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即是佛”、“平常心是道”,是非常有名的,这句话是马祖弘扬开来的,马祖是禅宗的大人物,经过他的指点,有八十四位开悟的,他首开禅宗丛林制度。丛林制度,就是住在山里搞农业,自食其力,而此前中国的出家人,主要靠化缘为生的。他的弟子百丈怀海法师“一日不作一日不食”,也很有名。
马祖是四川什邡县人,很小的时候就出家了,法号道一。出家后,一边刻苦自修,一边寻访明师。他到南岳衡山后,每天打坐,功夫实在了得,这一幕被六祖的弟子怀让看到了。连续几天,马祖正在打坐的时候,怀让禅师故意在旁边磨砖,搞出沙沙的响声。
“请问,你在干什么啊?”马祖实在掩抑不住自己的好奇心,磨砖的噪音也影响到他打坐了。
“磨砖啊!”怀让禅师回答。
“磨砖干什么?”马祖问。
“做镜子。”怀让禅师回答。
“磨砖岂能成镜!”马祖回答。
“那你又在这儿干什么?”怀让禅师问。
“打坐。”马祖回答。
“打坐干什么?”怀让禅师问。
“成佛啊。”马祖回答。
“我磨砖不能成镜,难道你打坐就能够成佛?”怀让禅师说。马祖一听,懵了,不知如何是好。
“车不走,你是打牛还是打车?”怀让禅师尘世追问,马祖回答不上来。但是他得到了启发,当即拜怀让禅师为师。
经过怀让师父的指点和自己努力修行,马祖大彻大悟。马祖大彻大悟后,史载马祖“牛行虎视,脚底有二轮纹,引舌过鼻,气宇如王”。回到自己的家乡什邡,住在一个庙里,开始弘法。
马祖大师未出家前有几位老朋友,听到马祖开悟回家了,到处说法,有问必答,皆大欢喜。大家都感到非常稀奇,心中只是半信半疑。有一天这几位老朋友,约定日期去看望马祖,想拿问题考他,可是又想不出什么办法。
大家就一边走着一边想,忽然看到大路旁有一只老黄牛,鼻子上穿了一根绳子,栓在大树上。这头黄牛,盘绕着这棵树,先从左边方向转、转、转,把这根牛绳越绕越短,最后鼻子碰到树上。再回过来又朝右边方向转、转、转,把绳子再渐渐放松,后来又越转越紧,最后又把鼻子碰到树上。其中一个人说,我们就拿这件事情去问马祖,什么是团团转。大家都异口同声说,好,就这个问题!
大家一路前行,突然间飞来一只秋蝉,被蜘蛛网粘住,吱吱地叫着拼命挣扎。蜘蛛看到秋蝉粘在了网上,马上就赶来开口要把它吃掉。在这一发千钧生死关头,秋蝉用尽全力,向前猛冲,只听呼噜一声,就离开丝网向前飞去了。马祖的几位朋友都说好啊,就拿这个问马祖,什么是吱吱叫。
大家走到庙里,见过马祖,寒暄一番后,问:“请问和尚,什么是团团转?”马祖说:“只因绳未断”。大家都感到惊愕,面面相觑,难道马祖真看到了不成?又问:“绳断又如何?”答曰:“逍遥自在去!”。呵,厉害!“那请问和尚,如何是吱吱叫。”马祖说:“只因网未破”。大家听到这个回答,再一次叹服。接着问:“网破又如何?”答曰:“呼噜飞去!”。到这里,几位老朋友马上把事情的原委说向马祖了一遍,最后问:“和尚,你真厉害啊,难道你有神通真看到了不成?”马祖淡然一笑,答道:“我什么真看到啊,你们是问事,我是答理。”但是这几个人,说什么也不信,到处宣传,说马道一(马祖法号道一)悟道了,问什么都知道,非常了得。
一时,马祖在家乡名声大震,到处有人请法,供养的人也很多。
有一天,马祖正在什邡毗邻的彭州市隆兴寺说法,马祖说:“道不是修的,修成的,还是会坏!道是每个人本有的!只要不染污就行。”大家很吃惊,怎么道一师父讲的和别人讲的不一样啊!?突然间,从观众中冒出一个老太婆大呼大叫:“骗人的,什么道不是修的啊!不是修成的大家跑来听讲法干什么啊!他就是马簸箕的娃儿啊!他父亲大字一个不识,卖簸箕的。他悟道什么道啊!大家快来看啊,这个骗子!骗子啊!”一场法会,就被这个老太婆搅黄了。原来,马祖的父亲,还真是卖簸箕为生的,是老实巴交的一个农民,但是这与马祖悟不悟道没有关系。
马祖说法被老婆子搅黄的事情一传开,大家就不再相信马祖了,马祖回到家里,家里的人,也不相信他,马祖自嘲道:“学道不还乡,还乡道不香!”马祖决定离开家乡。临走前,她的嫂子说:“你是与以前不同了,我相信你是悟道了。我也想悟道,有什么诀窍?”马祖说:“你把鸡蛋拴起来,放在床头,每天去听,如果听到里面有一天有叫声,你就会悟道。这件事情,不能说给人家听,说了就不灵了。”马祖走后,马祖的嫂嫂悟道心切,早晚都专心把鸡蛋贴着耳朵上,听里面有没有叫声。一天,鸡蛋被捏破了,她一惊,果真悟道了!
马祖悟道以 后,顺着长江到了江西,住在一个山上。他想弘法,弘法,要场地啊!怎么办?于是他在山上开了一块地种了菜,等菜长大后,他每天天不亮,就背着这些菜,放在山下村民的门口。村民觉得很蹊跷,这是怎么回事啊?是谁把这些菜放到了我们的家门口?村民决定探个究竟,发现是马祖这个和尚干的。大家问马祖:“师父啊,你怎么要送我们菜啊?你想干什么?”于是马祖就说出了自己真实的想法,村民很快动员起来,帮马祖给了修行的寺庙。禅宗真正在中国弘扬开来,是从马祖开始的,所以马祖道一有禅宗八祖之称。
我们团团转吗?栓着我们的绳子是什么?
我们吱吱叫吗?那一张网,是什么?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