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华网兔尾龙首：中国外交部最新人事变动扫描（二）
本文写于2012年春。中共18大闭幕，杨洁篪、王光亚、王毅、张志军、张业遂入选中委、候补中委。下届外交部长、国务委员基本浮出水面。
宋涛、谢杭生其人其事
新任外交部副部长宋涛是江苏人，先后任教于福建林学院森工系，后来担任系副主任。上个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先后出任福建林学院院办副主任、主任。其间宋曾去澳大利亚莫纳西大学深造。莫纳西大学名列澳大利亚八大名校的“五星级大学”，据2011年泰晤士高等教育世界大学综合排名，莫纳西大学处于世界顶尖大学前茅。调离福建林学院后的宋涛当过县委副书记，也做过公司副总裁。2000年是宋涛的一个重要的人生“窗口”。外交部首次从非外交系统公开选拔高级外交官，10余位中央各部和地方省市司局级官员有幸入选。随后，由外交学院专门为宋涛等人开设了“2000年驻外大使人选培训班”。除了宋涛之外，其余10位是：艾平（原任中联部非洲局局长，后任驻埃塞俄比亚大使，现任中联部副部长）、李进军（原任中联部秘书长，后任驻缅甸、菲律宾大使，现任中联部副部长）、袁南生（原任湖南省湘绣进出口集团公司副总经理兼深圳公司经理，湖南工学院党委书记，后任驻津巴布韦大使，现任驻苏里南大使）、李强民（原任湖南省外经委副主任，后任驻乌干达大使、外交部非洲司副司长，驻赞比亚大使兼驻东南非共同市场特别代表，现任中国-太平洋岛国论坛对话会特使）、李元明（原任福建省宁德市副市长驻温哥华总领事馆，后任驻温哥华总领事、驻巴哈马大使、外交部行政司副司长，现任外交部驻香港公署副特派员）、林迪夫（原任广东省文化厅副厅长，后任驻博茨瓦纳大使，广东省外事办、港澳办副主任，现任驻加拿大使馆文化参赞）、沙海林（原任中共上海市浦东新区委员会常委、组织部长，后任驻美国大使馆公使衔参赞、驻爱尔兰大使，现任上海市政府副秘书长）、徐建国（原任浙江宁波经济技术开发区管委会常务副主任，后任驻格鲁吉亚大使、外交部涉外安全司副司长，驻尼日利亚大使兼任驻西非共同体大使，现任驻新西兰兼驻库克群岛、驻纽埃大使）、赵会民（原任北京首都师范大学副校长，后任驻纽约副总领事、驻卡塔尔大使，现任北京市人民政府办事办公室主任、党组书记），还有就是下文将要提及的谢杭生（原任中国人民银行培训中心主任，后任驻英国使馆公使，驻保加利亚、丹麦大使，现任外交部领导成员）。如果读者有兴趣，他们的故事将在另一篇文章里来详情叙述。
从“驻外大使培训班”满师后，宋涛的第一站是新德里，随后先后出使圭亚那，菲律宾（其间还在部里当过二三年的国外工作局局长）。从马尼拉卸任归来，宋涛接替乔冠华之子乔宗淮担任外交部纪委书记（副部长级），除了分管办公厅、领事等事务外，主要还是内务。他和诸多前任如乔宗淮（前驻芬兰兼爱沙尼亚大使，驻瑞典大使，常驻联合国日内瓦办事处和瑞士其他国际组织代表）、万永祥（前外交部部长助理兼干部司司长，驻捷克斯洛伐克、巴西大使，驻澳门特派员，现任中国人民外交学会党组书记、副会长）、王国章（前新华社澳门分社副社长、澳门工委副书记，外交部部长助理）、武东和（前驻尼日尔、马里大使、外交部办公厅主任、外交部部长助理）等人有一个共同的头衔就是“部领导成员”，也就是外交部纪委书记。而且乔、万、王、武还先后担任驻朝鲜大使（这也许可以称之为“朝鲜特色”）。早先，《人民日报》从来未将“部领导成员”径直称呼为“外交部副部长”，只有一次例外。在《为圆满结束对亚非六国的正式友好访问李鹏回到北京》（《人民日报》，1999年12月7日，第1版）的报道中，新华社记者潘筱颖写成“外交部副部长武东和”。在所有的相关报道中，这是唯一的一次。但外交部有关部门，如新闻司，出于技术上的考虑，也让老外便于领会“部领导成员”究竟是何种级别的官，便直言“外交部副部长”。记者会上发言人一说，《人民日报》也就从2009年开始见了报。其实宋涛还是“部领导成员”，不然何来这次“外交部副部长”的任命？从外交部官网看，这次，宋涛分管的工作有了变动，主要分管后勤（行政、财务、服务中心）一摊。宋涛卸下的“纪委书记”一职就交给了前驻保加利亚、丹麦大使的谢杭生。也许习惯成自然，新官上任的谢杭生在2012年1月31日第一次以“外交部部领导”的身份露面时，无论外交部官网还是《人民日报》记者报道，都写成“外交部副部长”。比如1月31日，谢杭生就中水电苏丹项目部遇袭、29名中方人员遭劫持事紧急召见苏丹驻华使馆临时代办伊萨提出交涉的那条消息就是如此。但国务院任免的国家工作人员中，却没有谢杭生的名字。
谢杭生是从中国人民银行总行培训中心主任（正司局级）任上遴选进入大使培训班的，他和宋涛等人是地地道道的同门“师兄弟”。外交学院的大使培训其实是个短期“速成班”。几个月后的培训匆匆而过，谢杭生和宋涛便分道扬镳，各奔东西。谢杭生走马伦敦，以公使身份在中国使馆“行走”“见习”。按例，中国驻美、英、法、德、俄等国大使皆为副部长级，设有公使，为正司局级。谢杭生半道出家前就是正司局级（中国人民银行培训中心主任），入乡随俗，“摇身一变”，昔日的“培训中心主任”就成了驻伦敦中国使馆的“公使”，为使馆的第二把手。当其时也，中国驻英国大使乃资深美大事务专家马振岗先生（前外交部美大司司长、国务院外办副主任、中国国际问题研究所所长），他是著名红军医疗卫生事业的开山元老陈志方（前驻叙利亚、伊拉克、乌干达、瑞士、越南大使，外交部国际司司长）的东床快婿。伦敦乃世界金融中心，谢杭生在使馆位居第二，为马振岗大使的主要助手。两年的光景过得如鱼得水，不亦乐乎。他庶几与马振岗大使共“进退”。当马振岗先生大使5年任期届满卸任返国不久，再和新任大使查培新先生（前外交部美大司副司长、驻加拿大大使、国国务院外办副主任、中国人民外交学会副会长）挥挥衣袖作别，谢杭生也收拾行囊准备前往索菲亚了……。
顾名思义，年长宋涛4个月的谢杭生自然生在美丽的西子湖畔。小小15岁的年纪，谢杭生就进了地处市郊的一家小厂——杭州无线电四厂，那是1970年。建于1965年的杭州无线电四厂后来搬到机场路189号构桔弄，专门生产注塑模具（隶属于杭州市广播电视工业公司）。但是少年谢杭生进厂时，该厂所生产的“品牌产品”——家用台式新安江牌收音机现在却成了希罕之物（网上已拍到3000余元）。谢杭生在那儿呆了整整一个“八年抗战”。倘若位居副部长之尊的谢杭生果真能看到他少年时代生产的收音机：长约22厘米，高12厘米。厚5.5厘米。前有毛主席语录：“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右下角还有鲜红色“新安江”标牌，主板有圆形“革命委员会好”字样。也许会涌起难言的怀旧之念！谢杭生成了年轻的徒工，月薪15元（3年后转正，月薪为31元，米贴2元）。各位切不要为谢杭生当“童工”而愤愤不平。须知那时，像他这般年龄的初中学生（新三届，1970届），统统都是要响应伟大领袖毛泽东号召，上山下乡，广阔天地炼红心。甚至战天斗地，“屯垦戍边”去黑龙江“支边”。谢杭生所以能“留城”进厂子当工人，可能多半是托其姐其兄之“福萌”。按当时的政策，只要姐姐兄长去了农村，年幼的弟弟妹妹便有一人可进工厂。“文革”结束后，谢杭生于1978年考入杭州大学（现已并入浙江大学）历史系。谢未能成为“77级”，可能多半是因“文革”耽误，未能好读中学所致（1966年夏季“文革”如火如荼时，谢连小学都未毕业）。大学毕业后，谢杭生考入中国社科院金融专业研究生，他的前程遍清晰起来。谢杭生是一位金融专家，他在中国人民银行金融所长大，从普普通通的小科员到一所之长。其中还曾“衣锦还乡”，当过3年人行杭州分行副行长。正因为谢杭生有如此过硬的金融背景，所以“外交部副部长”一经见报，港媒就有评述称，外交部启用谢杭生，当为应对世界金融危机、欧债等挠头问题，云云。可能在他们看来，谢杭生过去10年中在索非亚、哥本哈根坐的是“冷板凳”。其实，谢杭生此番“出山”专事党务，“金融”至多只是“副业”。外交部人才济济，群英荟萃，但如谢杭生这样的“货真价实”的金融专家倒真是“硕果仅存”。在世界金融危机阴影未除，欧债风雨飘摇之际，杨洁篪谋略大具，当然不会对谢杭生视而不见，必时有垂询矣！但谢杭生这次升迁纪委书记似乎有点出人意外，倒不是他已年近花甲。作为长期务虚的“技术性”官员，谢杭生履历中并无单独的党务经历。不过，谢杭生的拔擢算是赶上了“末班车”，如果未来的仕途“紧凑”，当还有一次“放外”机会（副部级大使）。
出身“白堆子”的李金章
外交部副部级人事变动还有主管外事管理事务的吕国增已被免去副部长一职。年届花甲的吕国增历任外交部非洲司、西亚北非司司长，还曾出使突尼斯（兼驻巴勒斯坦大使），如果不是身体上的原因，他在外交领域似能更有所作为。另外一位免去外交部副部长之职的是年轻的李金章先生，仕途最为顺风顺水。2006年1月10日，55岁的吕国增和52岁的李金章一起被任命为外交部副部长。两年前，他俩又同时出任外交部部长助理。如今又双双免职，可说“共进共退”。新年伊始，外交部前主管拉美地区事务的副部长李金章离京前往巴西履新。国内各大媒体公布其任命之际，李金章早已安然到达正当暑夏、又不炎热的巴西利亚。1月的巴西利亚已进入雨季后期。1月21日抵达巴西利亚的李金章在3天后度过了他在巴西的第一个春节。李金章的外交履历和下 文将要提及的程国平相似，“单调”而“完整”，不过前者是拉美事务专家，后者则是欧亚事务专家。李金章先后供职古巴、尼加拉瓜、墨西哥的中国使馆，从小翻译起步，成为独挡一面的特命全权大使。他还在朝内大街外交部美大司、拉美司（自1989年4月起从美大司分出单立）“忙活”办案，历任副处长、副司长。在年逾花甲的外交部，此类官员不在少数。和他的俗称“白堆子”的（即北京外国语学校）出身相比，这些似乎“乏善可陈”。
北京外国语学校（旧址即现在阜成门外白堆子甲23号首都师范大学东区外国语学院）颇有可圈可点之处。周恩来老一辈革命家在世时就力主外语也要从娃娃抓起。1960年创办、隶属于国务院的北京市外国语学校地处海淀区甘家口（旧址即现在阜成门外白堆子甲23号首都师范大学东区外国语学院），是一所专门培养外语人才的试点学校，内含英、俄、法、西、日、阿、德8种外语，分为中学部和小学部。上个世纪60年代初，少年李金章来到地处海淀区甘家口（俗称“白堆子”）的北京市外国语学校小学部，到了“文革”风起云涌之际的1966年，他是西班牙语专业小四（4）学生。这就可以理解，为何初出国门、来到美丽的哈瓦那，李金章才20出头。在李金章前后进入“白堆子”的许多小朋友，现在不少都成了高级外交官：公使衔参赞、副司长、大使、副部长，如翟隽（前驻利比亚大使，外交部亚非司副司长、司长，外交部国外工作局局长，外交部部长助理、副部长）、史明德（外交部西欧司副司长、国务院外事办公室政策研究局局长、驻奥地利大使，现任驻德国大使）、宋彦斌（前外交部港澳台司副司长、外交部驻澳门特别行政区副特派员）、汪晓源（驻里约热内卢总领事，驻赤道几内亚、乌拉圭、哥斯达黎加大使）、高风（外交部条约法律司副司长、代司长）、顾子平（前外交部军控司副司长、联合国全面禁止核试验条约组织筹备委员会临时技术秘书处法律与外联司司长、驻斯洛伐克大使）、高育生（前驻也门、阿联酋大使）、刘登林（前中共中央对外联络部西亚北非局[三局]副局长、局长，驻也门大使）、李成文（前驻苏丹大使，现任驻沙特阿拉伯大使）、张国庆（前驻马里大使，现任驻科特迪瓦大使）等。2月17日冒着战火纷飞，前往硝烟弥漫的大马士革的中国特使、外交部副部长翟隽更是其中佼佼者。只是翟隽学的是阿拉伯语，李金章学的是西班牙语。上个世纪90年代中期，李金章在巴西的前任邱小琪和翟隽分别出任中国驻玻利维亚、驻利比亚大使。邱小琪40岁，翟隽43岁，当时属于最年轻的中国驻外大使。两人走马上任之际，笔者还曾采访过他们。行笔至此，读者也许会有疑问：李金章以副部长之职外放南美巴西，是否“屈才”低就？其实，前些年，除中国驻美、俄、英、法、德、联合国大使为副部长级之外，又陆续增设常驻联合国日内瓦办事处、欧盟代表（使团长）和驻巴西、印度等国大使为副部长级。如此也可理解下文将要提及的吴海龙、刘振民的新职了。
还要特别一说的是，在李金章获任巴西大使40天前，其太太黄敏慧已被任命为中国第13任驻秘鲁大使，且在2011年11月15日上午便已抵达秘鲁首都利马。这是20年来中国外交界第15对“伉俪大使”，也是最近15年来中国第1对现任夫妇大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