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开往阿墉城(Laayoune)的汽车
阿墉城本是西撒哈拉边缘的一座小镇,39年前台湾女作家三毛和西班牙人荷在这里结婚,随后三毛写出了一系列和阿墉城、西撒哈拉的有关的文章,从此一举成名。三毛的作品我看过一些,虽然在旅行上与她有着不同理念,但还是很尊重她的特立独行。因此,此次前往北非,我特地去了一趟阿墉城,往返光是长途车就30个小时,一路上要遭不少罪。此外,阿墉城的领土所有权仍然存在争议,2010年爆发大规模的暴动,导致700多人死伤,旅行手册上让大家尽量避开阿墉城。在这样的背景下,相信很少有人会如我一样去阿墉城。
【2】大西洋和撒哈拉沙漠
撒哈拉沙漠西至大西洋,阿墉城就在沙漠的边缘,面对着大西洋和加那利群岛。据我所知其他寻找三毛足迹的人往往是飞去西属加那利群岛,还没有看到有关阿墉城的博文。可能是因为签证不便,且政局不稳吧。我在阿墉城的时候虽然没遇到什么麻烦,但是一路上有五六个哨卡把我拦下拉问话,他们最关心的是我的职业,据说凡是和媒体有关的人都会被驱逐出境。阿墉城城里的处都是兵营和部队,联合国的观察员和维和部队也在这里驻扎。
【3】阿墉城已经变了,不变的是撒哈拉沙漠
摩洛哥人为了发展阿墉城,投入了大量人力物力,如今阿墉城早就不是三毛散文中的那个小镇了,恐怕只有沙漠还保持着当年的原貌。站在沙堆前,想到我眼中的景物也是近40年前三毛看到的景物,心中不免有一丝悲凉。我努力回想着三毛描写撒哈拉的文字,在我的印象中她把沙漠的天气描写得非常恐怖。其实撒哈拉每年都有让人愉快的季节,例如冬季,在这个季节里能欣赏到撒哈拉沙漠里下雨的情景。阿墉城的气温也很少会低于20度。
【4】海边的小屋,建在沙漠里。
沙漠与大海想接是非常奇特的景色,海滩上是沙子,陆地上也是沙子,你也分不清他们的界限在哪里。我发现海边有许多这样的小屋,依靠太阳能发电。不知道屋子的主人是当地人,还是像三毛一样的人,喜欢住在沙漠里,或喜欢住在海边。有一点是肯定的,这里没人知道三毛是谁, 也没人知道三毛的作品。每次路过关卡,总会被问及为何去阿墉城,当我提到三毛时,他们的反应往往是“你在那里认识一个叫三毛的人?”“她在阿墉城有一栋房子?”“她邀请你访问阿墉城?”等等。
【5】大雨中的沙漠,一片泥泞
这是我第二次来到撒哈拉,上一次是在埃及那边。我很幸运地遇到了撒哈拉沙漠里的大雨,每年冬天大西洋上吹来的冷风和沙漠里的热气相遇,总会下几场大雨的。不记得三毛写过撒哈拉的雨,只记得她描写夏天天气如何燥热。不过这也不奇怪,三毛是个作家,作家的描述往往是他们心中的感受,而并非绝对真实。在一场大雨后,我见到了撒哈拉沙漠里的彩虹。
【6】沙漠里的彩虹
第一次到西撒哈拉就看到彩虹,运气真是非常好。也许是三毛在天之灵觉得我来一趟也不容易,就幻化出这道彩虹给我看。在这几乎寸草不生的沙漠里,颜色非常单调,而彩虹的出现为沙漠增添了几分色彩。这彩虹就好像三毛,是她用文字把枯燥无趣的沙漠生活描写得有滋有味,让大家了解撒哈拉里发生的有趣的故事。
【7】阿墉城旁边有一条季节性河流
阿墉城并非完全如三毛描述的那样,水源匮乏。之所以西班牙人选择阿墉城作为西撒哈拉行政中心,正是因为这里有水。阿墉城就是建在河谷两边的小镇,每年“冬天”,这里的气温会降到20度以下,河水面也会变得非常宽。据说在摩洛哥人到来以前,河两岸都是白色顶子的小房子,那是西撒哈拉人的传统建筑。现在的阿墉城已经从小镇变成一座城市,大部分建筑也变成了摩洛哥式的粉红色建筑。
【8】今天的阿墉城有机场、酒店、博物馆和体育馆
虽然三毛对摩洛哥30万人的沙漠军团吞并西撒哈拉表现出许多不满,但在摩洛哥人眼中,这不过是一次解放战争,把西撒哈拉从西班牙人手中夺回来。当然,在故事的另一面,西班牙人认为自己主动撤出了西撒哈拉。无论如何,今天的阿墉城已经和三毛那个时代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原本的一个小渔村已经变成了一个有机场、体育馆、酒店和博物馆的城市。西方人写的旅行手册里极尽能事地讽刺摩洛哥在阿墉城所做的一切,在我看来至少人民的生活水平有了很大的提高,比西班牙人殖民时期好了多少倍。
【9】阿墉城街头使用提款机的女性
三毛文章里描写得那些西撒哈拉人,有些衣不遮体,大部分人没受过教育,需要三毛教邻居的孩子们识字,还有那些几年不洗澡的女人们,此外妇女也没有权利。今天的阿墉城就大不同了,孩子们都能受到基础教育,人们有衣穿有饭吃,而且还吃得不错。提款机,无线网络,名车,该有的都有了,女性也打扮入时。三毛眼中的阿墉城落后时代至少30-40年,而今天的阿墉城紧跟时代的步伐。
【10】摩洛哥电信的公用电话亭
当初西班牙人撤走,摩洛哥人南下,三毛被迫离开了阿墉城前往加那利群岛。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我倒是觉得如果没有摩洛哥人,今天的西撒哈拉可能还是个蛮荒之地,而阿墉城还是那个小镇。摩洛哥人在西撒哈拉投入了大量的人力和物力,并提供了免税等优惠条件,用了短短30多年,就把西撒哈拉带回了现代社会。其实摩洛哥人不太划算,这里既没有丰富的矿藏,也没有石油和天然气,甚至连渔业资源也远不如摩洛哥。
【11】阿墉城的街景
【12】阿墉城的街景
【13】阿墉城的街景
【14】阿墉城的街景,注意酒店门口停满了联合国的汽车,他们在这里开车住酒店花的都是全世界纳税人的钱。
【15】阿墉城的街景,西班牙教堂
【16】阿墉城的街景,街上常能看到奔驰等名车
【17】阿墉城的街景,打扮入时的女子
【18】阿墉城的街景
【19】阿墉城的街景
【20】一个正在睡觉的摩洛哥士兵,也许就是传说中的沙漠军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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