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选载之一]
流浪的王妃
靖一民 著
[本博主的话:自今年四月份始,某刊将开始选载我新创作的长篇小说《流浪的王
妃》。该书30余万字,即将公开出版发行。现将部分章节贴出来,请各位博友多提宝贵
意见,以便在成书前再作修改!]
编者按:我省著名作家靖一民历时数年创作的长篇小说《流浪的王妃》,
即将由出版社公开出版。该书被文艺界誉为“中国版的《一千零一夜》”,不
仅讲述了清朝覆灭之后、一位王妃在民间流浪的奇特经历,而且十分巧妙地揉
入 了近百则精彩的故事,题材独特,构思巧妙,内容丰富多彩,情节跌宕起伏,
是一部值得仔细阅读的作品。
征得作者同意,本刊在该书出版之前,先选载部分章节,以飨读者。
千古兴亡多少事,悠悠!
----[宋]辛弃疾
第一章 有惊无险
“听说你是娘娘,那就让俺亲亲吧!”
说这话的人,是一位年约二十六、七岁的青年,名叫赵结实。名如其人,他的确长得很壮实,高高的身材,宽宽的肩膀,走起路来脚底生风,说起话来瓮声瓮气,一看便知是位性格直爽的山民
。按说,在这个山高水长的胳肢窝村,像他这样的青年找媳妇并不难,可他好吃懒做,还特别爱喝酒,喝醉了就站在大街上骂人,把村里人骂极了,大伙儿凑在一起想了个办法教训他,决定专门为他开一次“吹灯会”。一天晚上,村子里的几十名男青年聚集在三间空房子里,派人把赵结实也叫了来。待赵结室一进屋门,就有人吹灭了油灯。紧接着,这几十个壮汉一拥而上,把赵结实狠狠揍了一顿。赵结实虽被打了个半死,可他不知是谁打了他,只好吃了这哑巴亏,再喝醉了酒,也不敢胡乱骂人了。由于他的名声不好,村里的姑娘都不肯嫁给他,渐渐地,他又添了新毛病---挑戏妇女。他见了漂亮女人走不动,想方设法也得占人家的便宜。这不,他听说村子里来了位躲难的女人曾是皇帝的妃子,便趁着夜深人静敲开了那位女子的家门,硬是要和人家亲热亲热。
那位被称为“娘娘”的女子坐在床沿上,虽然面无表情,但她的身上仍充满着青春的活力和只有大家闺秀才具备的高雅气质。她那娇嫩的鹅蛋形的脸上有些憔悴,在昏暗的豆油灯光的映照下显得很苍白,但那双大眼睛却十分有神,就像月光下的两汪水潭,神秘而又明亮,只是含着淡淡的忧郁;她的鼻梁很挺,但嘴却很小,只因嘴唇的轮廓非常鲜明,虽然没有血色,也非常莹润。毫无疑问,她是位山村里少见的美少妇。面对着赵结实的无礼纠缠,她既不惊慌也不恼怒,而是冷静地赔着笑脸说:“这位哥哥,你既然说我是皇帝的人,那就不能欺负我。你想想,要是被皇帝知道了,他能轻饶了你?”
赵结实一步走到床前,双手紧紧抓着那女子的两只胳膊,毫不在乎地说:“俺才不怕那个儿皇帝呢!听说他早就被俄国人抓去做了俘虏,能不能活着回来还不敢说,还想报复俺?哼!做梦去吧!”
那女子知道此时挣扎也无用,她只能用智慧战胜这位鲁莽的山民。于是,她仍赔着笑脸说:“这位哥哥,做这种事硬来也没意思,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顺从你。”
“啥条件?”
“你先松开手。”
赵结实松开了手,就势坐在了床沿上,催促道:“快说。”
那女子一时还想不起怎么对付他,便随口应付道:“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
“知道,不就是叫什么叶灵凤嘛!”赵结实很干脆地答。
“那你知道我是怎么来到你们村的吗?”
赵结实轻轻摇了摇头。
叶灵凤悠悠地说:“实话告诉你吧,我虽是皇帝的妃子,可并未受到过皇帝的宠幸。大清朝灭亡以后,我跟随溥仪皇帝跑到了沈阳。后来,皇帝被俄国人抓走了,是一个名叫周妙忠的太监把我藏在他的亲戚家,我才躲过了一劫。恰巧,他的那位亲戚是沂蒙山区人,就让我到你们的村里来躲难。这位哥哥,我已经走投无路了,你怎么能再在我的伤口上撒把盐呢?”
听了这些话,赵结实的心里乱乱的。他对叶灵凤也有了侧隐之心,可又觉着就这样罢手太没面子,便猛然站起来,重又抓着叶灵凤的胳膊说:“你少弄那些花言巧语来骗俺,俺不吃那一套,快说你的条件吧!”
刚才叶灵凤说了那么多,是因为她还没想好怎么对付赵结实。如今赵结实的双手再一次抓着了自己的胳膊,她突然心生一计,挣脱赵结实的双手,说:“大哥,你先坐下。我听说你们村里的人都会讲故事,你给我讲个故事,要是能把我逗笑,我就答应你。”
“这好办。”赵结实在床前的一条板橙上坐稳,点燃了一锅旱烟深深吸了两口,说:“俺就给你讲个笑话吧,你要是笑了,可不能反悔哟!”
“你放心,我说话算数。”叶灵凤说。
于是,赵结实便讲了个题为《结巴进城》的笑话----
从前,有一个人是个结巴,他进城赶集遇到了一个卖粥的,他想上前问问路,可还没等他开口,那个卖粥的就笑嘻嘻地句:“这位老哥,喝碗热粥吧?”
结巴吃力地说:“喝……喝……”
卖粥的忙给他盛上一碗,递给了他。结巴见此,连连摆着手说:“喝……喝不起!”
卖粥的只好将粥倒回缸里。可结巴还是不走,仍打着手势说:“城……城……”
卖粥的误认为是让他再盛碗粥,没等结巴把话说完就又把粥盛进了碗里,可结巴却问:“城……城隍庙在哪里?”
卖粥的生气地把粥又倒回缸里,嘴里不干不净地骂道:“滚!跑我这里捣啥蛋。”
结巴又说:“来……来……”
卖粥的一听又要来一碗,赶忙又盛上。谁知,结巴却恼火地一巴掌打掉盛粥的硫,说:“来……来骂的吗?”
叶灵风听这个笑话时,曾几次差点笑出了声,可都被她强忍住了。待赵结实讲完,她故意撇着嘴说:“这个笑话有什么好笑的?再讲一个。”
赵结实见叶灵凤果然没笑,他轻叹了口气,沉吟了片刻,又讲了一则《棋手喂驴》的幽默故事----
从前,有一个名叫李自满的青年,爱好下象棋。他的棋艺高超,方圆几十里没有对手。他便洋洋得意,自认为天底下没有比自己棋艺更高的人了,就在大门上贴了一幅对联,上联是“南来的让车”,下联是“北来的让马”,横批是“天下第一”。
一天,有一位白胡子老头骑着毛驴从门口路过,他看了看门联,不由轻轻一笑,从驴背上跳下来,“笃笃笃”敲了几下门。李自满闻声开门,见是位陌生老人,便问:“这位老者,来寒舍有何贵干?”
老人指着门联说:“从这幅门联上得知你棋艺不凡,老朽也喜欢下棋,想来领教一番,不知肯赏脸否?”
李自满听说有人要和他下棋,高兴地忙替老人把驴拴在院内一棵树上,把老人请到家中,在院内一张方桌前坐下,沏了杯好茶递给老人,然后边摆棋子边问:“你是南来的,还是北来的?”
老人说:“南来的。”
李自满从摆好的棋子里拿出一个“车”,说:“那好,我让你一个车。”
老人放下茶杯,理着胡子问:“咱来赌不?”
李自满说:“下棋不来赌有啥意思?这样吧,咱十两银子下一盘,你看怎样?”
“行!”老人答应着,便走开了棋子。没走几步,老人就输了。李自满孤傲地撇着嘴说:“棋艺这般低劣,也敢来与我较量,真不知天高地厚。快快把银子留下,回家哄你孙子玩去吧!”
老人也不恼火,陪着笑脸说:“老朽本是个穷汉,身上也没带那么多银子。这样吧,我那头驴还能值十几两银子,就用它顶了吧!”
李自满一听,忙起身走到毛驴跟前,仔细打量了一番,见那毛驴骠头圆肚,牵到街上至少也能卖二十两银子,就满口答应了。送走了老人,他得意地牵着毛驴来到河边,替毛驴洗刷了一下身子,又牵回家用好料喂着,准备留着推磨用。
过了几天,那位老人又来了。一进门,他先掏出二十两银子放在桌子上说:“上次俺输给你一头毛驴,也不知你是怎样赢俺的。这回咱再来,俺若输了,这二十两银子归你;俺若赢了,也不要你别的,把那头毛驴再还给俺,你看怎样?”
李自满看着老人很认真的样子,不觉好笑。心想:这人也真够倔的,输掉了毛驴还不死心,还想倾家荡产呀!也罢,俺再赢他一盘,免得他说俺是侥幸赢了一盘。于是,他便摆上棋子,从中取出一个“车”说:“这回我还让你个‘车’,你先走吧!”
老人把那个“车”又摆到棋盘上,说:“光叫你让子也没意思,咱就这样走吧!”
李自满冷笑了笑,心不在焉地走起了棋子。谁知,没走几步,就输给了老人。老人笑着收起桌子上的银子,起身走到毛驴跟前,牵着毛驴就要走。李自满觉得这棋输得奇怪,便喊住老人问:“老人家,你的棋艺这么高,为何上次还输给我了呢?”
老人笑着说:“俺一个人出门在外做买卖,带着头毛驴不方便,想找个人给喂几天,就送你家来了。”说完,便牵着毛驴走了。
李自满站在门口愣了半天,才恍然大悟,不由自言自语地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呀!”
叶灵凤听完了这个故事,脸上仍然一丝笑容都没有。
赵结实见此情景,有些恼怒了。他忽地一下站起来,吼道:“你怎么和那些当官的一样,见了老百姓就不会笑了?照这样,俺就是讲到天亮,你也不会笑的。不行,俺不想被你耍了。”
“大哥,你别激动。”叶灵凤忙起身将赵待结实按到板凳上坐好,自己又回到原来的地方坐下,说:“你讲的这两个故事,都很精彩。我没笑,是因为我现在的处境确实笑不出来。这样吧,我给你讲个故事,你要是笑了,我就答应你;你要是没笑,那就赶快回家睡觉,怎么样?”
“行!”赵结实答应的有点儿勉强,可他心里却暗自盘算着:等你讲完了,管他好笑不好笑,我都“哈哈”大笑,看你怎么办!
叶灵凤在皇宫里的时候,也曾听过很多故事,但一时都想不起来了。为了拖延时间,她只好搜肠刮肚,把在宫里听来的一些事儿现编成故事,讲给赵结实听,并给这则故事起名叫《丁宝桢智斩小安子》----
你可能听说了,慈禧曾经宠幸过一个名叫李莲英的太监,亲昵地称他为小李子,通过他干了不少坏事。其实,早在李莲英之前,在同治年间,慈禧就宠幸过一个名叫安德海的太监,通过他同样干了不少坏事。安德海后来被山东巡抚丁宝桢斩首问罪,落了个应得的下场。你听说过这件事吗?没有!那我就给你讲讲。
同治三岁那年登上皇帝宝座。慈禧依仗着自己是同治的生母,和东太后慈安一起垂帘听政,并暗中夺取了实权。那时,皇宫里有一个名叫安德海的太监,此人刁奸狠毒,投靠慈禧后成为慈禧的贴身心腹,被慈禧亲昵地称作“小安子”。安德海依仗着慈禧的宠幸横行霸道、无恶不作,不要是一般官吏,就连同治皇帝也怕他几分。
一天,安德海正与慈禧密谋怎样危害东太后慈安,忽见窗外有个人影一闪就不见了。慈禧心里明白,那人影肯定是同治,就说:“不好,咱说的话被皇上听去了。”
“那怎么办?”安德海着急地问。
慈禧找了把扇子,递给安德海说:“你去求皇上给你写个扇面,探听一下他的口气再说。”
安德海接过扇子,急忙来到乾清宫,找到同治,皮笑肉不笑地“嘿嘿”了几声,说:“皇上,小的侍奉您多年,不曾求半个字。今儿皇上高兴,能否赏脸给小的写个扇面?”
同治冷冷一笑,知道安德海是来打探消息的,就接过扇子,略为思索,提笔在上面写了个“女”字。安德海接过一看,也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就拿着去找慈禧。慈禧看了,着急他说:“坏了,皇上要杀你。”
“您怎么知道皇上要杀我呢?”安德海惊慌地问。
慈禧指着扇面说:“你想想,这‘女’字添上个宝盖头念‘安’,安字是你的姓。皇上故意没写宝盖头,不就是要砍你的头吗?”
安德海恍然大悟,连忙跪在慈禧面前,哀求道:“请太后作主,给小的指条活路。”
慈禧想了想,也没好主意,就说:“这样吧,你暂且找个地方躲躲,日后我再慢慢想办法。”
安德海连连点头,退出西宫回到住处,点上蜡烛,想预测一下吉凶。谁知,那灯花久不跳动,正是预示凶兆。他索性吹灭了蜡烛,望着窗外的明月愣开了神……唉!这些年来,紫禁城里的大小官吏,都被他得罪的差不多了,躲又到哪儿躲呢?着急中,他忽然想起山东巡抚丁宝桢,此人虽为
官清正、效忠同治皇帝,但十几年前我安德海曾帮过他大忙。原来,三岁的同治皇帝上朝,丁宝桢向他禀报山东的事儿,同治见丁宝桢头上的顶戴花翎怪好玩,就伸手去要。站在一旁侍奉的安德海忙从丁宝桢头上摘下,递给了同治。同治玩够了,就丢在龙案上,说了声“退朝”,便走了。丁宝桢一看急了眼,那顶戴花翎象征着他的官职,皇帝要是没再赐给他,就等于罢了他的官,这可怎么办呢?他跪在地上,见朝内只剩下安德海一个人了,就示意安德海将顶戴花翎递给他,安德海却得意地笑着,拿起欲走。丁宝桢一看可急了,连忙伸出五个手指头,翻了一翻,表示安德海只要肯帮忙,愿送给他一百两银子。安德海见此,这才将顶戴花翎给丁宝桢戴上。事后,安德海虽然收了他的银子,但毕竟帮了他的大忙啊!如今安德海遇到了危难,他能见死不叔吗?不过,清宫有规定,太监擅离皇城,“格杀勿论”去找丁宝桢,就要出皇城,岂不罪加一等?唉!事到如今,也顾不了许多,先跑了再说。
当天夜里,安德海差人赶着车辆,离开了紫禁城,日夜兼程,没几天就来到了济南府,见到了丁宝桢,说明了来意。丁宝桢听后心里想:奸贼也有今日,老子不杀了你这个不男不女的祸害,对不起大清国。想到此,他便赔着笑脸说:“你先在这儿歇息几日,我再替你想想办法。”
安德海连连谢恩,庆幸找到了救命恩人。
丁宝桢安排好安德海住下后,立即写了份奏折,派主管兵马的西司进京呈给同治皇帝。西司进京后,费了一番周折,好歹见到了同治,呈上奏折,同治阅罢大喜,找东太后慈安密策后,降下圣旨:“就地处斩!”
西司见事已办妥,就想回去。谁知他刚走出乾清宫,就被暗中盯梢的太监擒住,押进西宫,见过慈禧,在慈禧的淫威下,供出了进京的真情。慈禧听了大怒,立即降旨:“速将安德海解送京城问罪。”
再说,丁宝桢在济南府等得正着急,忽然有人传报:“圣旨到。”他忙整冠焚香、迎出府门外,恭恭敬敬地接过圣旨一瞧,不由暗喜。他忙命人击鼓升堂,将安德海押上大堂,威严地悦:“安德海,圣上降旨,立即将你就地斩首,你还有什么话要讫吗?”
安德海狂妄地说:“我是西太后的人,斩我应有‘懿旨’,请将‘懿旨’拿来我看看。”
丁宝桢冷冷一笑,说:“可惜,西太后还不知你要见阎王。”说着,对衙役们一挥手:“拉下去,斩了!”
衙役们连拖带拉,将安德海押了下去。
正在这时,门外又有人传报:“懿旨到。”丁宝桢心里明白,这“懿旨”肯定是替安德海开脱的,如果接了旨,再杀安德海就不好说了。于是,他便派人摆上香案,铺上红地毡,将京官迎进府,三叩九拜,磨磨蹭蹭拖延时间,好等斩了安德海再接旨。京官见此,着急地催道:“快快接旨,不必多礼!”
“岂敢,岂敢!”丁宝桢故意拖到过了午时三刻已将安德海斩首了,才不慌不忙地行完大礼,接过“懿旨”过目。仔细阅过之后,假装惊慌地说:“糟糕,安德海早已按圣旨押下问斩,不知是否行刑。”紧接着,他吩咐衙役:“快传本大人的命令,速将安德海押回。”
恰在这时,一个衙役拎着安德海的首级,跑进来跪拜道:“禀报大人,罪犯安德海已被斩首,这是他的首级,呈大人验证。”
丁宝桢查看了安德海的首级,长叹了一声,然后跪在京官面前,说:“懿旨来晚了一步,安德海确已被斩。”
京官见此,也没法再说什么了,只好拎着安德海的首级,回京去交差。慈禧得知失去了嬖幸之人,心疼的三天没吃饭。她虽恨东太后和同治皇帝,但为了一个小太监,又不便大吵大闹,只好吃了这次哑巴亏。
叶灵凤讲完了故事,赵结实竟然忘了笑。他愣了片刻,才自言自语地说:“你们这些宫里的人,整天勾心斗角的,心眼儿也太多了。”
“怎么样?”叶灵凤见粱结实没笑,她才放心地问:“这回你也没笑,该回去睡觉了吧?”
夜已很深,邻居家的公鸡已叫了两遍。赵结实也确实有点困了,他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哈欠”,感到再熬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便起身说:“俺山里人都很实在,也讲信用。俺既然没笑,就绝不碰你一指头。不过,你别得意,俺明天晚上还来,你若再耍俺,俺可不饶你!”说完,“吱哟”一声取开屋门,大步走了出去。
叶灵凤目送着赵结实渐渐远去的背影,她如释重负般地长叹了口气,拴好屋门,重新坐在床沿上愣神儿。她凝视着挂墙上的豆油灯,心中暗想:今天又躲过了一劫,可明天晚上他还要来,我该怎么对付他呢?
柔弱的叶灵凤能制伏赵结实吗?请阅读第二章“漫长的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