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的《老子出关》 孔庆东鲁迅小说出关

  前言:鲁迅先生一直给人擅写杂文的印象,其实在小说方面,先生才是真正的集大成者,他当年在大学里面的讲座《中国小说史略》场场爆满,他创作的小说题材丰富,从神话时代到五四运动,几乎囊括了各个朝代的故事,他的作品情节鲜明,思想深厚,人物形象都刻画得淋漓尽致,这篇《老子出关》就不愧为一篇佳作(ps:谁叫在下喜欢老子呢),以下全文。

  老子毫无动静的坐着,好像一段呆木头。
  “先生,孔丘又来了!”他的学生庚桑楚,不耐烦似的走进来,轻轻的说。

  “请……”
  “先生,您好吗?”孔子极恭敬的行着礼,一面说。
  “我总是这样子,”老子答道。“您怎么样?所有这里的藏书,都看过了罢?”

  “都看过了。不过……”孔子很有些焦躁模样,这是他从来所没有的。“我研究《诗》,《书》,《礼》,《乐》,《易》,《春秋》六经,自以为很长久了,够熟透了。去拜见了七十二位主子,谁也不采用。人可真是难得说明白呵。还是
‘道’的难以说明白呢?”
  “你还算运气的哩,”老子说,“没有遇着能干的主子。六经这玩艺儿,只是先王的陈迹呀。那里是弄出迹来的东西呢?你的话,可是和迹一样的。迹是鞋子踏成的,但迹难道就是鞋子吗?”停了一会,又接着说道:“白[兒鸟]们只要瞧着,
眼珠子动也不动,然而自然有孕;虫呢,雄的在上风叫,雌的在下风应,自然有孕;类是一身上兼具雌雄的,所以自然有孕。性,是不能改的;命,是不能换的;时,是不能留的;道,是不能塞的。只要得了道,什么都行,可是如果失掉了,那就什么都不行。”
  孔子好像受了当头一棒,亡魂失魄的坐着,恰如一段呆木头。
  大约过了八分钟,他深深的倒抽了一口气,就起身要告辞,一面照例很客气的致谢着老子的教训。
  老子也并不挽留他,站起来扶着拄杖,一直送他到图书馆的大门外。孔子就要上车了,他才留声机似的说道:

  “您走了?您不喝点儿茶去吗?……”
  孔子答应着“是是”,上了车,拱着两只手极恭敬的靠在横板上;冉有把鞭子在空中一挥,嘴里喊一声“都”,车子就走动了。待到车子离开了大门十几步,老子才回进自己的屋里去。
  “先生今天好像很高兴,”庚桑楚看老子坐定了,才站在旁边,垂着手,说。“话说的很不少……”

  “你说的对。”老子微微的叹一口气,有些颓唐似的回答道。“我的话真也说的太多了。”他又仿佛突然记起一件事情来,“哦,孔丘送我的一只雁鹅,不是晒了腊鹅了吗?你蒸蒸吃去罢。我横竖没有牙齿,咬不动。”
  庚桑楚出去了。老子就又静下来,合了眼。图书馆里很寂静。只听得竹竿子碰着屋檐响,这是庚桑楚在取挂在檐下的腊鹅。

  鄙人薄见:从这一段落可以看出鲁迅先生对老子之道的领悟颇深,三言两语就道出了“道”的内涵:大道无形,足迹是表象,造成这足迹的鞋子已经踏过去了,本质没有抓住,光研究这迹象有何用呢?其刻画不可谓不生动。不过唯有一点鄙人不太认同,孔子送给老子一只大雁作为见面礼,老子定然不会用来吃吧,我觉得应该是养起来了,这只大雁能在屋檐下瞻仰老子的尊容,聆听老子的箴言,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啊,若我是那只雁,就算最后被吃掉也情愿。


  一过就是三个月。老子仍旧毫无动静的坐着,好像一段呆木头。
  “先生,孔丘来了哩!”他的学生庚桑楚,诧异似的走进来,轻轻的说。“他不是长久没来了吗?这的来,不知道是怎的?……”
  “请……”老子照例只说了这一个字。
  “先生,您好吗?”孔子极恭敬的行着礼,一面说。
  “我总是这样子,”老子答道。“长久不看见了,一定是躲在寓里用功罢?”

  “那里那里,”孔子谦虚的说。“没有出门,在想着。想通了一点:鸦鹊亲嘴;鱼儿涂口水;细腰蜂儿化别个;怀了弟弟,做哥哥的就哭。我自己久不投在变化里了,这怎么能够变化别人呢!……”
  “对对!”老子道。“您想通了!”
  大家都从此没有话,好像两段呆木头。
  大约过了八分钟,孔子这才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就起身要告辞,一面照例很客气的致谢着老子的教训。

  老子也并不挽留他。站起来扶着拄杖,一直送他到图书馆的大门外。孔子就要上车了,他才留声机似的说道:

  “您走了?您不喝点儿茶去吗?……”
  孔子答应着“是是”,上了车,拱着两只手极恭敬的靠在横板上;冉有把鞭子在空中一挥,嘴里喊一声“都”,车子就走动了。待到车子离开了大门十几步,老子才回进自己的屋里去。
  “先生今天好像不大高兴,”庚桑楚看老子坐定了,才站在旁边,垂着手,说。
  “话说的很少……”
  “你说的对。”老子微微的叹一口气,有些颓唐的回答道。“可是你不知道:我看我应该走了。”

  “这为什么呢?”庚桑楚大吃一惊,好像遇着了晴天的霹雳。
  “孔丘已经懂得了我的意思。他知道能够明白他的底细的,只有我,一定放心不下。我不走,是不大方便的……”
  “那么,不正是同道了吗?还走什么呢?”
  “不,”老子摆一摆手,“我们还是道不同。譬如同是一双鞋子罢,我的是走流沙,他的是上朝廷的。”
  “但您究竟是他的先生呵!”
  “你在我这里学了这许多年,还是这么老实,”老子笑了起来,“这真是性不能改,命不能换了。你要知道孔丘和你不同:他以后就不再来,也再不叫我先生,只叫我老头子,背地里还要玩花样了呀。”
  “我真想不到。但先生的看人是不会错的……”
  “不,开头也常常看错。”
  “那么,”庚桑楚想了一想,“我们就和他干一下……”
  老子又笑了起来,向庚桑楚张开嘴:
  “你看:我牙齿还有吗?”他问。
  “没有了。”庚桑楚回答说。
  “舌头还在吗?”
  “在的。”
  “懂了没有?”
  “先生的意思是说:硬的早掉,软的却在吗?”
  “你说的对。我看你也还不如收拾收拾,回家看看你的老婆去罢。但先给我的那匹青牛刷一下,鞍鞯晒一下。我明天一早就要骑的。”

  鄙人薄见:这一段尤为精辟!老子主张“功遂身退”,点化了孔子,任务已经完成,便无需任何功名了。最后与庚桑楚说的话更是“道”的精义所在,人要保持柔弱才能长久,处处逞能,表现刚强反容易被折断。值得商榷的一点是“我的是走流沙”这句,难道老子早就算出西域那边有八百里流沙吗?他只不过是想顺其自然,走什么都无所谓,也不一定要说走流沙的。

  另外,关于老子出关的原因,我想不会仅仅是因为孔子吧,孔子不可能对老子有这么大的影响力,在老子眼中,孔子不过是俗人一个,尤其是孔子那些用“仁义礼信”来约束人们的教条,讲究顺其自然的老子根本就是很反感的;时间也不见得是在孔子第二次问礼的第二天。老子出关的真实原因是觉得周王室日渐衰弱,已经没必要待下去了而已。

  然而,从小说的角度来说,鲁迅先生的作品确实堪称浓厚经典,否则在下也没必要细细品读了。


  老子到了函谷关,没有直走通到关口的大道,却把青牛一勒,转入岔路,在城根下慢慢的绕着。他想爬城。城墙倒并不高,只要站在牛背上,将身一耸,是勉强爬得上的;但是青牛留在城里,却没法搬出城外去。倘要搬,得用起重机,无奈这时鲁般和墨翟还都没有出世,老子自己也想不到会有这玩意。总而言之:他用尽哲学的脑筋,只是一个没有法。
  然而他更料不到当他弯进岔路的时候,已经给探子望见,立刻去报告了关官。所以绕不到七八丈路,一群人马就从后面追来了。那个探子跃马当先,其次是关官,就是关尹喜,还带着四个巡警和两个签子手。
  “站住!”几个人大叫着。
  老子连忙勒住青牛,自己是一动也不动,好像一段呆木头。
  “阿呀!”关官一冲上前,看见了老子的脸,就惊叫了一声,即刻滚鞍下马,打着拱,说道:“我道是谁,原来是老聃馆长。这真是万想不到的。”
  老子也赶紧爬下牛背来,细着眼睛,看了那人一看,含含胡胡的说,“我记性坏……”
  “自然,自然,先生是忘记了的。我是关尹喜,先前因为上图书馆去查《税收精义》,曾经拜访过先生……”
  这时签子手便翻了一通青牛上的鞍鞯,又用签子刺一个洞,伸进指头去掏了一下,一声不响,橛着嘴走开了。
  “先生在城圈边溜溜?”关尹喜问。
  “不,我想出去,换换新鲜空气……”
  “那很好!那好极了!现在谁都讲卫生,卫生是顶要紧的。不过机会难得,我
  们要请先生到关上去住几天,听听先生的教训……”
  老子还没有回答,四个巡警就一拥上前,把他扛在牛背上,签子手用签子在牛屁股上刺了一下,牛把尾巴一卷,就放开脚步,一同向关口跑去了。

  鄙人薄见:这一段与史实不符,不过毕竟是小说,我们学老子的就要用辩证的眼光看问题。单从小说上来看,很生动,把老子写得好可爱啊,还想偷偷爬墙呢,有了这生动的描绘,小说的生命力表现出来了,至于真实情况,也只有老子他自己知道了,嘿嘿。

  关于尹喜,写得也不太符合历史,明明是他站在城头上望见了紫气,知道有圣人要来,就远远的在那里观望。过了不久,果然看到一个白发老者骑着青牛徐徐而来,原来是老子!于是立刻下城楼迎接。鲁迅先生这等饱学之士,不可能不了解这段历史,但为什么要那样写呢,难道他觉得观天象预测是迷信,故而弃之不提吗?而后面写那几个手下 ,倒有点讽刺的意味了,这也难怪,可能与鲁迅先生自身所处的环境有关,这种手法倒也是他用惯了的。


  到得关上,立刻开了大厅来招待他。这大厅就是城楼的中一间,临窗一望,只见外面全是黄土的平原,愈远愈低;天色苍苍,真是好空气。这雄关就高踞峻坂之上,门外左右全是土坡,中间一条车道,好像在峭壁之间。实在是只要一丸泥就可
以封住的。
  大家喝过开水,再吃饽饽。让老子休息一会之后,关尹喜就提议要他讲学了。
  老子早知道这是免不掉的,就满口答应。于是轰轰了一阵,屋里逐渐坐满了听讲的人们。同来的八人之外,还有四个巡警,两个签子手,五个探子,一个书记,账房和厨房。有几个还带着笔,刀,木札,预备抄讲义。
  老子像一段呆木头似的坐在中央,沉默了一会,这才咳嗽几声,白胡子里面的嘴唇在动起来了。大家即刻屏住呼吸,侧着耳朵听。只听得他慢慢的说道: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

  大家彼此面面相觑,没有抄。
  “故常无欲以观其妙,”老子接着说,“常有欲以观其窍。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大家显出苦脸来了,有些人还似乎手足失措。一个签子手打了一个大呵欠,书记先生竟打起磕睡来,哗啷一声,刀,笔,木札,都从手里落在席子上面了。

  老子仿佛并没有觉得,但仿佛又有些觉得似的,因为他从此讲得详细了一点。
  然而他没有牙齿,发音不清,打着陕西腔,夹上湖南音,“哩”“呢”不分,又爱说什么“[口而]”:大家还是听不懂。可是时间加长了,来听他讲学的人,倒格外的受苦。
  为面子起见,人们只好熬着,但后来总不免七倒八歪斜,各人想着自己的事,待到讲到“圣人之道,为而不争”,住了口了,还是谁也不动弹。老子等了一会,
  就加上一句道:
  “[口而],完了!”
  大家这才如大梦初醒,虽然因为坐得太久,两腿都麻木了,一时站不起身,但心里又惊又喜,恰如遇到大赦的一样。
  于是老子也被送到厢房里,请他去休息。他喝过几口白开水,就毫无动静的坐着,好像一段呆木头。
  人们却还在外面纷纷议论。过不多久,就有四个代表进来见老子,大意是说他的话讲的太快了,加上国语不大纯粹,所以谁也不能笔记。没有记录,可惜非常,所以要请他补发些讲义。
  “来笃话啥西,俺实直头听弗懂!”账房说。
  “还是耐自家写子出来末哉。写子出来末,总算弗白嚼蛆一场哉啘。阿是?”书记先生道。
  老子也不十分听得懂,但看见别的两个把笔,刀,木札,都摆在自己的面前了,就料是一定要他编讲义。他知道这是免不掉的,于是满口答应;不过今天太晚了,要明天才开手。

  代表们认这结果为满意,退出去了。
  第二天早晨,天气有些阴沉沉,老子觉得心里不舒适,不过仍须编讲义,因为他急于要出关,而出关,却须把讲义交卷。他看一眼面前的一大堆木札,似乎觉得更加不舒适了。
  然而他还是不动声色,静静的坐下去,写起来。回忆着昨天的话,想一想,写一句。那时眼镜还没有发明,他的老花眼睛细得好像一条线,很费力;除去喝白开水和吃饽饽的时间,写了整整一天半,也不过五千个大字。
  “为了出关,我看这也敷衍得过去了。”他想。
  于是取了绳子,穿起木札来,计两串,扶着拄杖,到关尹喜的公事房里去交稿,
鲁迅的《老子出关》 孔庆东鲁迅小说出关
  并且声明他立刻要走的意思。
  关尹喜非常高兴,非常感谢,又非常惋惜,坚留他多住一些时,但看见留不住,便换了一副悲哀的脸相,答应了,命令巡警给青牛加鞍。一面自己亲手从架子上挑出一包盐,一包胡麻,十五个饽饽来,装在一个充公的白布口袋里送给老子做路上的粮食。并且声明:这是因为他是老作家,所以非常优待,假如他年纪青,饽饽就只能有十个了。

  老子再三称谢,收了口袋,和大家走下城楼,到得关口,还要牵着青牛走路;关尹喜竭力劝他上牛,逊让一番之后,终于也骑上去了。作过别,拨转牛头,便向峻坂的大路上慢慢的走去。
  不多久,牛就放开了脚步。大家在关口目送着,去了两三丈远,还辨得出白发,黄袍,青牛,白口袋,接着就尘头逐步而起,罩着人和牛,一律变成灰色,再一会,已只有黄尘滚滚,什么也看不见了。

  鄙人薄见:终于到了全篇的重要环节,这段是说老子写完《道德经》便出关去了。至于过程嘛,老子这么大年纪,又喜欢清静,又不喜欢多说话,生平学生都没几个的,怎么可能会让他做讲义呢?我看是鲁迅先生自己讲义做多了,经验丰富,顺便描写一番,而且还是用他惯用的手法。

  鄙人觉得真实情况应该是只有尹喜一人向老子问道。尹喜也是个很博学的人,非常崇拜老子,二人相谈甚欢,聊得很投机。像老子这么淡泊、无为的人,就是强迫他用著书当做出关的条件,他也未必答应,真实的情况是,老子被尹喜的一片赤诚打动,也很喜欢尹喜,并把他当做知己,士为知己者死,何况是写一部《道德经》呢,老子写《德道经》完全是在跟尹喜交心啊!若是没有知己赏识,谁会愿意付诸一片真心呢?最后,《道德经》完成,尹喜看了之后,铭感五内,大道实在是太美了!所以,他决定抛开世俗中的一切,随老子一同西去,如果可以的话,再加上那只大雁吧!


  大家回到关上,好像卸下了一副担子,伸一伸腰,又好像得了什么货色似的,咂一咂嘴,好些人跟着关尹喜走进公事房里去。
  “这就是稿子?”账房先生提起一串木札来,翻着,说。
  “字倒写得还干净。我看到市上去卖起来,一定会有人要的。”书记先生也凑上去,看着第一片,念道:
  “‘道可道,非常道’……哼,还是这些老套。真教人听得头痛,讨厌……”

  “医头痛最好是打打盹。”账房放下了木札,说。
  “哈哈哈!……我真只好打盹了。老实说,我是猜他要讲自己的恋爱故事,这才去听的。要是早知道他不过这么胡说八道,我就压根儿不去坐这么大半天受罪……”

  “这可只能怪您自己看错了人,”关尹喜笑道。“他那里会有恋爱故事呢?他压根儿就没有过恋爱。”
  “您怎么知道?”书记诧异的问。
  “这也只能怪您自己打了磕睡,没有听到他说‘无为而无不为’。这家伙真是‘心高于天,命薄如纸’,想‘无不为’,就只好‘无为’。一有所爱,就不能无不爱,那里还能恋爱,敢恋爱?您看看您自己就是:现在只要看见一个大姑娘,不论好丑,就眼睛甜腻腻的都像是你自己的老婆。将来娶了太太,恐怕就要像我们的账房先生一样,规矩一些了。”
窗外起了一阵风,大家都觉得有些冷。
  “这老头子究竟是到那里去,去干什么的?”书记先生趁势岔开了关尹喜的话。

  “自说是上流沙去的,”关尹喜冷冷的说。“看他走得到。外面不但没有盐,面,连水也难得。肚子饿起来,我看是后来还要回到我们这里来的。”
  “那么,我们再叫他著书。”账房先生高兴了起来。“不过饽饽真也太费。那时候,我们只要说宗旨已经改为提拔新作家,两串稿子,给他五个饽饽也足够了。”

  “那可不见得行。要发牢骚,闹脾气的。”
  “饿过了肚子,还要闹脾气?”
  “我倒怕这种东西,没有人要看。”书记摇着手,说。“连五个饽饽的本钱也捞不回。譬如罢,倘使他的话是对的,那么,我们的头儿就得放下关官不做,这才是无不做,是一个了不起的大人……”
  “那倒不要紧,”账房先生说,“总有人看的。交卸了的关官和还没有做关官的隐士,不是多得很吗?……”
  窗外起了一阵风,括上黄尘来,遮得半天暗。这时关尹喜向门外一看,只见还站着许多巡警和探子,在呆听他们的闲谈。
  “呆站在这里干什么?”他吆喝道。“黄昏了,不正是私贩子爬城偷税的时候了吗?巡逻去!”
  门外的人们,一溜烟跑下去了。屋里的人们,也不再说什么话,账房和书记都走出去了。关尹喜才用袍袖子把案上的灰尘拂了一拂,提起两串木札来,放在堆着充公的盐,胡麻,布,大豆,饽饽等类的架子上。

  鄙人薄见:后面这些嘛,无疑纯属虚构了。不过不可否认的是,鲁迅先生塑造故事的能力还真是很强,把人性的本质刻画得入木三分,正如他的杂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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