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一度,枣儿又熟了。又甜又脆的枣子红嘟嘟的十分诱人。
北京人都爱吃枣儿,每年这个时候我们都要买上一些枣儿,洗干净“咔嚓”、“咔嚓”的吃起来,满嘴甜丝丝的散发着枣儿的清香。出门时还要顺手抓上一把,装到衣兜里面,一边走一边吃。
前几天出差回京。路上看到摊贩推车上堆放着又鲜又亮的枣儿,便馋的停下脚步。
“甜吗?”我捏起一个青白透红的枣儿问。
“甜,随便尝!”摊贩是一对中年夫妇,那女的随口答应着。
我咬了一口枣儿。枣儿甜的出奇,但只有甜,却少了枣儿的清香。咽下去,嗓子有些剌。接着便是嘴里发苦……。舌头碰到枣皮,感觉枣皮特别甜,我又用舌头舔了一下枣皮,舌头立刻感觉到发苦的甜味儿。
“这枣儿皮怎么这么甜?”我捏着半个枣又用舌头舔了一下。
那女人见我看着她,赶紧把眼睛转向别处,摊贩夫妇都没有做声。
“这枣儿皮怎么这么甜呀?”我又大声追问。
摊贩男人轻轻凑到我耳边,小声说:“姐,你别买了,这枣是用糖精泡的!”
“什么?糖精?”虽然我似乎意识到了这枣儿有问题,但仍出乎预料惊住了。
“没事儿,糖精没有毒,不会吃坏的。”摊贩看我吃惊,赶紧说了一句。
我扔下手里的半个枣离开了。嘴里发苦的甜味久久没有消退。
又过了一天,路过附近的一家小水果店,这也是一对中年夫妇开的水果店,小店里水果的价格比别处稍贵一些,但水果的质量也相对比较好,很多人都是这里的回头客。
又看见了枣。摆在水果箱子里的枣儿各个青白透红、个大体圆、光鲜水灵。记忆中香脆的枣儿一直诱惑着我,让我的腿又迈不动步了。
“这枣儿甜吗?”
“甜,尝尝吧!”老板娘随意答了一句。
我捏起一个枣,“咔嚓”咬了一口,很脆也很甜,还带着枣儿的清香。但无意之间发现捏枣的手指感觉很粘,枣皮上似乎有一层亮的东西,摸上去粘粘的。用舌头舔一下,能感觉甜丝丝的,似乎是从枣儿里透出来的糖份。
“不会是糖精泡的吧?”我随口问了一句。
老板娘似乎没有听见,低着头给客人幺称。我又问了两声,老板娘都似乎很专注的在给客人幺称,没有应声。我走到老板娘的身边,大声问:“老板娘,这枣儿不会是用糖精泡过的吧?”
老板娘抬起头:“不会,我们这是纯天然的!”老板娘的话似乎很坚定,但声音却不像以往那样干脆利落。说完转过身去招呼其他客人,不像以往那样热情的招呼我,也没有像以往那样如数家珍地介绍她的水果。
我实在经受不住枣儿的诱惑,15元买了一斤。心中暗暗安慰着自己,枣皮上粘粘的东西不可能是糖精,糖精不是糖,不可能粘手。
回到家,洗了枣儿便吃起以来。一连十几个吃下去,突然感觉嘴里甜的发苦,整个喉咙也像被剌了似的轻微疼痛。过去吃枣嘴里满口清香,而今天的枣儿,却令嗓子有一种受到油漆味刺激后的那种不舒服。难怪老板娘今天这样反常。家里人吃了枣也都说:“这枣甜的发苦,肯定是有问题的。”
谁知,今天外出路上遇到一个朋友,手里提着一袋洗干净的枣儿,见到我便犹豫着没有让我尝,她也是非常爱吃枣儿的人,她告诉我:她跟我一样,看到光鲜漂亮的枣儿就走不动路,忍不住买了一斤,谁知洗干净一吃,竟然甜的发苦,嗓子感觉非常难受,而且停下不吃以后,嘴里的甜味也会持续很久不消退。看来她也买了“糖精枣儿”。
路边的摊贩还在卖光鲜漂亮的枣儿,围着车买枣的人还是不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已经体会了“糖精枣儿”的苦甜。商贩为了挣钱竟然用“糖精”泡枣儿,这个世道还有多少东西能让人放心的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