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未想过我会去赏析《天狗》,我最初也并未觉得《天狗》有什么特别过人之处,除了它是本书的第一篇文章。直到我读了它多次,才有一种感觉有一种力量呼之欲出,冲破藩篱,冲破世俗的强大力量。本文我着重谈谈我对《天狗》的非时代背景的理解与感受。
而谈天狗,我想先从那三条狗说起。
想必老师还记得那三条狗和那位女士,事实上,我写那片文章的初衷的确是写狗的,准确的说就是记录那狗叫。但是那位女士的确和她的狗有着那么多联系又那么多不同,这是每一个爱狗人士都会有的微妙的感觉。这是一位高傲,世俗,打扮光鲜,又一定程度令诸多人不屑甚至不满的女士。这是三条普通,单纯,原始自然,又一定程度上令我心生喜爱的三条狗;但是女人是狗的主人,而狗不是女人的主人,他们形影不离,却永远代表着明和暗的极端,一个永远在世间明处,一个永远在黑暗深处。其实,这是共同根植于所有人深处的两种东西,人性和本性。我这里的“人性”指的是世俗的,人与人之间的由历史、由人类自身发展形成的种种制度、道德、关系、潮流……而“本性”就是那些生命一旦降临就必将伴随并埋在人身体内的纯粹的反抗社会、反抗世俗关系、反抗人性的对自然对最高的自由的渴望与释放。而那狗叫,即是狗在向天际呼喊,更是人类自己在向大地默默嘶鸣。但是,这是人类的社会,不是自然的社会,永远占支配地位、永远受人类认同的必是人性的一面。《天狗》带给我的感觉就是正如这三条狗的感觉一样,或许同以狗为意象只是一种巧合,但是又不免深层的含义。狗可是说是人类最早的朋友了,他们总是关系紧密,但是同时人类驯服了狗,狗却极端的忠于人类,这点与猫等其他宠物是很不一样的,但是狗自始至终都会保留着狗的野性、狗的本性。这于人类的起源发展是相似的,人也是动物,人的本性最终随着人类的发展而被压制驯化,但是,人类的那种本性却从未流失,有些人甚至将其发展到极致,而有些人不愿承认或许并未察觉和注意。这于天狗的那种狂飙突进的气势,那种冲破一切,自我毁灭又不知是升华还是精神枯竭,还是自然之性把人本身的人性超越并最终只有面临死亡的结局。
在这里简单提到两位由天狗引申出来的人,我也多次提到,或许是他们太有代表性了,或许只是我自己见识短浅。
梵高和海子。
梵高不知道海子,海子却极端的理解并崇拜梵高。一位高举炽热的向日葵烧得星空旋转,烧得咖啡馆模糊;一位衔着大地的麦子、追逐在阡陌田间的刺眼的风里。他们如那天狗一样激情地创作着,肆意地吸收着太阳光辉,自由汲取着自我本性、自然本性的力量,但是,无可避免地倒在金黄的火海之中,或向日葵,或麦子,或,皆是太阳。这是有如天狗一般迅速又势不可挡的自我毁灭,我不清楚天狗的最终结局。而他们的确是死了,梵高因升华而死,海子因枯竭而死,或者他们都伴随升华与枯竭,升华意味着一个程度的枯竭,枯竭意味着一个程度的结束。
最后,遥想起朗诵比赛有两位同学激情奉献了《天狗》的表演,我听出了慷慨,听出了激昂与爆发的感觉。却仍然觉得差了些什么,还有最后的大笑,狂笑。似乎是处理得很好的,我努力寻找答案,却发现,那三条狗回答我了。
答案自在被划破天际的更深邃遥远的黑暗之中:
痛苦,压抑,无奈。
快乐,释放,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