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乐儿记
(一)
天伦之乐乃是一大乐。
六十岁左右的人大都有了隔代人。退休后清闲了一阵子,如今又被儿女招去再次上岗了。我们常聚的一些朋友“四分五裂”有的去了香港,有的去了广东,有的去了海南,我是最远的飞过千山万水到了悉尼。即便是在北京也都住到儿女家中很难聚到一起。这些人不管是富的还是穷的,雅的还是俗的,都做起最经济,最可靠,最负责,最认真,不要报酬,大都“倒贴”的“保姆”。如今请保姆太贵,即使有钱请了保姆也不放心,也需要老人去监督,做保姆管理员。有个朋友向我发牢骚说给女儿看孩子做饭,搞卫生很累,如果当初自己不要孩子,现在多轻松。其实没人让她做那么多事,她是任劳不任怨。我批评她说:“你是干得太多了,为什么让自己累着?累了就别干,干了就别抱怨,别净做费力不讨好的事儿。”什么事都是有得有失。没有儿孙累着,可能会更不开心。记得一个熟人的遗言:“我没有孩子,也没有牵挂。”我想如有牵挂,也许他就不会死了。牵挂是责任,也是义务。人生该经历的就要经历一下,不然就会感觉是个缺憾。我的态度是:对于孩子们的事,高兴就多管,不高兴就少管,但不能不管。因为在管的同时也有无穷乐趣。这便是天伦之乐。
到女儿家帮忙,我是任劳任怨的。但我懂得适可而止,量力而行。还是那句话:有苦有乐才是圆满。女儿有两个孩子,妞妞和牛牛。妞妞七岁了,牛牛两岁半,活泼可爱。和她们玩儿是我最愉快的事。牛牛就喜欢车,刚会说话,就能说出十几种车牌子。看了动画片“Thomas”“cars2”“CHUGGINGTON”(这些词儿都是和牛牛学的)后,每天让我跟他一起玩儿那一堆车。大的小的,汽车火车,手推的,电动的,塑料的,金属的应有尽有。我们小时侯做梦也梦不见这些玩意儿!如果不看孩子哪有机会经历童年?听妞妞弹琴,看她练跆拳道,为她的宠物玩具织小帽子,缝小衣服,和她一起画画儿,都是我喜欢做的。我们把海边捡来的小贝壳,小石子,门前捡的小树叶画上各种小动物和卡通人物,做成小盆景。女儿说要在房前的草坪上为“大艺术家妞妞”举办一个假期作品展,开学后请同学们来参观。
女儿三十好几的人了,时常还像小时候一样,搂着我的脖子撒娇耍赖,学着小时的声音叫:“妈——妈——”。每逢此时牛牛就会跑过来抱着女儿的大腿也拉着长音叫:“妈——妈——。”女婿是个对家庭很负责的男人,对我也很尊重。上下班都要和我打招呼:“妈,我走了。”“妈,我回来了。”我很知足,这不是《弟子规》中所讲的“出必告,返必面”吗?提起这句“出必告,返必面”还有个小趣事。小牛牛爱吃方便面,我怕吃多了营养不良,便限制他。我教他背弟子规,每念到这一句时,他总念“出必告,方便面。”无论怎么纠正,他只是咯咯笑就是不改,这个坏小子真拿他没办法。我平时很少说话,可如今像个话痨。常常说得口干舌燥。孩子们缠着我讲故事,说歌谣,背诗词。我有时自己还唱唱歌,哼哼小曲,美哉!
出游与孩子们海边嬉戏逐浪,在家一起养花锄草;白天游戏识字,晚上看月亮数星星。一天到晚都很快活。我的一个好朋友也在香港给儿子带孩子。中秋节那天我给她发了个邮件写道:同一月下享天伦,儿孙绕膝福满门;月圆月缺人长久,不开口笑是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