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欣玥可嘉的勇气和可悲的方向
2012年4月13日晚,山东省东营市胜利第一中学女生李欣玥从自家五楼跳下身亡,少女自杀的原因是不愿意按学校“男生理平头,女生留运动头”要求理发。当天李欣玥母亲收到老师短信,并催孩子理发,李欣玥回绝后,就拉开窗户只犹豫一秒钟就跳了下去。(《新闻晨报·微博》4月16日)
青春,最珍贵的年华,就在这纵身一跃的瞬间,就失去了生命的光华,年轻而珍贵的生命就悄然而逝。诚然,李欣玥以死捍卫自己美丽的长发,让我们看到她的勇气,看到她抗争的精神,这一点值得敬佩,毕竟任何社会、任何时代的学生都需要这样的思想,需要有自己的价值判断,这一点值得肯定。但是,李欣玥做法并不可取,甚至愚不可及。
任何人面对问题,需要的是拿出解决问题的办法,而不是选择逃避。学校要求“男生理平头,女生留运动头”的根本目的是什么?我们只有找到这个问题的关键所在,然后对症下药,才能寻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李欣玥为什么要选择这样的方式和学校的“校规”、“权利”抗衡呢?除了大众惊呼、惊叹、震惊、甚至指责教育不人性化外,再无其它,失去的却是自己珍贵的生命。既然校规是人制定的,也能改变,只要找到一个更好的办法去解决校规所要达到的目的即可。
民国初年,曾经有一度中国的女学生很为自己的头发发愁,如果有谁把头发剪短,就会遭到学校的处罚,一般都是开除,理由据说是有伤风化;后来,又有人围绕女学生的裙子以及上衣纠缠不已,说是不能露出胳膊和小腿,其目的还是有伤风化。当前学校校规这样规定的根本目的是什么呢?我想,最根本的原因是想让学生以这样的方式方便自己生活、节约更多时间,不至于在梳头等方面浪费太多的时间,毕竟,当前的应试教育是争分夺秒的。校规出发点是好的,并非带有某种恶意,只是没有考虑到少人同学的要求。当然,我们不能不看到另外一个现象,那就是学校通过这一方式还可以整治某些学生烫发、染发、甚至避免男生留长发和染发。在某种程度上说,这是学校在规范学生的行为,以营造一个好的校风。作为一个知书达礼、善解人意的中学生来讲,应该支持学校的行为,即使有反对意见,也要给校长提意见,甚至找到一个可行的解决办法。
学校出台这一校规的目的仅仅想让学生节约时间,多读书,还有就是规范校风,不过,在规范的时候,没有考虑少数人的要求,违背以人为本的原则,导致与少人数的要求背离。少数女生如果能够在学习上不耽搁时间,没有染发的要求,适当留一下长发又有什么不可?学生如果想要保留自己的长发,就应该拿出自己的勇气和校长“对簿公堂”,和校长进行合理的辩论、争取自己应该得到的合法权利,而不是采取跳楼这样逃避现实的愚蠢方式。因此,既然有勇气跳楼,为什么没有勇气找校长质问,要求校长修改校规、或者进行一些有针对性的改变?甚至为了保留自己美丽的长发,为什么不跟学校、班主任签订一个“留长法与学习合同”?非要选择这样极端的错误的方式呢?这不仅是对自己生命的不负责任,也是对自己的父母不负责任,更是对社会的不负责任。
我曾看到这样一个有趣的故事——《游向高原的鱼》,非常喜欢讲给青春期的孩子们听,尤其是讲给那些刚好有一点自己的思想,自认为自己什么都对的青少年学生听:水向高原由西向东流着,渤海口的一条鱼逆流而行,他的游技很精湛,因而游得也很精彩,一会儿冲过浅滩,一会儿划过激流,他穿过了湖泊中层层渔网,也躲过了无数水鸟的追击。它逆行了著名的壶口瀑布堪称奇迹;又穿过了击水奔流的青铜峡谷,博得渔民们的喝彩;它不停地游,最后穿过山涧,游上了高原 ……。若干年后,一群登山者在唐古拉山的冰块中发现了保持着漂亮游泳姿势的渤海口的鱼。一位年轻人感慨说这是一条勇敢的鱼,一位老者却叹息说它只有伟大的精神却没有正确的方向,最后得到的只有失败和死亡。
李欣玥犯的错误就和这条鱼差不多。因此,这个故事告诉我们这样一个道理:一个人有勇气、肯努力值得敬佩;如果一个人有勇气又非常勤奋,但却没有一个正确的方向,那将是一个非常可悲的事情。渤海湾的这条鱼尽管有勇气却没有正确的方向,自己努力的程度越大、失败的机会也就越大,最终导致自己失败。同样的道理,李欣玥有勇气捍卫自己的长发,但却选择错了方向,不仅没有能捍卫自己的权利,反而丧失自己的生命。尽管在这个过程中,社会各界人士会从不同的角度去苛责学校校规太不近人情,太不人道;学校也会受到上级部门的处罚、社会的谴责,以及一些经济赔偿;但这些都于事无补,不能挽回李欣玥年轻而鲜活的生命。
问题的根源在什么地方呢?我想,问题的根源在于现代的学生习惯了以自我为中心的思维方式,什么都要按照自己的方式去做,一旦没有满足自己的需求,就要采取一些自认为很对很伟大但却在成年人看来却是错误的甚至过激的行为。在这里,学校不近人情的校规仅仅起了一个导火线的作用,但并不是罪大恶极。我想,即使没有学校校规这一导火线,李欣玥的人生悲剧迟早有一天会爆发,因为,她自身有这样过激的思维和行动,以后在人生过程中,一旦遇到类似的事情,终不可避免。世界首富比尔•盖茨有这样一句名言:如果你现在觉得老师对你很苛刻,等到你参加工作面对老板的要求,你才会发现当初老师对你是多么的仁慈。这告诉我们,老师的苛求比老板的苛求要温和得多,老师的苛求是为了让我们学习更好,让我们改正错误;老板的苛求是不近人情的要求你努力工作。这即告诉我们,我们不要一味地苛责外界,外界对我们的某些要求,肯定有一定的合理性;即使有些地方不合理,我们要学会用正当的方式去捍卫自己的权利,而不是选择逃避。同时,我们还要学会在捍卫自己权利的同时,学会人生道路上很多处理问题的办法和思维方式,这才是我们学习的根本目的。如果今天我们在老师这里没有学会正确的处理方式,没有学会正确的心理调节方法,没有学到真才实学,那明天的生活和激励的竞争,这很难适应。前不久不是发生过富士康连续十几跳吗?这些人群都是18-25岁左右的青年人。为什么上帝会选择这些人?我想,除开社会严格的要求之外,就是这些人以自我为中心的思维方式和没有正确面对压力的观念,以及正确的解决办法。
我曾告诉我的学生,我们每个人要学会反思,要学会换位思考。当我们在指责别人错误的时候,常思自己之过,所谓“有则改之无则加勉”。我也曾告诉学生一个非常精妙的手势——用手指着对方:当我们用自己的手在指责别人的时候,只有一个手指指向对方,而更多的手指则指向自己。因此,我们要学会换位思考,先反思自己是否有不对的地方,然后在问责别人。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既是这个道理。有人会说这是不是奴化教育?我明确的高速你,这不是奴化教育,而是真正从人性的本质出发、本性出发,告诉学生在生活中应该怎么做,应该怎样去面对我们纷繁复杂的生活。
现在,有很多社会人士、甚至一些老师在指责当今的教育功利化、唯利是图,唯分数论成败,但又有多少老师在自己各自的学科、各自的课堂进行生命化教育,在一些恰当的教育情境下,适时地地学生进行生命教育,对学生进行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教育。甚至很多这样质疑教育问题的老师们,也仅仅是就教材教教材,就课本上课文,就考试研究考试,很少去关注学生的生命、甚少用生命化教育理念去润泽学生的生命。
2011年新课改再次做了修改和调整,很多科目都在关注学生生命方面做了修改和要求。作为思想品德教师,更应该承担其这样的教育任务。思想品德教材,从2001年开始改革以来,就在教材中大量对学生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以及生命教育、心理教育等做了改革。无奈的是,由于这部分教材升学考试较少,教师和学生都不重视。加之,政治课作为副科,升学分数比例小,往往被人们忽视。但恰恰思想品德育人功能、生命化教育、心理教育等问题被忽视,恰恰最有用的东西被教育遗忘。我常在课堂上给学生们讲,思想政治课不仅仅要或者高分数,更要在生活中面对各种事情的时候,知道哪些改怎么做、哪些不能做、哪些应该做到什么样的程度。如果达不到这一定,即使考试获得满分,也等于零。
李欣玥的悲剧就在于她知道学校的做法不对,但却不知道自己该怎样去维权,自己应该怎样做才能更好地维护自己的权利。教育的目的就在于要通过学习这些最基本的知识,让学生把这些知识内化成自己的一种能力,从而服务于自己的生活、让自己的人生变得更美。思想品德,不仅要让学生学习一种思维方式,也要让学生知道在生活中怎么做;语文学科要人学生学会阅读、表达的能力;数学学科则要求学生学会思维能力、归纳、推理能力等。但所有的这一些,都需要我们在学习基本知识的过程中,内化成自己的一种能力,转化成自己的一种品质,然后才能变成实现学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