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昙花(转引)
不抱希望的突发奇想,走了一趟八卦岭和购书中心,居然真的让我买到了听雪楼系列。三本书,库存统统只剩一本的绝版书,居然就这样让我买到了。萧靖二人的故事,我想大概是不容人不生感慨,内心波澜浮动的。
《护花铃》里写到一种术法。幻力凝成的花籽,吞食入腹后会在心口上开出一朵花,梦昙花。这种花的生长要汲取人一天的记忆,花的颜色,则由人的心境决定。只有心地至纯至真的人,心口上的梦昙花,才会是纯白的。
人,都是要成长的。这是指身体和年龄的增长。人,不一定都会成长。这是指心理的成长。心中的成长,是很容易催成的。只要心上受一道伤,心就成长一分。鲜血漫出在心房上留下的斑驳痕迹,会使这颗心渐渐沧桑。伤得越重,长得越快。但正因为伤得重,长得快,有的心就不可避免地出现扭曲和畸形。有的也许伤到了神经,所以那颗心从此变得冷漠,就像听雪楼中的许多人;有的也许太疼了,所以要借由一些疯狂抑或残忍的举动宣泄那份苦楚。就连人中龙凤,萧楼主和靖姑娘,也逃不出这些伤的折磨,只要稍稍施加一点风雨,就无法抵御地狠狠痛起来。这样的梦昙花,又将出现怎样的斑驳,抑或是整朵花充斥着灰暗的颜色,最终枯萎凋零?
受了伤是绝对会痛的,痛得过了就能毁掉一个人。心上受伤,不见血却比任何伤都疼痛难忍。从心上摧毁一个人,实在是太容易了。萧忆情就是这样,轻易地击垮了黄泉收为己用。听雪楼,也就是这样,扼杀了一个又一个的灵魂,将他们训练成绝顶的杀手——无血无泪,六亲不认。任飞扬,这个大红披肩,有着开怀飞扬的笑容,对明天和江湖充满了希望和向往的少年,就是这样,在短短数月里,灰飞烟灭了那颗火热单纯的心,揉碎了梦昙花最后一片单纯的花瓣,漠然地生活下去。不会再爱任何人,也不会再发现生活的任何美好。靖姑娘和萧楼主之所以会同归于尽,不是因为误会,也不是因为互相的矛盾和分歧,是因为他们各自所受过的伤!因为伤得重,所以他们的心成长到别人所无法达到的程度,因而被人们所敬仰称颂。但也因为伤得太重了,重得最终没办法再活下去。就像血薇剑所说的:“像悬崖上绽放的红蔷薇,她可以在恶劣的环境下倔强地成长,然而,却一样在心魔的肆虐下夭折。”其实舒靖容,打从一开始便是用不信任的眼光在看着萧忆情的啊!只要她给萧忆情一个机会解释或者调查,那么无论是高欢和叶风砂的死,还是石明烟被折断的双足,都可以水落石出的。心口的伤,让她不相信任何人。她下意识里就在排斥萧忆情的一切解释。否则,聪明如她,又怎会想不到以萧楼主的性情,怎会在接到两人死亡的报告时故作惊讶,又怎会敢做不敢当地矢口否认加害石明烟呢?其实她在害怕,她怕自己会因为爱萧忆情而相信他的“谎言”。所以她固执到在弥留之际仍认为萧忆情在说谎。其实她的声声“说谎”,是在说服她自己啊!其实别说是她,人与人之间本就难以完全信赖,只要一点小小的雨露,怀疑的种子就会如同魔豆般抽芽疯长。但是,靖姑娘,她其实是一个外冷内热的女子,她的内心深处依然是善良柔软的。否则她与萧忆情的分歧和矛盾,根本就不会存在。她一直说:“尽管我做不到,但我一直对善良的人心存敬意。”其实她也很希望能善良一些,不要杀那么多人,不要毁掉那么多颗心。只是,这个残酷而现实的江湖,根本不允许她软化一分。对了,还有石明烟,听雪楼的新楼主。这个年仅十几岁的小女孩,就是在父母双亡的打击下,才有勇气折断自己的双足,为家族报仇吧。即使她爱戴她的“靖姐姐”,却仍是硬下心肠设计两人自相残杀。其实说不定,在她心里,曾有过一番挣扎,也说不定,她心怀侥幸,认为舒靖容能够在猝不及防中杀了萧忆情,得以全身而退。虽然她对舒靖容对她的关爱嗤之以鼻,但我相信,她的内心深处,其实也明白舒靖容对她的好并为之深深感动地吧。我不禁有一丝好奇,这个坐在轮椅上的女孩,在拿走血薇剑离开后,会有怎样的命运。
一朵接一朵的梦昙花,渐次斑驳,灰暗,枯萎。
不光是那个虚幻的世界,现实社会中,那一片片纯白的花瓣,也在尔虞我诈的残酷现实中,零落成泥,化作东风。一直到老仍抱有童心的人,不是没有。可他们在生活中的受骗上当中,难道没有学会防备和伪装吗?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没有人能回到襁褓中的那般天真和纯白了。
真的,我好羡慕那些迷迷糊糊的人,他们写不出我这样的长篇大论,因为他们想不到。可就是因为这样,他们才比一般人幸福。因为迟钝,因为看不见,所以他们不知道身边有怎样的丑陋和残酷。所以他们快乐。托尔斯泰有双怎样锐利的眼睛,可得到的,却是无穷无尽的痛苦。但那样的人注定会受到打击,他们不可能就这样懵懵懂懂的一辈子,他们不可能当一辈子的缩头乌龟或者鸵鸟。他们总会睁大眼睛看清楚这个世界。也许是受骗,也许是失恋,也许是因为很多奇奇怪怪的理由,但他们一定会清醒。那个朦胧模糊的洁白的世界根本不存在,所以上帝不会让他们一直作着这个美好的梦。他们一定会醒的,从那虚幻的美梦中残酷地醒来。
所以那朵纯白的梦昙花,也许真的只有在梦中,才可循求了......
后记:偶然的机会接触了梦昙花,觉得很有意 思,就分享这篇文章,于己于人,都是有启发的。
成长的过程,也是不断受伤的过程,没有人永远留在童年里,只是时间或早或晚罢了,其实每个人心中的梦昙花是什么颜色,开的怎么样,也只有自己知道。这或许是成长的代价,每个人都会经历的/虽然是传奇,但是我们可以善良,可以心底纯洁,可以充满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