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童,中国当代一位著名的纪录片导演,代表作有《麦收》、《算命》、《老唐头》。
认识徐童,是因为一个在时光网工作的朋友要采访他,问我是否愿意一起去,我说不了解他,朋友就给我拷了他的两部片子《算命》和《老唐头》让我看,但没有《麦收》。
回来后,百度了下徐童,了解了一下他的主要信息。《麦收》是徐童第一部在国际国内独立电影节上获奖的纪录片作品,讲述的是麦收季节,一位河北籍妓女回家收麦子,和家人之间发生的故事。这部《麦收》在网上搜不到,也没找到下载的地方,据说是因为片子中用了很多偷拍的妓女和嫖客的裸露镜头,也没有征得嫖客的允许,所以属于侵犯隐私权的行为,不能播放。在我查询到的关于《麦收》的信息中,最近的是2012年1月7日,有网友联合签名抵制《麦收》在北京某剧院播放,不知道这些签名抵制者是否看过这部片子,他们又是在哪里通过什么渠道看到的,但是从某种角度上说,从这一行为也足可见片子的影响力。
《麦收》无缘得看,但是网上关于这部片子的评价和争议却很多,主要还是针对尺度问题。尺度问题,在中国,永远会是热点问题。
《算命》是跟拍一位在河北省三河市燕郊镇以抽签算命相面为生的算命先生厉百程及其他“聋哑傻残”的妻子。这部纪录片采取章回体小说的形式,用“回”来结构全片,是一大创新,也比较符合这部片子的气质。
《老唐头》是讲述一位80岁的老火车司机老唐和他女儿、儿子之间发生的故事。其中,这部片子中老唐的女儿,就是《算命》中的那个按摩店的老板娘(老鸨),故事从这个女儿回家开始,用女儿引出老唐头的出场。
电影本是一种工业,但是徐童,将电影变成了手工业,且是小作坊式的手工业。他的片子,编剧、导演、摄影、剪辑都是他一个人完成,他就像一位虔诚的独行侠,走在朝拜的路上。他的片子真实、有力地震撼着我们,有一种于无声处听惊雷的神圣感。
真实的力量,是我在看徐童作品时所能深切感受到的。在他的作品中,他镜头所关注、指向的主人公永远是社会的边缘弱势群体,如算命先生、乞丐、流浪汉、妓女、残疾人等。他的纪录片让我们看到真实的妓女、真实的老鸨、真实的算命先生和真实的乞丐,当我们惊讶于妓女和老鸨之间似母女又似姐妹的温暖关系时,我们对这个世界就已经又有了新的认识,一些以前想当然的符号化的东西此刻变得何其渺小和无力。
徐童的纪录片又不局限于这些主人公所生活的当下环境,这些人都会和“家”的概念产生联系。在他片子中,“家”这个概念得到重点渲染。在《麦收》中,那位河北籍妓女是回家麦收并看望生病住院的父亲的;在《算命》中,在河北燕郊算命为生的厉百程在过年的时候也要回自己的老家河北省兴隆县某小村子,尽管这个小村子早就没他的房屋,没他的地;在《老唐头》中,也是从老唐头的女儿回家开始,由此看来,徐童非常喜欢展示“家”这个环境中的人。
纪录片作为时代的记录者和见证者,属于历史的碎片,这些断续的碎片本是真实的,没有意义的,但在导演的剪辑下,就产生了意义,也许换一个导演,甚至换一个剪辑,兴许就能产生不同甚至相反的效果。
纪录片的意义,更多的是人类社会学和文化学意义上的,让我们以及后代有幸能看到他人 和前人的生活状态和社会风貌。
2012.2.19于北京梆子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