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料:江湖隐语·黑话暗语·东北土匪黑话·座山雕的黑话

江湖隐语·黑话暗语·东北土匪黑话·座山雕的黑话

(2011-08-06 22:0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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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隐语

黑话暗语

东北土匪黑话

座山雕黑话

杨子荣

王泽生

谢文东

分类: [寒地黑土学科]文化随笔

江湖隐语·黑话暗语·东北土匪黑话·座山雕的黑话
——江湖暗语和土匪黑话小辞典
(作者-王泽生;2011年8月5-6日于绥化、全文合计2.4万字)

【黑话暗语是一种隐语文化】

自古以来,中国民间就繁荣着谜语等隐语文化,黑话暗语也是一门隐语(其别称有:江湖黑话、切口、春点、寸点、唇点)。中国漫长的封建时代,黑话暗语成了漫长的习俗,其始于民间门道会所创制的遁辞隐义、谲譬指事的隐语。这类集团或群体,因黑话而增强了组织性秘密性。旧时,许多帮会或行业创作了大量的特殊隐语,其实是复杂的切口体系,有些就是听不懂的方言。有意思的是,明清武侠小说吸纳了江湖黑话,民国旧派武侠小说多盛行此风(如:姚民哀、郑证因),港台的新派武侠小说亦沿其。黑话暗语,乃武侠小说的“春秋笔法”。

更有意思的是,当代经济社会孕育了“摇滚黑话”。诸如:戏果、糟泔、甩头点、开件儿、缺的、你们准备好了吗、盖章了吗、搜稀客、瑕疵、FutureRock、NoBeijing等。这些所谓的黑话传于摇滚圈,并蔓延到社会令人一头雾水。这种衍于摇滚乐圈的另类语体叫摇滚黑话。在一定程度上,它影响了当今的语言流变,甚至某些时段某些词条忽然走热,貌似民间语言的样板。时代不同,“黑话”的土壤不同。

例如,形容人体器官的黑话有:头→瓢把子,眼→招子、湖,手→抓子,耳→顺风子,口→海子、江子、樱桃子(女),腿→金杠子,肚→南子,脚→踢杞,心→蚕子、定盘子。江湖黑暗,俗称“唇典”或“春点”或“春典”。唇典,从人体器官到职业行业,从衣食住行到礼节交往,等等,大概无所不包。既然涵盖这么广,那它产生的源头却很窄,概有三点:一者乃语言游戏类隐语;二者乃市井禁忌避讳类隐语(行船的忌讳“住”“翻”等词,就寻其他字替代);三者乃职业隐蔽的需要而形成的行话,这类指土匪黑话,譬如:旧时东北的响马隐姓埋名,另造一套江湖姓氏,姓杨→犀角灵蔓,姓何→九江八蔓,姓冷→西北风蔓。再如:当代香港黑社会,四八九→大路元帅,四三八→二路元帅(副堂主)。

一种方言,一类黑话。有些北京俚语就是江湖黑话,如:果儿→女人,尖果→漂亮女人,苍果→老太太,戏果→调戏妇女,尖孙→漂亮男人,抖花子→大姑娘,小铃铛→小姑娘,念嘬果→丑女人,苍孙→老头,怎科子→小男孩,排琴→兄弟,老戗儿→爸爸,磨头→母亲,子孙窑儿→媳妇,大天儿→丈夫,怀儿怎→孕妇,孙儿→应为“孙什”或“孙什码子”,男人。


【黑土春典】

2008-09-08,百度百科发有我创作的一则词条——黑土春典,当时下的定义是:「黑土春典:三教九流之间的暗语,赶大车时代社会语言。黑土春典,是指以东北黑土地语言为主要特色的经典台词、江湖行话或精彩节目,也指在央视春晚中以赵本山、宋丹丹等人创作的精采小品节目,比如小品《昨天·今天·明天》。在相声界里对春节联欢会中,精彩的节目有一句行话叫“春典”。意思是指春节晚会中的经典节目,而冯巩就是制作这道“春典”大餐的大厨。冯巩在相声里是个机智而幽默的形象,在电影里多是善良的形象,由此受到观众的喜爱。从1989年和牛群搭档,每年都参加中央电视台的春节联欢晚会开始,相继推出许多优秀作品。」这个定义是模糊的,不精确,但指出了春点曾与江湖艺人有关。

旧时,江湖艺人把行业隐语叫“春典”。除了职业内部习惯性的语言之外,艺人们把隐语之风融入说唱艺术,表达对社会的不满,这类春点不可忽视。建国以后,和平时期,艺匠们的表达陷入尴尬境地。改革以后,东北小品走红,一些小品的讽刺类语言不失鞭挞假恶丑之风。这是我把黑土讽刺小品视作春点之法的初衷,但未必客观。

另外,据我提出的“寒地黑土学科”的理论轮廓,当初我创作“黑土春典”这则词条是对的。寒地黑土的气候,造就了东北的历史、人文、行政等方面的独立性特殊性,也造就了别样的黑土文化。对寒地黑土文化的指称,大致有这些提法——关东文化、东北文化、寒地文化、黑土文化、北大荒文化等,不管怎样称呼,都具有地域文化的多元一体性。寒地黑土,其独特的地域,独特的人口构成,独特的历史,独特的生产方式,造成了独特的文化流变与积淀。粟末靺鞨人创造的“渤海文化”,女真人创造的“金源文化”,是古代黑土文化的两个高峰。“北大荒并不荒”,自清代闯关东以来,关内流民蜂涌而入,形成了东北现代的土著方言。如仔细详察,不难发现东北的土匪黑话与俚语渊源颇深。俚语是通俗的口语词,俗语的一种。


【春典示例】
金革兰荣:金——指领头大哥,老大,不受他人所拘束。革——入了革家门,半拉牲口半拉人。荣——小偷,扒手等,扣皮子挂马子的人。
道叉子:指骗人的江湖把戏,主要以设托为手段,虚假诈其钱财。
劈方子:指背后说话人坏话。例如,这小子在我们老板面前没劈什么好方子。
抽柳子:抽红毛柳子,条子活好,指说话口才厉害。
磙子粉:卖洗衣粉,白面等。
磙子水:卖药的,药酒。
家里人:江湖上所说的同行,圈里人也。
哨:指过去在大车店,不相识的人路遇所侃大山成本大套的江湖搞笑而幽默的关东语言,掌大车黑话。
填空:吃饭。
草裉:烟。
哈啦气:酒。
抱腕:问候姓氏。
刚上跳板:就是刚出道的人。
“春典一出手,钻空听不懂”、“缸不紧,瓢不硬”——过去的俗语。指经受不住考验,当被其他黑派系抓住之后,不堪责打而招供的行为。
砸窑:踢场子、打劫。


【东北土匪黑话】

很多行业有其“黑话”,叫外人听了摸不着头,我认为此类黑话称“行话”更准一些。黑话,历史悠久,以下是清代的黑话:「流血→光子,北→墨,西→切,东→倒,四面→八方,山羊→猴子,盘子→荷叶,看→对盘子,富人→火家,女子→果氏,和尚→化把,道士→直把,下雪→摆银,喝酒→名山,相面→平金,睡觉→闷窑,骂人→抄山,打人→边皮,进城→入洞子,贼从上走→片马,贼在墙上→站山挂画的。贼说出水,答曰壁山,贼说高台,答曰亮走,一流,二月,三望,四在,五中,六神,七兴,八章,九挨,十足。」其中,很多黑话不常用,失传了。尤其土匪在中国消失以后,黑话绝迹,仅在文学作品或影视里偶有之。有人编纂过江湖黑话的书,如《中华秘密语词典》。黑话,有些是土匪用的,有些不是。

机关法团有其官腔,阔老士绅有其富态,入帮弟子有其帮规,土匪有其暗语黑话。东北土匪黑话,最传统的大概是这类词汇——肥羊、并肩子、风紧、扯呼、失风、做了,最撼人的句子大约是“弟兄们,风紧,撤了”。的确,东北胡匪的黑话暗语,增强了内部聚合和外部戒备,巩固了宗法色彩的封建家长式统治,但东北匪伙分工过细,匪首权力被相对分散掉,实际权力旁落到炮头等人手里,所以掌柜的有时不能制衡匪绺,分裂闹独立、另立山头、乃至兵变是常事。土匪供奉“达摩多罗”,匪首大都随身携带小铜佛(如:谢文东),关键时刻供奉打卦占卜吉凶,虽如此,匪首视其部属仍像胡狼,不得不小心寡言,显得城府极深。一是有的中层头目不服,匪首时时提心于内讧篡权;二是有的小崽子被弄急眼了咬人,动枪动刀的;三是沉默中可暗察思忖谁有异志反骨。大群匪徒簇拥着,大掌柜固然八面威风,可他们如坐帝位处处提心吊胆,他们大多数难有知心之人,孤独而生,孤独而死。

清末民初,时局动荡,造反者屡见不鲜,官府严格限制秘密会社,发现一个取缔一个。民间的秘密会社,要从险恶的环境中寻求发展,便创制了整套的黑话暗语。黑话是在实践中不断完备的。各地的土匪有的由秘密会社脱胎而来,有的土匪借鉴了秘密会社的语言方式创造了隐语匪话。清代,东北实行禁荒政策,只有一些皇家围场或功臣型的游牧部落的渔猎地,那时期的东北是“流人社会”。罢黜禁荒政策以后,关内难民一批批来到东北,来到幅员辽阔人烟稀少的东北,流民荒民社会逐次形成,有了人烟,土匪也迅猛增长。各个绺子为防泄密,也包括隐匿成员身份,就创造了帮内黑话,包括一些秘密手势、口令等,约定俗成了暗语。东北土匪黑话,好像师承于秘密会社的程度很小,而于其行为嗜好、暴力活动、及特定事物中衍生的情形很多,再有就是以东北方言为母体转意上土匪所需的含义,或因禁忌而以其他词汇替代,最终创造了丰富的黑话暗语。东北匪话,曾号称寒地第二语言系统,范围很大,包括:日常的穿着打扮、行为动作、人际关系、匪部活动、物品武器、行业商号、牲畜野兽等,真可谓官私场合三教九流。终究土匪是暴力团伙,历史不允许其存在,随着解放战争的进程,东北土匪被剿除,土匪黑话消亡了。

诚然,黑话暗语起过不可替代的作用,诸如:强化匪部内的团结、保守机密、识别敌友、隐匿身份、促进匪伙沟通、弥补土匪欠缺文化、替代书面语等等。虽如此,土匪黑话,这层保护膜加剧了匪伙的封闭保守落后,造成土匪“与世隔绝”,他们往往因现实需要一哄而起、一哄而散,更造成他们的无知。比如,满洲事变以后,东北许多人起局抗日,各地匪伙突破山头封闭的局限,相互“碰窑”“碰杆”“合棚”,小股集大股,结盟走上抗日战场。这是土匪的进步性。但由于这种组织的本质是散兵游勇,许多抗日武装不是被鬼子击溃,就是被鬼子收编成伪军。抗战胜利后,许多汉奸土匪或义匪又沦为政治土匪,这说明尽管土匪是高级军事化的兵匪,其也是单纯的,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东北土匪的黑话暗语分类】

禽有禽言、兽有兽语,匪有匪话。由于土匪生活的特殊性,土匪行业的隐蔽性,形成了富有神秘色彩的“第二汉语”——黑话暗语。入伙为匪者,必须熟练地掌握之,运用之,不然就适应不了土匪生活,并给自己带来危险。黑话暗语,懂行的为里码,不懂为外码。土匪见面对答暗语,答不上的是外码,土匪就说“插了”,插了就是弄死,插的方式多种多样。如果对上暗语,就等于沟通成功,陌生的匪伙也会称兄道弟亲密起来,双方消除掉隔膜、戒备、敌视,找到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归属感。这就是黑话暗语的力量。黑话覆盖了土匪的方方面面,纷繁杂乱,其类别大体有:吃穿戴、结交联络、姓氏、人体器官、物品、动物、一般用语、方言等。黑话暗语的表现形式和内容,不同地域有差异,同一地域内亦有不同。总之,土匪语言有地域性、方言性、特定性。

一、关于土匪名称、组织结构一类的黑话暗语。

1.土匪的通称及报号。(1)各地土匪的俗称。东北:匪伙名称→绺、绺子,拉匪→起局,干土匪→吃打饭,长期干这一行→挂住,匪伙之间合股结盟→碰窑、勾通。东北百姓则称土匪为胡子、红胡子。豫省等中原之匪:匪伙→杆,当匪→登架子(NFDFC匠、响马、刀客);匪伙合股→碰杆。四川等地:上山落草者→歪人、棒客、棒老二、刀客。

(2)东北土匪的报号。报号是响马、胡子、土匪的绰号外号,自古有之。关东胡子非常重视报号,他们信奉“没有报号就不发家”,哪怕一两个人的棒子手也弄个外号。没有报号,在绿林里就名不正言不顺,没有响当当的报号,在江湖上就就立不住绺子。所以,大股的匪首都有绿林报号,报号就像一面无形的旗帜,在打劫等活动时亮出来,在绿林响起来,别的绺帮不敢轻易骚扰,以求不断吸引投奔者。报号是土匪的名片,有了报号在江湖上混就吃得开。报号是东北土匪的独特之处,保存着土匪的时代特征、习俗和意向等信息。报号是一种土匪姓氏文化,土匪所从事的行业是秘密而危险的,他们不愿牵连家眷就隐姓埋名,便有了另一个江湖名字——报号。一股匪帮从大当家到四梁八柱都有报号,一般的时候以大当家的报号替代绺子的番号。匪在江湖,人们只知其报号,其真名实姓鲜为人知。

报号是土匪组织的江湖代号。除了报号,东北土匪还另有隐匿了姓氏的暗语,不管什么姓氏都叫做“蔓”或“万”。土匪们最忌讳见面问其贵姓的,要说“报上蔓来”或“你报报迎头”,而说“蘑菇溜哪路”或“哪个山头的”,就是问报号了。“蔓”相当于土匪的百家姓,其种类名称五花八门,诸如:刘→顺水万、王→虎头万、石→山根万、白→雪花万、冯→补丁万、李→一脚门万、杨→眯眯万、犀角灵万。顺水蔓→指姓刘、山根蔓→指姓石、虎头蔓→指姓王。

东北胡子的报号,种类五花八门千奇百怪,其命名依据大致有这些:技能特长、地盘、股匪特征、愿望、特殊经历、有纪念意义的事物、姓氏。
姓氏绰号类报号:有的直用匪首的姓名或绰号(如:刘二敢子),有的去掉名字而只用姓,如:(孙)长海。
股匪特征类报号:例如吉林浑江匪首曲振广,有50多个行走如飞的匪徒,报号“滚地雷”。再如:报号“白马张”的,因匪首姓张且常骑白马之故。
一技之长类报号:九枪八、滚地雷、草上飞。
活动地盘类报号:老北风、三江好、老三省。
动物名字类报号:座山雕、花蝴蝶、小白龙。
幻想愿望类报号:草上飞、云中雁、穿山甲、常胜。
狂妄野心类报号:战中华、战九洲、战北省、东边、中霸天。
地域环境类报号:绿林好、青山好、松江好。
小股土匪类报号:小匪棒子手亦有匪号,虽然不怎么太响亮,如:小绿豆、六指、三秧子。六指,指有六个手指,是特征的表现。
大股土匪类报号:有四梁八柱的大股匪部,报号往往也大气,如:压五洋、老二嫂、白龙、过江龙、海东青。

抗日义匪类报号:东北土匪的大头目,一般称大掌柜、大当家的、老大、大哥等等。打日本人时,东北的匪首也有叫司令的,番号有直接用“仁义军”之类的,而成为民间抗日武装,有的成为民族英雄和抗日先锋,有的后来还参加了抗联。例如:东北敖汉地区,栾天林组织的“抗日灭满救国军”就专杀鬼子,栾天林被鬼子杀害,建国后追认他为烈士。敖汉地区的下洼镇丰原村人——贺生,任栾天林救国军的副司令,他的妻子和哥哥死于鬼子之手。建国后,贺生享受离休待遇。

因为抗战,有的土匪相应改了报号,以表达内在的抗日含义和愿望,诸如“战东洋”“三江好”“压五洋”“十三省”等等。“战东洋”这报号,一听就知是抗日的。“三江好”较为著名,意为松花江、鸭绿江、图们江,这三江的兄弟姐妹们都联合起来打小日本。据说“三江好”是东北民间最早的铁道游击队。也有借土匪为掩护从事抗日活动的抗联小分队,如1938年抗联西征前后,一股报号“十三省”的土匪,忽然出现于哈尔滨肇源地区,他们是十三个抗联战士和一个大脚女人。

当然,东北土匪也有戏剧性的一面,他们因时局而变迁身份,抗过日的绺子或投鬼子做了汉奸,或抗战胜利又投国民党沦为政治土匪。譬如:“压五洋”的首领王玉合、黑龙江三江平原一带的谢文东、李华堂等等。“九一八”事变后,在东北敖汉地区,王玉合以土匪形式拉起抗日队伍,报号“压五洋”,意为压倒打垮日本鬼子。王玉合的妻子报号“老二嫂”,暗示是个女性首领。“压五洋”曾一举攻破绥中县伪公署,俘鬼子12名,枪毙6名。抗战一结束,王玉合和妻子“老二嫂”投了蒋介石,残酷杀害八路军干部和农会干部,抓获后被人民政府枪决。这种从抗日英雄沦为政治匪首的案例,最典型是号称东北土匪四大旗杆里的谢文东、李华堂,他俩参加抗联抗过日,当过日伪汉奸,又走狗于蒋介石,在解放战争中与人民为敌,都剿灭并镇压。这类政治土匪,虽然也沉重打击了日寇,但其下场可耻。如:报号“双枪老太婆”的辽宁女匪首赵国洪文,散尽家财抗日,而在解放大西南的时候,公然与人民为敌,被政府枪决。当年的东北大剿匪,出现了许多剿匪英雄,最有名的当然还是杨子荣,其墓在海林县内,匪首座山雕的老巢也在海林。此外,还有赵光烈士纪念碑、佳木斯的西林公园、黑河的王肃公园等。

近代,东北土匪,多如牛毛,遍地都是,匪患成灾。尤其清末、民国、伪满,是东北土匪最多的时期。东北各地的富户商号,纷纷圈养民团武装。上世纪20年代,石得山在呼兰河中游绥化一带,剿灭过200余股土匪。敖汉地区,介于内蒙古沙漠南缘和东北丘陵之间,乃土匪泛滥之地。敖汉地区的匪部多达40余股,主要有:压五洋(王玉合)、老二嫂(王玉合妻)、老三点、野娘(李春绪)、老三哥(鲍显廷)、老来好(吴凤祥)、九龙(西日巴)、七十六(特敖根白音)、裴阎王(裴玉香)、小德字(王德堂)、小白龙(白荣)、老栾(栾天林,后成为抗日武装司令)、大生字(贺生,后成为抗日队伍副司令)、吴老广(吴永广)、海霞(吴恒杰)、老板字(吴恒悦)、占山(丁国璋)、助国(周凤廷)、铁虎(刘桂山)、菊红(程百万)、江东、海龙、震东洋、吕三秧子、小韩七、西来军、聚好、平推、双红、二来好、九省、西面、鲍排长、海字、左四点等。昭乌达地区(赤峰市)的名匪,有120多股有报号的,如:东霸天(许有良)、黑龙、草上飞、老宽子、小皮匠、小明字、大明字、双五点、东洋等。1931年九一八事变以后,东北人风涌而起上山为匪,多属于时局动荡失去生计所致。

2.土匪组织结构的名称。


豫省等中原之匪:匪首→总架杆、架杆,小头目→杆头,看管人票者→叶子阎王。
四川等地:匪首之下,分工不如东北土匪细密,相仿于中原河南等地。匪伙→边棚、哨棚、总棚,匪首→天王、大王、老摇、舵爷、大哥。


云南、江浙:匪伙头领的称谓多沿袭川地叫法,个别地方的土匪有所不同,如:滇西当匪→爬龙背,浙南当匪→绿壳。


川豫鲁闽等地:不少土匪直接用军衔,如:大队长、支队长、纵队长,营长、团长、旅长、师长。黑话暗语稍显淡薄。

东北:匪首→当家的、掌柜的、总揽把。底下的一般匪徒→崽子。大股土匪→溜子,总头目→大当家的(大掌柜的,内部称“大哥”)。其下顺次有二掌柜、四梁八柱。四梁→里四梁+外四梁=八柱。内四梁中带兵打仗者、执法行刑的→炮头,掌军需后勤的→粮台,军师→搬舵,负责内部安全者→水香。外四梁中负责看守人票的→秧子房管事,司联络者→花舌子,负责警戒侦察的→稽查(插千),文书→字匠。里四梁:炮头、粮台、水香、翻垛的。炮头必须“管直”(枪法准)。水香,负责放卡子(哨兵)。外四梁:秧子房掌柜、花舌子、插签的、字匠。秧子房→票房(关押人票的地方)。有的溜子专设“马号”,主管马匹车辆等。


二、关于土匪抢劫活动的黑话暗语。

1.东北土匪的分类。民国时期,乃至整个近代,关东响马大体有六类:东北纯土匪、义匪、武装的政治土匪、棒子手、兵匪、白俄土匪。第一大类是以劫财为目的。(1)纯土匪:大都为东北土著土匪,百姓叫红胡子,匪股大小不一,主要以打砸抢劫掠财物为目的(砸富户、抢买卖、绑人票),一者为生存,二为“治富”或终生惯匪,也有世代为匪者。不但绺帮之间械斗,还打官兵,占山为王。这类土匪大都不极端残忍,如杀光所有富户就断了钱财的来路。亦有残暴的匪首烧杀奸淫,作恶不眨眼,如:1915年吉林浑江匪首“冰上飞”,劫一老太太,金戒指撸不下来,就用刀砍老人手指。再如:1924年蚂蚁河一姓魏姑娘,被匪首王林手下架了,其父卖血凑够并交了赎金,可人质经不住蹂躏而投河,其父血亏而死,其母上了吊。(2)棒子手:小股的游击性的土匪,少则一人,多则数人,飘忽不定,基本没枪械,只靠刀棒等劫单身行人,或打劫小户人家。东北民间俗称“劫道的”,这类小土匪极具季节性。(3)兵匪:指祸害百姓的军队或民团武装,这类披着“合法”外衣的军事武装,干着土匪的勾当。

第二大类具劫财之外的明确目的性,大多有政治色彩。(1)义匪:武装土匪的一种。日俄战争以后,东北民间出现了抵抗外国侵略的民众武装,尤其“九一八事变”以后,啸聚山林草莽的民众义勇军、山林队等遍地开花,他们在打劫日伪地主的的同时,积极反满抗日。(2)政治土匪:赤裸裸的武装土匪,有政治背景和政治目的,或投日做汉奸,或依附国民党与人民为敌、破坏革命。(3)白俄土匪:苏联时期,白俄土匪蹿入东北中国境内为非作歹,他们实则逃避苏军的围剿。

2.土匪打劫活动创造的具体的暗语词汇。如,东北:打劫→开差(砸窑),劫道→别梁子,杀人→插人,分钱→挑片,枪→喷子、旗子、鸡脖子,子弹→柴禾,刀→青子,杀→插,配合行动→上托;盗牲口→吃毛疆,盗墓→吃臭;绑票→接财神;县城→围子,农村→鸡毛店;走路→滑,休息→押白,侦察→拉线,打仗→开克,打伤→踢筋,官兵→水,巡警→狗子,兵→跳子;劫路→别梁子,出发→上道,集合→码头;出事了→窑变,报信→放笼,烧房子→放亮子,捆人→码上他,解散→越边,散伙→脱下;杀了他→插了他,揭发报官→举了,被抓住→掸脚子,逃出来→扯出来,多次被抓→底子潮,抓俘虏→拣蘑菇,割耳朵→抹尖子,歇歇→拐拐,全村烧光→推大沟。

山东匪话套路完整:官兵→仔子,向导→带线的,所绑之客→肉票,探路者→趋线的,报信人→递线眼的,外人→勾子;打仗→挂焦壳,接火→上场了,死→就土,打死人→砸了,偷袭→摸,逃跑→出水,撤退→下场了,走路→上线,出发→开着了;信号枪→叫枪,快枪→焦壳,土炮→灰筒子;匕首→喝血虎(清子),红樱枪→硬针子;指路→引线,滑倒→跟进,官兵急攻→风高了,情况不好→风紧,成员死→滑了,烧房子→红窑子,钻山洞→迭钢窑。

河南等地匪话(与四川相似):枪→胳膊、机枪→喷筒,子弹→白米,联络→采盘子,道路→条子,劫路→辇条子,快走→拉地硬些,船→漂子,军队→冷子,团防→冷马,城镇→围子,绑人票→拉票子,杀人票→撕票。

四川:叫枪→通、开枪→生冲子,出发→摇线子,交火→挂溜子,撤退→吆舵子,打得赢→吃得梭,冲门翻墙→冲围子,烧房→NFEA1窑子,杀人→毛,砍头→拿梁子,割舌→短利子,挖眼→吹灯笼,捆人→扎膀子,打屁股→掸坐墩,吊羊索钱→巴贴子,打劫过路行商→掸鞭子(宰根子),劫船→打歪子,运赃物→起货,私吞赃物→掐股子。

三、土匪黑话里的日常生活用语。东北胡子:睡觉→脱条,钱财→项,饮酒→板山,帽子→顶天,吃饭→啃富,饺子→漂洋子,饼→翻张子,小米饭→星星散,喝水→富海,粳米饭→珍珠散,吃鸦片烟→啃海草。
河南马贼:钱→高鞭子,黄金→麦色儿,白银→老铁,吃饭→填瓤子,碗→瓢子,筷→挑蔑,馍→芯子,烟卷→草卷,鸦片→薰子,鞋→垫子,袜→臭筒,月饼→啃轮子,粉条→干枝子,鸡蛋→滚子,长衫→大页,衣服→页子,睡觉→死了,雨伞→开花子,戒指→韭菜叶。

山东响马:酒→火山子,油饼→富烙子,面→灰子,煎饼→摊张子,馒头→火煊子,碗→窑货,锅→温水子,磨→推圈子,扁担→担尖子,筷子→对双,菜刀→大片,饭桌→平面,梯子→花杆子,勺子→舀子,锁→圪塔,鞋子→踩壳,裤子→叉挡,饭→泉子,茶→清泉子,评理→讲方头,睡觉→迭了,闲话→二话。

四、自然物动物类黑话暗语。这类黑话大概不关涉土匪机密,所以隐蔽性小一些,各地匪伙的差异小一点。如:猪→黑毛子,马→疯子,骡→高脚子,驴→条子,狗皮→子,虎→拦路子,狼→柴禾子,蚕→抽丝子,牛→尖角子,鱼→顶水儿,熊→仓子;鹅→长脖子,鸭→扁嘴,羊→山头子,兔→草溜子,猫→窟子,风→轮得急,太阳→红光子,月亮→炉子,星→定盘予,天阴→插蓬了,起雾→挂帐了,退雾→清明了,天黑→老光子坠了,下雨→摆啦,下雪→飘花子,刮风→走溜子;东→倒,南→阳,西→切,北→裂,山→架子,上山→登架子。

五、禁忌避讳类黑话暗语。东北土匪黑话最忌讳一些不吉利的谐音,诸如“死”“犯”“灯”“包”“火”、以及蹲大牢的“蹲”等,便以其他词汇替代。譬如:死→睡了,睡了→躺桥;吃饭→啃付;点灯→上亮子、点明子,放火→放亮子,吃包谷→吃木头。再如,四川土匪在打劫行动时,禁戒直呼其名,称“老大”“老二”“伙计”。谁犯了讳,就被打骂,或被杀。土匪规避他们行话黑话里的不利,是其内部组织的和忌讳要求,反映了规矩之外东北匪徒的心态。


【土匪黑话的连贯性运用】

案例一:
小说《林海雪原》东北土匪黑话最经典段落的网络版本:「磨菇,溜哪路?什么价?想啥来啥,想吃奶就来了妈妈,想娘家人,小孩他舅舅来拉。野鸡闷头钻,哪能上天王山?地上有得是米,呜呀有根底。拜见过啊么拉?他房上没有瓦,非否非,否非否。西达?西达?一座玲珑塔,面向青带背靠沙。么哈?么哈?正晌午时说话,谁也没有家。」这段话的意思是:「什么人?哪里去?我来找同行来了。我看你不是正牌的!老子是正牌的,老牌的。你从小拜谁为师?不到正堂不能说,徒不演师说。谁引你这里来?以前单独过吗?在许大马棒山上。」


案例二:
1923年,啸聚川滇黔边6县的股匪,陈云武、郭建章、牟荣华2千余人,攻陷川南重镇泸州城,陈云武自封城防司令兼永宁道尹。就任道尹那天,陈云武(自称老烟)做了就职演说:「在下陈云武,就请列位将就喝‘黄汤’(水酒)、捧‘莲花’(杯盏),‘拈溜溜(肉片)、‘造粉子’(吃便饭),我老烟是识相的。抬头有玉帝皇天,埋头有土地老倌,在下给列位丢个‘拐子’(敬礼),烧香点烛,朝贡进茶,图个官员们、绅粮们‘举住’(支持)哟!」接着,陈云武匪伙训话:「哥儿一杆子张耳闭嘴,你我前有缘后有故,落在一窝‘草边’(哨棚),现时我等过了‘灰沟’(翻山越岭),进了‘广圈’(大城市),莫比一般‘生毛子’(乡巴佬)。哥儿一杆子千万要‘整住’(听招呼),‘摆摆渡’、‘过了河’(进城当了官),要给老烟留‘粉壳壳’(面子),二天再莫打“门神”(越墙打门),再莫‘牵票子’(绑票拉肥),再莫‘NFEA1窑子’(烧房子),再莫‘拿梁子’(砍人头)。谁若“醒二活三”(乱搞不听招呼),我老烟‘认得圆的认不得扁的’(对事不对人),老子不‘毛’你是‘虾’的(不杀你不算人)。」


【黑话的差异——方言地域性】
胡子:土匪,东北黑话。
佛爷:窃贼,京津黑话。
一方:一万,赌博用语。
米米:钱,长沙隐语。
广东黑话:条子,警察;马子,女友;凯子,男友。
江相派黑话:一称流、二称月、三称汪、四称则、五称中、六称神、七称心、八称张、九称爱、十称足、百称尺、千称丈、万称方、元称皮锦、毫称星、金子称黄。
青帮黑话:强盗为扑风;抢为爬;偷为寻;贩私盐称为走沙子;贩女人称为开条子;贩小孩为搬石头;杀人称作劈党。


【黑话的共性——普通话黑话】
下海:原指去做舞女妓女,现指改行从商。
号:班房,监狱拘留所之类。
鸡:妓女暗娼。


【黑话分类之一:人物类黑话】
人:丁。
鹰爪孙:官府。
糕:老人。
翅子顶罗:官帽子。
豆儿:姑娘。
托线孙:保镖人。
芽儿:小伙子。
并肩子:即朋友之意。
老宽、空(倥)子:外行。
点子:对象、敌人。
捏班:尼姑。
资料:江湖隐语·黑话暗语·东北土匪黑话·座山雕的黑话
线上:以某个地域为势力地盘,该地域即称「线」。简单的说,「线上的朋友」就是「地头蛇」。如:西路川陜这趟线上、衡山这趟线。
合(黑)字、老合:贼。通常非称呼在帮者,而纯粹指称一般盗贼。
吃飘子钱的老合:水贼。
总瓢把子:在江湖上指称首脑、老大。瓢(把子)原为头、脑袋之意,此处为引申意。
马眼子:专门四下探访名马的人。凭着一双饱具经验的眼睛,再加上一张油滑善辩的嘴,无往而不利。


【黑话分类之二:数字类黑话】
流月汪则中,神心张爱足: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
丈:千。
尺:百。
方:万。


【黑话分类之三:生活类黑话】
老瓜、居米:银子。
亮子:照明用具,如千里火等。
莲花子:碗。
汤钵子:大碗。
储头子:钱。
储头子旺:钱多。
储头子简:钱少。
划十子:筷子。
搬梁:拿筷子。
水牙子:汤匙。
扣盅:喝水。
穿通子、顺腿:袜子。
提头子、踢士:鞋子。
飞蛾子:马挂。
叉叉子、蹬空:裤子。
通衫子:大挂。
顶天:帽子。
小罗考:衬衣。
护脸:眼镜。
海砂子:私盐。
海砂窑:盐仓。
姜片、马蜂子:肉。
马牙:饭。
番张子:饼。
细苗条:鱼。
拖条:睡觉。
黏肤:擦脸。
蹦火:吸烟。
蹦台:上炕。
领甲:烤火。
卖鸡:跨门槛。
蹓狗:跳窗户。
摆丢子:刮风。
照相、朝相:见面。
安了根:吃饭了。
眩里圆:吃了。
捏子攒:还没吃。
东、西、南、北:倒、列、阳、漠。
捕子:捕鱼的水禽。
皮娃子爆豆子、皮子串:被狗咬了。
火窑:店房。
打尖:意指旅人中途吃饭。
踏青子,斩盘带推包:串茶馆,相面带治病。
念着:闭嘴。


【黑话分类之四:器官类黑话】
瓢(把子):头、脑袋。
摘瓢:割脑袋。另可引申为一组织之首脑领袖,称(总)瓢把子。
招子:指眼睛。古代指招贴、告白。武林中,下手歹毒者常直取对方双目,意欲废掉对手的招子。另眼睛亦可称「湖」。
顺风子:指耳朵。
海子、江子、樱桃子(女):口。
金杠子:腿。
南子:肚子。
踢杞:脚。
蚕子、定盘子:心。


【黑话分类之五:武器类黑话】
蛇儿:把兵器比做叫化子手上的蛇。
暗青子:暗器。
青子:兵刃。
片子:刀。
海青子:大刀。
月牙锋:戟。
挺子:匕首。
花条:花枪。
小黑驴:洋枪。
喷子:鸟枪。
串蔓子:买枪。
串非子:买子弹


【东北土匪黑话摘要】

解放前,东北各地的匪帮,诸如三江匪帮、黑河匪帮、长白山匪帮、辽西匪帮等,黑话盛行。现在,许多东北土匪题材的影视剧也用一些土匪黑话,像“砸窑别梁子”(打劫、劫道)、“蘑菇溜哪路”(哪个匪帮的人)之类的,只是些简单的辞令而已。譬如:《战火中青春Ⅱ》故事在黑省哈尔滨以东的山里,女土匪“瓣儿”洒脱直爽,编剧赋予她的黑话就少,其匪气不浓。抗日剧《铁血少年》中的于排长,满口匪话,编剧传神地塑造了他的性格。


么:入山匪中排行最小者。
膺介:其他股匪。
打鹧鸪:打劫,三点会。
并肩子:朋友。
踩盘子:踩点子,指事先侦察要劫的对象。
叶子:信。
佛爷:即指窃贼。此类人多犯有相当程度的盗窃罪行。一般都有数次被拘审的记录。此语流传于京、津一带。不法分子中尤甚。
扒包:即指装扮成行家权威,用话让卖东西的人主动高低。此语多流传于我东北一带。生意人中尤甚。
闯啃:指闯到人家屋里骗取财物。此语流行于我国北方江湖客或不法分子中间。
插了:即杀了,系东北土匪黑话。如东北土匪拜香时常这样跪地起誓:如违犯了……千刀万剐,叫当家的插了我。
挂注:即指入伙。这是本世纪初东北土匪中流行的黑话。
对买:即用事先准备好的钱包或提包换取对方的钱包或提包。此语多流行于我国北方的江湖客或不法分子中间。
胡子:即指土匪。二十世纪初,流行于我国东北一带的黑话,又谓“响马”。
伤票:匪首取猪头割口条让“花舌子”(送信人)送往被害者其家。声称是其家人的舌头,并威胁再不按要求赎票,则三天送其耳,五天送其眼,十天送其人头,此称“伤票”。
炮头:即指神枪手。属土匪黑话。
扒子:即指完蛋货。属土匪黑话。
主刀:时下流行于东三省的黑话,意为主要作案者,即亲自动手的人。
野鸡:即指杂牌。这是旧时东北地区土匪集团流行的黑话。选自曲波所著的《林海雪原》。
房瓦:即指正堂。这是旧时东北地区土匪集团流行的黑龙话。选自曲波所著的《林海雪原》。
晒至:即指白日行走。流行于江湖匪盗之中,用以回避外行、外界。
暗线:即指半夜纠伙行动。流行于江湖匪盗之中,用以回避外行、外界。
紧滑:即指恐后有追捕,速逃。流行于江湖匪盗之中,用以回避外行、外界。
盘走:即指强盗。流行于江湖匪盗之中。
肘琴:指谢银,就是拒收银两。流行于江湖匪盗之中。
寸节:即指讨银,就是讨收银两。流行于江湖匪盗之中。
老荣:即指小偷、扒手。有的地区也称“小绺”、“摄子把”或“荣马子”。
方子:即指钱包,流行我国南方以偷窃为生的犯罪分子中间。
上托:即掩护作案的“眼线”或“望风人”。一般团伙作案时,总设有观望、报警的望风人。称之为“上托”。流传于东北三省。
骑马:指专偷自行车、摩托车。我国南方多有流传。
模子:即指那些被犯罪分子经过调查、盯梢,认为是可借选择的对象。泛指人和一些场所。此语多流行于我国南方。
翻天卯:即指用偷梁换柱的方法,用假的把真的偷偷换走,此语多流传于我国东北一带。
攒子钱:即指专在庙会及热闹场所偷窃财物。此语多流行于我国东北一带。不法分子中尤甚。
小老鼠:即指***贼。
留客住:即指断路。
闯窑堂:指白天趁人不备隐藏在人家屋里,偷空窃取财物。此语多流行于东北、西北的江湖客和不法分子中间。
搠包儿:即指截包儿,就是偷抢东西。如明曲《渔樵记》第三折:“由你写!或是跳墙蓦圈,剪柳搠包儿,做上马强盗,白昼抢夺。”“溯包儿”亦即今所谓“掉包儿”,是今仍流行于盗窃团伙之中的黑话。
大院子:即指监狱。这是盗贼类中掘壁贼之黑话。
开天窗:即指在屋上掀去瓦片,抽去椽子,而入屋者。这是盗贼类中拐匪之黑话。
风不正:即指人多行劫不成,这是盗贼类中的黑话。
踩盘子:即指事先探风。属东北匪语。后转为东北方言。其意是指预先勘察适当处所,做某种事情的准备。
绑红票:即指绑架姑娘。属土匪黑话。
扯呼:即指离开,东北匪语。
顺水蔓:即指姓刘。源自旧时东北土匪行当。
山根蔓:即指姓石。源自旧时东北土匪行当。
虎头蔓:即指姓王。源自旧时东北土匪行当。

【中国各地方言黑话摘要】


把风——侦察、刺探。
坝手——专事抵挡、防范偷袭的土匪。
把手——受训的土匪。
白米——枪弹。
白扇——匪帮的文书。
搬黑老——做鸦片生意。
搬石头——买卖小孩(上海)。
抱火——那些自愿领头,擎着火把进行夜间袭击的土匪。
包米包——地方民团。
抱拳鞠躬——土匪间的行札。
抱童子——劫持小孩(上海)。
保险——一个俘虏。
包砟——消灭一个敌对的匪帮。
本票——中国人质。
嘣——枪毙(河南)。
崩头——小头目。
边条——各匪帮领地之间的边界(满洲)。
采花——劫持绑架妇女或儿童。
采命——在马背上独自打斗(满洲)。
彩票——家境富裕的人质。
檀儿——收受者。
草卷——香烟。
插签——专门负责侦察富人的屋子的土匪。
吃二馍的——在军队中收拾匪帮国下的东西的土匪内线。
吃红线——勒索钱财。
臭简——短袜。
打单——恐吓信(上海)。
打二梢——利用土匪打劫而趁机偷窃的农民。
大当铺——收受者。
大风——士兵。
大哥——年长的土匪。
大匮——匪帮。
大家子——土匪首领(综合匪帮)。
大览把——土匪首领(满洲)。
大水——大富豪。
大头目——土匪首领(综合匪帮)。
大兔羔子——士兵。
大洋——子弹。
大爷——土匪首领(综合匪帮)。
大掌柜——土匪首领(豫南)。
带彩——受伤。
带杆——成为一名土匪。
带线——经验丰富的土匪。
单索堡子——敌人的实力(满洲)。
弹尽众散——“打完子弹后各自逃散”。
当家的——土匪首领。
当票——家境贫穷的人质。
得风——打了胜仗。
地蹦子——无足轻重的或地方的土匪。
地龙——被掩埋的银子。地码子平原的匪帮(广东)。
地牌票——女人质。
敌人——政府官员。
地蛇——被掩埋的铜币。
地鼠——被掩埋的金子。
底线——土匪的密探。
弟兄——年轻的土匪。
吊羊——抓一个中等级别的人质(湖南)。
迭——储存偷窃的货物(河南)。
顶草——草帽。
顶浪子——鱼。
顶天——军帽。
钉子——子弹(河南)。
豆腐——干戴枷。
堆——射击,开枪。
二当家——匪帮的副首领(综合匪帮)。
二家子(二驾子)——匪帮的副首领。
二五——未婚女子,处女。
二爷——匪帮的副首领(综合匪帮)。
二掌柜——匪帮的副首领(冀南)。
反水——(当兵的)重又参加土匪活动。
放——杀。
防风——警戒。
肥胖——家境富裕的人质。
肥鸭——家境富裕的人质。
坟——埋藏财宝的地方:袭击的目标。
风——警察或士兵。
风紧——攻击就要开始。风头被追赶。
扛二炮的——从其他土匪那里借来的武器。
扛扇——袭击时负责攻打乡村大门和泥墙的土匪。
高码子——骑马的土匪(满洲)。
胳膊——来福枪。
狗子——士兵(河南)。
古子——政府官员。
挂彩——受伤。
挂注——加入匪帮。
官条子——道路。
过方——死。
海嘴子——老虎。
喊钱眼——勒索的信件。
旱烟管——棍棒。
合局——匪帮之间的合并(满洲)。
合码——匪帮之间的合并(山东)。
黑——袭击一个朋友。
黑脊粱沟子——未婚女子(河南)。
横梁子——杀一个人。
红烧——夷为平地。
后尗子——后卫。
湖码子——主要在水上活动的匪帮。
猿狲戏——戴着枷锁来示众。
化——危险的警告(满洲)。
花票——女人质。
还规矩——遵循土匪的规矩。
黄梁——梦。
回老家——被杀死。
火——子弹。
活龙——准备的现金或银子。
稽查——直接向首领汇报的内部侦探。
家码——普通土匪。
架票——为了勒索赎金的绑架。
架枪——投奔敌人。
架子楼——收受者。
检臭鱼——被捕。
翦拂——跪下。
剪票——割下人质的耳朵或手指。
拣子——地方民团。
叫亮子——小鸣。
叫票——对赎金金额付价还价。
接财神——抓到一个家境富裕的人质。
借道走——要求士兵不加干扰地放行。
接观音——抓到一个女人质。
拒捕——负责防范偷袭的土匪。
局子——匪帮(满洲)。
圈子——县的所在地。
军师——通常利用占卜书籍决定行动的匪帮中的谋土。
军需——负责匪帮日常生活需要的首领。
开差——开始一次远征。
开花——分战利品。
开条子——买卖妇女。
开味——使队伍参加战斗。
抗散枪的——照看武器的土匪;普通土匪(豫南)。
肯海江子——吸鸦片。
口锋子——刀剑。快票女人质。
快窑——监狱。
捆局——停止活动。
捆龙——绳子。
拉肥猪——抓一个富人作人质。
拉杆子——成为一个土匪。
拉钩——分配匪帮的收入。
拉票——为了勒索赎金的绑架。
拉线——土匪向导(满洲)。
拉心——为了勒索赎金的绑架(广东)。揽把土匪首领。
捞——行进。
老疙疸——匪帮中最年轻的土匪。
老牌跳子——军队。
老汤——土匪(河南)。
冷子——士兵。
帘子——马。
两便——当局与土匪之间的和睦关系。
粮台——负责土匪日常生活需要的军需首领。
裂嘴子——狼。
蛉蜢——士兵。
流子——匪帮(满洲)。
龙——珠宝等贵重物品。
漏水——泄露秘密。
掳票——专门负责侦察富人的屋子的土匪。轮子二轮马车。
落草——成为一个土匪。
落底——处理偷窃的东西。落水被军队杀害或捕获。
码头——匪帮的势力范围。
码子——匪帮(主要在华北)。
门神——土匪中的军师。
没水头——贪污匪帮中的财富。
拿落帽风——急需的通知。
闹革命——发动革命。
闹正——改编为军队。
牛一——匪帮的文书。
爬——抢劫或盗窃。
爬风——为了冬季的潜伏(满洲)。
拍豆腐——打屁股。
排局——带着他的部下离开匪帮的小头目。
排片子——分配收入。
跑车板——在火车上“活动’的匪帮。
跑底子——在轮船上“活动”的匪帮。
跑荒车——在火车上“活动”的匪帮。
炮头——匪帮中的军师。
喷筒——枪支武器。
棚——匪帮(四川)。
碰——遇到某人。
篷索——服装及其饰物。
劈霸——分配匪帮的收入。
劈堂——枪毙某人;执行死刑。
疲羊——家境贫穷的人质。
片子房——匪帮的财政总监。
票——人质。
瓢把子——后卫战士。
票房——关押人质的地方。
票房子头——看管人质的人。
扑风——抵御士兵的进攻。
铺局——侦察活动(满洲)。
骑轮——接管一艘船(福建和广东)。
弃票——未被赎回去的人质。
旗子——枪支武器。
前尗子——先锋部队(满洲)。
枪头子——士兵。
敲——枪毙。
撬死子——盗窃坟墓,并且勒索赎金。
请猪头——为了勒索赎金的绑架。
认交情——土匪和士兵的融洽关系。
肉票——人质。
山码子——以山区或平地为基地的匪帮。
山祖匪——帮中“年长的发言人”。
赏——弃匪从军以表示“改邪归正”。
上马——成为一名匪徒。
上线——前进。
上云头——经过伪装的活动。
烧票——炙烤人质或用其他方式折磨致死。
牲口——手枪。
生意——盗匪活动。
拾——被捕或捕获。
失风——被打败或被捕获。
瘦——穷。
瘦鸭——家境贫穷的人质。
赎价——勒索的价钱。
赎票——支付赎金。
睡——死。
水——匪帮的财产。
水头——匪帮的财产。
水箱——匪帮中的财会。
水饷——匪帮安全的监督人,通常是非战斗人员(满洲)。
顺局——停止活动(满洲)。
说票——赎金谈判。
说票费——在赎金交易中中间人的费用。
私差——独立行动。
撕票——将人质杀死,并且把他的头颅交给他的家属。
心——被勒索的受害者(广东)。
踏壳——鞋子。
踏线——擅长于刺探军事情报的土匪。
抬票——为了勒索赎金而捕捉人质。
堂——人。
天牌票——男人质。
挑————出发进行袭击。
跳窑——妓院,窑子。
条子——信件或已婚女子。
跳子——警察。
贴金——被子弹击中。
头弹——在前线骑马的土匪。
投名状——申请加入匪帮。
头目——土匪首领(单纯的匪帮)。
头前人——小头目,类似于“炮头”。
土票——农民或当地人质。
兔子——士兵或警察。
外国糖莲子——子弹。
玩玩儿——盗匪活动。
望城圈——被捕和被杀。
威武窑——衙门或警察局。
武差使——大袭击。
洗手——放弃土匪活动。
线儿——向导。
闲员——匪帮中的军师。
小水——稀少的财物。
小头目——副首领。
寻——抢劫或盗窃。
行水——保护金(广东)。
巡风——密探。
巡冷子——警戒。
哑吧窑——被遗弃的道观,常用作藏身之处。
押城——袭击。
压水——中间人;看守(满洲)。
押窑——用武力要求别人友善。
鸭子——用于索取赎金的人质。
洋底子——轮船或小船。
养鹅生蛋——迫使人质说出他们的财产。
洋票——外国人质,尤其指西方人质。
羊票——用于勒索赎金的人质。
养子——匪酋的养子。
秧子房——匪帮中最年轻、最缺乏经验的土匪。
养子房——看管人质的土匪。
腰逼子——手枪。
窑堂——房子。
摇子——扇子。
叶子——人质(河南);服装及其饰物。
一粒金丹——子弹。
引水带线——把士兵带到土匪营地。
杂种会——与匪帮相争的秘密社团。
崽子——普通土匪(满洲)。
葬——埋藏钱财。
栅——匪帮。
扎估丁——要求尽快出售的人质。
蚱蜢——警察巡逻队。
扎营——停留下来。
账架——掌管财政的土匪。
掌起夹——组成一支匪帮(满洲)。
折刀子——牙齿。
泽管儿——停止活动(满洲)。
阵上失风——当场被抓或被杀。
质票——穷人质(广东)。
众儿郎——普通土匪。
抓养子——为了勒索赎金的绑架。
壮——富裕。
捉罗汉——抓儿童人质。
总柜(总揽把)——土匪首领(大股的综合匪帮或兵匪)。
掌柜——土匪首领、大掌柜、大当家的、大哥。
走沙子——做盐的生意。
走线——擅长于刺探军事情报的土匪。

【江湖黑话术语汇总】


男子——江湖术语叫“孙食”。
媳妇——果食。
父亲——老戗。
母亲——磨头。
祖父——戗儿的戗。
祖母——戗的磨头。
哥哥——上排琴。
弟弟——下排琴。
兄弟——排琴。
老太太——苍果。
大姑娘——尖斗。
小男孩——怎科子。
外国人——色唐点。
乡下人——科郎码。
大官儿——海翅子。
当兵的——海冷。
做官的——冷子点。
江湖人——吃搁念的。
外行人——空子。
内行入——相家。
有钱人——火点。
穷人——水码子。
妓女——库果。
野妓——嘴子。
妓院——库果窑儿。
良家女子——子孙窑儿。
男仆——展点。
女仆——展果。
和尚——治把。
道人——化把。
尼姑——念把。
真和尚——尖局治把。
假和尚——里腥治把。
真道人——尖局化把。
假道人——里腥化把。
真尼姑——尖局念把。
假尼姑——里腥念把。
好人——忠祥点。
乞丐——靠扇的。
门卫——坎子。
荡妇——玩嫖客串子的。
赌徒——銮把点。
寡妇——空心果。
商人——贸易点。
侦探——鹰爪。
小偷——老荣。
汽车夫——开色唐轮子的。
受冤之人——空子。
首创之人——开荒人。
扎手之人——不是个正点。
侦缉人员——把点。
受尊重的人——是份腿儿。
没心眼的人——念攒子。
有能力的人——大将。
疯子——丢了点。
傻子——念攒子。
瞎子——念招点。
麻子——麻花盘。
好色者——臭子点。
明白江湖事理——攒儿亮。
不懂江湖事理——空子。
对事理一知半解——半开眼。
跑的地方多——腿长。
识时务——簧点清。
长相俊——盘儿摄。
长相丑——盘儿念摄。
长得美——真是撮啃。
长得丑——真是念啃。
穿得阔——挂洒火。
穿得破——挂洒水。
年岁高——太岁海了。
岁数小——太岁减着。
牙——柴。
嘴——瓢儿。
脚——曲勒。
眼睛——招路。
肛门——山招。
头发——苗西。
胡须——栅栏。
脸——盘儿。
帽子——顶笼。
大褂——通天洒。
裤子——登空子。
鞋子——踢土儿。
袜子——熏筒儿。
衣裳——挂洒。
酒——山。
茶——牙淋。
水——龙宫。
肉——错齿子。
房——塌笼。
店——窑。
话——钢口。
桥——悬梁子。
笔——戳子。
刀——青子。
塔——土堆子。
药——汉壶。
马——风子。
牛——岔子。
驴——金扶柳。
虎——海嘴子。
蛇——土条子。
兔——月宫嘴子。
龙——海条子。
乌龟——悬点。
火枪——喷子。
长矛——花条子。
大道——梁子。
凳子——乍角子。
广告——幌幌。
钟表——转机子。
门生帖——把字儿。
外国话——色唐钢儿。
刻板书——墨刻儿。
茶馆——牙淋窑。
饭馆——啃吃窑。
走——扯。
笑——咧瓢儿。
哭——抛苏。
打——鞭。
骂——钻钢。
杀——青。
买——肘。
卖——挑。
唱——柳。
偷——荣。
骑马——跨着风子。
驹驴——逼金扶柳。
套车——扯轮子。
叫嚷——升点。
打听——耳目。
答话——答钢。
叩头——叩瓢儿。
拔牙——搬柴。
挨揍——折鞭。
狠揍——秋鞭。
训练——夹磨。
敲诈——挖。
写字——戳朵儿。
理发——扫苗。
借债——展杵头儿。
赌钱——控銮。
起誓——劈雷子。
放枪——喷子升点儿。
买酒——肘山。
喝酒——抿山。
喝醉——串山。
烧酒——火山。
喝茶——哨个牙淋.
吃饭——安根。
挨饿——念啃。
拉屎——抛山。
死了——土了点啦。
生病——戳啃。
病愈——抹作。
不愈——抹不作。
害怕——攒稀。
醒悟——醒攒儿。
疼痛——吊梭。
恼恨——吾攻。
上当——受了腥了。
见面——碰盘。
逃跑——扯活。
翻脸——鼓了盘儿。
丢脸——抹盘。
放火——窜轰子。
坐车——迫轮子。
抽旱烟——抿草山沟。
吸鸦片——控海。
敲诈人——挖个点儿。
赶庙会——顶神凑子。
讨人嫌——郎不正。
打官司——朝翅子。
无钱花——念了杵。
见人要钱——逼柳琴。
沿门乞讨——化锅。
官府取缔——卯喽。
军警轰人——淤楼。
不受敲诈——挖不下来。
做亏心事——伤攒子。
叫人害伯——顶了瓜。
叫人佩服——响儿。
见事则迷——簧点不清。
假装着急——发托卖相。
枸迷杵——银子。
杵门子——挣钱的法儿。
摽杵子——分别人的钱花。
头道杵——主顾第一次结钱。
二道杵——主顾第二次给钱。
绝后杵——主团最后一次给钱。
迎门杵——门票卖的钱。
退杵——没完没了地耍钱。
抛杵——观众往场内扔钱。
倒杵——主顾往回要钱。
均杵——生意人分钱。
杵头海——银钱多。
托杵——向主顾要饯。
疙疽杵儿——主顾多给钱。
色唐杵儿——挣洋人的钱。
抛空杵儿——花冤枉钱。
捂杵——收钱的人偷钱。
刨杵——当场拆同行的台。
色唐枸迷杵——洋钱。
挖绝后杵——被骗者分文不剩。
杵门子硬——挣钱的方法好,比别人挣得多。
杵门子软——不会挣钱,挣的钱少。
倒栏头子——被骗者往回要钱。
零毛碎琴——挣不了大票子,只是分分角角.
火穴大转——挣了大钱。
海开减买——先说大价后落价。
买卖成快——生意能多挣钱。
笨头儿海——本钱太多。
砸砸浆——压压价。
火做——阔生意。
水做——穷生意。
不土——买卖有人照顾。
点儿——愿出钱的顾客。
把点——看出人的穷富身份。
叫点——硬拉拢顾客。
火点——有钱的顾客。
水点——穷顾客。
回头点——光顾过两次以上的顾客。
一——柳。
二——月。
三——汪。
四—一载。
五——中。
六——申。
七——行。
八——掌。
九——爱。
十——句。
天——顶。
地——躺。
东——倒。
南——阳。
西——切。
北——密。
东方——倒埝。
西方——切埝。
南方——阳埝。
北方——密埝。
刮风——摆丢了。
下雨——摆金。
下雪——摆银。
阴天——插棚儿。
打雷——鞭轰儿。
黑夜——浑天。
白天——青天。
江湖人——老河、老海。
说书的——团柴的。
唱大鼓的——柳海轰的。
说相声的——团春的。
卖戏法的——挑厨供的。
变戏法的——彩立子。
戏法带武功——签子。
变洋戏法的——色唐立子。
拉洋片的——光子。
护院的——支挂子。
保镖的——拉挂子。
教徒的——戳挂子。
卖武的——点挂子。
卖武带卖药的——挑将汉。
卖药的——挑汉儿的。
卖眼药的——挑招汉的。
卖咳嗽药的——挑顿子汉的。
卖膏药的——观炉啃的。
卖药糖的——挑罕子的。
卖仁丹的——挑粒粒的。
卖闻药的——挑薰子汉的。
卖药书的——挑汉册子的。
卖刀伤药的——挑青子汉的。
卖牙疼药的——挑柴吊汉的。
做广告的——撒幅子的。
卖特产药的——挑上海宝的。
卖化食丹的——挑火粒的。
唱戏为名卖药的——挑柳驼的。
算卦的——做金点的。
相面的——戗盘的。
算奇门的——八岔子。
点痣的——戳黑的。
行骗集团——雁尾子。
理发的——扫苗的。
卖假金的——挑黄啃的。
卖肥皂的——挑水滚子的。
卖刀子的——挑青子的。
卖胶的——挑粘汉的。
修脚的——撇年子的。
抽签赌博的——晃条的。
使假耍赌的——老月。
贩卖人口的——老渣。
姓名——通称为“万儿”。
刘——顺水万。
王——虎头万。
石——山根万。
白——雪花万。
冯——补丁万。
李——一脚门万。
杨——眯眯万、犀角灵万。

【《林海雪原》的东北土匪黑话】

民国时期的土匪黑话,大概最为著名的是《林海雪原》里的。从五六十年代曲波的长篇小说,到文革样板戏京剧《智取威虎山》广为传播,再到后来的连续剧《林海雪原》,杨子荣进威虎山时,与匪徒有一段惊险的黑话对白,早已妇孺皆知,如“天王盖地虎,宝塔镇河妖”这句,怕是3岁小儿也会说。东北土匪的这类黑话叫“三番子”,即帮内的语言。三番子,指在帮会中的人,传说古代帮会的首创者姓潘,拆开潘字为三番二字,故有此称。三番子,乃行业语言,隐秘性大,长期传衍约定俗成,广播而复杂,若非有三五载为匪经验,是不容易透彻掌握随机应答的。如《智取威虎山》里,就有这类情况「问:脸红什么?答:精神焕发。问:怎么又黄啦?答:防冷涂的蜡。」小说塑造的剿匪斗争中,杨子荣娴熟使用三番子,有文学夸张的成分,但于土匪的实际生活黑话用处极大。杨子荣与座山雕对的黑话,据说来源于闯关东到东北当伐木工的山东人。

1.经典黑话释例:
天王盖地虎——你好大胆子,敢气你祖宗!
宝塔镇河妖——要是这样叫我从山上摔死,掉河里淹死!
野鸡闷头钻,哪能上天王山——你不是正牌的。
地上有的是米,唔呀有根底——老子是正牌的,老牌的。
拜见过阿么啦?——从小拜谁为师?
房上没瓦,非否非,否非否——不到正堂不能说。徒弟不言师讳
么哈,么哈?——以前单干么?
正晌午时说话,谁也没有家——许大马棒山上的。
好吧哒——内行,是个老手。
天下大大的啦——不吹牛,闯过大队头的。

2.最经典的语句举例:
小说《林海雪原》,侦察员杨子荣打入土匪内部,跟土匪头子座山雕对的黑话,也就是土匪暗号:
天王盖地虎,宝塔镇河妖。(另一说:天龙盖地虎,宝塔镇河妖。)
么哈么哈?正晌午说话,谁也没有家。
脸红什么?精神焕发。
怎么又黄了?防冷涂的腊!
好叭哒!天下大大啦。

3.最经典的黑话语段之简略版本:
土匪语言往往是一段一段的,比如《智取威虎山》的土匪黑话:
土匪:蘑菇,你哪路?什么价?(什么人?到哪里去?)
杨子荣:哈!想啥来啥,想吃奶来了妈妈,想娘家的人,孩子他舅舅来了。(找同行)
杨子荣:拜见三爷!
土匪:天王盖地虎!(你好大的胆!敢来气你的祖宗?)
杨子荣:宝塔镇河妖!(要是那样,叫我从山上摔死,掉河里淹死。)
土匪:野鸡闷头钻,哪能上天王山!(你不是正牌的。)
杨子荣:地上有的是米,喂呀,有根底!(老子是正牌的,老牌的。)
土匪:拜见过阿妈啦?(你从小拜谁为师?)
杨子荣:他房上没瓦,非否非,否非否!(不到正堂不能说。)
土匪:嘛哈嘛哈?(以前独干吗?)
杨子荣:正晌午说话,谁还没有家?(许大马棒山上。)
土匪:好叭哒!(内行,是把老手)
杨子荣:天下大耷拉!(不吹牛,闯过大队头。)
座山雕:脸红什么?
杨子荣:精神焕发!
座山雕:怎么又黄了?
杨子荣:防冷,涂的蜡!
座山雕:晒哒晒哒。(谁指点你来的?)
杨子荣:一座玲珑塔,面向青寨背靠沙!(是个道人。)

【《林海雪原》黑话集萃】

1.
“蘑菇,溜哪路?什么价?”①
五个人中的一个,发出一句莫名其妙的黑话。
杨子荣一听,心想:“来得好顺当。”他笑嘻嘻地回头一看,五个人惊瞪着十只眼,并列地站在离他二十步远的地方。
杨子荣直起身来,把右腮一摸,用食指按着鼻子尖,“嘿!想啥来啥,想吃奶,就来了妈妈,想娘家的人,小孩他舅舅就来啦。”②
他流利地答了匪徒的第一句黑话,并做了回答时按鼻尖的手式,接着他走上前去,在离匪徒五步远的地方,施了一个土匪的坎子礼道:
“紧三天,慢三天,怎么看不见天王山?”③
五个匪徒一听杨子荣的黑话,互相递了一下眼色,内中一个高个大麻子,叭的一声,把手捏了一个响道:
“野鸡闷头钻,哪能上天王山。”④
①土匪黑话,意为:什么人?到哪去?
②土匪黑话,意为:找同行。
③土匪黑话,意为:我走了九天,也没找到哇?
④土匪黑话,意为:因为你不是正牌的。


2.
杨子荣把大皮帽子一摘,在头上划了一个圈又戴上。他发完了这个暗号,右臂向前平伸道:
“地上有的是米,唔呀有根底。”①
“拜见过啊么啦?”②
大麻子把眼一瞪。“他房上没有瓦,非否非,否非否。”③
杨子荣答。
“哂哒?哂哒?”④
大麻子又道。
杨子荣两臂一摇,施出又一个暗号道:
“一座玲珑塔,面向青带,背靠沙。”⑤
“么哈?么哈?”⑥
“正晌午时说话,谁也没有家。”⑦
五个匪徒怀疑的眼光,随着杨子荣这套毫不外行的暗号、暗语消失了。 他们微微一笑,盯向三十步开外的那只死老虎。
然后大麻子向杨子荣一笑道:
“老大好枪法。”
“彼此彼此!老大不嫌的话,兄弟奉送。”
五个匪徒一齐狂笑地伸出大拇指头,“够朋友!够朋友!”
说着行了个土匪礼。杨子荣也还了礼。
“老大,你的心意?”大麻子好像有点近乎地问道。
①土匪黑话,意为:老子是正牌的,老牌的。
②土匪黑话,意为:你从小拜谁为师?
③土匪黑话,意为:不到正堂不能说,徒不言师讳。
④土匪黑话,意为:谁引点你这里来?
⑤土匪黑话,意为:是个道人。
⑥土匪黑话,意为:以前独干吗?
⑦土匪黑话,意为:许大马棒山上。


3.
“天王盖地虎。”①
座山雕突然发出一声粗沉的黑话,两只眼睛向杨子荣逼得更紧,八大金刚也是一样,连已经用黑话考察过他的大麻子,也瞪起凶恶的眼睛。
这是匪徒中最机密的黑话,在匪徒的供词中不知多少次的核对过它。杨子荣一听这个老匪开口了,心里顿时轻松了一大半,可是马上又转为紧张,因为还不敢百分之百地保证匪徒俘虏的供词完全可靠,这一句要是答错了,马上自己就会被毁灭,甚至连解释的余地也没有。杨子荣在座山雕和八大金刚凶恶的虎视下,努力控制着内心的紧张,他从容地按匪徒们回答这句黑话的规矩,把右衣襟一翻答道:
“宝塔镇河妖。”②
杨子荣的黑话刚出口,内心一阵激烈的跳动,是对?还是错?
“脸红什么?”座山雕紧逼一句,这既是一句黑话,但在这个节骨眼问这样一句,确有着很大的神经战的作用。
“精神焕发。”杨子荣因为这个老匪问的这一句,虽然在匪徒黑话谱以内,可是此刻问他,使杨子荣觉得也不知是黑话,还是明话?因而内心愈加紧张,可是他的外表却硬是装着满不在乎的神气。
“怎么又黄啦?”座山雕的眼威比前更凶。
“防冷涂的蜡。”杨子荣微笑而从容地摸了一下嘴巴。
①土匪黑话,意为:你好大的胆!敢来气你祖宗。
②土匪黑话,意为:要是那样,叫我从山上摔死,掉河里淹死。


4.
“好叭哒!”①
“天下大大啦。”②
座山雕听到被审者流利而从容的回答,嗯一声喘了一口气,向后一仰,靠在椅圈上,脸朝上,眼瞅着屋顶,山羊胡子一撅一撅的像个兔尾巴。八大金刚的凶气,也缓和下来。接着这八大金刚一人一句又轮流问了一些普通的黑话,杨子荣对答如流,没有一句难住他,他内心感谢着自己这几天的苦练。
可是,杨子荣从俘虏口中所学到的黑话快要用完了,内心又是一阵焦急,心想:“匪徒们为了考察他们的同类,到底有多少黑话呢?是不是还有自己没掌握到的呢?”他激剧地担心着这一点。
正在这时,座山雕突然从椅子上直起腰来,把手一挥,八大金刚立时停止了再问。他捋了两下山羊胡子,哼了哼鹰嘴鼻,把鼻尖歪了两歪,拉着长腔,傲慢地向杨子荣问道:
“这么说,你是许旅长的人了?”
杨子荣一听黑话结束,心里就像卸了重担一样地轻松,神色更加从容,他点了点头答
道:
“许旅长的饲马副官胡彪。”
“你想怎么办呢?”
“投奔三爷,好步步登高。”
“山穷水尽,也有点进见礼?”
①土匪黑话,意为:内行,是把老手。
②土匪黑话,意为:不吹牛,闯过大队头。


【电视剧《林海雪原》方言黑话举例】

电视剧《林海雪原》对东北自然和人文的表现之一,是东北方言的运用。很多地道的东北方言或黑话都已流失,该剧有所使用。如:
绺子——剧中土匪台词:“大量的特务,有的混在城市里,有的混在土匪的绺子里。”解释:寨子,山寨。
大拉拉蛄——剧中“坦克”台词:“这回我们说不定能逮个大拉拉蛄。”解释:蝼蛄,一种食农作物根的害虫。北京的庄稼人经常有句俗语,说的是“听拉拉蛄叫还不种地了?”
吧嗒吧嗒(吧,读pia,一声)——剧中老北风台词:“我说这些话呢,许旅长你吧嗒吧嗒。”解释:琢磨琢磨。北京人常说的“咂摸咂摸”。吧嗒吧嗒,原意是品一品烟袋的味道,引为琢磨话的意味。
皮子货——剧中“坦克”台词:“在栾平那咱挤出的那点儿东西,全是皮子货,没啥用。”解释:表面上的,无实质的东西。
得瑟——剧中杨子荣台词:“你别给我瞎得瑟啊。”(土匪回应:“我没得瑟啊。”)解释:来劲,叫板。
筛糠——剧中杨子荣台词:“许大马棒血洗夹皮沟,剩下的人一听说许大马棒就筛糠。”解释:哆嗦。
好嚼果儿——剧中“蘑菇爷爷”台词:“山里人的规矩,有好嚼果儿,可不能自个儿蔫不咚的把它吃了啊。”解释:好事儿,甜头儿。“好嚼果儿”就是好吃的东西,并非好事儿、或甜头儿。
溜嗖——剧中“蘑菇爷爷”台词:“走起山路来,我比你们还溜嗖。”解释:利落,动作灵利。在北京方言中写做“溜飕”。
尿性——剧中老北风台词:“一打听老北风,他得说是条汉子,尿性。”解释:很男人,有男人味儿。与北京人用“牛”形容的一些词同义。
扯犊子——剧中杨子荣问栾平:“净跟我扯犊子是不是?”解释:胡说八道,编瞎话。北京人说的“胡吣”。


《林海雪原》原著例一:
杨子荣面上略带一点凄凉地答道:“许旅长遭难,兄弟我也只有脱骨换胎,步步登高吧!”
“那太好啦!”大麻子咧嘴一笑,“老弟,门坎在眼前,咱给你挑门帘。”
“多谢大哥引荐。”
“彼此关照,咱家向来办事仗义。”大麻子说着向杨子荣把眼一闭。


《林海雪原》原著例二:
忽然一个小匪徒慌慌张张跑进来报告,冲断了杨子荣的借题发挥大唠而特唠。
“什么事?”座山雕急问道。
“外面的溜子,撞墙了!”小匪徒慌张地报告道。
“哪一路溜子?”座山雕把山羊胡子一撅,“把这些废物叫进来!”
“是!”小匪徒跑出去。
在匪首们的暴躁中,小匪徒从外面领进五个狼狈“撞墙”而回的匪徒。有的用腰带子吊着胳臂,有的瘸着腿,有的用破毛巾包着头,外面还渗出一片血迹。五个匪徒吓得像些癞皮狗,直瞪着两只恐怖的眼,颤颤抖抖站在座山雕的对面。
“怎么?”座山雕咬着牙根,“败了我的山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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