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金彪与韩东山的交往
1972年五月间,许金彪在武汉军区副司令韩东山的直接关心下(其代表省委,代表军区,强行命令湖北省五七干校负责人),将许放回家。校方“领导”刁难地问:以什么理由放人?韩极不耐烦地说,管你个狗日的什么理由!这是韩骂人的口头禅,其家乡人都是这么恶狠狠地骂人。更何况,对方还是一位女性!当年整许的一位工业厅副厅长事后说:韩东山又救了许金彪一命。当时是夏世厚派他的司机开着他的专车与其三儿夏玉中一起去沙洋农场强行将许接回的。
金彪因其性格过直,嘴巴爱惹事,为免受牵连,身边那些混得好的人都与其保持距离。其终生来往的大都是挨整之人。
韩东山是一例外。
韩以其资格老,并因四方面军与一方面军在四川联系时, 系张国焘派出的师一级联络干部,他是四方面军最早与中央红军接头之人,所以一方面军中成为中央领导人的那一帮人,均对其有良好的印象。文革时,他虽“捅娘骂老子”,毛念其之功,也知其不过是大老粗一个,无碍大局,不想整他,仍任其安居其位。
金彪与韩之友谊,始于解放战争初期。韩当时被数倍于其的胡宗南部,打得“狼狈逃窜”,许多不临其事的将领们,对韩的败北表示轻视,韩的日子不好过。然许金彪对韩尊重有加。尽其所能超规格地给其配备了马夫、马匹、警卫员、挑夫等,韩不解其意,直问:“金彪,怎么对我这么好?”金彪正经八百地立正敬礼说:“因为你是我的老首长。”韩仍不解,说:“我怎么不认识你?”许说:“你当团长时,我在你手下当兵;你当师长,我还在你手下当兵。我认识你,你不认识我,这很正常,因为你是首长嘛。”韩遂十分感动。以致全国解放后,当许屡屡挨整,受处分之时,韩都以老首长身份表示安抚。”
五、六十年代,许金彪到武汉军区总医院检查身体,医院给安排在大病房里,属尉官室,当时恨不得将这个“乡下老头”安排在士兵病房。住进去以后,许看条件太差,下午就出院了。时任武汉军区中将副司令的韩打电话问医院,说地方上有个叫许金彪的,住院了,你们把他安排在哪里?院长问他是什么级别,他说是地方上的厅局长,院方回答:我们看是个乡下老头,就安排在尉官室了。韩把他们臭骂了一顿,告诉他们说,许是转业地方了,如果仍在部队,也是个将军。从这里可看出韩与许的关系是互敬互爱的。于文革期间,当许陷于囹圄之时,韩倚仗着老毛等中央领导人对其之顾念,并受李先念委托(李先念曾说过:东山哪,你记住,没有金彪就没有我老子的今天。金彪死活,我拿你是问!)因李先念是红四方面军之人,受张国焘牵连,亦受排挤。至湖北后,能迅速立足,短期建军,许有不可替代之功。
李南下到鄂豫皖,在抓到许金彪的武装后,打了几个漂亮仗,开辟了根据地,才形成了较强的作战能力。不久,即给中央发了简短电文,告之:我已站住脚。由此引起毛对李的重视和好感。
文革期间,韩不顾省委一些人的反对,为解救许,一意孤行。当某省委常委给韩汇报说:“金彪回来了。”韩当面就吩咐,你们代表我去看望他。我不好去看他,因为我曾经是他的首长,你们曾经是他的部下,他回来了,你们应该去看望他。”于是这些老战友们驱车到平民窟去看望刚刚返回的许金彪。周围的邻居都在议论:这些大腹便便的都是些什么人?不是告诉我们,叫我们监视这一家吗?说这一家的老头在沙洋劳改。文革中,那些整人的人,甚至发动最基层的专政机构,对其实行监视,以至迫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