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贺岁片的第一炮《花木兰》公映了,这不仅对于星光国际来说是一件大事,因为这是该公司投资最大的电影,同时,《花木兰》的公映,对于华语电影来说,更是一件大事,因为拍《花木兰》,也是前几年无数导演与投资方的梦想,从杨紫琼、唐季礼,甚至到刘镇伟,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花木兰。对于内地观众来说,更有一种巨大期待。
人人都背过《木兰辞》,木兰雌雄莫辩的边缘活力,绵延至今,这个民间传说与梁祝一样,都是女扮男装的易装性别异化的戏剧魅力,熟悉地方戏曲的都还知道黄梅戏里还有一出更为经典的《女驸马》,基本都是在三八国际妇女节没有建立之前,中国封建社会女性对社会身份、爱情自由的向往与追求。但花木兰最大的不同是,《木兰辞》中花木兰的传说并没有明显体现女性爱情,更多是女性作为一个男性战场胜利者的自豪。所以,花木兰留给大家更多的是轻灵、喜悦。花木兰也因此成为一种文化符号,诉说着一代又一代女性的社会角色的变迁。
做家喻户晓题材的院线大片是个双韧剑,一是题材的普及度省去了院线宣传成本,二是观众对题材的先知度很容易对影片的口碑造成一定的影响,这不仅是《花木兰》遇到的问题,更在《赤壁》《画皮》等片上得以印证。
马楚成导演以轻喜剧见长,我的第一直觉应该适合《花木兰》,用台湾国语说,起码适合《木兰辞》的质素,但电影《花木兰》开场就是大漠硝烟的战场,维塔思的古德的亮相基本很符号地说明了整部影片的气质,努力在追求一种气魄与宏大,其实这不是马楚成的特长,但却是自《投名状》以来,以陈可辛为代表的香港导演来内地拍历史片的一种潮流。在这种格局下,编剧导演抽去了花木兰传说中的核心,就是性别易装,这个重点一拿掉,影片就少了一种轻快,走向深沉,花木兰的步伐也不再轻盈,她心事重重开场,更满怀壮美地结束。
花木兰替父从军,父亲的病更关联着国家的不安,百姓对战争的忧患,忧患成为《花木兰》电影中木兰的代父亲从军的出发点,所以,女扮男装的戏剧点很快就在影片前半部完成,在温泉中,花木兰的女儿身被文泰将军无意触及,花木兰是不是女儿身已不重要,战争逐步走向残酷,文泰对她的爱情,更锻炼了她的英勇,成就了花木兰大将军的战功。文泰与花木兰的爱情,成为主线,当花木兰处于绝境,文泰终于亮出了北魏王子的真实身份,勇敢地走向敌军,更将这段爱情成为一种缺失的永恒。作为王子的文泰,是不可能与花木兰有圆满爱情的,他还有着家国大业。花木兰从性别的异化,文泰从性格的成长,两位年轻人都在胜利中开始了他们年龄不该有的沧桑。
应该说,《花木兰》可以直接改名为《战场上的爱情》。假如,马楚成紧紧抓住这条线,我想电影《花木兰》会有更好的观影效果,但不仅马楚成,该片编剧们也格外使劲,柔然门独这条反角线索的过于强化,从而削弱了全片的张力、错位了节奏。这是该片的遗憾,却被赵薇、陈坤这对演员努力地弥补起来了。
没有了花木兰雌雄难辩的情趣,花木兰也就少了花旦的俏皮,赵薇始终以大青衣的姿态端庄着,演出了女将军的威武,在剧本的人物性格单一的走向下,赵薇尽最大努力使得花木兰成为向少女贞德那样的英雄,英雄离不开爱情,陈坤的出场很松弛,他与赵薇的眼神确实有很强的默契粘合度。陈坤的表演很有层次,内心逐步深入,由轻致重,这也是文泰对花木兰的爱情线。战争成就爱情的伟大,当文泰从尘土中爬起高喊花木兰的名字,观众无不动容。赵薇与陈坤在影片的后半部的表演格外有魅力,象和谐的二重唱,难以分割。所以到了全片最后一场戏,两人的形体语言有了 巨大的力量,一个拥抱胜过千言万语。
假如没有了赵薇、陈坤,我很难想象《花木兰》电影中这样讲故事会有多大的魅力,我突然想到了去年的一部《江山美人》,假如黎明、陈慧琳换成赵薇、陈坤,我相信票房就不止数千万。可以说,赵薇、陈坤的明星气质与气场,还有表演上的用心动情,使得马楚成的《花木兰》有了更多的市场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