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白蓝三部曲》之红:生命与爱的温情

基耶斯洛夫斯基的《红白蓝三部曲》值得细看。它以澄净、优雅的方式解剖人类的精神世界,讲述现代人生活中的种种隐秘故事。其叙事手法具有独特的艺术魅力。

《红白蓝三部曲》之红:生命与爱的温情

“三部曲”之一的《红》((Threecolers:Red,又叫《红色情深》)场景不多,但是光线和色彩很讲究,加上轻柔徐缓的音乐,很符合小资的审美情趣。它的故事大致如下:

女大学生瓦伦汀娜是个业余模特。她与男朋友分处两地,经常通电话,但是经常有摩擦和误解。某天夜晚开车时,瓦伦汀娜不慎撞伤一只狗,因而认识了狗的主人,一位退休老法官。她发现,老法官性情冷漠、生活孤寂,靠偷听邻居电话消磨时光。他不隐瞒自己的偷听,还让瓦伦汀娜旁听,以此证明邻居正常生活之下其实掩盖着复杂的人性的阴暗面。

镜头似乎随意一转,在瓦伦汀娜住处不远的公寓里,一位年轻的法律系大学生奥古斯丹每天开着一辆红色吉普忙忙碌碌。他俩互不相识,经常擦肩而过,就像我们的邻居一样,几乎一辈子也不说一句话。

瓦伦汀娜偶然从报纸上获知,老法官被告发窃听邻居电话而受到罚款处分。她出于同情心再次前去拜访,才知是老法官自己报的案,目的是为了再见到她。在两人的接触过程中,冷漠的老法官逐渐被这位女孩的温暖融化,而瓦伦汀娜也了解了老人不堪回首的创痛:四十年前,老法官还是一名恋爱中的法律系学生,然而有一天,他却偶然看到未婚妻“两腿张开,其间夹着一个男人”……从此他的心好像进入冰河时代。

巨幅红色背景的泡泡糖广告挂在街道旁,上面是瓦伦汀娜的侧面像。她还偶尔作为时装模特儿在天桥上亮相,她的形象光彩照人,但是她的苦恼谁人知晓?最近她又添新的烦恼:弟弟因为吸毒被登报。她的红色巨幅广告下,那个大学生奥古斯丹依然开着红色吉普车来来往往。他也异常苦闷,因为心爱的女友与他若即若离,他去女友住处探访时,竟然吃惊地发现她正与另一个男人做爱!

繁忙都市里,现代人表面平静的生活之下,原来竟有如此多的烦恼。瓦伦汀娜与奥古斯丹不相识,他们都因为爱情而苦闷;奥古斯丹与老法官不相识,他的爱情悲剧却与老法官多年前的故事如出一辙。

红色毕竟是富有感染力的,它的温情、温暖使冷漠的心灵复苏。在剧院里,老法官与瓦伦汀娜谈了很久,他甚至说,“可能你就是我一生中未能遇到的那个女人。”他们能越过年龄的界限走到一起吗?导演没有如此安排,不过导演似乎探讨了爱情的可能性,他说过这样的话:年龄悬殊的两位主人公就像被时空切开的同一苹果的两半。

瓦伦汀娜踏上邮轮旅行。巧合的是,她的街坊奥古斯丹也上了这班邮轮。我们 看到,他们在轮船上再度擦肩而过。影片结尾处,老法官从电视中得知,这班邮轮在英吉利海峡遭遇海难,仅有数人获救,其中竟然包括瓦伦汀娜,我们认出,还有奥古斯丹。

或许,像中国人所相信的,红色不仅是爱与生命的颜色,还是吉祥的颜色。这两个劫后余生的年轻人会走到一起吗?开放式的结尾,给我们无限想象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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