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一个狂热的宗教分子。我没进过教堂,也不爱去寺庙,更没到过清真寺朝圣。我很敬仰藏传佛教的虔诚,认为自己不可能有那种三步叩一个等身长头的毅力。但这一切并不代表我没有信仰。
我是自然之神虔诚的信徒,因为他是最古老的神明,他是文明的初始形态,他是一切宗教的根源。
我曾见过山。他很沉闷,从不说话,不笑不哭,似乎没有情感。然而当你翻越重重峻岭,找到群山环抱的湖水时,你会明白那是他明镜似的心。他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你不说,他也知道你的悲伤。当你离开他的时候,你会惊讶的发现,自己已甩开一切烦恼。
我曾见过河。她很顽皮,不肯好好走路,喜欢在平原上绕弯弯。她性格好强,当大山哂笑她的柔若无骨,用自己伟岸 的脊背挡住她的去路时,她不甘心。她一次又一次的尝试,猛烈的撞击,万年亿年不懈的努力,终于撕出一道豁口。她欢天喜地的穿流而过,迎接前方的阳光。
我没见过海,只是听说她像极了母亲。在寂静的夜晚,习习海风吹拂着海中船。墨色的天幕低垂,深蓝的波涛是渔船的摇篮。大海就是母亲,她吞吐日月,承载万舟,用宽大的胸怀容纳百川。在无休止的潮起潮落间,大大小小无数的船只,进港起航。
我不曾见过戈壁大漠,虽然那也是我梦想的地方。残阳如血,将它的最后一缕光束投射向画满壁画的石窟,转瞬即逝,一切进入了黑夜。几百年前就在那样的夜晚,曾经有一匹马驮着一个人猖狂逃窜。那个人就是单于,身后是大唐追兵,手上握着明晃晃的大刀,渐渐被雪花掩盖了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