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Two
飞机头什么的,当然没有留。
或许是他良心发现,发觉让女孩子留飞机头是一件很惨无人道的事情吧。一开始,我的确是这么认为的。可后来他的理由,让我不得不转换思想。
【飞机头不是你该留的发型,留的话咬杀。】
【有伤风化,影响市容,咬杀。】
【白色飞机头扰乱风纪,咬杀。】
……之类。总之结果都是被咬杀。
果然……他良心发现什么的……还是算了,不妄想了。
那天草壁先生去找他,是为了一件关于匣武器的事,似乎是在调查下武器的由来。云雀恭弥默然地看了我良久,忽而想到了什么似的勾起嘴角。
【跟来,Matthiola。】他举步便走。
虽然不解,但我还是跟了前去,看着他的背影,不知不觉便走了神。
高傲,冷漠,自信,强大,不可一世,这是他。容易困,爱睡觉,喜欢小动物,『哇哦』口癖,『咬杀』口头禅,将人以实力为划分比作动物……甚至孩子气,这也是他。
他停步,止在他的房前。走了进去,从橱柜里拿出一张相片。
【你过来。】他的语气突然有点温柔,就好像某天,小卷对他撒娇,他笑着说它『厚颜』那样的语气。
这是我第一次走入他的房间,即使我的房间就在他的隔壁。因为他是个注重隐私的人。
我接过相片,发现上面是一只鸟儿。圆滚滚的金色鸟儿团成一个小小的丸子状,窝在枕头上,圆圆的小豆般的黑色眼睛中似乎透出了无辜的神采。
不明所以地抬头,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目光。
他嘴角轻提。
【匣武器的事,你和我一起去。嗯……用这个模样。】他伸手示意了那张相片。
……
良久,我才听见不知是谁用我的声音严肃地问,【可以不要么……它太像个球了……】
这算是拒绝吧?可是,拒绝之类,对他来说似乎是自动屏蔽的东西。
【马上就要出门了,快点准备。慢了咬杀。】
……
我转身走进自己的房间,拉上门,倚在门上。
闭眼半天,可睁开眼后,还是终于忍不住在心里爆了句粗口。
『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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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说他的行为让我多少有些不满,但不得不承认的……
我喜欢和他相处时,忘掉了有关白兰的一切,忘掉了那些一直在困扰着我的东西的感觉。
真的是好久不见的轻松心情。
默默的在心里,向自己真实的笑颜轻轻道了一声『久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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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壁先生留在了并盛,而我则幻化成了那只金色的鸟儿和他一起,为了躲避密鲁非欧雷的眼睛。按理来说这似乎不应该是在云雀恭弥考虑范围内的事情,但他却浅浅淡淡一句,【太麻烦。】
我沉默。
我陪着他去了很多地方,有时甚至一天就得换一个国家。不过他在意大利停留了很长时间,似乎有什么引起他兴趣的事物存在。
不知听谁说起过,我幻化成的这只鸟儿叫『云豆』,是他曾经的宠物,现在怎样了我不知道,因为我不曾见过它。
除了在只有两个人的时候,我都是以云豆的模样示人,为了尽可能的避免麻烦。而因为他的地下财团的实力很广,我们住的地方也没什么问题。
就算两人单独相处,也没觉得尴尬,即使是睡在一张床上也一样。或许是因为……那时从始至终我们都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是一个问题吧。
一切都很好,除了一点。我不是讨厌唱歌,就算是唱那首奇怪的并盛校歌也无所谓,可是……要一个人用鸟的声音唱歌真的会好听吗……
可是他好像很喜欢,而且还亲自教我唱。可每当他唱起的时候,我就忍不住喷笑出声,这时候他的脸色会立刻黑下去,然后我就用云豆那毛茸茸的金色脑袋去蹭他的脖子。
真是越来越有宠物的自觉了。
在他面前,我似乎完全用不到高傲这东西。
其实,这样的生活很难让人不眷恋呢……所以或许,后来说不知什么时候萌发的『I want to be withyou.』的念头,就是从那时开始的吧。
所以说,变成云豆什么的,果然是个陷阱对吧。
所以说,云雀恭弥你果然从一开始肚子里就全是黑的没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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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从那时开始,我变得越来越没有时间概念了。只记得我们再回去并盛时,天气很晴。
在那之前的几天,云雀的嘴角总是挂着玩味的笑。他坐在床边,对我说,【哇哦……泽田纲吉死了呢。】
【……啊,是么。】我愣了愣,手指卷着已及肩的银白直发,目光有一瞬间的黯淡。
……又是,白兰做的吧。
白兰,你又干了些什么……彩虹之子的消失是你的疯狂所致,现在你的疯狂要开始波及整个世界了么。
你……真的会高兴么。爱找乐子,却变了质。想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果然,白兰想要的不过是绝对不会背叛的下属,而不是站在他身边的人。
就连唯一真心交过的朋友——入江正一,也变成了他手中的一枚随时可弃的棋子。
白兰,你真的开心么?
【够了,别想太多。】云雀躺下,【明天回去了。】
被他的声音拉回神,躺在了他的身边。顺手拉熄了灯窝进了被子,但还是觉得有些冷。
想了想后,幻化成了云豆的模样,窝进了他的头发。
云雀恭弥,你连一点迁怒都没有么?即使你不承认,你也是隶属彭格列的云守啊。
我将云豆的身子团的圆圆的,轻轻磨蹭着他的头发。
【……别乱动,Matthiola,会痒。】
嗯……他又睡迷糊了……居然用这种撒娇的语气说话。不过,即使是睡梦迷糊间,那种强势的口气还是没变呐。
突然被他的手从头发中抓了出来,黑夜中也能看清他眸子中的几分无奈。【变回来。】
我叹口气,变回了原本的模样,安安分分的躺在床的一边。他也重新躺下。
我站在白兰的对立面,他却没有让我插手过有关白兰的任何事。是我……不够强,还是他仍然不信任我?
【云雀恭弥,我……并不弱。】
【哦。】
……
那么,果然就是不信任了。黯然闭眸。信任这种东西,果然如果不是双向的就很伤人呢。不知是因为冷还是怎样,身体微微有些颤抖。
一只手将我揽过,按在他怀中。
【闭嘴睡觉,不然咬杀。】
我噤声。安心让我睡在他身边,却不让我插手白兰的事,这究竟是信任,还是不信任?又或者是对他自己实力的有恃无恐?
云雀恭弥,你真是个奇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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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们回了并盛。
他对云豆模样的我说,【我仅代表我个人,守住不允许被夺走的东西。】
原来他明白,也承认了自己是在『守护』。
忽然,我仿佛听到了什么熟悉的声音,很小很小,但我敏锐的听觉还是听见了。
……那个桌球撞击声与雷电的『嗞嗞』声混合在一起的声音……很熟悉。我飞起,向那个声音传来的方向飞了过去,脚上有些沉,却没有在意。
我落在并盛神社时,果然看到了那熟悉的身影。是伽马。密鲁非欧雷的伽马……算是曾经的熟人吧。
云雀竟早已站在那里,悠闲地看着伽马与两个年轻的男孩子战斗,我转身飞向他身边。
【不出手吗……云雀?】我问。
他浅笑,【你在半空中边飞边唱并盛校歌,我就帮你咬杀他。】
我金团子般的身躯在半空中一个趔阻。
云雀恭弥!你在开什么玩笑?!
————————————Chapter Two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