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陈福接的峥嵘岁 陈福金 诈骗

1970年,哈军工最后一期毕业生中,计算机系12名学生留校,我是其中之一。留校后第一个工作是学校搬迁,从哈尔滨搬到湖南长沙。我们这12名单身青年自然成为重要劳动力,装车,卸车,搬仪器设备、桌椅等等,历时3个月。金秋十月,当教师、干部及他们的家属也都抵达长沙后,业务工作开始走上正轨,我们这12名留校生也被分配到各研究室。

当时计算机系无学生,没教学任务,只承担着几项国家重点科研攻关项目,计算机系实际是计算机研究所,所长是慈云桂教授。我被分配到存储器研究室,室主任是陈福接,之前我只听说过他是慈云桂手下几大台柱之一,未见过面。

当时我们所承担718工程中心计算机研制任务,后来叫151机,为远望1号测量船配套。我所在的存储研究室负责大容量高速磁芯存储器的研制。我一开始工作,就随同陈福接前往北京出差,考察合作单位,选型磁芯、确定测试筛选标准、选型小规模集成电路、选型晶体管等器件。一路上,陈福接给我讲解磁芯存储器工作原理,磁芯的翻转条件,穿过磁芯的2条驱动线与1条读出信号线的关系,磁芯筛选测试的原理,如何排除各种干扰信号的方法等等。第一次去706所、北京磁性材料厂、738厂等协作单位都是陈福接带我,在他的启蒙下,我很快就进入了角色。陈福接负责全室的工作,不可能长期在外出差,经过这段接触,我们之间相互有了了解,他仅大我10岁多。他很放心地留我在北京负责磁芯存储体的生产把关工作。1971年6月,存储器模型机所需的磁芯存储体在738厂完成加工,经上级批准,为避免磁芯体受震动损伤,也为抢时间,我抱着磁芯体乘飞机回长沙。

同室的战友们在家里已经把模型机的其它部分准备就绪,接上线就可加电实验了。模型机的整体方案基本都是陈福接主任提出,大家讨论,定型后分工负责各自的局部工作。

科技的发展,尤其计算机的发展,可谓一日千里,如今,一个几平方毫米的半导体存储芯片,容量高达64Gbit,40年前,这是不可想象的。如今除了老一代科技工作者外,谁还知道曾经的磁芯存储器?我们的模型机,容量为32K bit X12位,加上外围电路,机箱结构,总重几十公斤,体积约0.3立方米左右。这个规模在当时已经是研究室历史上的最大,而哈军工计算机研究水平是国内一流,曾经著名的441-B计算机的基本存储部件才4K/位。

由于精心设计,模型机连接好后加电,仅经过简单的最佳读出时点调试,就顺利进入正常工作状态,当同事们听到扬声器传出“下雨”的音乐般的声音,内心充满了初步胜利之喜悦。

经过准备,这台模型机进入时效考核阶段,即连续工作多少小时不出错。我是单身,主动承担夜班值班,为保证电源稳定,陈福接决定用400周交流电机直接为模型机供电,我伴随着400周电机的轰鸣声度过了若干夜晚。数百小时考机最终通过。此时约为1971年6月。

陈福接主任对电子器件的性能了解相当深,经他思考设计的差分读出放大器稳定可靠,他经常提出常人没想过的思路,就在模型机调试期间,他就提出用与非门集成电路串联,取代传统的延迟线,这样每级延迟时间就是1级门电路的延迟,既简单又易于掌控延迟时间,元器件的种类也相应减少。我们立即实验,果然成功且格外实用,此方案后被多方采纳并获称赞,其实道理很简单,为什么其他人就没朝这儿想呢?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异。

按常理,718工程中心计算机存储器设计应该算成功完成了,下一步就是安排生产正式机器。但在陈福接心里,并不满足这台存储器的技术指标。国际通行的认识是:磁芯存储器的每个读/写周期,设计最佳情况将是磁芯翻转周期的3-3.5倍。我们选用的外径0.8毫米磁芯,翻转周期约0.4-0.5微秒,我们的存储器模型的读写周期为1.5-1.6微秒,理论上说,基本达到世界标准。当这台模型机进行测试时,陈福接让我们看读写电流的脉冲波形,理想应是方形,实际是个梯形,尤其前沿是缓慢爬升。因为磁芯翻转条件是驱动电流必须达到一定高度,由于脉冲的缓慢爬升,延缓了磁芯的翻转,造成读写周期延长,存储器的速度上不去。究竟什么原因让驱动脉冲不能快速到顶呢?陈福接之前已经研读了若干国外的相关文章,都没有具体说明,只提到“电容效应”。哪里产生的电容?没有人点明。陈福接凭借他的聪明,对此已经有了自己的见解。在全室人员(其实还不到10人)在场情况下,他分析,这个电容,可能来自穿过每颗磁芯的读写线,因为在每颗磁芯内径,都有3根漆包线穿过,每根读写线互相之间和与读出线之间都有焦点,这个交叉点就产生电容效应,每根读写线穿过12层磁芯板,每层磁芯板上的交叉点有512个或1024个,虽然每个焦点的电容很小,但上万个并联,就形成了不可忽视的电容量,因此驱动脉冲为克服电容的充电不得不减缓爬升率。为证明此分析是否正确,陈福接让我们减少一半磁芯板层数做实验,果然,脉冲波形前沿陡了很多。

当理论与实验证明了陈福接的分析后,在保证原方案继续按计划进行的前提下,他开始了新方案的思考。1972年春,他召集部分同事开会探讨,提出几个思路:1)国内集成电路和晶体管发展较快,因此现在我们有条件在设计方案中使用更多的此类器件;2)要提高磁芯存储器速度,必须把磁芯体结构大大缩小,例如缩小到只保留2快磁芯板,这样每根读写线穿过的磁芯数变为原方案的1/6,电容效应也就缩小到1/6。3)是否可考虑存储器第2方案:大插件式单板磁芯存储器。

我是此方案的最积极赞成者,并表态由我来做工程化方案设计。没有人反对。于是,自那之后,我全身心投入到插件化磁芯存储器的设计工作中。由于负载大大减轻,集成电路直接驱动中功率开关晶体管(这也是陈福接提出的设想,实验证明可行),读出放大器维持原方案,只需设计2块大插件板:地址与控制插件和磁芯存储插件。前者未来每个存储体只需1快,后者每个存储体需要17块(34位),显然设计重点在磁芯存储插件上。我从小喜欢动手,制作收音机、雕刻石材图章,拆装钟表,做电工木工活等等,属于手巧一类。我考虑,大插件设计不仅要满足功能需要,还必须便于生产,若磁芯体之外的所有电路都直接焊在大板上,未来加工很困难,不适合流水线作业。特别是读写线的驱动电路,数量最大且完全是简单重复,若合理分割为小模块,独立生产,再往大板上组装,不仅方便生产,也为大板印制线走线腾出更多空间,设计起来更容易,相当于立体组合。这个思路获得陈福接认可。此时整个方案在我脑中已非常清晰。那时因学校本部办公与居住房间不足,我们都被安排在长沙东郊马坡岭一个原农机学校内工作生活。除了吃饭和必须的睡觉,其它全部时间都投入设计工作。约2个月,我完成了所有插件板与小模块板的逻辑图、双面印刷电路板的照相制版图。存储大插件的结构为积木式,2块磁芯板叠放在大插件中间,三边由16块结构完全相同的驱动电路小板包围,另一边是两块读出放大器电路板。所有小板均单独生产,然后将引出导线插入到大插件的对应孔位,焊接后除去多余导线,小板焊接到大插件上后,高度与双层磁芯体基本一致,看上去相当紧凑。陈福接主任审核了工程化设计方案后很满意,同意安排试制。小电路板都可以在研究所的加工车间生产,唯独半米多长,近40厘米寛的大插件难加工,关键是没有能照这么大尺寸图的相机。照相制版原图与实际制版尺寸的边长比例为2:1,所以大图的尺寸约1.05米x0.7米左右,占满整张0号铜版纸。怎么办? 陈福接批准我带上两张0号尺寸的大图,去北京找加工单位。

在北京没能找到可承接的单位,后经人介绍找到河北胜芳的一个小厂,厂领导表示可以承接。该厂负责照相制版的技师与我年纪相仿。当我把大图展开放到相机前面后,技师说:“你看,成像只有图纸的中间部分,怎么看不到上下两头呢?”我过去仔细看相机,发现镜头前有个黄铜材质的圆筒,约25厘米长,是固定死的,无法拆卸。镜头从圆筒中央向外取景,被圆筒遮挡的部分自然取不到,明显是限制被照像的目标尺寸,似乎告诉你:再大的目标就不能保证精度了。我想了一会儿,我们的大图是2比1,双面印制板,即使有些误差,当缩小到实际成像尺寸后,误差将小很多,不会有影响。于是,我向技师解释照不全的原因,并建议把铜筒锯掉一半长度,就可以拍全了,关于精度,我与他一起调一下相机与被摄面的平行度及居中度,估计能成功。他完全理解了我的意思并表示赞同。随后他去请示厂领导,还不错,领导同意了。回来立即找来一把钢锯,几分钟就把筒锯掉了一半。不出所料,全图成像了。之后经过我们两人耐心调试,终于成功制出了两块大插件板的4张底片,并用这4张底片做出了几块双面大插件板样板。带着它们,我胜利返回长沙。

同事们在学校的工作进展也很快,结构室的同事们已经设计并加工出大插件的固定金属框、样机机箱等。小组件板已经备好交给焊接车间加工。1972年6月,大插件式磁芯存储器样机加工完成,即将通电试运行。同事们都在焦急等待着,盼望着。我仔细检查每个焊点,确认无误、无虚焊,陈福接说可以开机了。结果非常令人兴奋,加电一次成功,经调试,存储周期缩短到1微秒,突破了国际理论3倍磁芯翻转时间的上限,只有2倍多一点!剩下的工作就是时效考验。因为速度快了很多,”下雨“的声音也更轻快了,连续运行了十几天,最后人为关机。

我们研制的磁芯存储器,不仅在国内是一流,在全世界也是一流!我们为陈福接,为我们团队而自豪!

经过上级批准,718工程151计算机的主存储器定为大插件式,由738厂生产,工艺按照我们制定的标准。

之后,为了严格测试每一块存储插件,陈福接又交给我一项新任务——研制一台”最坏布局+最坏打扰综合测试台。是微程序控制,他把思路讲给我听,各主要部件,原理、功能、相互配合关系等。我继续拿出研制大插件磁芯存储器的干劲,加班加点,在结构室的配合下,约3个月左右,测试台出炉,试用后完全达到设计标准。此后,这台机器可以说立下汗马功劳,不仅在738厂完成了对所有大插件产品的测试、维修,还被送上远望1号测量船,继续完成151机磁芯存储器在应用期间的检测维修,直到主机退役。虽然,它只生产了1台。

在738厂正式生产大插件磁芯存储器之前,我与厂里2位技术人员(郑家履及一位女士)一起到山西阳城磁性材料厂,与厂方洽谈后,我提出磁芯内径基本不变,外径从0.8改为0.75-0.78毫米,略缩小一点,这样可适当缩短磁芯翻转时间。厂方技术人员认为没问题。738厂代表也同意。陈福接也同意。后来生产的机器使用的就是0.78毫米磁芯。

跟随陈福接的峥嵘岁 陈福金 诈骗

1976年,陈福接交给我另一项工作:科学出版社约他出书“磁芯存储器”,一稿基本通过,需要再审,大部分插图要求在硫酸纸上用绘图工具和碳素墨汁画。他没有时间,让我帮忙。

我家在北京,除了关照在738厂的生产情况,抽空画图没问题。记得7月28日凌晨2点多,我还在绘图时,地震了!著名的唐山大地震。

当全部图纸画完,我把稿件交给科学出版社,没多久,编辑来电通知我:经多方研究决定此书不出版了。我在遗憾之余也认为这个决定正确,因为,半导体存储器的时代开始了。

我1973年结婚,夫人是我父亲老同事的女儿,在北京工作。陈福接一直努力希望我把家落在长沙。每次我夫人去长沙探亲,陈福接事先跟全室以及其他研究室的好友们打招呼:热情款待达时的夫人。我夫人一到长沙,家家请吃饭,各亮绝活,让我们受宠若惊。回想起来,真感谢陈福接的苦心。但我总觉得长沙非久留之地。

1978(79)年我入党,介绍人是陈福接和及兰胜。

陈福接感觉到我不打算久居长沙,便开始动脑筋怎样让我既回北京又在同一系统。究竟他都与谁谈过,我不知道。约1979年,国防科工委四局借调我去当参谋,我的直接领导是唐遇合,早就听陈福接夸赞过唐处长,说他平易近人,协调工作有方,办事公正,不辞辛苦等等,我接触后的感觉也如此。我那时年轻,在国防科大搞科研有点敢作敢当,不善于事事请示汇报,只要原则明确,我就按照原则执行。机关工作完全不同,任何事必须请示汇报,任何态度不能自己去表达,需要上级领导表达,参谋的工作就是给领导当参谋。很多情况下我也表现不那么谨慎,因此,不到1年时间,唐处长约我谈话,意思我不适合做机关参谋。

1979年151计算机在上海江南造船厂装船调试并出海试验。前期我算是4局的参谋,后期又回到陈福接的研究室继续搞科研工作。

718工程基本完成,国防科大计算机研究所接受新任务——研制银河亿次巨型机。我们室仍承担存储器研制,不同之处在于改用MOS存储电路为主存储器。陈福接及时印发了一份十几页的油印小册子,是他自己编写的,内容是MOS存储器工作原理,讲述深入浅出,让我们这些原来搞磁芯存储器的人很快就成为搞MOS存储器的行家。因为都是电信号,MOS集成电路构成大的存储器在设计上比磁芯存储器简单很多,几乎可以不必单设研究室。但是如何筛选合格的MOS集成电路,如何独立测试由MOS电路构成的主存储器就成为关键问题。在我离开存储室之前,接受来自陈福接的最后一项科研任务就是MOS集成电路及存储器综合检测系统。像磁芯存储器一样,考虑到信号的最坏分布、最坏打扰情况来对MOS存储器进行检测。最小被检测单元为1块集成电路,最大为银河机未来可能达到的存储器容量。陈福接的设计方案已经成竹在胸,微程序设计对他来说似乎信手拈来。他把他脑海中的方案向我们全室教师讲解,目的、目标、主要部件,相互关系等等,并画出逻辑框图,具体细节让我们自己再研究。由于我之前独立完成过插件式磁芯存储器的综合测试系统,两者大同小异,因此理解和接受更快,尤其对逻辑电路使用设计较为自由,在听完陈主任的讲课后,立即开始工作。这次使用的不再是TTL逻辑电路,而是ECL逻辑电路,速度更快,集成度高些,但在逻辑设计方面是一样的。我大概用了几个月左右时间,完成了多一半系统的设计工作,从电路图、逻辑表达式、到印制板走线图、照相制版图,达到若审核无误,就可以投产的地步。

同室的吴显奎(我的另一位师长及好友)有一次对我说:我们这个测试系统将来需要与现在刚面市的譬如单板机(后来发展为PC机)连接,你考虑过没?我顿时语塞,之前确未考虑,这个测试系统必须有与外界联系的接口,因为我要离开,恐怕这些问题的解决我不能参与了。

此后1985年我在晓峰公司工作期间,收到吴显奎寄来的信件和证书,得知《银河通用存储插件测试系统》通过鉴定,获部委级科技成果二等奖。我因是该项目主要设计人之一也获得部委级科技成果二等奖。陈福接后来与我见面谈及此事,他表示遗憾,他认为此项目应该评为一等奖。我很淡然,觉得无所谓,能与陈福接一起为祖国奉献就满足了。

在陈福接的安排下,81年我参加校内举办的教师英语培训班,近半年时间以优异成绩毕业。同年晋升为讲师,副团级。83年我参加国防科大北京地区招生工作组的工作。83年8月,陈福接通知我,国防科工委后勤部下属的“中国晓峰技术设备公司”借调我去那里工作,据说是慈云贵所长推荐。这样,1983年8月下旬开始,我到北京晓峰公司上班。

我与陈福接在这十三年的共事中,建立了深厚友谊,我们之间无话不谈,彼此信任。81-82年间,陈福接因公出差去衡阳,出了车祸,他的上半身冲出前风挡,颈部被割伤,嘴部破裂,因出血过多,在衡阳某军队医院抢救,挽救了生命,但在输血时,感染了乙肝病毒,否则他的寿命至少增加十几年。我代表全室去衡阳军队医院看望他,当时他已经可以活动了。他的兴趣广泛,对很多事物都有研究,对我带去的荔枝,他说,荔枝要选尖头的,籽小肉厚;对我带去的香蕉,他说,买香蕉要选胖型的,把棱角撑得快圆了,说明长熟了,不要买有明显棱角的。衡阳这个医院有个女护士,北京参军的,人很好,也漂亮,希望找个北京对象,让我留意是否有合适人选。我马上想到,我们一起留校的女生陈XX,就住我隔壁,曾听他讲过其弟弟在北京,还没对象。回长沙后我立即把此信息告诉陈XX。在陈福接的撮合下,两人终于见面并最终成婚,女方也退役回到北京。70年代后期,陈福接参加什么工作队,到湘西农村一段时间,回来后向我讲述他的见闻,那里农民之贫困难以想象,大姑娘没有衣服穿,种点自留地被批判走资本主义,卖几个自家养的鸡下的蛋被揪出扣以“投机倒把”大帽子,极左势力猖獗,他极为反感。陈福接非常关心政治形势,我们一起聊天,对很多问题看法一致,也加深我们之间的情感。

72年在考验样机的时候,谈起电视,他说:“可惜我不搞电视,若让我搞,实现数字化电视不是难事。”1992年后,我离开晓峰系统,打算自己办科技开发公司,拟设计一种语音报数的三用表,因为实践表明在测试电力电子设备时,关注被测点就很难看读数,一看表指示数就可能接触点跑偏。陈福接来京出差并看病,我去看望他,顺便提出我的想法,他略思考后,让我过几天再来看他。不到一周,我再去看他,他已经画好设计草图,并仔细给我讲解思路,完全是个可立即实现的方案,让我再一次领教的了他的创造发明能力。可惜,由于种种原因,我办公司的想法未能实现,该方案虽然请朋友帮忙做了个样板,却没验证过。特别是我考虑集成电路发展极快,类似方案可能已有成熟集成电路了,还用相对落后的方法堆积,肯定没有市场竞争力。所以放弃。1996年,我去长沙远大空调公司洽谈公务机生意,完事后去陈福接家看望他,谈起远大的中央空调,他立即讲述起该类空调以溴化锂为热能交换介质的工作原理,70年代初,陈福接就是用溴化锂热交换原理为系属工厂建造了一台中央空调,使用效果相当好。我当时就想,陈福接若早办私人企业,远大空调也许就不存在了。还有许多例子表明陈福接思维的广阔,他对所学到的知识掌握至深至透彻,随时能应用,融会贯通,知识在他身上都变活了,令我钦佩、崇拜。

1985年底,我从国防科大转业回到北京,继续在晓峰公司工作,曾经任进口部副经理,1990年转入科工委经营性公司远望集团,1992年辞职下海。多年里,与陈福接的联系从未间断,始终相互关注着。我为他的不停努力、不断的成功,持续升迁而高兴。

2006年3月10日,陈福接因肝癌与世长辞了。吴显奎等好友电话告诉我这个噩耗,我悲痛万分!回想起他去世前不太长时间,他在上海住院时我们曾简短通过电话,他曾说:达时,你来上海吧,我们见见。当时我正忙于业务事,没太在意。后回想,他已经预感到什么了。

遗憾!未能在他离开之前见上一面,无可挽回,仅留常忆伴余生。

因交稿时间已到,匆匆草拟至此。很多事距今已久远,细节可能有误,望知情人指正。

永远怀念你,陈福接大哥!

2013年5月19日

注:我不赞成人过于注重对往事的回忆,应该继续向前看才是积极的人生态度。这次受我曾经工作时间最短的四局退休老干部之邀,对曾经的战斗岁月写篇文章。我也一直想忆念我的老师与好友陈福接将军,教授,专家,早逝的英才,仅以此文表达我对陈福接的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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