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过菜花黄
许是风榜首个把春的消息最早带回来的吧,只一夜间残冬的阴霾似乎便褪尽了。扑面而来的风尽管照旧冰冷,究竟少了些凛冽多了些温暖。北归的鸟儿在天空中追逐着花花绿绿的纸鸢,欢快地唱着歌儿,纵情的翻飞戏逐。河里的野鸭益发多了起来,成群结对的在水中嬉戏畅游。春天就这么悄然无声的来了,空气中到处都洋溢着明丽的气味。
紧跟着几场风,春雨也悄然无声地降临了,天空变得愈加明亮起来。“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山坡上,野地里,蛰伏了一季的草儿迫不及待地探出了头来,睁着模糊的睡眼肆无忌惮的的打量着这个世界,茸茸的扮绿了漫山遍野。河边的杨柳抽出了新枝,一簇一簇的葱笼在如镜的水面上,就像临溪浣发的少女通常,芳华而又羞涩。桃、李、杏、梨、樱桃都力争上游的绽开了一盏盏红的、白的、粉的笑脸在春风里争奇斗艳、花团簇拥。春天的滋味越来越浓了,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对春天无尽的希望。
寻春么,三月的陕南,天高云淡,在蓝天的衬托下,油菜花在农户的房前屋后、田间地头默默地盛开着、芳香着、毫无名利的生长着。散步游走在阡陌纵横的油菜花的海洋中,你会觉得连空气都是香的。那种淡淡的幽香,非兰非麝、如有似无、尊贵而又高雅。在春日温暖的阳光之下,油菜花高雅的好像一位矜持的少女,娇羞地举着粉嫩粉嫩的淡黄,亭亭的展现着它深重而又内敛的美。
“桃花尽净菜花开”,这是刘禹锡当年惋惜不能够欣赏到桃花而只能看到油菜花时宣布的无法感叹。而在这三月的汉中盆地,当油菜花盛开的一起,桃花也生气的涨红了脸,赌气似地要在春的面前与油菜花一拼高低。淡粉与金黄在春天的田野里摆开了擂台,桃花妖冶,菜花朴素,两相衬托,相得益彰。“前度刘郎若得见,应叹人世三月天。”你看,在这西北的小江南,在苍茫的花海当中,蜂蝶繁忙的曼舞在花丛当中,白鹭清闲的飞翔于花海之上,花香阵阵,鸟语啾啾。出现在你面前的俨然是一幅天然调和的奇特画卷。
赏春么,挑一个晴朗的日子,携妻带子抑或呼朋唤友去到户外。这时候恰是油菜花盛开的时节,你看,那扑面而来一望无际金灿灿忘情盛开的油菜花,就像一幅浓墨重彩的大写意中国画,豪放却不显张扬,庄重而不失大方。假如有雨,那便又是另外一种现象。雨中的油菜花昂头挺身迎对风雨,如饥似渴的吸吮着雨露,没有一点点的惧怕与胆怯,坚韧而又挺立。在雨中自豪的张着淡黄的羽翼放飞老练的愿望,虽不及带露的玫瑰那般浪漫,却还有一种令人感动的倔强和坚贞。
假如细心留意的话,这时候你能够看到,幼苗才刚刚在地里慵懒的舒展着腰肢怯怯地晒着太阳。但同样是通过风霜雨雪洗礼过的油菜却已经迎来了生射中美丽的花季。惊奇么,这娇小宁静的生命是如何将美丽演绎的如此绮丽多彩?在刚刚过去的这个严冬里,油菜一向在默默的从每一场雨雪霜冻中罗致着营养,不断地捶打和砺练着自个,执着而又顽强的生长着,心中一向孕育着一个春天的梦。当春回大地,那蓄积了整整一个时节的激情在刹那间开放,才会有这梦幻般的绚烂啊。谁说生命的美丽与磨难的磨砺没有关系呢?当咱们在感叹这生命奇迹的时候有没有想到过生命的真理本来竞是缘于对险阻困难的不平抗争?想到这些,不由又让人对这积极旺盛的生命肃然起敬。
站在高处放眼望去,全部村庄和城市都被包围在一片金黄的海洋当中。柔风通过,金黄的菜花随风崎岖,一浪一浪的动摇就像很多跳动在五线谱上奇特的音符。侧耳倾听,在风中交头接耳的油菜花们似乎将一曲无声的交响乐奏响在天地之间,无歌而歌,汹涌澎湃。夕阳西下,虽寻不到到牧童晚归的短笛,但暮色里那花海丛中的农家房顶升起的袅袅炊烟却不由使人如痴如醉,恋恋不舍。
油菜的一身都是宝,花粉能 够入药,菜籽能够榨油,就连它的秸秆都能够用来做饲料。在乡下,油菜只不过是一种极端一般一般的经济作物,它静寂地生长在田间地头,不会由于土地的瘠薄而诉苦,也不会由于阳光雨露的足够而窃喜,物我两忘,宠辱不惊。油菜开花虽不是为了争春,却变成春天里最为亮丽的一道景色。历朝历代的文人骚客很少有人为这春色无限的油菜花留下诗词歌赋,也许也是由于油菜花“俏也不争春”的操德使然吧!
一年一度的三月,在陕南汉中宽广的田野里,风中的油菜花成片成片灿灿的开放着。就像一位等待和情郎约会的少女,羞涩而又安静的等待着你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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