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米亚半岛纪行
从前,处在安逸生活中的我,从电视里看到世界某个地方的突发事件新闻时,会以为那是一个与你毫无关系的世界,你只是观众,新闻也仅仅是新闻。然而,这些年,成为了一个在路上的摄影师,用脚步去丈量这个世界的时候,才发现你距离那个新闻中的世界其实很近。就像乌克兰,四个月前,明媚阳光下的克里米亚半岛的旅行还历历在目,然而此时此刻,和平与战争却一步之遥。
(雅尔塔最美的亚历山大教堂)
2013年九月初,结束克罗地亚的悠闲假期后,我从萨格勒布飞往土耳其伊斯坦布尔,登上“爱琴海奥德赛”号(AgeanOdyssey),一艘来自英国,航行在地中海和黑海的文明古迹间,以古典文化“Voyages toAntiquity”为品牌主题的邮轮。
(停泊在伊斯坦布尔港口的“爱琴海奥德赛号”)
(这是一艘以“通向古文明的航行”为主题的英国邮轮)
站在甲板上,看着熟悉的博斯普鲁斯海峡,对于即将开始的航行有种前所未有的茫然,虽然来之前查过一些资料,但是土耳其东部、格鲁吉亚、乌克兰、保加利亚,这些夹在亚欧之间的陌生区域,在我的旅行版图上一直是块空白。自古以来,位于欧洲大陆东南端的黑海一直是沿岸各国文明的孕育者,黑海因水色暗黑且多风暴而得名,各支流流经17个国家的1.6亿人口,这一地区成为各种文明和贸易的走廊,至今仍保留着很多古希腊文明的遗址。然而来之前折腾乌克兰签证的经历,却让我窥见这个前苏联国家的腐败状况,没想到这样的印象在四个月后得到了验证。
(风云变幻下的克里米亚半岛)
上船后才发现我是唯一的中国人,九成的客人来自英美,后来更了解到其中不少属于英美精英阶层,从每晚船上的酒会活动通知便可了解,不是剑桥校友会,便是牛津校友会,邮轮系列讲座更是由欧洲著名历史学家主讲。这些六七十岁白发苍苍的老人,想必都是对西方文明源头有着浓厚的兴趣和具备一定背景知识的。
航行的一多半时间在乌克兰,主要沿着伸入黑海的克里米亚半岛(CrimeaPeninsula),那里自古以来便是希腊人、拜占庭人的贸易中转站、聚集区和殖民地。据说希腊人对黑海非常重视,考古学家曾在黑海沿岸发现了大量的古希腊陶器。希腊人在第二个殖民阶段(公元前6世纪后)更是在黑海沿岸建立了成规模的殖民城邦。克里米亚半岛也是著名的旅游胜地,从沙俄时代到前苏联,一直是最高统治者的疗养休假地。
(雅尔塔街头,列宁雕像下,女孩子们跳着鸟叔的骑马舞)
首先来到克里米亚半岛东南岸的菲奥多西亚(Feodosiya),这座乌克兰最古老的城市之一,古称卡法(Kaffa,希腊语Theodosia),公元前六世纪由古希腊人建立。郊外,爬上那座十四世纪的“热那亚城堡”(GenoeseFortress)遗址,面对大海,临风而立,让我有种热血沸腾的感觉,过于兴奋的结果就是下山时扭伤了腰,回来后隐隐作痛了两个月。
因为二战结束前著名的“雅尔塔会议”,相比首都基辅,乌克兰的雅尔塔知名度似乎更高。大雅尔塔区包括雅尔塔和阿卢普卡两个市,“雅尔塔会议”举办地是位于雅尔塔市西南3公里处黑海岸边的里瓦几亚宫(LivadiaPalace),也是末代沙皇尼古拉二世的夏宫。“里瓦几亚”希腊语意为“草地”,1862年至1866年建成沙皇庄园。1945年2月4日至11日,苏、英、美三国首脑斯大林、罗斯福和邱吉尔在里瓦几亚宫的白厅会晤,这是对结束二战有着重要决定意义的一次国际会议,对战后国际关系的格局也有着重大的影响。雅尔塔会议期间,罗斯福在此下榻。然而,博物馆内记录着末代沙皇一家历史往事的老照片,比三巨头的会议更让人印象深刻,感慨万千。
远远眺望了一下雅尔塔海边峭壁上的土耳其古堡“燕子堡”(Swallow’sNest),这座建于1912年的建筑,如今已成为克里米亚的象征,据说上面已经变身为一处观景咖啡馆。
位于阿卢普卡,建于1828年—1848年的沃伦索夫宫(VolontsovPalace)则是另一处重要历史古迹,又称阿卢普卡宫,是沙皇时期新罗斯西科边疆执行长官、俄罗斯政治、军事家沃伦索夫(1782-1856)伯爵(CountMikhail Vorontsov)的官邸,雅尔塔会议期间,英国首相邱吉尔在此下榻。
告别雅尔塔,爱琴海奥德赛号驶入俄罗斯黑海舰队驻扎地—塞瓦斯托波尔(Sevastopol)。登岸后,满大街散发着青春活力的乌克兰水兵,让人眼前一亮,不禁让人想起了前苏联的那些老电影,亲切感油然而生。和平鸽在海边广场上飞翔,孩子们的欢笑声还在耳边回响,然而四个月后这一切都改变了。
郊外,有“乌克兰的庞贝古城”之称的索尼斯希腊古城遗址(Ancient City of TauricChersonese and itsChora),是2013年的新晋世界文化遗产,这座古城曾经以葡萄酒和造币技术闻名于世,后成为黑海地区最富有的拜占庭文明之一。
另一处必看的文化古迹是巴赫奇萨莱皇宫(Khan’sPalace)—克里米亚鞑靼人保留最完好的宫殿,建于十六世纪,清真寺、后宫,还有花园,让我们了解了半岛上曾经的统治民族—鞑靼人的生活。然而,二战后,几十万克里米亚鞑靼人在斯大林的民族高压政策下,被驱逐到乌兹别克和哈萨克,甚至西伯利亚。现在,虽然前苏联解体后部分鞑靼人回到家园,但仅占半岛人口的十分之一,已经成为克里米亚的“少数民族”。
很幸运地在巴赫奇萨莱皇宫赶上一场鞑靼人的传统婚礼,穆斯林新娘让人惊艳,真心祝愿这阳光下的幸福不要被战争的阴云驱散。
这些日子,一直关注乌克兰的局势,上网搜索资料时,碰巧打开一则乌克兰旅行社的网页,一行醒目的文字翻译成中文:“请注意,最近乌克兰已经变成不适宜旅行的危险之地。除非您有特别重要的原因,否则我们强烈建议不要前往乌克兰旅行,当然,我们依然可以提供旅行服务,请在旅行期间务必保存我们的紧急联络电话。我们希望不久的将来,乌克兰重新变成安全的旅行目的地。”只是,这不久的将来会有多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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