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得到了一张传说中的自然圆号协奏曲唱片。
关于自然圆号,先来一段文字:
十八世纪时的法国号叫做「自然法国号」(NaturalHorn),由一根长374.4公分,管径6.35公厘的长管绕弯而成(以F调自然法国号为准)。自然法国号的管长是固定的,所以只能吹出一套泛音列来;为了能吹奏出更多的音高,因此发明了调音滑管,在法国号上装上不同长度的调音滑管,就可以改变管长,以吹出另一套泛音列;演奏者可依曲子的调性而选用不同长度的滑管。此外,阻塞音(把右手伸入管口以改变音色和音高)技巧的发展,也使得自然法国号的演奏性能大大提升,成为能够独当一面的独奏乐器,不再只是管弦乐中用以填充和声的配角。从十八世纪的乐曲开始,例如在巴赫的第一号布兰登堡协奏曲、以及海顿、莫扎特的法国号协奏曲中,自然法国号都有相当吃重的演出。莫扎特在《音乐的玩笑》中还故意用移错调的自然法国号吹奏出刺耳无比的不协和音,来讽刺作曲技巧差劲的半调子作曲家。
十九世纪时,自然法国号的应用更为广阔。贝多芬替自然法国号写了一首奏鸣曲,韦伯的歌剧《魔弹射手》序曲更是一开始就用了四支自然法国号来描写森林,第三幕中那段著名的猎人大合唱开头的雄壮猎曲则生动地交代了法国号这种乐器最原始的用途--传递狩猎信号之用。即使是在十九世纪发明了方便的新式转阀式法国号后,仍有人因为自然法国号特殊的音色而坚持使用自然法国号演奏,例如布拉姆斯的降E大调法国号三重奏。华格纳也曾在总谱中指示使用四支不同调号的自然法国号,甚至于二十世纪的英国作曲家布烈顿也以自然法国号作为其知名作品《小夜曲》中的主奏乐器。
自然法国号的演奏非常困难,必需配合完美无瑕的嘴唇力度控制和繁复的右手阻塞音技巧,才能准确地奏出各个音高,因此并不是种令作曲家能完全满意的乐器。直到十九世纪中叶,转阀的发明才为法国号带来另一次革命性的变化。转阀式法国号借着方便的按钮转阀迅速改变音管的长度,能够轻松奏出基于不同管长的泛音列,对演奏家的技巧要求不再像自然法国号那么严苛;而后来发明的双调法国号更使得法国号可以在F调与降B调两种基音间自由切换,让法国号可奏的音更具弹性。
历代作曲家们为转阀式法国号写了许多优美动人的旋律,把它神秘而柔美但又能雄壮威武的音质特色发挥到极致。舒曼的「为法国号与钢琴的慢板与快板」(作品70)开启了转阀式法国号登堂入室的先河,之后转阀式法国号不断被运用在规模日益扩大的各式管弦乐曲和剧乐之间,在协奏曲和室内乐中出现的机会则因为作曲家写作重点的转移而相对减少。比较著名的法国号乐段包括柴可夫斯基第五号交响曲第二乐章中荡气回肠的第一主题、理查德史特劳斯的交响诗《狄尔的恶作剧》与瓦格纳《尼贝龙根指环》中齐格飞的号角等等。而现代音乐大师亨德密特也为转阀式法国号写了一首奏鸣曲。而在军乐进行曲中,法国号也是重要的角色,与其它的铜管乐器如小号、长号、低音号等共同筑成密集的和声音域。
有朋友特别在莫扎特的圆号协奏曲唱片时候提到所谓“自然圆号”的事,那时候我并不了解,不过对于这样美妙的音乐,我的兴趣一下子就有了。回归最原始的状态,手头这张唱片就是属于这样的录音。
演奏者并不熟悉,录音公司也是专门出版冷门作品著称。自然圆号的声音听上去也更朴实,更原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