青春,更别伤害了金秧的心。”毛主席笑着接着说:“她叫什么?情况怎样?”
“她叫谷正涵,后来从延安调到北平从事地下工作,蒋介石企图偷袭西柏坡,情报就是她弄到的。北平能和平解放,她也做了巨大的贡献。她曾领导学生运动,保卫工厂,为此,黎明前的黑暗被捕入狱,受尽反动派百般折磨,在狱中斗争,坚强不屈……”
“多么可爱的小青年呀,这照片我珍藏了,现在她的情况怎样?”
“在北平公安局工作,她总想调到特勤处和我一道赣。”
“她能不能调到特勤处工作,得由李克农说了算,遗憾呀,我当主席的不能为你们开后门,这是很原则的组织问题,毛泽东我也必需带头尊守。”
张虚很失意地转身要走,毛主席喊道:“慢,我还有话要对你说呢。”
毛主席说:“金秧确实是挺可爱,她不满十岁,爹给我们游击队带路,就因为这,全家都被反动派杀了,她孤苦伶仃参加了革命,从那时候起,就在我身边工作,我是把她当作亲女儿看待。现在,她长大了,工作调动了,到你身边去从事反特工作,我就把这女儿交给你了,你既要让她在风口浪尖上得到锻炼,又要像哥斩一样,替我关照她,这些,就算我毛泽东拜托你了。”
张虚很激动,热淚盈眶地给毛主席行了个军礼道:“主席,感谢你把心中话掏出来对我说了,我一定听你的。”
81,
金秧看见梁弘脚上穿的布鞋,正是自己送给张虚的信物,脸上扬起一层不愉快的色彩。
她寻到机会谴责张虚道:“我千针万线纳的布鞋,你怎么送人呐?”
“不,不,是他把我抢走的……对了,我想告诉你,我,我我……”说罢张虚掏出那张与谷正涵的合影递给金秧看。
金秧看罢,好似挨了一棍无情棒,但很快地理智战胜了情感,坦然地伸出手来握住张虚的手说:“张虚同志,相信我,工作归工作,感情归感情,虽然我很痛苦,但我会正确对待去搞好工作的。”
“金秧同志,谢谢你对我的谅解!”
82,
北平公安局正在开会。
金秧说:“敌人杀人灭口,鞋匠被杀了,破案线索就中断了。”
假谷正涵说:“鞋匠来自首的案子是我审理的,鞋匠说他的上线是蝴蝶花,常出没於玫瑰舞厅,我提议由肖梗生,我以及金秧一道去玫瑰舞厅暗中侦察,设法一举缉拿。”
孙局长和张虚高兴地异口同声道:“好主意!”
83,
肖梗生、假谷正涵和金秧都化妆成轻浮和妖艳的舞客,出没在玫瑰舞厅里。
有位舞客喊道:“蝴蝶花,今晚你该陪我跳一曲舞吧。”
就这样,蝴蝶花被盯上了。
散场了,他们拉开距离跟踪蝴蝶花来到恒春药店。
84,
恒春药店。
蝴蝶花刚从舞厅回来,林光远对他说:“刚才段飞指示我们,要你火速把电台和密电码移交给05潜伏组。”
“05干嘛自己不来取,还要老娘给他们送去?”
“这是不相信我们,不相信更好,送去后我们就摔掉他们到香港去,洗手收滩算了。”
就在电台包装时,被肖梗生、金秧和假谷正涵一举抓获。
85,
北平公安局正在开会。
张虚在会上表扬了假谷正涵道:“这次破获了03潜伏组,谷正涵功不可抹。”
假谷正涵扬扬得意地说:“在抓获蝴蝶花时,我发现她头发上掉下一个很小的小纸卷,当时扭打着战斗很紧张,我先把它藏在衣袋里,顾不得去看它。回来后记起还有小纸团未看,仔细一瞧,原来是03潜伏组把电台送达的05潜伏组的交接地点,联络暗号和接头人,现在交给你们审阅和部署作战方案吧。”
86,
画外音:“北平公安局和特勤处根据假谷正涵提供的线索,一举又抓获了05潜伏组全体成员,假谷正涵记了一个特等功,张虚高兴得眉飞色舞。
金秧和肖梗生负责审讯03潜伏组特务头林光远。”
林光远交待说:“鞋匠是蝴蝶花派人杀的。”
金秧问林光远:“蝴蝶花为什么要杀鞋匠?”
“是鞋匠去自首出卖了蝴蝶花。”
肖梗生问:“蝴蝶花又怎么知道鞋匠出卖她?”
“是段飞摔给她一张特务自首的花名单。”
金秧问:“段飞摔给她一张自首特务的花名单?”
“千真万确,我亲眼看见。”
金秧喊道:“来人呐,把犯人押下去!”
狱警把林光远押了下去。
87,
金秧开始怀疑假谷正涵了,她轻步走到她背后,突然喊道:“不许动!”
做贼心虚的假谷正涵猛地吓了一跳,本能的反映,使出空手道,很轻松地把金秧绊倒。
金秧好一阵动弹不得。
假谷正涵思索的画外音:“金秧在怀疑自己,在试自己的武功。而这武功,只有保密局里出来的人才有,共党方面尚在研究中。”
於是,她赶忙安慰道:“金秧,我不是有意的,很对不起,要不要送你上医院?”
“你这一招好厉害呀,我想跟你学。”
“这叫柔道,是从走江湖卖膏药师傅那里学的。”
88,
金秧问张虚说:“段飞怎么会有特务自首的花名单?而且,谷正涵怎么会空手道?”
“这次反特自首的声势浩大,各分局,各街道居委会都在进行中,名单的泄漏,并不为怪。”
“不!如果是基层泄漏的,只是局部花名册。而由基层上报市局汇总的,则是全部花名册,因此泄密案件与基层无关。花名单是由我和谷正涵整理,呈送给孙局长和张处长审阅,这机密只有四个人经手或知道,这四人只能是孙局长,张处长,我和谷正涵,如果要追究泄密的责任,只能是四人当中的一个。”
张虚问:“谷正涵会空手道?空手道只能是高级敌特才会,你不会搞错了吧?”
“空手道虽然我们都不会,但我是见过的。”
张虚阴下脸来:“金秧,亏你还是毛主席表扬过的人,你的人生观居然如此低级庸俗和卑鄙。就因为谷正涵是你的情敌,你居然如此这般,恶毒地陷害她泄漏国家机密,还诽谤她会空手道。”
“张处长,我要正告你,工作归工作,感情归感情,你如此对待工作,会给党和人民的事业,带来不可估量的损失。忠言逆耳,你会犯更大错误的。”
89,
画外音:“这些天来,肖梗生觉得,最近的谷正涵和过去的谷正涵,在性格上,说话用语上都有所差异,作为一个老地下工作者,使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於是,肖梗生特地来看望假谷正涵。”
他问假谷正涵道:“怎么,嘴角上的一颗小痣什么时候消失了?”
“那是搞学生运动时,怕特务盯上,正巧遇上走江湖卖膏药的给点痣了。”
说罢,便笑迎迎地给肖梗生切杯绿茶。
肖梗生说:“你记性这么差,我从不喝绿茶?”
“那我给您泡龙井。”
“谷正涵,你忘了,我只喝白开水?”
“我没忘,那是艰苦的地下斗争岁月,现在北平回到人民的怀抱里,我敢给你泡白开水吗?”假谷正涵对答如流,而且条条是道。
肖梗生想出好办法,他绕到她的身后,突然喊道:“谷正藩!”
他看得清清楚楚,她猛地一震,但只一秒钟时间,假谷正涵强作镇静哭了:“其实,我姐谷正藩很冤枉,她弃暗投明,给我党送情报,我们没保护好她,致使被国民党特务抓回南京,她必死无疑,到头来连个烈士都谈不上。甚至,恩将仇报,反倒株连孪生妹妹谷正涵我。本来我可以调到特勤处去……如果谷正藩视死与人民为敌,不来北平,组织上根本不知道我有这样的姐姐,光凭我的业绩,还只给我一个办事员当吗,起码也会是局长处长的。谷正藩,我恨你!”
的确,假谷正涵使肖梗生无懈可击。
肖梗生想起当初曾给谷正涵送条方形白围巾,他特地问道:“谷正涵,我送给你那条水红色的长围巾还在吗?”
“我们搞地下工作的,打一枪换一个地方,那水红色的长围巾,早在白色恐怖中丢了。”
肖梗生情不自禁地扬溢出一丝胜利的微笑。
画外音:“作为老奸巨滑的高级特务假谷正涵,从这一丝微笑中,已预感到自己已踩上不幸破绽的地雷。”
肖梗生立起告辞了。
假谷正涵看得清清楚楚,肖梗生朝孙局长办公室走去。
90,
孙局长办公室。
电话铃声叮叮叮地响着,他拿起话筒:“我就是……李部长?你好,你要让我到你那儿去一趟?好,好,我这就过去。”
就在这时,肖梗生推门走了进来:“局长,我有重要情报汇报。”
孙局长说:“老肖,李部长有急事召见我,请稍候,我去去就来。”
肖梗生久等不见孙局长回来,下办公铃声响过,只好走了等下午再说。
91,
肖梗生骑着自行车行驶在回家的路上。
一位青年工人的模样,把帽沿压得低低的,他趁一位司机下车去吃点心,跳上汽车开走了。这辆汽车追上肖梗生,把他撞倒,接着,这辆汽车便朝前飞驰,观众在银幕上能淸楚地看到,她就是假谷正涵化妆的。
92,
假谷正涵向張虛報告:“轄區派出所電話報告市局:‘這裏發生一場車禍,經查明受害者是北平公安局刑偵處處長肖梗生同志,現已送到北平第一醫院搶救。’”
孫局長,張虛,金秧和假穀正涵,一道乘車趕往北平第一醫院,假穀正涵哭求醫師:“要想方設法搶救他。”
醫師說:“腦部受到重挫,即使能脫離生命危險,恐怕也只能是一具不會講話的植物人了。”
孫局長對醫師說:“要不惜一切代價搶救!”接著,轉向張虛:“剛才接到李部長電話,他要召見我,就在這時,肖梗生來找我,說是有重要的事情彙報,我讓他稍候……”
假穀正涵接過話題說:“肖梗生被撞車,總是階級敵人殺人滅口吧。”
金秧關注著假穀正涵的表情。
93,
南京保密局特優監獄。
真谷正涵關在單間牢房裏。
門被打開了,毛人鳳親自給真穀正涵送來好幾樣好吃的,他親切地說:“正涵呀,你看,我給你弄來幾樣你姐交待的、你所最愛吃的好飯菜,這是你姐姐對您無微不至的關懷。正涵,你還很年輕,不能絕食,總該吃飯呀。”
真谷正涵橫眉冷對毛人鳳,毛人鳳接著說:“我知道你恨我,你更恨穀正藩,但恨也要有力气,不吃饭就没力气去恨……”
真谷正涵恼火地说:“我没有姐姐,谷正藩是人民的敌人,她决不会有好下场。”
“她的处境很漂亮,第一,她已是北平公安局里的大红人,如鱼得水呀。第二,现在她正跟你的心上人张虚恋爱着。第三,她虽然是以假谷正涵的身份在北平公安局工作着,她将由张虚推荐,不久就会到毛泽东身边工作,你会知道她的使命是什么,到头来共党恨的不是谷正藩,而恨的却是谷正涵你。他们会讲:‘啊,谷正涵原来是个大特务。’到头来,我毛人凤就是放你回去,你跳到黄浦江洗也洗不淸!”
真谷正涵本来恶心地闭着眼睛不想看不想听,但狡诈的言语鱼贯着硬塞进她的耳朵,其实,这也是一种受刑,渐渐地真谷正涵暴跳如雷了,她掀翻饭桌,好饭好菜和热汤,全撒在毛人凤的身上,警卫员急了冲进来,推上子弹要斃了真谷正涵,又被毛人凤制止:“第一,留着她,这是谷上校对我唯一的恳求,也是总统的吩咐。第二,留着她,让她看到这一天,不用我们去杀她,让她活活气死,到头来,我可以对谷上校说:‘我没杀她呀?’”
说罢,毛人凤笑眯眯奸滑地领着警卫员走了。
94,
张虚在抽闷烟,金秧的声音在他耳边回响着:
“不!如果是基层泄漏的,只是局部花名册。而由基层上报市局汇总的,则是全部花名册,因此泄密案件与基层无关。何况,蝴蝶花专案是市局直接审理的。因此,这些机密,只有四个人知道,这四人只能是孙局长,张处长,我和谷正涵知道,如果要追究泄密的责任,只能是四人当中的一个。”
张虚的脸显得很严峻,张虚思索的画外音:“金秧讲的有道理,也许我委屈了她,泄密是谁赣的?我没有!孙局长不会!难道金秧会去引火烧身吗?不可能!这个不会,那个没有,第三个不可能,现在就剩下谷正涵一人了,难道真会是她?好吧,我得去考验考验她……”
张虚狠狠地把烟蒂摔掉。
95,
这里是刚注册的大昌修车行,假谷正涵视察后很满意,她和王祖德在策划着阴谋:
“为了完成总统交给的使命,几次几次拒绝你的慾望,说真的我也与心不忍,但你毕竟是血气方刚的青年,往后,你可以再发展一个以打杂为名义的女助手,和她上床。”
“不!”
“那是为什么?”
“第一,别行尸走肉的,你以为我能随随便便找个女人上床吗?因为,我爱的是你!第二,你想用块肥肉堵住我的嘴,好让自己去和张虚捧场作戏弄假成真?”
“这是完成使命的需要,你必需服从我的命令!”说罢,假谷正涵把语气缓和下来冷静地接着说:“我也正想告诉你,在必要时,我可以用女人的魅力,甚至最珍贵的贞操……”
王祖德猛地搂住谷正藩的脖子咆哮道:“我不!原来这就是你往我嘴里塞肥肉的真正目的?告诉您,如果你真的发展到这个地步,我有权处置你!”
假谷正涵猛地推开王祖德:
“笑话,你是我的下属,谁给你这么大的权力?”
“还能是谁,当然是局座!当然是总统!”
“好,我相信您不敢撒谎,但有一个前题,只要我没背叛党国,你还得服从我的命令!如果你不服气,可电告局座。”
说罢假谷正涵生气地走了。
96,
张虚来到假谷正涵住处:“这些天工作太紧张了,得放松放松自己。正涵,我们出去走走。”
“可以,上哪儿玩?”
“随便玩玩。”
“那行!”
山青水秀,花红柳绿。
假谷正涵依偎在张虚高大的胸脯里,陶醉地闭上了美丽的大眼睛。女人的气息和温柔,沁入了张虚的心肺,更沁入了这位男子汉的心田。张虚情不自禁地搂住假谷正涵的肩膀。
假谷正涵温柔地说:“张虚,我们该成立家庭了。”
张虚一时溺在爱河中,但很快地从爱河中挣扎上岸说:“我曾向李部长下军令状,一定要逮住总督导和特派员,正涵,支持我,把婚姻大事往后挪一挪!”
张虚耳边回响着金秧的声音:“张处长,我要正告你,工作归工作,感情归感情,你如此对待工作,会给党和人民事业,带来不可估量的损失,忠言逆耳,你会犯大错误的。”
张虚轻轻地推开假谷正涵。
假谷正涵巴眨着美丽的大眼睛望着张虚说:“那就等吧,‘待到山花烂漫时’我们才结婚。”
张虚说:“你讲讲,山花啥时才烂漫?”
“抓到总督导?还有那位特派员?”
张虚笑了,笑得很困惑。
假谷正涵也笑了,笑得很含蓄。
97,
他俩来到长城,张虚执意要上去走走,假谷正涵却不想上去。
张虚生气了:“你不上去我自个上。”
张虚在长城顶上一个方块跳过又一个方块,假谷正涵在底下发自内心地担心:“下来呀,多危险,我担心你会摔下来的。”
张虚故意一个失足跌了下来,设计得正巧,自己的衣裳正挂在长城顶头一块砖嶙上,另一手设法抓住另一块砖嶙,嘴里不断地喊救命。
虽然假谷正涵心怀鬼胎要完成使命,但男女间的相处,也会产生一种莫明其妙的感情。她怕他摔坏了,情不自禁地把特训班学到的本领使出来,三攀两爬,顺着砖逢一下子就攀爬了上去,她一站稳,伸手把张虚使劲就很容易地拉了上来。
张虚夸道:“好功夫,笔直的墙璧也能爬上去?好手劲,一个男人也提得起?”
假谷正涵知道自己上当了,掩饰心虚地:“搞地下工作的,没两下子不行,没两下子很容易被狗特务抓住了。后来我是向走江湖卖膏药的师傅学,想不到今天派上大用场了。”
说得真是条条是道,天衣无缝呀。
98,
菜馆。
假谷正涵心里犯嘀咕:“只有把你灌醉了,看你动情不动情!”
她对张虚说:“我们喝点葡萄酒,行吗?”
“行,今天休息日,喝醉了没问题。”
一杯又一杯,假谷正涵给张虚敬酒。
一杯又一杯,美酒下了肚,张虚开始醉醺醺了。
“来,我再敬你一杯!”
张虚擂起桌子:“我再喝……就……就不行了,快……快搀扶我回去。”
假谷正涵钻进张虚的腋下,让张虚的手臂跨在自己的肩膀上,扶着拖着往公安局宿舍里走。
假谷正涵亲眼看见,王祖德酸溜溜地在远处跟踪窥视着。
张虚乘浓浓酒意故意把公文包松手掉到弟上:“公文包……可……可别掉……里面……有,有机要文件……”
“我来,我来。”假谷正涵帮张虚拿公文包,就这样,拖泥带水似地把张虚扶回宿舍,并把他安置在床上躺好。
假谷正涵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张虚的视线,拉开张虚的公文包,抽出机要文件,正看时,张虚喃喃道:“包……我的公文……包?”
“来了,来了。”假谷正涵来不及看,只好迅速装好公文包黄给了张虚。
张虚把公文包挾在腋下,闭上了醉酒醺醺的双眼。
假谷正涵温柔体贴地:“张处长,今晚,我陪陪你……”
“你……你说过了……但等……等山花浪漫时……才,才那个……你……你回去……回去吧……”
“好,好,我这就回去。”
99,
王祖德把手枪交给段飞说:“今晚,把他干掉!”
段飞说:“小菜一碟,没问题,这件事包在我段飞身上好了。”
段飞飞墙走壁,来到张虚窗外,里面的灯还亮着,看得清清楚楚,张虚是躺在床上熟睡的。谁知刚拉开保险盖,这细微的声音却把张虚惊醒了。他本能地就势滚下床去,一串子弹正打在原先的位置上。滚下床就是火力的死角,他抽出枪猫着腰冲了出去。段飞见张虚将要绕过来了,撒腿跳上瓦顶跑了。张虚朝瓦顶黑影一连打了好几枪,虽然黑影中弹了,但却是轻伤,这黑影毕竟还是跑掉了。
一00,
谷正藩谴责王祖德,这件事是你干的。
“是我赣的!”
谷正藩一脚狠狠地朝王祖德踢去:“你酸溜溜地冒冒昧昧擅自行动,差点毁了我们苦心经营的业绩,你将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过,王祖德,你懂吗?”
王祖德忍痛立正着受训。
101,
李克农对张虚说:“傅作义要到绥远组织他手下兵马,让我军和平解放,这样,一定会再次激怒蒋介石,毛主席亲自下批文,傅作义的安全保卫工作,由张虚负责。这次保卫工作的艰难,你必需有充分的思想准备。”
“请主席和李部长放心,保证园满完成任务。”
102,
蒋经国对蒋介石说:“傅作义继北平兵变之后,现在又要将绥远拱手让给共党。”
蒋介石暴跳如雷道:“傅作义呀傅作义,我要杀你一千次还不能解恨!”说罢转向蒋经国:“你让毛人凤通知在北平的特派员和总督导,将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杀掉傅作义。”
103,
王祖德对假谷正涵说:“你知道张虚这次出差要上哪儿去吗?”
假谷正涵说:“我问过张虚了,这人守口如瓶不会漏了嘴。”
“局座来电称:傅作义继北平兵变之后,现在又要将绥远拱手让给共党。局座还说:总统暴跳如雷,要我们不惜一切代价杀掉傅作义。”
“这么看来,张虚的出差,只能是去保卫傅作义了。祖德呀,你是怎么计划?”
“我下令让04去杀。”
“不,我要你亲自出马。”
“行,我一定能杀掉傅作义,但我有一个附带要求,我要把你心上人张虚一并杀掉!”
“我不是舍不得你杀掉张虚,只是我身负党国重任,你杀掉张虚,会使共党引起对我的更大怀疑,而我们苦心经营的业绩就会毁於一旦,祖德呀,你懂吗?”
“我早就知道你会心疼,我已请示局座,得到了批准:局座说了:‘总统下令不惜一切代价!’这当然包括把张虚杀了在内。”
“好吧,杀不了傅作义,我看你怎么有脸面回来见我。但我要对你讲清楚,你务必先杀掉傅作义,才可以杀张虚。记住,我让你杀张虚的机会只有这一次。”
王祖德夸下海口:“‘只有这一次?’一次仅够了。”
104,
包头,万家春酒店。
傍晚,张虚带领傅作义入住在十一号房内。
接着,王祖德带着一伙,也进驻住店在二号房。
远处,张虚警觉地全看在眼里。
二号房屋内,王祖德展开该酒店房屋平面图,王祖德对大小特务们说:“傅作义就住在这!门口有几个警卫……”
十一号房屋内,傅作义在和下属打电话:“我刚到这里,今晚的宴会就免了吧,”
张虚进来问:“谁的电话?”
“原先是我手下的一位营长,他知道我来了,就设宴为我接风洗尘。”
“那我陪你去呀,你就向他们介绍,毛主席很关心傅将军的安全保卫,把自己的卫士都派上了。”说着说着,张虚扭亮电灯,拖着傅作义从另一道门走了出去。
一位特务对王祖德说:“我亲眼看见,亲耳听见傅作义在十一号房里打电话,你们瞧,屋里的灯还亮着哩。”
王祖德带领一伙特务,扛着炸药箱向十一号房走来。”
卫兵觉得不对头,喝令道:“站住!”
王祖德无声手枪一亮,那卫兵就默不作声倒了下去。
这边,王祖德亲自在十一号房门口安装炸药,点上火,大小特务们赶忙闪开。
那边,张虚带领傅作义登上小吉普离店。
小吉普刚开动,后头传来轰地一声巨响,火光升起。
傅作义先是惊讶,而后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对张虚投以钦佩的目光。
张虚笑了,笑得很自信:“傅将军,放心吧,你的安全我负全部责任。”
105,
一位特务向王祖德介绍说:“总督导,这位是包头特训处处长赵思武。”
赵思武一个立正:“报告总督导,我的代号04。”
“傅作义在包头的行踪搞清楚了没有?”
“搞清楚了,傅作义在警备司令部跟徐部长会面。还有,董其武今天晚上举行宴会,宴请傅作义,还宴请包头各届人士。我是特训处处长,负责宴会的保卫工作。董其武不知道我是保密局里的人,对我非常信任。对了,我请总督导再派一些人配合我行动。”
“不!人多了不行,只有你能接近傅作义,就你一个人行动更方便。你就是一把刀,这刀一出鞘,傅作义还能活吗?给,这是无声手枪,你可见机行事。放心吧,我带领弟兄们在外头接应。”
赵思武无可奈何地一个立正:“是!”。
106,
傅作义在包头中学接见军政官员和各界人士,他慷慨激昂地说:
“就私人交情来说,总裁对我有知遇知恩,我是欠了总裁的很多很多,我很惭愧!但从国家大局和人民幸福着想,我不能不做这样的选择!我只后悔我这一步走得太晚,而决不后悔自己所走的这一步。我傅作义一向为国家独立,民族解放而浴血奋斗。我是看准了,谁能救国救民,我就跟谁走。”
傅作义将军接着说:“诸位应当知道,我这次来到这里,是谋求绥远的和平,国民党腐败无能,早已失掉民心军心。我们只有认清形势,跟着共产党走,才有光明的前途。现在,我宣佈,明天上午八时,在包头中学召开大会宣告:绥远驻军接受中国人民解放军,和平解放!”
掌声雷动,经久不息。
傅作义将军接着说:“我傅作义打了半辈子战,现在我终於明白了,这个战不能再打下去了,这个决心我绝不会改变,绥远的和平,谁也阻挡不了的,有逆历史潮流而动者----”傅作义恼火地将这杯酒一饮而尽,并把酒杯往弟上仲仲弟一摔接着唬道:“这就是下场!”
酒杯哗地一声粉碎了,又是一阵经久不息的掌声。
站在一旁的04赵思武,本想先听几句后再行刺,但被这大道理听得忘乎所
以。但等回过神来时,接见会议已毕,04赵思武还想下手,为时已晚,傅作义将军早被张虚护卫着离去了。
107,
主方董其武问傅作义:“今晚,就在这里寒舍小住一夜如何?”
张虚说:“董主任,今晚警备司令部招待所五号楼103房间已准备好了。”
“现在特务活动猖獗,还是住在我们这里更安全吧。”
张虚笑着说:“警备司令部一样很安全,请诸位放心。”
“那就不免強了。”
远处,04赵思武全听在耳里。
108,
王祖德训斥04赵思武:“为什么不下手?”
赵思武不敢承认自己的心,被傅将军的大道理所打动而忘乎所以,改口道:“情况不对头,我被他们盯上了。”
“混蛋,一派胡言!你不是说董其武很信任你吗?”
“还有,傅作义身边有一个卫士,彪形大汉,据说是毛泽东的卫士吊给傅作义用。”
王祖德喃喃道:“总是张虚吧?”
王祖德翻转着将要杀人的,狠狠的,凸暴暴的目光接着说:“我告诉你:你要是杀不了傅作义,总督导我就先杀了你。还有,连那个彪形大汉卫士也给我一并杀掉!”
“请总督导息怒,机会还是有的:今晚傅作义住在警备司令部招待所!五号楼103室。”
“那你还楞住干吗?快去下手呀!”
“是!”赵思武骇怕地一个立正就退下了。
109,
张虚与傅作义乘小吉普开进警备司令部的大门。
远处大树下,04赵思武看得清清楚楚。
张虚带领傅作义钻进事先准备好的兰色小车,从警备司令部大门堂堂正正地开了出来,直朝董其武舍下开来。
这边:董其武先是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瞬间思想就拐过弯来了说道:“这位张卫士真不愧是毛主席身边的人呀,计高一筹。”
那边,赵思武令手下的04潜伏组的全体成员,手执美式最先进的冲锋枪,模黑顺利地从警备司令部的后墙爬入,直抵五号楼,他们用脚把妖零三房门踢开,哒哒哒乱枪一阵,他们估计傅作义和彪形大汉均已被乱枪射死,这才全都进去观看其究竟,就在这时,警备司令部早就准备好的六位神枪手,冲到妖零三号房门口,哒哒哒朝屋里猛射一阵,打得04潜伏祖全体成员人仰马翻,全都命丧黄泉。现在04潜伏组只剩下赵思武光赣司令了。
110,
这边:张虚对董其武和傅作义说:“我们应当好好地研究研究,事先做好各种准备工作,估计明天敌人还有新动作。”
董其武给张虚和傅作义让座,他们正筹备明天包头会议的有关事宜。
111,
包头中学,傅作义和董其武率部在这里接受中国人民解放军和平解放。
一位董其武手下的亲信向董其武和张虚报告说:“分管大会保卫工作的特训处处长赵思武形迹可疑,他扛了一挺重机枪,先是打发走通往阳台的哨位,说是他要亲自站岗,紧接着他把铁门反锁掉,现在不见他的人影,估计是把这挺重机枪安装在阳台上有新动作。”
张虚赶到通往阳台的楼梯口,细看铁门果真被牢牢锁紧,手头没工具怎么敲也敲不开,回到楼前细看,正好有一条红布标语从三楼的阳台上竖悬着,他试着用力拉拉,觉得很结实,就抓着往上爬,爬着爬着,终於攀上了阳台。
04赵思武居高临下细心地观察着,等待着,张虚上了阳台他一点也没觉察到。
紧接着,两人扭打起来,许久许久,04赵思武败下阵来。
张虚用双手把04赵思武高高举起,将其从阳台上扔了下来,至此,潜伏在包头的04潜伏组被全部消灭。
上午八时已到,就在此时,军号嘹亮地响起,傅作义和董其武正式宣告:包头已被中国人民解放军和平解放。
112,
李克农对张虚说:“毛主席和党中央在进驻北平前,先住在香山,这里命名为劳动大学,国民党留在香山还有少量地雷,部队负责排雷,你们务必去验收。还有,毛主席和中央首长办公和住所都在香山,非万不得已,不可开枪。”
“任务再艰巨,也难不倒我们忠诚於毛主席和党中央的特勤战士!”
“要做到万无一失!张虚呀,懂吗?”
“请李部长放心!”
113,
梁弘向张虚汇报说:“华东派来工兵连,香山周边已经排雷完毕。”
张虚对围在身边的特勤战士喊道:“全体集合!”
战士们齐刷刷列队后,张虚接着说:“既然排雷完毕,我们现在开始验收,同志们手挽着手,一列横队大踏步向前走,让我走在最前头,宁可我们的命不要,也要保证毛主席和中央首长的安全……”
特勤战士视死如归大无畏地一列横队往前走。
114,
张虚对手边的战士说:“岗哨安排好后,各就各位,禁止陌生人闯入,但这里是毛主席和中央首长办公和休息的地方,非万不得已,不许开枪。”
各就各位后,各自精神抖擞地站岗。
金秧发现两位便衣武装,持枪要强行闯关,她上前制止道:“这里是劳动大学驻地,没有通行证的不许通过。”
两位便衣武装推开金秧,强行闯关。
金秧拔出手枪喝令道:“站住,再不站住,我就开枪呐!”
两位便衣武装钻进一大片茫茫茅草丛。
“叭”地一声响,金秧鸣枪报警。
张虚带着老万等人闻声赶来,没好声没好气地冲着金秧唬道:“怎么开枪呐?”
“两个便衣武装强行闯关,我拦不住!”
张虚命令手下人马立即朝便衣武装闯关的方向追去。
接着,张虚对金秧训斥道:“这里是毛主席和中央首长办公和休息的地方,我不是说过:非万不得已,不能开枪,你随便开枪是非法的,懂吗?”
“是的,你说过非万不得已不许开枪,这已是万不得已了:我这一哨位,离毛主席住处已很近很近了,出了意外谁负责,是我还是你?谁都负不了这个责任!便衣武装强行闯关,直接危及到毛主席的安危,我还不能开枪,那这枪岂不成了烧火棒?‘不许开枪?’看你,居然教条主义到如此程度?”
“还嘴硬?我命令你反省检查!”
“张处长,工作归工作,你应当正确对待,我怎么呐?在你眼里这也看不贯,那也不顺眼?告诉你,这个省我不反,这个查我不检!你敢处分我,我到李部长甚至毛主席那里告你的状,让部长和毛主席来评评理。”
张虚理短,知趣地走了。
金秧忠於职守地继续站着岗。
115,
张虚对金秧说:“今晚主席和中央首长去看戏,我们男同志全部去保卫,你留下整理材料,并且和谷正涵一道值班。”
远处,假谷正涵全听在耳里。
假谷正涵试探着:“特勤处全体出动了,你怎么没去啊?”
金秧守口如瓶:“张虚要我整理这些材料呀。”
假谷正涵故意挑拨离间道:“我还以为他们大男人主义不让你去。”
她俩都在办公,突然假谷正涵按着胃部好难受。
金秧问:“正涵,您怎么呐?”
“没什么,我的胃患贪吃病,肚子一饿就疼。我想出去吃点东西,你要吃些什么的,我替您带些回来。”
金秧摆摆手:“我不饿!”
假谷正涵在电话亭上给王祖德通电话:“今晚大哥去听梅兰芳的戏,你是戏迷啊,别错过这机会也跟着去。”说完,电话就挂断了。
毛主席和中央首长都进场了,特勤处全体便衣武装散布在会场的前前后后,惟独张虚一人留在台前台后。
一个混在演员中的特务,化了装,佯装要上场,只觉得四下无人,手枪偷偷地上了膛。正当要向毛主席射击时,被张虚一脚踢飞了手枪。张虚把他一手提起,塞进大戏箱,扣上箱锁,并踩上一脚。
张虚发现屋脊上还有一个特务,叭地一枪打过去,那特务吓得往场外跑。张虚追到场外,那特务早跑得无影无踪。
但等再回后台时,箱里的特务早被屋脊上的特务杀个回马枪给杀人灭口了。
张虚思索的画外音:“主席看戏是特级保密的,敌人怎么会知道?”
回来后张虚暗地里问金秧:“刚才您俩值班,谷正涵出去过没有?”
“出去过,她说自己患贪吃胃,肚子一饿就胃疼,出去买吃的。”
张虚心里嘀咕的画外音:“她,又一次成了怀疑对象?”
116,
假谷正涵丧魂落魄还穿着公安服来到王祖德住处敲门,王祖德见状吓坏了赶紧把她拉了进来。
“你,怎么呐?”
“南京,快要完呐。你给我发报,告诉局座,半个小时以后,我要给我妹妹通电话。”
“正藩,这是万万不可能的。”
假谷正涵咆哮道:“我就是要通电话,我要知道我妹妹究竟是死是活。”
117,
王祖德在迪迪迪地发报着。
北平公安局电台监控组在忙碌着。
一位公安战士向孙局长报告:“截收一份敌人电报,使用的密码一时无法破译,据定位仪测定,发射源在大昌巷一带。”
118,
南京保密局。
真谷正涵被押到毛人凤办公室坐着。
一位敌特向毛人凤报告:“局座,电话拨通了。”
毛人凤接过电话对真谷正涵说:“正涵,你姐姐要跟你通电话。”
真谷正涵横着眉毛看着毛人凤不理采。
毛人凤亲自把话筒送到真谷正涵的耳边。
话筒里传出谷正藩的声音:“正涵,我是姐姐……正涵,说话呀……正涵……”
真谷正涵使尽吃奶的力气骂道:“混蛋!”
谷正藩好似泼了一盆冷水,不过她还是笑了,对着话筒喃喃道:“还活着,活着就好。”
“我是永远都不会原谅你的!”
“正涵,姐知道你恨姐,但你一定要记住,姐是爱你的,非常非常地爱着你。你要听话,你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
“南京快要解放了!你们都要完蛋了!狗特务,你们都会完蛋的!”
毛人凤唬道:“把她押下去!”
毛人凤接着对谷正藩通话道:“小文,你都听到了吗?我遵守我的诺言,即使南京失守,我也会永远把她带在身边。保密局在哪儿,她就在哪儿!”
“谢谢毛局长。”假谷正涵接着说:“我们这边工作的艰难,是你等万万无法想象的,小文我赤胆忠心,你信得过?”接着,假谷正涵哽噎了。
画外音:“从假谷正涵哽噎声音中,毛人凤很敏感,知道假谷正涵是伤心自己派王祖德监控一事,很内疚,但又不好把责任推给蒋介石,天大的罪过只好由自己承当。”
毛人凤接着安慰道:“你是伤心我派王祖德监控你?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不去否认,我想告诉你,这上下级的领导,和下上级的监控,这组织法,不光军统是这样,中统、CC和三青团也是这样,正藩呀,你是我掌上明珠,你赤胆忠心,我毛人凤深信无疑,你愿意杀身成仁,命都舍得不要掉,何必去计较个人的荣辱得失?”
“有你这一席话,小文我死而无怨,我想,只有等我杀身成仁时,让怀疑我的人瞧一瞧,小文我的一汪鲜血,确确实实是鲜红的……局座,多保重。”
话筒里传出假谷正涵嚎啕大哭声,毛人凤楞住了,接着电话是被假谷正涵先挂断了。
站在一旁陪假谷正涵通话的王祖德,心潮澎湃,五味翻滚,好一阵说不出半句话来。
119,
南京将要解放时,国民党中央保密局迁往重庆,真谷正涵被关进一间单人牢。
毛人凤派警卫专门为真谷正涵看守:“谷小姐,有何吩咐时,请叫一声,本人愿意孝劳。”
真谷正涵冷了他一眼,这警卫讨个没趣地退了出去。
真谷正涵环顾四壁,发现桌下有个墙缝,她眼珠子一亮,显然是先前关在这里的地下党挖的。
她吃力地推开饭桌,窥视着邻牢,她拍拍几声墙壁,邻牢也回拍她几声墙壁。
真谷正涵喊道:“同志,同志……”
“你是谁?”
“我姓谷,叫谷正涵。”
“你有什么事吗?”
“我是北平地下党,我有很重要的情报要跟组织上联系。”
“我们这儿没有党组织。”
“同志,请你一定要相信我。”
“据说以前这里关位李妈妈是个地下党,后来被枪决了,我们是刚来的,什么都不知道。”
“同志,我知道我这样做太冒昧了……你们一定要相信我。”
邻牢没有声音了。
邻牢,叶小妹,康阿姨和韩大姐在议论着:
“总是毛人凤在耍鬼把戏,”
“这鬼把戏一点也不高明。”
这边,谷正涵急了,继续拍打着墙壁。
邻牢,韩大姐不说话只是细听着。
“同志,你们听我说,我叫谷正涵,是北平地下党。我有一个孪生姐姐叫谷正藩,是保密局的大特务。毛人凤使出调包计,我姐姐冒充我,已打入北平公安局,企图谋害毛主席和中央首长。”
光是恳求,怎能赢得对方相信?
120,
毛人凤对蒋介石说:“谷正藩发来电报称:请总统派机群轰炸北平的南苑机场。”
蒋介石夸奖道:“还是谷正藩想得周到,共军夺下南京,我们国军去轰炸北平南苑机场!”
“这次轰炸,一箭双雕,既能炸毁共军飞机,又能显示我空军力量。”
“好,我马上命令空军司令周志柔,从青岛派飞机,轰炸共军北平的南苑机场。明天是五月四日,中共和毛泽东很看重这日子,这天就给他们送这些‘礼物’吧。”
121,
北平上空,敌机临空。
张虚从办公室里跑了出来,仰望长天,一架架敌机朝南苑机场方向飞去。
张虚与特勤处几位男同志迅速登上吉普车,假谷正涵和金秧也赶了出来,金秧没接受到任务自觉留下值班,假谷正涵执意要跟随,便使劲地往车上挤。
张虚命令道:“正涵下车。”假谷正涵不听还在挤。张虚恼火地唬道:“正涵,你给我滚!”
正涵下了车,吉普车冒着轰炸朝南苑机场飞驰而去。
画外音:“蒋介石是想利用空军优势,在北平上空悬把剑,来给我们来个吓马威,以此来扰乱民心。为此,我们紧急调动全国的飞机,组建人民空军,保卫北平,迎接新中国的诞生。”
122,
王祖德对假谷正涵说:“自从毛泽东进驻北平,我们一事无成,这次轰炸非常成功,总统下令嘉奖我们,总算夺回一点面子吧。”
“别高兴得太早,小小成功,离最终目标还差得远哩。”
王祖德给假谷正涵敬酒。
假谷正涵说:“那就为了更远大的目标,共同激励。”
他俩举杯,一饮而尽。
123,
画外音:“这次惨遭轰炸,李克农在周副主席面前立下了军令状,要在国庆前破获保密局所派到北平的全部特务。张虚很内疚,愿意为李部长分忧解难,也立下这个军令状。他心事沉沉地来到假谷正涵住处。”
笃笃笃,外面有人敲门。
假谷正涵开了门。
张虚进来后说:“南苑机场遭轰炸,我当处长的心里很沉重,进来随便坐坐。”
假谷正涵给让座,张虚发现酒味很仲说:“正涵,你喝酒了?”
假谷正涵摇摇头:“我患贪吃胃,肚子一饿就胃疼,刚才在街上吃了羊肉面,老板下调料酒下多了些。张处长,我是不是脸都吃红了?”
假谷正涵拿出牛肉甘当下酒的菜给张虚敬酒说:“我真替你担心,敌机不断轰炸,你那小吉普还往火海里钻。这次轰炸,损失很严重吧?”
“很严重。”说罢观颜察色地望着假谷正涵接着说:“我在李部长面前立下军令状,要在国庆前,把派遣来的特务一网打尽。正涵呀,你说说,我能形吗?”
老奸巨滑的高级特务,不动声色地笑笑:“行,一定能把他们一网打尽。”
124,
真谷正涵还关在这间单人监牢里,毛人凤来看望她。
邻牢,韩大姐在那缝小洞偷听。
毛人凤对真谷正涵说:“昨天,五月四日,北平的南苑机场被国军炸毁,这情报是谷正藩也就是假谷正涵提供的。她为党国立了很大的功,总统特颁发嘉奖令。”
“你们决不会有好下场的。”
毛人凤得意极了,哈哈哈笑着走了。
125,
邻牢,韩大姐召开狱中党支部会议统一思想。
“韩大姐,你都听到些什么?”
“北平南苑机场遭轰炸,这情报好像是这位谷小姐的姐姐提供的,她姐姐是毛人凤派遣到北平的高级特务。”
康嫂嫂对韩大姐说:“这就对了,这位谷小姐也是特务。”
“还不能这样下结论,如果这只是苦肉计,没有必要提供南苑机场遭轰炸的消息,这样反而会引起我们的警惕。”
126,
这边,真谷正涵吃力地挪开桌子,在墙上拍了几下。
邻牢,韩大姐过来侧耳细听。
这边,真谷正涵说:“同志,你们一定要相信我,这情报如果送不出去,会给我们党的事业带来极大的损失。”
邻牢,韩大姐问:“那你的上线是谁?他还活着吗?”
“叫老肖,肖梗生,肯定还活着,大姐,求求你,把这消息传出去。我肯定是出不去了,毛人凤始终把我带在身边。”
“我们一时也无法与外头联系。”
“同志,我只有当场撞死,才能使你们相信,我死了以后,你一定要把这情报设法送出去,不然会给我们党的事业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
真谷正涵脸色凝重,她爬上饭桌,一个纵身朝墙壁撞去。
真谷正涵从墙壁上跌了下来,便昏迷了过去,鲜血如注。
跌下来的真谷正涵砸在碗勺上,发出哗拉拉的声响。
韩大姐等人攀窗疾呼:“来人呐,邻牢出事了,有人撞墙自杀呐。”
127,
毛人凤带领狱医狱卒冲了进来。
毛人凤摇醒真谷正涵说:“谷小姐,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呀?柳医生,还楞着干吗?快抬出去抢救呀,谷正涵不能死,这是我答应过谷正藩上校的。”
真谷正涵被抬走,毛人凤对看守说:“你留下,我们一道在这里研究研究,这牢房一定有文章。”
毛人凤仔细观察一番后,发现饭桌下有个缝,与邻牢相通,毛人凤深思地点点头:“好呀,我明白了。”
说罢领看守走了。
128,
邻牢,韩大姐召开狱中党支部会议。
李小妹说:“看这场面,那位谷小姐所说的八成是真的。”
康嫂嫂说:“看来我们应当报告给组织上。”
李小妹说:“韩大姐,你是狱中党支部书记,快拿出主意来吧。”
韩大姐说:“明天,我们的同志会来送饭,就把这消息传出去。”
129,
真谷正涵包扎后重新被狱卒押回牢房。
邻牢关怀地拍了几下墙壁,真谷正涵使尽全身力气回敬地也拍了三下墙壁。
邻牢的同志们高兴了说:“谷小姐没事了。”
“我们这就放心了。”
130,
外面有人在叫喊:“开饭了,开饭了!”
韩大姐让康嫂嫂在窗口看风,她在小纸片上迅速地写着,趁打饭时交给送饭的同志……
这一切被毛人凤逮个正着:“你和共党通风报讯?”
毛人凤阴森森地望着韩大姐等人对特务们喊道:“拉出去,统统枪毙!”
131,
邻牢的牢门被打开,韩大姐一行人被押赴刑场,她古舞康嫂嫂和李小妹:“我们走,别怕。”
韩大姐问同赴刑场的送饭的:“同志,我该怎么称呼你?”
“那就叫我小罗吧。”
132,
真谷正涵见同志们为了送情报一一走上断头台,淚如泉涌。她伸出手,韩大姐向她走来与她握手。
真谷正涵眼看着同志们大无畏地走向刑场,她悲愤地然而却是带着哭腔高喊:“共产党万岁,共产党万岁!”
133,
阴暗角落,假谷正涵谴责王祖德道:“你未经我的许可,怎么在我公安宿舍对面设点扎寨?”
“俗话讲:‘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所在吧。’”
“不行,你得尽快搬出去,撤消了这个监控点。还有,明天是共党的七一节,毛泽东要在先农坛召开建党二十八周年纪念会,与会的还有各界代表,是毛泽东建国前很有影响力的会议,如果把这个会议给砸了,直接影响建国的信心。因此,局座从天津调来了赛金豹,是来搞刺杀活动的,你务必亲自去接应。”
“接到以后将安排他住在那儿呀?”
“就住在你那儿,你不是说过最危险的地方,就最安全吗?”
“不行,你这分明是让我快些搬出去,怕我坏了你的美事。”
“王祖德,我是你的上司,你必需服从我的命令!”说罢,假谷正涵把口气缓和些:“我们是在为党国大业尽职尽责,你一再酸溜溜地盯着我,你可让我怎么工作呀?”
134,
凌晨五点半,张虚和孙局长吹起紧急集合的哨子,全体特勤和公安战士齐刷刷整齐列队着。
张虚说:“今天是一九四九年七月一日,是即将建国前的党的生日。刚才,李克农部长派通讯员送来情报,据我潜入天津敌特组织的卧底报告,敌人企图在先农坛,我党的七一大会上,行刺我们的伟大的领袖毛主席。”
孙局长高举手中的照片接着说:“我卧底人员还送来一张敌特的照片,此人的代号叫赛金豹,真名叫崔泽,体形矫健,宽额暴眼,极为凶残,精於射击,双手左右开弓都能打枪,还会飞鏢,而且百发百中。现在将这张照片让大家传阅,请同志们记住他的相貌特征。”
张虚把大家领到挂在办公室墙璧上的北平地图前接着说:“大家看好了,这里是前门,这里是先农坛开会的地址,就在这段短短的距离里,高楼林立,大大小小有很多商铺,有很多行人,是非常繁华拥挤的路段,而且地形复杂,小巷子多,敌人可能选择这里下手,打了就跑,是搞刺杀最有可能选择的地方。现在离开大会只剩下不到十一个小时了,我给你们五个小时时间,在这段路上,每一座楼房彻底搜查,中午准十一时回来向我报告。我们一定要在开会前,就是大海撈针也要抓住赛金豹。好,现在就出发吧。”
假谷正涵向张虚请战道:“张处长,那一带我蹲点过,各方面非常熟悉,让我也去吧!”
张虚点点头答应了。
同志们以及假谷正涵纷纷登上小吉普,一辆辆向前疾速驶去。
假谷正涵脸上深藏着一丝笑意,这笑意显然是在夸耀自己的智慧,高过大家一筹。假谷正涵思索的画外音:
“去前门和先农坛搜吧,恐怕让你们连赛金豹的一根豪毛也别想找到。”
135,
王祖德把赛金豹带进这座高楼,并对赛金豹说:“你瞧,这楼房对面就是公安局,你就躲在他们的眼皮底下最安全,他们怀疑你潜伏在先农坛和前门之间,现在他们兴师动众到那儿去搜捕你,中午十一时就会扫兴而归,等他们回来后再出发,我们打这游击战是张虚他们所万万没想到的。我现在出去了,你一个人留在这里尽管放心,但要注意窗口,万一有人来这里搜查,我们的人,会用小镜子反光给你发讯号,要是见到反光讯号,你就得开溜。”接着,王祖德掏出一张用四季春水果店包装纸反过来绘画好的先农坛周边的地形图,指指划划地说:“这里是先农坛会址,这里是前门,当中这段的距离,路面很狭小,人群拥挤,当毛泽东车队从这里经过时,你用手榴弹一甩,必将乱了套,你再见机行事。”说罢,掏出钥匙说:“四季春水果店店房东长期不在,女老板认不着他,你就冒充店房东,用这万能锁把房门打开。”
“请总督导放心,赛金豹我马到成功!”
赛金豹很自信,坦然地伸出手来,紧紧地握住王祖德的手。
136,
中午十一时已到了,大伙一无所获地很失意地回来了。
孙局长困惑地:“赛金豹会藏在哪里呢?”
假谷正涵打烟幕弹地说:“会不会此人还未到达北平,或许还在半路上呢。”
张虚坚定地说:“据情报分析,赛金豹肯定已到达北平了!”
孙局长说:“难道他真有隐身术?”
张虚思索着:“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突然,他眼睛一亮:“梁弘,对面这座高楼,你查过了没有?”
“没有呀。”
张虚以最肯定的口气说道:“肯定赛金豹就藏在这里!”说罢拔出手枪:“给我搜!”
137,
同志们都在啃着干粮,纷纷又集合过来了。假谷正涵和金秧道了声:“今天早上行动得太突然了,办公室里的文件没有收好,我去去就来。”
假谷正涵回到办公室,推开窗门,用小镜子来反光,给赛金豹发讯号。
金秧随即跟了进来:“谷正涵,你拿着小镜子伏在窗台前干什么?”
假谷正涵回过头来:“金秧,帮帮我吹吹,我眼腈蒙了砂了。”
金秧幇着吹着:“怎么样?吹掉了吗?”
“吹掉了,现在舒服了,我们走,赶上大家捉拿赛金豹去。”
大伙追上楼去,赛金豹还来得及先焚烧先农坛地形图,然后,再从高楼上系着安全绳滑着跑掉了。
但等同志们再追下来时,赛金豹早已蹬上一辆黄包车离开了这里。
138,
四季春水果店,女老板正站着柜台做买卖,赛金豹一进去被女老板挡住。
赛金豹说:“连房东都不认得了?快把租金准备好,待会儿我来收租。”说着用万能锁打开楼门,一进门就把门关上,这才上了楼。
139,
张虚在赛金豹住处发现纸灰,从未烬的纸灰残片里,发现这是一张四季春水果店包装纸反过来画的地形图,四季春水果店六个大字还清晰可见。
张虚带领全体同志,朝四季春水果店驱车赶去。
140,
张虚领着全体同志荷枪实弹冲到水果店跟前,女老板儍了眼。
张虚问:“刚才有人进去吗?”
“有,我们的店房东刚进去。”
张虚掏出赛金豹的照片问:“是不是他。”
女老板细看后点点头。
张虚带领全体同志,砸碎楼门冲了进去。
一场枪战在大楼里激烈地展开着,最终,赛金豹被制服。
此时,正值下午三点五十分,毛主席的车队正从这里通过。
全体同志在楼窗边欢呼雀跃:“毛主席万岁!我们胜利了!”
第二集完。(共56575字。)
第二集完。
电影文学剧本:
《谷正藩,混蛋!我要揑死你!》(第三集)
据《东方红---1949》反特部份摘取改编,杨元惇编写。
141,
王祖德到花市买花,让花匠送花,可送到半路却请花匠去吃点心。
席间,花匠吹嘘自己是中南海的常客,还多次见过毛主席哩。
王祖德激将地一口咬定花匠是吹牛,花匠为了证实自己的话全是真的,把中南海的布局指指划划讲了一番,还说毛主席是住在丰泽园里。
用罢点心,花只送到大昌巷口,王祖德把花自己搬走,就不要花匠再送了。
142,
王祖德问段飞:“花匠的情况是否弄清楚了?”
“弄清楚了,他有个独生女尚未出嫁。”
“把她弄过来当人质,我就不信这花匠敢不听我们使唤!”
这里是僻静的小巷,花匠被段飞弄来了。
花匠谴责道:“你们把我的女儿弄到什么地方去了?”
“乖乖听我们的,总保你女儿没事。”
“您们是什么人?想要干什么?”
“我们是特务,我们要干什么您自己看吧。”
王祖德说罢,把刚买来的花一把连根带土提起,埋下一枚定时炸弹,又把花重新种好接着说:“乖乖地把这盆花,混在张虚所买的花里,运到中南海丰泽园去。”
“哎呀,共产党待我们穷人这么好,伤天害理事我们可不能干。”
“不能赣?那我就毙掉你的女儿!”
143,
就这样,花匠被要挟着把花朝中南海里送,段飞紧跟着看押着。
快到丰泽园,段飞就不敢跟了。
花匠倒是有良心的人,他赶紧把那盆花卸下。
金秧问:“这盆花咋呐?”
花匠吓得面如死灰。
张虚看罢觉得奇怪,拿起来端详着,花盆里传出细微的扎扎扎声。
张虚明白了,抱着花盆迅速骑上自行车,飞驰地朝外驶去。
金秧也明白了,跳上自行车,咬住张虚紧追不放:“张处长,这里已是旷野了,赶快把这花盆扔掉。”
张虚朝坡下把花盆扔掉了,但用力过猛,自己也跟着滚下坡去,一时爬不起来。
金秧在最关键的时刻冲了过去,一脚把花盆踢飞……
说是迟那时快,金秧扑在张虚身上……
轰地一声响,定时炸弹炸开了……
掀起的尘土和硝烟,复盖了整个舍己救人的壮丽的画面。
尘土和硝烟过后,张虚才意识到,是金秧在护卫着自己,他喊了几声:“金秧!金秧!”
没有应答,虽然金秧昏迷在张虚背上,但昏迷的双手,还死死抱住张虚。
张虚翻过身来,这才看淸了金秧满脸是血。
144,
金秧躺在医院里,张虚为金秧输血。
金秧头部包扎着白纱布,张虚很内疚地望着她。
张虚说:“上次我委屈了你,你为什么还要用生命来营救我?”
金秧笑着说:“这又有什么奇怪,当年在延安,你不是也用生命救过我一次?我不是曾说过吗:工作归工作,感情归感情,我虽然很痛苦,但我会正确对待去搞好工作的。此时,是战友间的爱,促使我应当这样做,何况,你的生命比我的生命更重要!”
张虚感动不已说:“生命同样重要,常言道‘真金不怕火!’而我却认为:‘死神面前见真情!’今天,我才觉得,金秧比正涵更可爱。只怨我们……”
“只怨我们什么?我知道你是想说‘恨当初相见太晚?’就算相见晚了些,但不做亲人还可以做亲密的战友吧,让我们共同去实现我们伟大的理想:把在北平的总督导和特派员以及所有的狗特务,一举消灭掉。”
“金秧同志,谢谢你的理解,我向你保证:一块铁来一块钢,从今以后再也不会响叮当了。”
金秧毅然伸出手来紧握张虚的手:“张处长,我们是亲密无间的好战友?”说罢,金秧甜蜜的笑脸,绽放得更加灿烂。
张虚的手被金秧握住,一时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好。
145,
来人向王祖德报告:“我等二人,陈斌,林静,奉段飞命令,前来向总督导报到。”
“很好,我让你俩到西王陵去看墓。”
“总督导,你这是跟我开玩笑的吧?”
“我能是开玩笑的吗?我是让你俩去执行一项特别任务。今晚就动身,悄悄把两个看陵人干掉,就说他们回家种地,不会有人怀疑,然后,你俩取而代之。西王陵地处郊区人迹罕至,是我们为党国作一番事业的第二基地。”
“是,陈斌,林静明白。”
陈斌林静来到西王陵,看陵的老头一开门就被林静给宰了。进去一看,里面还有一个哑巴,陈斌说:“别杀他,留着当佣人吧。”
哑巴的命这才保了下来。
146,
看来审花匠已审得很久了,最后,张虚说:“你女儿没事了,我们已经把她解救出来了,她母亲已把女儿领走了。看来你还是个老实人,到了丰泽园,赶紧把定时炸弹卸下,我们决定对你宽大处理,但有一件事你必需配合。”
“我女儿没事了就好,长官又宽大了我,有什么需要配合的尽管讲,我一定效劳。”
“你说把花送到那条巷口就不要你送了,那是什么巷口?”
“大昌巷口,如果需要,我就领你们走一趟。”
“不用了,你可以回家与亲人团聚了。”
“谢谢,谢谢政府的宽大。”花匠由衷感激点头哈腰走了。
147,
张虚和孙局长在北平公安局里开会。
监听组前来报告:“我们根据信号源定位,敌发射台的方位在大昌巷一带。”
孙局长对张虚说:“我将派两名公安便衣到大昌巷去侦察你看怎样?”
“好吧。”
148,
两名公安便衣到大昌巷侦察回来对张虚报告说:“这条巷子有好几家
店铺,光从外表上看,没有发现可疑的现象。”
“那就应当向一些居民进行摸底调查。”
“我们调查过了,是找这片分管治安的同志,向他们了解情况。”
另一位侦察员说:“大昌车行十分可疑,这个车行平时很少营业,到了
半夜就传出汽车的轰鸣声,一位老太太反映说轰鸣声还夾杂着滴滴达达达的
发报声。”
孙局长对张虚说:“我们吊一部电台发报测向定位车去探个究竟。”
“不行,会打草惊蛇,我们特勤处里有一辆车不大好使,我开去让他们
修,只要一进去就能徹底弄明白。”
149,
金秧头部的绷带全拆了,只是额角上贴块纱布,她参战心切,从医院里偷着跑回来。
金秧向张虚行了个军礼道:“报告张处长,金秧养伤痊愈,回来报到。”
孙局长说:“不好好养伤,竟敢偷跑回来了?”
“是偷跑回来的,可千万别将我再送回去。”
张虚说:“好吧,我和你化装便衣开车到大昌修车行去修车进行侦察。”
金秧行个军礼说:“保证园满完成任务。”
150,
张虚和金秧又化装成夫妇,开着特勤处里一辆不大好使的旧车,来到大昌修车行让段飞修车。
段飞是特务,那有心事修车,推辞修理部人手不够不肯修。
金秧吵着要见老板:“那有修车行不修车的,老板在哪儿?我找老板评评理。”
说着说着只顾往里钻。
段飞怕金秧钻进去会坏了事,对金秧好说歹说:“好了好了,我修就行了?”
张虚乘机跑到树下,发现树梢上有根铁丝伸向高空。
这可把段飞吓坏了,他赶紧追过来把张虚一把拖住:“你跑到这干吗?”
“我要拉尿呀。”
“拉尿那边有,怎么跑到这边来?”
终於,段飞修好车,这对假夫妇才把车开走。
151,
特勤处正在研究下一部作战方案。
有人说:“张处长,我们下手吧。”
“不行,我已派人到地区配电站配合行动。我是这样安排的,当监听员发现大昌修车行对外发报时,我让地区配电站切断大昌修车行的电源……”
152,
特勤处全体指战员都挤在监听组里,金秧手握住电话机的摇把,大伙的目光全盯在监听员的耳机上。
大昌修车行,段飞载上耳机准备发报。
监听员向张虚报告:“发现大昌修车行方位有信号源开始发射。”
张虚喊道:“金秧,命令老万,让配电所切断大昌修车行的电源。”
金秧在喊话:“命令切断大昌修车行的电源。”
大昌修车行正在发报的段飞,发现供电所停电了骂道:“妈的,老是停电。”
王祖德问段飞:“好像有些蹊跷?”
“不会的,供电所老是这样。”
监听员报告:“报告,大昌修车行方位上的信号源中断。”
张虚喊道:“金秧,命令老万,让配电所为大昌修车行继续供电。”
金秧在喊话:“命令对大昌修车行继续供电。”
大昌修车行重新亮起电灯,段飞舒了一口气重新再发报。
监听员报告:“报告,大昌修车行方位上的信号源重新出现。”
张虚对金秧说:“通知孙局长,马上出发!”
特勤处和公安战士一个个登上小吉普,假谷正涵也在其中。
车队朝大昌修车航驶去。
一五3,
特勤处和公安战士包围了大昌修车行。
望风的王祖德缩回头去对段飞说:“我们被包围了。”
张虚对金秧和假谷正涵说:“您俩守在这里堵住他们,我们包抄进去。”
金秧对假谷正涵说:“别怕,跟着我就行了。”
老奸巨滑的假谷正涵,佯装有点害怕似地点点头。
战士们包抄进去,王祖德和段飞却绕着旋转地逃了出来,金秧一把揪住并用枪顶住段飞:“不许动!”
段飞来不及掏枪只好乖乖地举起双手就擒。
假谷正涵佯装要逮住王祖德却送上去让王祖德逮住当人质。
张虚一伙人见外面有情况,回过头来接应,但见假谷正涵被俘确实儍了眼。
王祖德一手卡住假谷正涵的脖子,另一手用枪指着假谷正涵的后脑勺喝令道:“你们统统的把枪放下,不然我一枪崩了你们这位女公安。”
假谷正涵佯装英勇不屈:“张处长,别管我,向我们开枪吧,一定要击毙狗特务。”
虎视眈眈双方对峙着。
为了营救自己的同志,张虚只好下令金秧放掉段飞,自己带头把枪放在地上,战士们也先后放下枪。
王祖德还卡住假谷正涵的脖子和段飞倒退着往后撤退,退到转弯处才释放了假谷正涵,并在她身上无关紧要处打了一枪,再次实施苦肉计。
假谷正涵假装致命,躺倒在地上吸引张虚和同志们的注意力。
王祖德和段飞就是这样在假谷正涵掩护下得以逃脱。
一五4,
王祖德与段飞 来到西王陵第二基地。
段飞夸耀道:“还是总督导英明,不然今晚就全没命了。”
“不!是特派员英明,如不是她挺身而出,我们全在共党的大牢里呆着哩,为了这些挨了我苦肉计的一枪,不知会不会致命,我牵肠挂肚呀,我得出去看望她。”
王祖德把事情安排好后就要出去了,段飞陈斌和林静不让走。
陈斌说:“外边的风声可紧呐。”
林静讲:“总督导也该好好休息一下。”
王祖德心事重重地:“我非要出去不可。”说罢转身对段飞讲:“万一我回不来了,北平的工作由你当总指挥。”
155,
金秧问分管户藉的同志:“有没有王祖德和段飞的消息?”
“没有。”
“难道他俩有隐身术?”
电话铃声响,金秧接电话:“你好,你找谁?”
王祖德对着电话:“我找谷正涵同志。”
“她受伤住院了。”
“她住在那个医院?”
“你是谁呀?”
“我是谷正涵的一个朋友。”
“你叫什么名字?”
“就是,一位普通的朋友吧。”
“是正涵的朋友,那你就来公安局一趟,我们派车送你去看望她。”
王祖德害怕地放掉了电话。
张虚问金秧:“谁的电话?”
金秧放下电话对张虚说:“对方说是正涵的朋友,我问他名字他不肯说,让他来公安局派车带他一道去,他就把电话挂断了。”
“如果真是正涵的朋友,应当是很焦急,报出姓名和来公安局走一趟怕什么?不肯说和不敢来,把电话赶紧放了,就显得鬼鬼祟祟。”
下班了,他俩并排地走着。
张虚对金秧说:“过去,我也怀疑过谷正涵,这次她抓特务是那么勇敢,我责问自己,是不是怀疑错了。”
“张处长,看你俩是那么合得来,我应当替你俩高兴。但是,李部长的意思是:‘斗争很复杂,我们要抓住每个疑点,但我们又不能冤枉一个好同志。’”
“说真的,我分明知道我的怀疑是冤枉一个好同志,但还要把她当做怀疑对象去继续观察她,我是多么痛苦!”
“张处长,我的好战友,我理解你的痛苦,你面临着一场感情上最严峻的考验。”
他俩并排默默无语只顾走着。
“金秧同志,我向你道歉!”
“道什么歉?”
“上次你向我汇报疑点是对的,我不该凶你。”
“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还提这干吗?好吧,我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行了吧?”
“不,往后,谷正涵有什么疑点,你还要继续观察,向我汇报。”
“你还在怀疑她?”
“这是工作,我要对党的事业负责。”
“对了,有一件事闷在我心头好久了,我一直不敢对你讲,怕你生气,刚才你的表态,使我这才有勇气告诉你……”
“什么事?”
“你知道上次捉拿赛金豹,为什么我们一冲进公安局对面的那座大楼,赛金豹就能及时闻风而逃?”
“又是她?”
金秧点点头:“就在我们即将出发时,谷正涵对我说,早上行动得太突然,办公室里的文件她没有收好,她要上去一下,我觉得好像有些蹊跷,就轻轻地跟了上去,我突然喊道:‘正涵,你拿着小镜子伏在窗台干吗?’她说自己眼睛蒙了砂……”
“这么说谷正涵有可能是用小镜子反射太阳光,来给赛金豹发讯号。我这张虚上一次委屈你,真是对党和人民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致使你这么大的疑点都不敢讲!往后,你要特别留意谷正涵的新动向,有疑点,要及时向我汇报。”
“留意?留意和及时跟踪有区别吗?”
“有区别,万一谷正涵是假的,那就是保密局派谴的特派员,你可不是她的对手。你是主席身边长期一道工作的人,主席把你当作亲女儿看待,他老人家曾谆谆教导我,要我让你在风口浪尖上得到锻炼,又要我好好关照你,主席还说:‘张虚呀,这算是毛泽东我拜托你了。’金秧,你决不能有什么意外,要是有什么意外,我真不敢想象,我对主席该怎么交待?”
“还有,上次,我不同意你说的‘恨相见太晚,’我是这样想,谷正涵有这么多疑点,万一谷正涵是假的,那就是谷正藩,那就是毛人凤从保密局派来的特派员。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被特务抓回南京去的谷正藩,则是真谷正涵,我们应当去想象,她的处境会是什么模样,她正在受苦受难,甚至,会成为一位烈士,我多么希望她能再回到你身边,我绝不能跳进爱河,去成为真谷正涵的情敌呀!”
这一席话,可把这位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说得快哭了:“金秧,今天我才发现,你这颗心是这么晶莹闪亮……好了,不讲这些,这些只是一种设想,但现实是,那位不知是真是假的谷正涵,明天可以出院了,明天你我一道去接她。”
“行,我们明天一道去。”
156,
一位女人在灵空庵里烧香,王祖德盯上了,他对老尼姑说:“此人是我的故友,只是一时记不起来……”
老尼姑说:“此人叫季淑贤,是这里的常来烧香的香客,她的命很苦,丈夫原是国军的一位连长,在一次战役中被打死。她只有一个表哥叫何阿贵,在战乱中失散了。她生活无着落,欠了一屁股的债,所以常来寺里烧香,祈求佛祖保佑。”
157,
王祖德对假谷正涵说:“角色已瞄上了,她叫季淑贤,丈夫在国军里当连长,被共军击毙,她有个表哥失散多年……”
“你可冒名顶替,把她弄到手,和她上床后,她一切不就全听你的了?”
“可是,我的心是属於你的呀!”
“王祖德,这是工作,你必需无条件服从我的命令。”
158,
王祖德带着大包小包登门拜访。
季淑贤问:“先生,你找谁?”
“我找你呀,你叫季淑贤吗?你表哥叫何阿贵没错吧。我是你表哥的朋友,我叫王德隆。我这次来北平就是受你表哥的嘱托来看望季小姐。”
“那就请进吧。”
王祖德进屋后把礼物放在桌面上:“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我是你表哥何阿贵最好的朋友。”
“我和表哥失散多年,他最近怎样?”
“说来话长呀。”王祖德望着桌上只一碟咸菜,他看看怀表接着说:“季小姐生活拮据,我们到外边走走,顺便让你吃些东西再慢慢谈。
菜馆,王祖德为季淑贤点来好几样好吃的,他俩边吃边谈。
“后来,你表哥参加国军,上海一解放他就倒霉了,可能要判重刑的。”
“我表哥有什么话交待?”
“他除了要我来看望你,还要我今后要关照你。”
“王先生真是热心人。”
“季小姐,不如到我家坐坐,往后,有什么困难,我这位表哥的朋友,也好有个照应。”
“好吧。”
159,
王祖德把季淑贤引进永丰制衣厂说:“季小姐,我这次筹办这个制衣厂也正确人手,如果季小姐愿意合作的话,我当董事长,你来当总经理怎样?”
“我?这不是在做梦吧?我没资金参股,能当总经理?”
“能,我很同情苦命人,资金吧,待会儿你我就到银行拿。”
画外音:“季淑贤是苦命人,好似枯草逢甘露,亮起了生命的希望。她跟着王祖德上银行,领回毛人凤给他们汇回的活动经费,整整一密码箱的钞票。就这样,一位寡妇和一位光棍的心连在一块了,上了床了。一位是真诚地希望把这个家支撑好,一位是同床异梦精心策划着自己的阴谋。”
160,
永丰制衣厂终於开业了,鞭炮声阵阵,硝烟弥漫……
王祖德亲妮地说:“季经理,尝到了当老板娘的甜味了吧。”
“什么经理什么老板娘,我们能有这么多钱,想买房子你都不让,还不全都是听你的,王董事长,这是帐本,请过目。”
“钱吧,我没同意,一分一厘都不能动。”
一六一,
季淑贤幸福地依偎在王祖德怀里,外边有人敲门。
“进来!”王祖德喊道。
段飞进来后,王祖德向季淑贤介绍说:“这是我聘请来看仓库的段师傅。”
季淑贤很有礼貌地:“段师傅,往后辛苦你了。”
“都是自己人,不客气,不客气。”
162,
公安局里的同志在议论:“老肖的病情已经好转,究竟是谁害了他,为什么要害他,不久就会真相大白了。”
远处,假谷正涵全听在耳里。
163,
假谷正涵口载口罩,走到卫生间,把一位老清洁工给杀了,脱下他的制服和帽子,自己就化装成清洁工混入病房。
假清洁工走到肖梗生的床前,肖梗生已能认出清洁工是假的,是假谷正涵,他瞪大了双眼欲喊无声。
假清洁工往他口里塞一颗白色的小粒子……
张虚朝病房走来……
假清洁工爬岀窗户躲在窗外。
张虚来看望肖梗生,却发现他中毒身亡。
张虚唤来医师抢救,医师看罢肖梗生的皮肤肌肉和瞳孔摇摇头说:“这敌人向肖梗生嘴里塞氰化纳剧毒,一见口水就化开,看膧孔都散了。”
说罢替死者罩上白布。
张虚问护士:“刚才谁进来了?”
“清洁工老魏,也许他现在已返回休息间了。”
张虚抽岀手枪,追到卫生员休息间,老魏工作服被扒光,已被刺杀,血淋淋地躺在地上。
这时,窗外假清洁工这才跳楼逃走。
张虚喃喃道:“飞天杀手?又是特务假装老魏毒死肖梗生。”
他返回肖梗生的病房,从窗台远望:民屋高高矮矮,那里还有飞天杀手的影子。
164,
北平公安局。
孙局长恼火地一擂桌子:“敌人也太嚣张了,竟敢毒死肖梗生。”
张虚讲:“肖梗生这么一死,破案线索就中断了。”
金秧说:“敌人怎么知道肖梗生的病情好转,除了怀疑我们自己内部出问题,还能怀疑谁呢?”
张虚喃喃道:“又是她,再一次成了怀疑对象。”
165,
假谷正涵对王祖德说:“不杀死肖梗生,我就暴露了,杀死肖梗生,我就成了怀疑对象,这样吧,你赶快让局座有所动作。”
“好,我立即给局座发报。”
166,
毛人凤给真谷正涵送来崭新的旗袍,让她去更衣。
真谷正涵接来细看后塞进尿桶里:“谷正涵坚贞不屈,不认你这一套。”
毛人凤笑着说:“谁说你名叫谷正涵,你现在的身份是假谷正藩,而且,你的名字已上报纸了。”
说罢,毛人凤递给真谷正涵一张国民党的中央日报。
国民党的中央日报在真谷正涵手里展开,赫然映入眼廉的是:“谷正藩背叛党国,在重庆伏法!”
“卑鄙!”真谷正涵咆哮道。
167,
特勤处办公室。
李克农把弄到手的国民党中央日报递给张虚。
张虚看罢问:“谷正藩背叛党国在重庆已伏法?敌人也就是想告诉我们别再怀疑身边的谷正涵了?”
金秧忍不住笑了。
张虚问金秧:“你在笑什么?”
“我是在笑如果我们相信毛人凤的假象,那才是世上最愚蠢的人了。”
“我是在分析,又没有去相信。”
李克农说:“我们正通过重庆地下党,落实这情报。”
168,
王祖德对段飞说:“我们的秘密,一点也不能让姓季的知道。”
“总督导,你尽管放心,有我段飞在,确保万无一失。”
169,
画外音:“监听组送来情报:据截收和破译的电文悉知,毛人凤将汇款从香港转给季小姐一批黄金,是给总督导和特派员作活动经费。特勤处战士,兵分几路到邮局,银行和海关等四下寻找,但毫无消息。张虚到户藉处查18岁到45岁姓季的共四百八十七人,但那个才能是怀疑对象呀?在回来的路上,张虚肚子饿了,见有人在叫卖天津狗不理肉包,莫名其妙产生了一种灵感:敌人会不会把金条汇到天津或石家庄等地,让总督导到异地去取,避开我们的视线?这想法得到处里同志们赞赏,他们兵分几路,终於弄清楚了季小姐叫季淑贤,王祖德与其姘居,在永丰制衣厂办厂,把这里当作反共的第三基地。为此,永丰制衣厂受到严密的监控。”
170,
金秧发现假谷正涵走得可疑,便随后跟踪。
假谷正涵走进厕所,金秧闪到一旁。
假谷正涵出来了,穿着一身黑制服,鸭舌帽压得低低的。
金秧思索的画外音:“问题全暴露了,如果正正派派沒有鬼,为何要这等打扮?我呀,得全力跟踪,看她个水落石出。”
金秧仍然继续跟踪着。
171,
假谷正涵找到了王祖德说:“那个季小姐早就被瞄上了,香港汇来的钱他们全知道了。您先撤到西王陵,我可能被怀疑了,我们不能再见面了,用飞鸽传书方法联系。”
“好吧。”他俩握手告别。
远处,金秧全看在眼里。
172,
金秧仍然继续跟踪着。
老奸巨滑的假谷正涵掏出园镜在端祥着自己,透过园镜,发现金秧在跟踪。
假谷正涵溜进另一间厕所,跳上屋顶。
金秧端着枪跟了进去,但环顾四下无人。
突然,假谷正涵从天而降,把金秧砸翻,并用脚踢飞了她的手枪。
金秧一再腾地翻身立起,被假谷正涵一再用空手道把她掀翻。
渐渐地金秧多摔几次便瘫倒在地,动弹不得。
假谷正涵恶狠狠地说:“你这个金秧,老是盯着我,现在,我当特务的全部秘密全被你知道了,我要告诉你,我就是你们想要捉拿的保密局派遣的特派员谷正藩,我必需杀掉你。遗憾呀,你不能把这消息传出去,就命丧黄泉了。”
假谷正涵掏出刀片,割断金秧的气管,可怜的金秧躺在血泊中。
173,
李克农对张虚说:“密切注意永丰制衣厂和香港的联络,致於无缝钢管的事,你们好好研究研究,它是干什么用的?有什么情况要及时向我汇报。”
张虚说:“刚才金秧向我汇报,谷正涵老是照镜子,有可能赛金豹的逃脱,谷正涵就是用这种方法发讯号的。”
电话铃声响过,李克农去接电话:“找张处长?”说罢把电话交给张虚。
“我是张虚,”张虚听罢瞪起大眼睛:“好,我随后就到。”
174,
李克农和张虚领着一形人赶到金秧被杀的现场,发现遗体大伙都楞住了。
张虚对一形人咆哮道:“还楞住干吗?快送医院呀。”
孙局长说:“张处长,你冷静点,金秧同志已壮烈牺牲了。”
张虚抱起金秧疯狂地叫喊着,奔跑着:“送医院啊,快送医院呀,金秧是个好同志,金秧不能死,不能死呀。”
175,
金秧墓前,特勤处和公安战士列队脱帽致哀,假谷正涵流着淚似乎哭得最伤心。
这个沉痛地说:“新中国就要成立了,可金秧同志看不到这一天。”
那个悲伤地讲:“我们又失去了一个好同志呀!”
张虚痛苦地说:“我没听主席的话,没把金秧照顾好。”
176,
王祖德对段飞说:“你留在永丰制衣厂与香港接货。”
“那你呢?”
“我另有任务,你可用电台跟我联络。”
季淑贤发现自己的男人鬼鬼祟祟,从门缝朝里窥视着,一不小心发出声响。
王祖德问段飞:“什么人?”
段飞从门缝朝外窥视后说:“是季经理。”
“这女人要给我看住,别让她坏了我们的大事。”
177,
王祖德在整理行李,季淑贤沮丧地立在一旁。
王祖德安慰道:“好了好了,别哭了,我就出去几天,很快地就会回来接你。”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骗我?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做生意的呀!”
“做生意?做生意干吗有枪?你当我是儍瓜?”
“你原来在监视我?淑贤,有些话此时不便告诉你,以后你会知道的。”
“以后会告诉我什么?以后你会告诉我你是特务?”
刮地,王祖德给季淑贤一个耳光,季淑贤哭了。
王祖德恶狠狠地:“我的事你敢透露半点风声我宰了你!”
“你对我没半点情份,就这样扔下我不管了?”
“好了好了,过几天我带你去香港。”
“香港?你还去得成吗,这是要杀头枪毙的。”
178,
监听组送来被破译的电文称:“香港即将给永丰寄去无逢纲管一批。”
接着,从膫望站送来情报:“此无逢纲管货已运到。”
有人请示张虚:“我们立即逮捕季淑贤?”
“不行,季淑贤不像是特务,就算是特务,王祖德的情况她一点也不知道,抓住她反尔会打草惊蛇。”
179,
王祖德陈斌和林静,在屋里试验土炸药。
王祖德命令道:“点上火。”
陈斌点上火,轰地一声响,炸药炸开了,王祖德高兴地喊道:“成功了!”
林静对王祖德说:“在屋里试验,会把房屋震塌掉。”
“你的意思是在外边试验给共党看?”
180,
一只飞鸽朝西王陵飞来,被哑巴截获,密信看罢塞在怀里。
哑巴偷偷开门要去报案,被陈斌发现拦住。
王祖德惊讶地发现信鸽回来了但没带密信,当然怀疑被哑巴偷了。
林静在哑巴身上搜出密信,三人火了,你一捶我一捶把哑巴活活打死。
夜深无人,陈斌林静把哑巴尸体綑上石头抛进河里。
王祖德看罢密信对陈斌林静说:“特派员要我们在政协大会召开前,制造混乱,我命令你等二人,乘夜晚公交休车时,钻进停车场,把土炸药安裝在公交车下,炸它个天翻地覆。”
这边,轰隆隆,那边四处着了火。消防车,救护车飞快疾驶,的确,人心慌慌……
总督导笑了,笑得很狰狞。假谷正涵也笑了,笑得很得意。
181,
画外音:“南京解放了,上海也解放了,蒋介石以及保密局的反共基地迁往重庆,毛人凤始终把真谷正涵带在身边,此时,真谷正涵就关在毛人凤的办公大楼顶层上。”
真谷正涵努力地扒着窗台上的铝条,哗地一声响,整个铝框脱落了下来……
楼下有毛人凤走来的脚步声……
真谷正涵赶紧把铝框复原好,仰躺在床上,双手抱住头做仰卧体育锻练。
毛人凤提着一篮子荔枝进来,看罢非常高兴地说:“锻练身体,这就很好吧。来,吃荔枝。”
真谷正涵不断地摇动着手臂说:“毛人凤,南京丢了,上海也丢了,跑到这里吃荔枝呀?好吃吗?”
“江山变了,可这荔枝的味道没有变呀。我记得苏东坡有句诗:‘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毛人凤一阵干巴巴的笑声过后接着说:“我看做个岭南人也不错吧。”
“可惜呀,你们恐怕连做个岭南人都做不成了。”
“好了好了,别再争了,我是来告诉你,你姐姐的潜伏越来越成功……不说了,这荔枝你慢用。我的办公室就在你楼下,每天都会来看望你。”说罢又是干巴巴的奸笑,转身走了。
“把这破荔枝拿走。”真谷正涵咆哮着把一篮子荔枝朝毛人凤背上砸。
篮子从毛人凤背上砸了后落地,荔枝滚了满地,这好心没好报,使毛人凤的脸阴了下来。他看了真谷正涵一眼喊道:“来人呐。”
那位胖看守走了进来,毛人凤喊道:“把荔枝检起来。”
说罢,讨个没趣,这才走了出去。
见毛人凤和胖看守真的走了,真谷正涵躲在门后,拿出先前肖梗生送给她那方白围巾,咬破手指尖,用鲜血写下血书:“真谷正涵死了。”
真谷正涵重新拆下铝门框,用它抵住房门,房门被牢牢地堵死。
真谷正涵爬出窗台,镜头俯拍,阴森森的保密局的围墙,就在窗台底下显得那么矮小,围墙外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她还可以听见,毛人凤对那位胖看守说:“十月一日是共党开国大典,谷正藩完成党国大业后必将杀身成仁,到那时,我们就让谷正涵随她姐而去。”
真谷正涵一手抓住窗台,身体向外四十五度倾斜,另一手向窗台下面的群众挥舞着那雪白的血书高喊道:“乡亲们,党的地下工作者同志们,真谷正涵现在跳楼自杀,我要用我的生命和鲜血,化成一道无线电波,发向北平,让党中央和毛主席知道,在北平公安局里的谷正涵是假的,叫谷正藩,是国民党的大特务!”
窗台底下,围聚的人越来越多,议论声非常糟杂。
糟杂的议论声传到毛人凤耳里,他抬头一看,赶紧奔了上去,正当他砸开关闭真谷正涵房门,正当他伸手要抓住真谷正涵时,真谷正涵用脚一蹬,像一只飞鸟,飞过保密局阴森森的高墙,众目睽睽,摔死在大街上……
毛人凤向众特务喝令道:“赶快奔出去,把尸体抬回来。”
人山人海在围观:“多可爱的小女孩自杀了。”“还有血书呢!”“血书写了些什么?”
一位青年接过血书念道:“真谷正涵死了。”
这位青年念罢把血书往裤袋里塞,趁乱挤出人群。
但等保密局的特务们赶到现场时,只能抬回真谷正涵的遗体,分明知道有人偷走血书,但这人连同血书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毛人凤暴跳如雷地谴责众看守:“你们是怎么看守的?你们知道谷正涵自杀是什么目的吗?她是想用自己的生命,换得一阵社会誉论,让这社会誉论传到北平,就这样,在北平的假谷正涵的面目就彻底暴露了,我和谷正藩精心筹划的业绩就毁於一旦。光凭你们这一疏忽,谷正藩上校会没命的,你们懂吗?
吓得那位胖看守浑身发抖。
182,
那位青年和几位男女围在桌前,心情沉重地观看着血书,显然是重庆的地下党组织。
“北平一再要求我们,弄清谷正藩是否已被枪决,现在却出现一个‘真谷正涵’跳楼自杀,这是怎么回事?”
“也许,北平还有一个假谷正涵是谷正藩冒名顶替的。”
那位青年说:“我奉命监控保密局动静,当时我亲耳听见真谷正涵说:‘我要用我的生命和鲜血,化成一道无线电波,发向北平,让党中央和毛主席知道,在北平公安局里的谷正涵是假的,是谷正藩,是国民党的大特务!’”
其中一位长者说:“我命令,小楚同志迅速向北平发报:保密局大楼有位自称是真谷正涵的少女跳楼自杀,在跳楼前曾说:‘我要用我的生命和鲜血,化成一道无线电波,发向北平,让党中央和毛主席知道,在北平公安局里的谷正涵是假的,是国民党的大特务!’我地下工作人员趁乱还检回白围巾血书一方,写的是‘真谷正涵死了。’”
小楚同志迪迪迪向北平发报。
183,
保密局毛人凤对发报员说:“马上向北平总督导发报:‘真谷正涵跳楼自杀,令谷正藩速离岗位,保存实力。’”
184,
画外音:“这些天,张虚老是想念着金秧,金秧那席话久久在他脑海里回响着:‘上次,我不同意你说的恨相见太晚,我是这样想,谷正涵有这么多疑点,万一谷正涵是假的,那就是谷正藩,那就是毛人凤从保密局派来的特派员。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被特务抓回南京去的谷正藩,则是真谷正涵,我们应当去想象,她的处境会是什么模样,她正在受苦受难,甚至,会成为一位烈士。我多么希望她能再回到你身边,我绝不能跳进爱河,去成为真谷正涵的情敌呀!’”
傍晚,下办公了,张虚心情糟杂独自徘徊。
张虚的画外音:“这谷正涵有这么多新的疑点:赛金豹的逃脱,真是因为她用小镜子报警逃脱?肖梗生被杀人灭口,难道也是她?”想到这里,张虚决定再次去试探假谷正涵。
假谷正涵正在思索着下一步工作的安排,外面有人敲门。
“谁呀?”
“是我,张虚。”
“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张虚胡说道:“我可能调动工作了。想念您呗,刚才我买了些下酒的小菜,我知道你这里还有葡萄酒,我要和您开怀对饮。”
假谷正涵拿出葡萄酒,摆好酒杯问:“调到那儿去?”
张虚胡说道:“调到南苑机场,朱总司令从苏联调来百余架的机群,让我当机场的保卫工作。”
“百余架?”假谷正涵很惊讶。
他俩喝一阵后,张虚问假谷正涵:“你说说,肖梗生为什么被杀了。”
“总是阶级敌人杀人灭口罢。”
“你说说,赛金豹为什么会知道我们要去揖捕他而闻风逃脱?”
“敌人的嗅觉很灵敏,这就是斗争的严酷和艰难?”
“你说说,金秧为什么被特务杀害了?”
“提起金秧遇害,我最心疼,我们局里惟一的好姐妹就这样离我而去……”说罢,假谷正涵动情地哽噎了。
“哎,不讲这些了,说些轻松愉快事……”
张虚从内衣口袋里掏出与谷正涵的合影端祥着说:“要不是你调到北平去,我俩早就成立家庭了。”
“现在工作在一起了,只要您开口,我听您的,我们随时都可以结婚吧。”
张虚答非所问:“这照片,你还记得吗,一共洗了几张?”
假谷正涵触及到她最敏感处,闪回着谷正涵对她说一共洗了三张,一张送给张虚,一张自己留着,另一张送给……这时小猫眯爬上桌子偷吃菜,姐妹俩去赶小猫咪,一个忘了说,一个忘了问,天大的遗憾,想不到此时却铸下杀身之祸。她强作镇静,反问张虚:“对了,这第三张我托你送给他,他很高兴吗?”
张虚心想的画外音:“跟前的如果是真的谷正涵,她一定会问:‘送给毛主席,他收下了吗?’只有假的谷正涵才会是非含糊地旁敲侧击,让我漏了嘴,我倒不如给她埋下一颗地雷让她踩上……”
张虚接着说:“我把那张照片交给肖梗生时……”
画外音:“假谷正涵高兴了,张虚漏了嘴,这迷底终於揭晓了,原来是送给肖梗生。”
於是她顺水形舟道:‘我想肖梗生一定很高兴,以为我一脚踩着两条船哩。’
张虚痛苦极了的画外音:“现在可以下结论了:被特务带走的谷正藩,原来是自己的女友真谷正涵,她正在受苦受难,眼前的谷正涵是假的,是谷正藩,是国民党中央保密局毛人凤派遣的特派员!我可以一枪毙了她!不,我在李部长面前下的军令状是开国大典前,把敌人一网打尽,我不能打草惊蛇,我该向李部长请示一下……”
张虚痛苦与不动声色的思考,拖延了一些时间,引起假谷正涵的警觉:“你在想什么?”
突然,张虚掩饰地按着肚皮笑着说:“我肚子疼,这酒你是不是给下了毒?”
“我怎么舍得毒死你?”
“不,不不,我是在跟你开玩笑,我肚子确实有点疼,我该回去休息了。”
说罢,张虚走了。
老奸巨滑的假谷正涵下意识到张虚这一走,自己将大难临头。
185,
夜,段飞把接收到的电文交给总督导。
总督导飞奔到假谷正涵窗外,用手电光给假谷正涵发讯号,假谷正涵下楼来见到王祖德骂道:“不怕死呐,这里能是你来的地方吗?”
“局座发来电报,真谷正涵跳楼自杀,令你马上撤离岗位。”
假谷正涵像遇到死神一样,丧魂落魄地奔回宿舍。
186,
李克农把重庆发来的电报交给张虚说:“真谷正涵已跳楼自杀,立即逮捕特派员假谷正涵!”
187,
假谷正涵回到宿舍,抽出那张与真谷正涵的合影道:“妹妹,为了党国的事业,姐姐毁了你。不久,姐姐将要跟你到另一个世界去了,那时,无怨无悔,姐让你一口一口地咬姐……”
说罢拿出火柴,把照片化为灰烬。
假谷正涵把花瓶放在办公桌前椅子上,脱下军帽扣在鲜花顶,把台灯放在地上,自下而上将假人影反照在窗户玻璃上,成了自己的影子。
188,
张虚给干警宿舍门卫打电话:“监控假谷正涵,别让她跑了,等待我们前去围捕。”
门卫即持枪追了过去,看见窗户玻璃上,有假谷正涵在办公的影子就放心了,耐心地等待张虚一行人的到来。
张虚带着公安战士,乘一辆辆吉普车朝假谷正涵住处飞驰。
假谷正涵见自己的影子已布置好,她脱下当年真谷正涵与张虚的合影相框,取出夾在当中的蒋介石与夫人的合影,端祥一阵迅速藏在内衣口袋里……
张虚的吉普车队已来到大门口……
假谷正涵这才从另一个窗台爬出去……
张虚一行人猫着腰向走廊轻手轻脚摸索前进……
假谷正涵这才纵身一跃,飞过高空,朝厕所屋顶跳去,由於体力不够,落了下去,只抓住厕所的窗台……
张虚一行人见假谷正涵还在办公,猛地踢开门:“不许动!”
假谷正涵这才再一个翻身,居然用脚尖把身体倒挂在厕所屋檐上……
张虚一行人见状惊呆了,那人影原来是一束花和帽子构成的。
假谷正涵再一个转体,爬上厕所屋顶伏在那里等候着看热闹。
一形人四下搜索,张虚来到这窗台前,窗外一片黑暗……
假谷正涵这才推上子弹……
这细微的声音张虚也能觉察到,他喊了一声:“快闪开!”
喊罢同志们连同张虚即闪到窗边火力死角上……
一串子弹正打在屋里。
火力过后,张虚凭感觉顺着火力方向黄给一梭子弹……
假谷正涵一个转体,像滚皮球一样在厕所屋顶滚去……
张虚爬出窗外,纵身一跃,正巧落在厕所瓦顶上……
假谷正涵已滚下了厕所屋顶……
张虚追到厕所屋顶的边沿细看……
底下,是万家灯火,假谷正涵已逃得无影无踪……
189,
谷正藩来到西王陵敲门,陈斌开了门。
谷正藩一进门就部署工作:“马上给毛局长发报,共军南苑机场调来百余架飞机,派机群前来轰炸。从今天开始,我的电报用新密码,段飞继续使用旧密码。让张虚给弄糊涂了。”
王祖德讨好道:“特派员高明,在永丰制衣厂里放些无缝钢管来吸引张虚的注意力,而真正致命的计划却深藏不漏。”
190,
蒋介石召见海陆空三军司令:“一切都准备好了吗?”
大伙齐声喊道:“一切都准备好了。”
“毛人凤对我说:‘谷正藩在北平有个重要行动,她们在地面,你们在空中,上下一同行动。一定要把毛泽东的开国大典给我弄砸了。’”
毛人凤进来报告说:“总统,谷正藩来电,中共在北平南苑机场,调集了上百架的飞机,北平特工在地面上,请求国军派飞机轰炸,共同捣毁南苑机场,破坏开国大典。”
蒋介石说:“这情报不够准确,共军怎么可能有上百架飞机呢?空军司令周至柔,你存在哪些困难呀?还有海军呢?”
“我空军将严阵以待,只是从台湾起飞,飞行半径过大,油量不够用,无法安全返航,务必通过外交途径,联系南韩加油,或联系美国航空母舰。”
“海军已做好战斗准备,封锁共军通往海外的一切航线。”
“我们三军已做好一切战斗准备,只等总统定夺。”
蒋介石点点头让他们散去:“毛局长,你留下。”
蒋介石接着说:“如果谷正藩地面能炸毁南苑机场,不让共军飞机上天,那天安门将成为我们囊中之物了,不知谷正藩有没有这个能力?”
“我离开北平时,留给她一个军火库,只有谷正藩一人知道。”
“我很赞赏你深谋远虑!就全指望毛人凤你了。”
“承当总统厚望,是我毛人凤人生之大幸。”
191,
李克农惊讶地问张虚:“什么,谷正藩跑了?”
“这件事我有责任,敌人太狡猾了。”
“现在不是你检讨的时候,你必需尽快弄清谷正藩的去向。”
敌人的第一基地大昌修车行被我们砸了,敌人的第三基地永丰制衣厂在我们严密监控中,而敌人的第二基地,我们还在努力地寻找。
192,
毛人凤给谷正藩发密电。
北平公安局监听员向李克农和张虚报告:“毛人凤使用新的密电码,谷正藩回电的讯号源方位在西王陵一带。”
王祖德脱下耳机向谷正藩宣读毛人凤密电:“谷正藩,为配合国军轰炸共党的开国大典,务必将共军的战斗机及机场破坏,毛人凤。”
读罢问道:“现在我们如何行动?”
“你马上行动,找一辆卡车,装扮成国庆彩车……”
“特派员英明,你这计划是明修桟道暗渡陈仓。”
193,
谷正藩在南苑机场草丛中窥视,一架架战机返航滑回跑道,她喃喃道:“哪有百余架呀,这张虚分明在耍我,我居然上当给总统发出错误的情报,多羞人。”
一位卡车司机下车,到烟铺买包香烟,王祖德飞快地跳上卡车开走了,司机急得暴跳如雷。
194,
梁弘进来向张虚报告:“昨晚有位司机来报案,一辆卡车被抢。”
“梁弘,你设法去破案,我担心这辆卡车和谷正藩潜逃有关。”
“是!”
195,
张虚孙局长梁弘和老万正在研究工作。
梁弘说:“永丰制衣厂里的无缝钢管用来制造六零炮的可能性很小,”
老万说:“会不会敌人在放烟幕弾?”
张虚说:“我之所以久久不去动永丰制衣厂,是想吊到更大的鱼,现在,谷正藩逃跑了,种种迹像表明,谷正藩并没有藏到那里。”
孙局长说:“我们公安拉网式地搜查了车站码头旅店和居民区。”
张虚说:“会不会藏在城乡结合部庙宇祠堂和废弃的工厂里,公路的涵洞甚至墓穴。机场,高射炮阵地,雷达区都要重点防范。”
孙局长说:“好,我们分头行动吧。”
196,
永丰制衣厂,段飞发火了:“总督导溜了,让我守住这几根破钢管?”
季淑贤责问段飞:“他那儿去了?”
段飞装儍:“我不知道您说的是谁。”
“别装了,你俩是一伙的吧,别以为我不知道。您俩都干了些什么勾当?我们是制衣厂,进了这些无缝钢管是干什么的?你说呀?”
段飞避尔不说反问道:“季经理,这些应当是我来问您的。”
“从香港汇来的钱,都到哪儿去了?他说要接我去香港,现在丢下我不管了?我命苦……”说罢哭了。
“季经理,你可别别别……我也不清楚,也帮不上你的忙。”
“我恨他,我恨你们,你们都是骗子!”
197,
一位阿婆在河边洗衣,见一具尸体向此岸漂来,她大喊大叫。
乡里乡亲越围越多,公安警车开来了,经法医司法鉴定:此人是被恶人活活打死,綑上石块沉尸灭跡,由於綑石松动,尸体便漂浮至此。
张虚发动群众,就地向群众了解。
乡里乡亲辨认,此人是西王陵看墓的哑巴。
人们纷纷证词道:“西王陵原本是一位老头和这位哑巴看墓,后来却换了人。”
“据说老头回乡务农了,最近西王陵看墓人越来越多,而且鬼鬼祟祟。”
“前些时候从西王陵还传出爆炸声,震耳欲聋,不知里面搞什么名堂。”
张虚低声对身边的两位公安战士说:“你俩到西王陵设岗暗中监控。”
198,
一位监听员进来对张虚说:“报告,新密码已被破译。”
“念!”
监听员念道:电报是从西王陵发给永丰制衣厂段飞的,全文如下:“明天上午开国大典,准时采取行动,特派员。”
199,
永丰制衣厂大门,季淑贤从里面溜了出来,监控立即发现,一个继续监控一个电告张虚。
张虚回电说:“跟上,看与什么人接头,如果是逃跑立即抅捕她。”
200,
城西派出所,门卫拦不住季淑贤,她径直往里冲:
“有特务,快去抓特务呀。”
段飞见季淑贤跑了,赶紧钻地洞也溜了。
公安战士追到永丰制衣厂,里面空空如也,他们发现地洞口说:“原来是从这里给溜了。”
201,
张虚向举控人季淑贤了解:“关於王得隆的情况,你给我们说说。”
“他自称是商人,从来不做生意,鬼鬼祟祟的,我现在才发现他们一伙全是特务。”
“这人真名叫王祖德,不仅是特务,而且还是特务头。季小姐,你知道不知道这些无缝钢管是干什么用,有没有看见他们在加工?”
“不知道干什么用,也没看见他们在加工。”
202,
陈斌把偷来的卡车改装成国庆彩车,让王祖德验收。
王祖德问:“给共党国庆献礼的都准备好了吗?”
“装在彩车当中的木箱里,炸它个天翻地覆。”
“只要在天安门国庆庆典上这玩艺儿一响,你就算完成了一番党国惊天地的大业了。”
203,
段飞从阴暗角落里爬出来,去踢西王陵的大门,这一切都在暗哨监视底下。
门开了,段飞一进来就骂道:“妈的,你们都躲在这里享太平,让我独自守着制衣厂,要不是那条暗道,我差点被共党抓了在大牢里呆着哩。”
王祖德说:“段飞,我知道你伸手不凡,几个共党能奈何得你?段飞,这里就移交给你陈斌和林静了。”
“你还有任务呀?”
“少废话。”说罢开了大门走了出去。
204,
王祖德一出门,暗哨就跟上了,跟着跟着就跟丢了。
他来到一个僻静处,那里停了一架卡车,原来是谷正藩在这里与他相会,这里有个秘密炸药库,一大批迫击炮弹和一台迫击炮,他俩一一把这些军火搬上车。
王祖德对谷正藩说:“彩车都装上炸药,就等特派员一声令下,开往天安门。”
“共军防备森严,装了炸药能混得进天安门吗?”
“我明白了,彩车和无逢钢管都是烟幕弹,而这辆装有迫击炮的卡车,唱的才是特派员的主角戏。”
谷正藩笑了,笑得很自信
205,
张虚对李克农通电话说:“前哨侦察发现,段飞在西王陵改装彩车,可能是袭击天安门国庆大典,王祖德从西王陵出去后跟丟了,可能去汇集谷正藩有新动作,我们在处理谷正藩废弃物时发现一张北平地图,在南苑机场上画个大红圈,可能这新动作的目标是南苑机场。”
李克农回电话:“端掉西王陵这黑窝点,并驱车去南苑机场,我会派警备部队前往增援。”
206,
张虚说:“梁弘,你先把布鞋换下,穿上解放鞋,把布鞋先放在办公室里,我们马上出发去执行任务。”
梁弘问:“这布鞋咋哪?”
“是烈士金秧的遗物,但等共和国成立后,送到革命博物馆去。”
梁弘瞪大了双眼,内疚地说:“原来是这样。”说罢赶紧换鞋。
张虚命令道:“梁弘,你带领一些人,驱车端掉西王陵黑窝点,我带老万,奔赴南苑机场,追杀特派员和总督导,马上出发。”
207,
两个车队分别疾速驶去:
这边,车队已抵达西王陵,暗哨说:“段飞他们全在里面。”
一位战士爬墙进去开了门。
林静向段飞报告:“共军来呐!”
段飞问:“有多少人?”
“十多人。”
陈斌高喊道:“这次行动,总督导说听我的。”
段飞火了:“放屁,听我的。”
在西王陵大院内枪战进行着。
三下两下,陈斌被捕:“我投降,我向共军投降!”
陈斌被綑,嘴被堵。
就在塞进吉普车的一刹那,陈斌拒捕逃跑,被粱弘击毙。
枪战不一会,林静也被击毙。
段飞打了一梭子弹后,乘虚跳上卡车,开足马力,朝已关闭的大门撞去,哗啦啦,大门被撞倒,彩车盲无目的地朝空旷马路逃闯。
梁弘一行人紧急上车一路追杀。
段飞心慌,驾车翻下深涧,炸药炸开,彩车燃起熊熊大火……
“我们胜利了!”梁弘接着命令道:“驱车赶往南苑机场,增援张虚他们。”
208,
那边,卡车在行进,王祖德对谷正藩说:“这些天,我考虑着一个问题,您我为一个行将灭完的政权去死,值的吗?”
“作为一名军人,党国危难之时,想临阵退缩苟且偷生吗?”
王祖德说:“通往南苑机场方向,Äã发现了没有?共军设有关卡,咱们的意图是否暴露了?。”
“冲过去!我来开车,你上去架炮开炮,把那些飞机全部炸光,确保国军飞机准确无误地飞抵天安门。”
王祖德把车停了下来:“这么多年来我追随Äã无怨无悔,看来今天是你我解脱的日子了,正藩,抱抱我。”
谷正藩一阵激动搂住王祖德的脖子:“此生此世缘已尽,来生来世报答Äã,我只能抱住你五秒钟。”说罢,谷正藩倒计时地数数:“五,四,三,二,一……”
王祖德还死死地搂住谷正藩不放,她挣脱不开一拳朝他的腹肚揍了过去:“滚!”
王祖德松了手,这才爬了上去掀开罩着迫击炮的帆布……
高坡上膫望哨发现大声喊道:“迫击炮,车上有迫击炮。”
张虚驱车正在追赶着……
当吉普车追上卡车持平时,张虚纵身一越,跳上卡车。
王祖德见张虚上了车,抡起小箱子往张虚头上砸……
张虚一闪没砸着,一把将王祖德高举过头,摔将出去。
王祖德在飞车惯性作用下摔下坡去,几个翻滚就致命了。
谷正藩惨叫一声:“王祖德!”
张虚爬上驾驶窗窗顶上,伸手要向玻璃窗内的谷正藩开枪……
谷正藩猛地杀车,张虚跌了下来摔得浑身上下血淋淋,他强支起身体,像一具石雕……
谷正藩爬上车准备自己开炮……
刚一立起……
张虚打来第一颗子弹,正击中谷正藩右肩……
谷正藩忍痛抓起一颗迫击炮弹……
张虚打来第二颗子弹,正击中谷正藩左胸部……
谷正藩致命瘫倒,那颗迫击炮弹这才松了手……
张虚五脏被摔坏,是强支撑着打枪,眼看胜利了,高兴之余才浑身无力,突然,高大的身躯轰然倒塌……
张虚壮烈牺牲了,脸上挂着的笑意,似乎感到最大的满足。
209,
李克农,梁弘和大部队赶到时,整个战斗园满结束。
女军医从谷正藩的尸体上,搜出那张蒋介石与夫人的合影,而张虚那第二枪,是打在谷正藩的右胸上,这颗子弹,正准透过照片,是打在蒋介石的下巴上。李克农接过照片一看,忍不住笑了说:“这一枪意味深长呀,象征着蒋介石的阴谋,徹底失败。”
画外音:“蒋介石赠送的这张照片,难道就算是最大的奖赏?谷正藩为了报答这最大的奖赏,不光出卖了孪生妹妹,连自己的命都搭上了,死得值吗?现实的结局,将像这张照片一样,与蒋家王朝同归於尽在历史滚滚的车轮底下。”
210,
蒋介石召见海陆空三军司令和毛人凤开会。
毛人凤悲痛地说:“我潜伏在北平的谷正藩特别行动小组,为配合我空军轰炸开国大典,在偷袭南苑机场时,全体人员,已为党国杀身成仁。”
画外音:“在毛人凤的想象中,蒋介石会让全体与会的将军们肃立致哀。”
但蒋介石却无动於衷地说:“看来里应外合是不可能的了,空军飞机从台湾起飞,半径太大,回程落停南韩,外交没有成功,好了,还是让毛泽东风光一下吧,胜利者有权庆祝胜利,现在,我宣布,轰炸编队取销。”
画外音:“此时,毛人凤耳边响起了谷正藩的声音:‘有你这一席话,小文我死而无怨,我想,只有等我杀身成仁时,让怀疑我的人瞧一瞧,小文我的一汪鲜血,确确实实是鲜红的……’现在,谷正藩终於洒下一汪鲜血了,有谁去研究那鲜血是不是鲜红的?”
画外音接着说:“谷正藩的一汪鲜血是白流的,正向王祖德临死前问过谷正藩的那句话一样:‘这些天,我考虑着一个问题,你我为一个行将灭完的政权去死,值的吗?’但历史给出公正的结论是:‘她们的死,遗臭万年呀!’如果在宇宙空间真有另一个世界的话,谷正藩死后,不但孪生妹妹谷正涵会一口一口地咬着谷正藩,而且,她爹她娘还有她叔叔婶婶,都会奔了过来,将谷正藩五马分尸才解恨!”
211,
蒋介石带着其儿女在彼岸海滩上踱步,他沮丧地喃喃念道:“‘海上升明月,天涯共此时。’经国,大陆用什么纪年呀?”
“用公元纪年。”
“公元1949年10月1日,这一年是我由生以来最黑暗最悲惨的一年,这一天也是我最绝望的一天呀。告诉全家人,今天是国耻,蒋家老小,都要停烟火一天,凡是10月一日都要这么做。”
画外音接着说:“从此,蒋介石狼狈逃闯宝鸟台湾,苟延残喘维持着蒋家王朝,并蜀犬吠日要反攻大陆,直接生命的终结。”
212,
毛主席在天安门城楼宣布:“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於本日成立,中国人民从此站起来了。”
礼炮声声,义勇军进行曲作为代国歌雄伟嘹亮地响彻上空,五星红旗冉冉升起,受阅部队雄纠纠气昂昂地一个方块一个方块地从天安门前走过,接受毛主席和中央领导的检阅。
一个宏亮的解说员的画外音:“中华民族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经过浴血战斗,英勇牺牲,终於赢得了民族的独立,和人民自由与幸福,一个伟大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如一轮朝阳,喷薄而出,光耀世界,”
中国的人民空军,第一次编队带蛋飞过天安门。
台下,人们高呼:“毛主席万岁!”
台上,毛主席高呼:“人民万岁!”
和平鸽和气球腾空飞起,翱翔兰天。
213,
镜头在人民英雄纪念碑上久久停留,叠印着张虚,真谷正涵,金秧和肖梗生的遗像,一幅幅从画面上缓缓移动着。
北京公安局和特勤处全体战士在纪念碑前,肃立致哀。
梁弘拿着当年金秧为张虚納的那双布鞋,眼眶里含满泪水。
李克农心情凝重地拿着真谷正涵那白围巾的血书,在念追悼词。
全体公安和特勤战士肃立着,庒严,肃穆。
在悲壮的音乐声和上述画面之后,推出《剧终》两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