彝山的情歌
——读张菊兰的《那艳红的马樱花》
杨佳富
云南省昆明市禄劝彝族苗族自治县第一中学语文教师张菊兰的《那艳红的马樱花》寄来已久,我最近出差回来后,才阅读了它,我静下心来细细品读老师的文字,感受那种“为情所动”、“为情所中”,书里所讲述的故事,我都经历过,倍感亲切。
我喜欢张菊兰的散文的乡土气息。我在她的《我的彝腔彝调》读到“我的彝腔彝调是至真至纯的苦荞酒,是喊得出泪呕得出血的真情”。在《童年的布谷鸟》中我读到了她童年的梦,在《彝家的山歌》中我读到了“卓干山上千树叶,不及彝家山歌多。”在《当户这座山》中我读到了“在我的老家,每早被山雀子叫醒,吱呀一声打开堂屋的木门,就看到当户的那座山……绿得让人如醉如痴,如梦似幻。”在《山里人和山》中我读到了“他们爱山,那是‘子不嫌母丑’;他们怨恨山,才是发自心底的。”我找到了自己的阅读感知与文字一起行云流水,我的思绪和作者一样海阔天空;《火把节之夜的对歌场》让我的情感潮水般恣肆汪洋,随之产生的灵感流云般轻舞飞扬。
我细品张菊兰的作品,一个突出的印象是,她无疑有她自己的心灵世界。这个心灵世界很美很美。实际上她对人世和自然间一切纯净美好的东西都充满着爱。这爱,也同样真挚纯美。譬如,《寻觅遗失的记忆》中的石拱桥,《彝家吃鸡有讲究》中的风俗,《彝家女人素描》的绣花姑娘和割麦妇女,《长长悠悠送亲路》中彝乡如手把心上细细血脉的曲曲弯弯的山路,《村口那棵杨草果树》中的杨草果树,《少女时的磨担秋场》中的磨担秋,《燃烧的火把》中壮实的彝家汉子,《追忆舂碓的日子》中的舂碓,《早逝的星星》中奶奶可爱的孙女,《神秘的“朵雌”》中的朵雌等等,她都有自己启迪心智的感悟,只是从某个象征开拓出去,沉潜而又开阔,纤小而又丰饶,将生活的细节上升到哲学的意蕴。她的彝山那么美丽,让我们的心灵沉迷。可以说,从具体到深刻、从寻常到不寻常,往往能验证一个作家,尤其是散文作家那种富于诗质和哲思的品性。这本身就是一种境界,主观与客观相映照的境界。
张菊兰的作品优美的文字和严谨的结构,情景交融的描写,都让人深深地感怀。书中,作者用诗意化的语言,为我们描绘了彝山那一幅幅美丽而生动的画面。人与景、物相容,循着自己真实的内心感受,写就了一篇篇清新隽永、舒卷自如的隐含着哲思的文字。如她在《那艳红的马樱花》中写道:你看,那大朵大朵的马樱花,每朵都是由几十————朵喇叭状的小红花攒在一起,组成一个大花团。那一树树的大红花,犹如天边灿烂的彩霞,远远望去,似乎把整个天空都给点燃了。虽然马樱花树只有丈把高,但枝丫却特别多,每个小枝上,都有一个大花团,由绿叶扶着,显得特别精神。又如《今夜星光灿烂》中写道:今夜没有月,月不知躲到哪里谈情说爱去了。只有那群调皮的星星,在湛蓝的天幕上炫耀着光辉。你的眼亦如星星,在暗夜里熠熠发光。此时此刻,我不知该去想你,还是该去欣赏星空。
读了《那艳红的马樱花》,我被深深感动,这是张菊兰唱给彝山的情歌。她在后记中也表达了自己的心声:对故乡,我只有浓如酒,醇如蜜的真情。我只能用我沙哑的声音,唱一首又一首的彝家小调;我只能用我笨拙的笔墨,写一篇又一篇故乡的诗篇。虽然难听,但我是唱自己的心声;虽然幼稚,但我是抒写自己的真情。因为爱,所以歌唱;因为爱,所以抒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