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我是一只鸟,
我也应该/用嘶哑的喉咙/歌唱:
这被暴风雨/所打击着的/土地,
这永远汹涌着/我们的悲愤的/河流,
这无止息地/吹刮着的/激怒的/风,
和那来自林间的/无比温柔的黎明……
——然后/我死了,
连羽毛/也腐烂在土地里面。
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着泪水?
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
——这首诗是著名爱国诗人艾青写于一九三八年十一月十七日
写作背景
《我爱这土地》一诗写于抗日战争开始后的1938年,当时日本侵略军连续攻占了华北、华东、华南的广大地区,所到之处疯狂肆虐,妄图摧毁中国人民的抵抗意志。中国人民奋起抵抗,进行了不屈不挠的斗争。诗人在国土沦丧、民族危亡的关头,满怀对祖国的挚爱和对侵略者的仇恨,写下了这首慷慨激昂的诗。
整体赏析
艾青是土地的歌者,“土地”是他诗中出现最多的两个意象之一(另一个是“太阳”)。“土地”象征着生他养他而又多灾多难的祖国。对“土地”的热爱,是艾青作品咏唱不尽的旋律。
“假如我是一只鸟”,全诗以这样一个出人意料的假设开头,使读者不禁发出疑问,“鸟”的形象和作者所要歌颂的“土地”有着什么样的联系呢?
作者对此作出了阐释。
“我也应该用嘶哑的喉咙歌唱”。在炮火连天、国运危急的时刻,一只看似微不足道的小鸟也要奋力抗争,用自己的歌喉发出不屈的声音。这使人联想到“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嘶哑的喉咙”,让我们看到这是一只饱受磨难的鸟,它的歌声,是用整个生命发出的。
下面四行诗,分别描述了鸟儿歌唱的四个对象:土地、河流、风、黎明,它们的核心是“土地”。值得注意的是,作者在这四个对象前面都加了长长的修饰语。 “这被暴风雨所打击着的土地”,是正在遭受日寇欺凌的国土的写照。
“永远汹涌着我们的悲愤的河流”,土地上的河流,象征着长期郁结在人民心中的悲愤一般汹涌奔流。
“无止息地吹刮着的激怒的风”,土地上空吹刮着的风,象征人民心中对侵略者暴行的愤怒。
“来自林间的无比温柔的黎明”,预示着人民为之奋斗献身的独立自由的曙光,必将降临于这片土地。
“然后我死了/连羽毛也腐烂在土地里面”,小鸟活着时,倾尽全力为土地而歌唱,死后,又将自己的全身投入土地的怀抱,连羽毛都与土地融为一体。
在诗的第二节,作者笔锋一转,由上文对歌唱者动态的描述,转而对“我”进行了一个近镜头的特写。这是以设问的方式进行的。“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眼里常含泪水”这样一个静态的特写,表现了悲愤痛苦的情感恒久萦绕于“我”的心中。“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目睹山河破碎、人民涂炭的现实,对祖国爱得愈深,心中的痛苦也愈强烈。
最后两句是全诗的精华,它是那个苦难的年代,一切爱国知识分子对祖国的最真挚的爱的表白。这种爱刻骨铭心,至死不渝,不仅来自诗人内心深处,更是全民族普遍的爱国情绪的浓缩。艾青以这两句诗,抒发了那个时代华夏儿女共同的心声。
具体主旨把握
点出土地情结
先欣赏起始两句:“假如我是一只鸟,/我也应该用嘶哑的喉咙歌唱。”诗人对土地的酷爱,已到了不知道如何倾诉的地步。于是,他只能舍弃人的思维语言而借用鸟的简单朴素的语言倾泻他的爱情,在诗人看来,这简单朴素的往往是最真诚热烈的。形容词“嘶哑”,已不能再唱出美丽悦耳清亮动听的情歌,但这“嘶哑”的歌声正能抒发对土地的义无反顾的真诚和执著。于是土地情结的激越歌声由此响起。
倾吐土地情结
诗的第一节可分四层。
第一层:隐喻人民苦难。“这被暴风雨所打击着的土地,这永远汹涌着我们的悲愤的河流”。“暴风雨”、“悲愤的河流”这些意象告诉我们,艾青魂牵梦绕地爱着的土地,是布满痛苦、躯体上有太多凝结成块的流不动的悲愤的土地。当时日寇连续攻占了华北、华东、华南等广大地区,所到之处疯狂肆虐,草菅人命。艾青在《雪落在中国的土地上》有着相似的描写:“雪落在中国的土地上,/寒冷在封锁着中国呀……风,/像一个太悲哀了的老妇,/紧紧地跟随着/伸出寒冷的指爪/拉扯着行人的衣襟,/用着像土地一样古老的话/一刻也不停地絮聒着……”诗人用“寒冷”、“雪”、“风”、“封锁”等意象勾勒出扼杀着一个个求生的生命的悲惨处境。两首诗写于同一时期,都表现出诗人对人民苦难的深情关注。
第二层,隐喻人民反抗。“这无止息地吹刮着的激怒的风”一句象征着中华民族不屈不挠的反抗精神,神州土地养育了中华民族,也养育了一种坚韧不屈的民族精神。“无止息”暗寓反抗精神的传承,“刮”、“激怒”表示力量的强大,由悲土地之苦难转入赞土地的抗争,诗人的土地情结深了一层。
第三层,“那来自林间的无比温柔的黎明”一句可以看作是斗争前景的象征,也可以更“实”一点,看作是充满生机的解放区的象征,伟大的民族解放战争的象征。总之,诗人的情思已由悲愤、称颂进入憧憬,表现出坚定的必胜信念,构思又进一层。 第四层,“—然后我死了,连羽毛也腐烂在土地里面。”诗人没有沉溺于对“温柔”恬静的“黎明”的欣赏中,为了自己的爱永远留给土地,他作出了上述郑重庄严的抉择。这种献身精神可以作这样的诠释:我来自土地而最终归于土地,这样,爱才得以升华,得以永恒。这是一种多么超凡脱俗、悲壮高尚的土地情结啊!
升华土地情结
第二节的一问一答,诗人由借鸟抒情转入直抒胸臆:“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太“深沉”太强烈的土地之爱,已使诗人难以诉诸语言,只能凝成晶莹的泪水。“深沉”一词也许达不到与实际感情相应的表达强度,于是,其后紧跟的六个沉重的省略,似乎涌动着潜流地火般的激情,更为沉重地叩击着读者的心房,激起读者持续的共鸣。全诗在这问答中达到高潮,那炽热、真挚的爱国情怀,留下不尽的余韵。
文章的基调
在诗的开头,诗人把“我”假设为一只“鸟”的形象,而且这“鸟”是饱受磨难的喉咙嘶哑的鸟,使读者立刻被诗人的忧患意识所感染。这忧患意识来自对多灾多难的祖国博大深沉的爱。诗歌就在这样的基调下,进一步展开了对鸟儿歌唱对象的描述,它们是:土地、河流、风、黎明。从四个歌唱对象前面的修饰词语看来,它们都是长期遭受风雨打击、悲愤满怀、奋力抗争的形象,与下文鸟儿献身于土地的精神正相吻合,这就强化了诗人所要表现的“爱土地”“爱祖国”的主题。
相关问题
第一节
1.问:结合写作背景,准确理解鸟歌唱的“土地”“河流”象征着长期语序宅人们心中的悲愤之情“风”“黎明”的形象包含的意义。
答:“土地”就是繁衍养育中华民族的祖国大地。“河流”“风”代表了中国人民不屈不挠的反抗精神。“黎明”预示着充满生机与希望的解放区。
2.问:诗中三个“这”字所指代的分别是什么?有什么作用?
答:三个“这”字分别指代后半句的中心语“土地”“河流”“风”和“黎明”。“这”字与题目中的“这”字呼应,强化了“鸟”与“土地、河流、风和黎明的关系,突出了鸟儿护卫祖国的主动性,表达了作者对祖国和人民的热爱之情。
3.问:鸟儿歌唱的“土地”“河流”“风”的前面分别有“暴风雨所打击的”“悲愤的”“激怒的”这些修饰语,其作用是什么?
答:这些修饰语限定语丰富了意象的内涵,突出了鸟儿的“爱国者”“吹号者”的形象:歌唱“暴风雨所打击的”“土地”,即是虽然祖国大地在日本帝国主义的铁蹄下正遭受苦难,做为一只在炮火中力薄势单的鸟儿,却勇敢地护卫着生于斯长于斯的祖国,不但不会弃之而去,而且为它的解放加油呐喊;歌唱汹涌着“悲愤的”“河流”,吹刮着“激怒”的“风”,就是在为中国人民满怀悲愤满腔怒火地掀起反抗日本帝国主义的斗争而呼号礼赞,目的是等到“无比温柔的黎明”来到的那一天。
4.问:诗中“用嘶哑的喉咙歌唱”的“鸟”是一个怎样的形象?这只“鸟”歌唱至死,最后“连羽毛也腐烂在土地里面”,对此应如何理解?
答:这只“鸟”是一个饱受磨难,拼尽全力用整个生命去歌唱的形象。“嘶哑”表达了歌唱不已,真情无限的情怀;哪怕唱至喉咙充血,声音嘶哑,面对千难万险,也不会停息对大地的歌唱。
它歌唱土地、河流、风和黎明,生命耗尽后便投身土地的怀抱,与它所挚爱的土地融为一体,生前和死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而在这强烈的对比和反差中,一以贯之的乃是“鸟”对土地执著的爱,实际上寄寓了诗人愿为祖国献出一切的决心。这真是生于斯,歌于斯,葬于斯,至死不渝。
5.问:诗人将自己虚拟成一只鸟来表达强烈地爱国之情,这样写有什么好处? 答:诗人以“假如我是一只鸟”虚拟,“歌唱”的是“鸟”同时也是“诗人”;“连羽毛也腐烂在土地里面”的是“鸟”,同时也是“诗人”为祖国献身的愿望。这种寓情于形象的描写,不仅有助于感情的抒发,也增强了诗歌的形象感。
6.问:“假如我是一只鸟,/我也应该用嘶哑的喉咙歌唱”,这两行诗作为《我爱这土地》的开头,为全诗定下了怎样的基调?
答:在诗的开头,诗人把“我”假设为一只“ 鸟”的形象,而且这“鸟”是饱受磨难的喉咙嘶哑的鸟,使读者立刻被诗人的忧患意识所感染。这忧患意识来自对多灾多难的祖国博大深沉的爱。诗歌就在这样的基调下,进一步展开了对鸟儿歌唱对象的描述,它们是:土地、河流、风、黎明。从四个歌唱对象前面的修饰词语看来,它们都是长期遭受风雨打击、悲愤满怀、奋力抗争的形象,与下文鸟儿献身于土地的精神正相吻合,这就强化了诗人所要表现的“爱土地”“爱祖国”的主题。
第二节
1.问:第二节诗在全文中的作用是什么?它与第一节诗是会么关系?谈谈你的理解。
答:1.揭示全诗主旨。2.这两句诗一问一答,直抒胸臆,以“我的眼里常含泪水”的情状,托出诗人那颗真挚炽热的爱国之心,形象地表达了诗人对土地的眷恋,而且隐含献身之意。3.最后两句也是全诗的精华,它是那个苦难的年代,一切爱国知识分子对祖国的最真挚的爱的表白。这种爱刻骨铭心,至死不渝,不仅来自诗人内心深处,更是全民族普遍的爱国情绪的浓缩。艾青以这两句诗,抒发了那个时代华夏儿女共同的心声。
如果说第一节是对“爱土地(祖国)”主题的抒情性的铺陈描述,第二节短小精悍的两行则可看作是对主题的高度凝练的概括。因果关系的一问一答,是爱国者目睹满目疮痍的祖国,爱得越深、痛得越切的悲愤表情的特写。在这一节里诗意得到了提炼和升华。
这两节诗都饱含着诗人对祖国深深的眷恋和无尽的热爱之情。就诗的感情发展而言,第一节蓄势,第二节感情的迸发,感情的升华。诗意层层递进。
艺术欣赏
这首诗写于抗战初期,它集中展现了艾青对土地的一片赤诚之爱。在个体生命的渺小、短暂与大地生命的博大、永恒之间,诗人为了表达自己对土地最真挚深沉的爱,把自己想像成是“一只鸟”,永远不知疲倦地围绕着祖国大地飞翔,永远不停歇地为祖国大地而歌唱,既唱出大地的苦难与悲愤,也唱出大地的欢乐与希望;即使死了,也要将整个身躯融进祖国的土地中,以表示自己对土地的深沉之爱。全诗的感情是强烈而内在的,基调是深沉而忧郁的。可以说,时代的投影与真实的感受相结合,使得这首诗的感情显得极为真诚,更有感染力,更能拨动读者的心弦。
写作艺术
这首诗的显著特点是篇幅短小,构思精巧。土地是个博大的意象,诗人选择它作为寄情的对象、倾诉的对象,其境界极其广阔,意象极其丰富,诗人的情思是多角度、多层次的,诗人的想像和诗思的回旋天地也是无限自由、广阔的。但他没有把诗的篇幅拉长,不让诗的情思散漫开去,而只把诗人对土地广阔而深厚的爱浓缩在10行诗中,并且取得了最佳的艺术效果。
写作手法
诗人不是从实处落笔,而是从虚处落笔,通过想像把自己虚拟为“一只鸟”,借鸟儿与土地的关系来展开全诗的艺术境界,使诗的整体构架显得巧妙自然,使人浑然不觉。诗以“假如”开头,显得新奇,富有独创性,便于化人为鸟,把诗境推向虚拟的艺术境界。当然,诗中的“鸟”,仅是泛指,具有象征性,不像古诗词中那些实指(如杜鹃、鹤鸽等)。“用嘶哑的喉咙歌唱”,是一句引人注目、令人心动、值得品味和沉思的诗句,也是全诗中深化诗人对土地感情的一个奇异的亮点。这是当时悲壮的时代氛围(抗战初期)、诗人特殊的个性与气质(艾青自称是“悲哀的诗人”)以及诗人特殊的表达需要等等,共同作用于鸟儿形象而产生的审美意象。它大大提升和强化了形象的审美表现力—从中我们不仅能感到时代的氛围、诗人的个性和气质,更能感到诗人对土地的爱是如此的执著、坚贞和顽强。
歌唱对象
从句式上看,用的是排比句;从方法上看,用的是类似电影蒙太奇式的特写镜头,向我们依次推出他要歌唱的对象:土地、河流、风、黎明。这些都是博大的自然或宇宙意象,但诗人选择了这几种典型的形象,极其简洁、鲜明,却又能让我们产生丰富的想像和联想,引起深刻的沉思。值得指出的是,诗人在“土地、河流、风、黎明”前都特意加上了带有感情色彩的形容词或修饰语,使它们一个个都转化成了富有象征意味和暗示力的画面,既暗示了祖国多灾多难的命运,也暗示着人民的不屈与抗争,以及大地上仍然在生长着的希望,同时还暗示着诗人要竭尽全力,与其共命运,为他们而歌唱;即使死了,也要埋进这片土地,用自己的身躯去肥沃这片土地。从构思的角度看,到这里,诗人仍然紧扣“鸟儿”这个虚拟的形象(“连羽毛也腐烂在土地里面”),让其生前与死后形成强烈的对比,于对比中表现出鸟儿对土地的执著、赤诚之爱,从而也艺术地塑造了一个土地忠诚的歌者形象。
这首诗的特点是巧妙转换,另辟诗境。按理,诗情到达高潮之后,再接下来抒写难度就很大。但诗人却巧妙地宕开一笔,隔开一行,作了必要的间歇和停顿后,开始了巧妙转换,写下了两行形象突出、感情进一步升华的结尾。令人读后怦然心动,过目难忘,吟诵不已。
总结把握
第一,抒情视角作了转换。诗的第一节是从虚拟的视角,即从鸟儿的视角去想像,去表现鸟儿对土地的忠诚与挚爱,显得形象含蓄;第二节却换成实写的视角,即从诗人自我的视角去实写自己“常含泪水的眼睛”,倾诉自己对土地的“深沉”之爱,是直抒胸臆。这样,虚境和实境的结合与对应,构筑了全诗内在完整的艺术空间;结果与原因的关联与对照,又构成了支撑全诗的内在逻辑结构。
第二,写作手法作了转换。前一节用的是比,是想像的境界;后一节用的是赋,是直抒胸臆的写实。全诗由前面蒙太奇镜头式的画面暗示转到了后面诗人的直接指点,以一个强有力的情感抒发结束了全篇,从而把读者的注意力引进了一个浓郁的情感氛围,再一次感受到诗人对土地的忠贞与挚爱。
太阳与土地是最能概括艾青诗歌特色的两个概念。诗人对于光明、理想和美好生活的热烈追求,常常借助太阳这一意象得以表现,艾青仿佛是一位夸父,至死不渝地追寻着太阳、光明和理想;作为另一面,与诗人血脉相连的土地也是他一生一世都无法割舍的眷恋。他曾说过:“这个无限广阔的国家和无限丰富的农村生活—无论旧的还是新的—都要求在新诗上有它的重要篇幅。”(《献给乡村的诗·序》)艾青对土地的关注,就是对农民、民族、祖国的挚爱。写于抗战爆发后1938年的《我爱这土地》就是艾青这种特有的土地情结的代表作。在国土沦丧、民族危亡的紧急关头,艾青向祖国捧出一颗赤子之心,爱国深情的抒发,波澜起伏,层层推进。
一、点出土地情结。先欣赏起始两句:“假如我是一只鸟,/我也应该用嘶哑的喉咙歌唱。”诗人对土地的酷爱,已到了不知道如何倾诉的地步。于是,他只能舍弃人的思维语言而借用鸟的简单朴素的语言倾泻他的爱情,在诗人看来,这简单朴素的往往是最真诚热烈的。形容词“嘶哑”,已不能再唱出美丽悦耳清亮动听的情歌,但这“嘶哑”的歌声正能抒发对土地的义无反顾的真诚和执著。于是土地情结的激越歌声由此响起。“嘶哑”写出悲愤的爱国者传递着与时代同步的忧患诗情,若用“珠圆玉润”等次,不能体味诗人经历的坎坷,悲愤和对祖国,对人民深切的爱。
二、倾吐土地情结。可分四层。第一层:隐喻人民苦难。“这被暴风雨所打击着的土地,这永远汹涌着我们的悲愤的河流”。“暴风雨”、“悲愤的河流”这些意象告诉我们,艾青魂牵梦绕地爱着的土地,是布满痛苦、躯体上有太多凝结成块的流不动的悲愤的土地。当时日寇连续攻占了华北、华东、华南等广大地区,所到之处疯狂肆虐,草菅人命。艾青在《雪落在中国的土地上》有着相似的描写:“雪落在中国的土地上,/寒冷在封锁着中国呀……风,/像一个太悲哀了的老妇,/紧紧地跟随着/伸出寒冷的指爪/拉扯着行人的衣襟,/用着像土地一样古老的话/一刻也不停地絮聒着……”诗人用“寒冷”、“雪”、“风”、“封锁”等意象勾勒出扼杀着一个个求生的生命的悲惨处境。两首诗写于同一时期,都表现出诗人对人民苦难的深情关注。第二层,隐喻人民反抗。“这无止息地吹刮着的激怒的风”一句象征着中华民族不屈不挠的反抗精神,神州土地养育了中华民族,也养育了一种坚韧不屈的民族精神。“无止息”暗寓反抗精神的传承,“刮”、“激怒”表示力量的强大,由悲土地之苦难转入赞土地的抗争,诗人的土地情结深了一层;第三层,“那来自林间的无比温柔的黎明”一句可以看作是斗争前景的象征,也可以更“实”一点,看作是充满生机的解放区的象征,伟大的民族解放战争的象征。象征了中国人民不屈不挠的反抗精神。总之,诗人的情思已由悲愤、称颂进入憧憬,表现出坚定的必胜信念,构思又进一层:第四层,“—然后我死了,连羽毛也腐烂在土地里面。”诗人没有沉溺于对“温柔”恬静的“黎明”的欣赏中,为了自己的爱永远留给土地,他作出了上述郑重庄严的抉择。这种献身精神可以作这样的诠释:我来自土地而最终归于土地,这样,爱才得以升华,得以永恒。这是一种多么超凡脱俗、悲壮高尚的土地情结啊!
(转自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