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华网梁实秋与《莎士比亚全集》作者：阳光之惑
给梁实秋挑错，《莎士比亚十四行诗集》之十。作者：天蝎熊小盆友
第二十五届梁实秋文学奖----散文翻译比赛
The25th Liang Shin-Ch’iu Literary Award
─Translation Contest inProse
Translate thefollowing passages into Chinese:
I. Mosquitoes
Mosquitoes have arrived with thewarm nights, and our bedchamber is their theater under the stars. Ihave been up and down all night, swinging at them with a face toweldampened at one end to give it authority. This morning I sufferfrom the lightheadedness that comes from no sleep─a sort ofdrunkeness very good for writing because all sense ofresponsibility for what the words say is gone. Yesterday evening mywife showed up with a few yards of netting, and together we kneltand covered the fireplace with an illusion veil. It looks like abride. (one of our many theories is that mosquitoes come downchimneys.) I bought a couple of adjustable screens at the hardwarestore on Third Avenue and they are in place in the windows; but thewindow sashes in this building are so old and irregular that anymosquito except one suffering from elephantiasis has no difficultywalking into the room through the space between sash and screen. Ialso bought a very old air-conditioning machine for twenty-fivedollars, a great bargain, and I like this machine. It has almost noeffect on the atmosphere of the room, merely chipping the edge offthe heat, and it makes a loud grinding noise reminiscent of thesubway, so that I can snap off the lights, close my eyes, holdingthe damp towel at the ready, and imagine, with the first stab, thatI am riding in the underground and being pricked by pins wielded byangry girls.
─from “will Strunk”by E. B. White (1899-1985)
II. Education in AncientCultures
Traditional Chinese education was,in some respect, very similar to that of Athens in its best days.Athenian boys were made to learn Homer by heart from beginning toend; Chinese boys were made to learn the Confucian classies withsimilar thoroughness. Athenians were taught a kind of reverence forthe gods which consisted in outward observances and placed nobarrier in the way of tree intellectual speculation. Similarly, theChinese were taught certain rites connected with ancestor-worship,but were by no means obliged to have the beliefs which the riteswould seem to imply. And easy and elegant skepticism was theattitude expected of an educated adult; anything might bediscussed, but it was a trifle vulgar to reach very positiveconclusions. Opinions should be such as could be discussedpleasantly at dinner, not such as man would fight for. Carlylecalls plato “a lordly Athenian gentleman, very much at his ease inZion.” This characteristic of being “at his ease in Zion” is foundalso in Chinese sages, and is, as a rule, absent from the sagesproduced by Christian civilizations, excerpt when, like Goethe,they have deeply imbibed the spirit of Hellenism. The Athenians andthe Chinese alike wished to enjoy life, and had a conception ofenjoyment which was refined by an exquisite sense ofbeauty.
There were, however, greatdifferences between the two civilizations, owing to the fact that,broadly speaking, the Greeks were energetic and the Chinese werelazy. The Greeks devoted their energies to art and science andmutual extermination, in all of which they achieved unprecedentedsuccess. Polities and patriotism afforded practical outlets forGreek energy: when a politician was ousted, he led a band of exilesto attack his native city. When a Chinese official was disgraced,he retired to the hills and wrote poems on the pleasures of countrylife.
─from “The Aims ofEducation” by Bertrand Russell (1872-1970)
----摘自台湾http://www.chiuko.com.tw/news.php?news=detail&newsID=484
1. For shame deny that thou bear'st love to any
去否认你爱着一个人，这真的好可耻
2. Who for thy self art so unprovident.
你这个你自己的败家子。
3. Grant if thou wilt, thou art beloved ofmany,
如果你乐意，那就承认了吧，好多人都爱着你，
4. But that tho none love'st is most evident:
可是很显然，你却一个也没有爱上：
5. For thou art so possessed with murd'roushate,
因为你被那断子绝孙的恨给占据着，
6. That 'gainst thy self thou stick'st not toconspire,
筹划这样的阴谋和自己作对，你一点也不犹豫，
7. Seeking that beauteous roof to ruinate
盼着这美丽的宫殿变成废墟
8. Which to repair should be thy chief desire:
可是好好修葺它，才是正事啊：
9. O change thy thought, that I may change mymind,
哦，回心转意吧，让我也不再这样固执己见，
10. Shall hate be fairer lodged than gentlelove?
难道这恨能比温柔的爱住在这宫殿里，更美丽吗？
11. Be as thy presence is gracious and kind,
优雅又善良的出现，这才是对的，
12. Or to thy self at least kind-hearted prove,
或者，至少是为了你那温存的心去做啊，
13. Make thee another self for love of me,
就算是为了我，洗心革面吧，
14. That beauty still may live in thine orthee.
那美丽会在你的孩子和你身上彰显。
Note:
1. 诗中第一句，“For shamedeny that thou bear'st love toany”，梁实秋的翻译是“说什么你对任何人怀有爱意”，我觉得把“for shamedeny”的意思省略掉，十分的不好，语气减弱了，责备的气氛也没有那么浓重了，应该不符合作者的原意。Forshame的意思是：你真的是可耻啊！
2. 诗中第五句，“For thou art so possessed withmurd'roushate,”，梁实秋的翻译是“因为你的嫉恨实在是太凶恶，”，这句话的翻译梁实秋把“murderous”给翻译成了“凶恶”，不好不好。作者的意思是：你不结婚生孩子，你就是谋杀你自己，谋杀了你的孩子。是这个意思，这么强大的表达，居然没有翻译出来，不好不好，太可惜了。
3.诗中第十句，“Shall hate be fairer lodged thangentlelove?”，梁实秋的翻译是“恨的住处难道比爱的更为漂亮？”，很明显，梁实秋是把lodged(住，vt)当做名词来用了。不好不好，心灵像一个宫殿，爱住在里面肯定比恨住在里面要漂亮的多啊？呵呵，作者是这个意思。
梁实秋的幽默
着名学者、翻译家梁实秋曾在台湾师大任教，那时校长经常请些名人到学校演讲。一次，演讲时间已过，但主讲人却因故未到。看着师生们那不耐烦的神情，校长很着急，这时他想到了梁实秋。梁实秋的演讲独具风格，在当时是出了名的。于是，他请梁实秋上台给大家讲几句。梁实秋虽说心里不愿意，但又不能驳校长的面子，只好走上讲台，他说：“过去每逢有重大演出的戏曲，在开场前，为了让主角有充分的准备时间，都会有一些人出来跳加官。今天我就是奉校长之命跳加官的。”他的一番话，逗得全校师生哄堂大笑。
翻译《莎士比亚全集》，梁实秋整整用了37年的时间，工程之大，耗时之长，令人惊叹。译成后，梁实秋已经65岁，朋友们特意为他举办了庆功会。在会上，梁实秋说道：“翻译《莎士比亚全集》要具备3个条件。”大家忙问是哪三个。梁实秋说：
“第一，他没有学问。如果有学问，他就去做研究的工作了;
第二，他不是天才。如果是天才，他就会自己创作作品了;
第三，他要长寿，否则就无法译完。
荣幸的是，这三个条件我都符合，所以我才得以完成这部伟大作品的翻译工作。”
台湾《联合文学》记者丘彦明，在梁实秋逝世前几个月曾对梁作全面的采访。其中谈及梁实秋所译《莎士比亚全集》一事，当时梁实秋激动地说，又是莎士比亚，我已与他绝交。是的，梁实秋在所译《莎士比亚全集》出版后就声言与莎士比亚绝交。
为什么呢？40大册的《莎士比亚全集》由他一人独力译出，而且后30册是在他56岁以后花10年工夫赶译而成。整部全集前前后后花去他38年的宝贵人生。当得知在美国的外孙Macbeth（《麦克白斯》，莎剧之一种）得D不及格
时，外公梁实秋回信说：“没关系，根本没有用，曾经误我半生。”莎译确实给了梁实秋很大的辛劳。梁实秋致女儿文蔷的信中说：“一星期校对10本莎氏，可把我整惨了，几乎把我累死了！……译书之苦，不下于生孩子。”特别是翻译的最后几年，他已60多岁了，身患糖尿病和胆结石，后做了胆囊切除手术。以老病之躯，对付艰难的莎作翻译，不能不令他痛苦不堪，以致说出愤激之语。他后几年中病情恶化，年龄增大，对能否顺利完成这一浩大工程，常感力不从心，没有把握。在致文蔷信中说：“我打算以余年完成此一工作……但是上天是否准
许我……我自己也无把握，只有靠你们给我祷告了！”为此，他有时“真恨莎土比亚为什么要写这么多”。梁实秋的“怨恨”并不是表明他的厌倦，只说明莎译的工程浩大艰辛，此非常人所能体悟。相反，他对莎氏全集的译成颇感自慰。他曾说，这件事恐怕是他所能做的“最大的一项贡献”，想到此，“心理的满足非言语所能表达”。自言：“我这一生有30年的工夫送给了莎氏，我自得其乐而已。但也有无形的报酬，我从莎氏著作中，培养了一种人生态度，对世界万物抱有浓厚兴趣，对人间万象持理解容忍的心胸。”
梁实秋与莎翁的恩恩怨怨是如何结下的呢？其初，梁实秋与莎著并无深交。在清华读书期间，读过《哈姆雷特》、《朱利阿斯?西撒》等几个戏，巢林老师教他读魁勒?考赤的《莎士比亚历史剧本事》。赴美留学时，哈佛的吉退之教授教他们读《麦克白斯》、《亨利四世》上篇，同时，看过几个莎剧的上演。他对莎氏的认识仅此而已，翻译40本莎氏全集，想都不敢想。梁氏与莎著交往30多年，缘起胡适先生。
1931年底，胡适开始掌管中华教育文化基金董事会（即美国庚款委员会）的翻译委员会，组织大规模的翻译计划，其中之一便是翻译《莎士比亚全集》，原拟由闻一多、徐志摩、叶公超、陈西滢和梁实秋5人承担，预计五到十年完成，经费暂定5万。梁实秋立即动手翻译，拟一年交稿两部。可是另外4位始终未动手，于是这项任务落到梁一人头上。抗战开始时，他完成了8部，4部悲剧4部喜剧，1936年商务印书馆发行梁实秋所译这8本戏剧。抗战期间又完成了一部历史剧的翻译。其后基本中断，直到1959年，梁实秋在台湾继续他的莎译工程。他自行规定每天译两千字，两月一本，一年译成五六本。因事务多，很难按计划行事。有时因事未能完成预定任务，第二天加班补上。特别是后来身患多种疾病，他硬是坚持翻译。1966年春，译到最后几本，梁实秋感到最苦，因为比较难，而且较僻，趣味较少，欲“硬着头皮，非干不可”。他特别担心天不假以年月，完不成这一任务。经过这一年的最后冲刺，终于在他预定的年限内大功告成。1967年8月他完成了37本莎士比亚全部戏剧作品的翻译，由台湾远东图书公司出版。为此，8月6日台湾“中国文艺协会”、“中国青年写作协会”、“台湾省妇女写作协会”、“中国语文学会”在台北举行盛大庆祝会。这项工程发起人胡适曾许诺等全集译成将举行酒会庆祝。遗憾的是，胡适先生已于五年前逝世，无缘参加这次盛大庆祝会。梁实秋又用了一年时间译完莎士比亚的3本诗作。至此，40部的莎氏全集全部译完，前后长达38年。
以一人之力花费近40年时间译成全部莎作，其功劳自不待言。还值得一提的是他的翻译原则。首先是存真。梁实秋译作的最早读者是他的妻子、女儿。她们读译作都感吃力，妻子程季淑建议改为流畅的中文，弄通俗些。梁说：“不成，莎士比亚就是这个样子，需要存真。”看来，在“信、达、雅”翻译标准中，他首要遵循的是“信”。不只是在语体上，对莎作中的淫秽内容也坚持存真，不作通常的删节处理。女儿文蔷偶读莎剧，感到其中猥语甚多，不便朗读，便提醒父亲在翻译中可否去荤。他告诉女儿早在1818年，ThomasBowdler就把莎剧内太荤的部分全删了，编印了一部所谓“在家庭里可以朗诵”的全集。这种去荤的办法于是就叫作Bowdlerism。“莎士比亚与性”一直是莎学中一个重要命题。一位英国学者说：“莎士比亚是最长于性描写的伟大英文作家。他毫不费力且很自然，每个汗毛孔里都淌着性。”对此，一直褒贬不一。梁实秋认为，戏剧中含有狠亵成分很正常的，中外皆然。因为剧本主要供演出，并不当案头文学供人阅读，因地因时因人而宜，随时变动，另外过去看戏的观众主要是男性，故没有忌讳，不加限制。梁实秋对英国文坛争论莎氏是不是色情作家，感到不可理解。他还引用了莎氏一首十四行诗，这首诗以描写性欲为主题，表现诗人对于性交的强烈厌恶，以此说明莎作未必是最富色情。梁实秋认为，就莎剧中的淫秽之词，绝大部分是假借文字游戏，尤其是双关语表现的，通常是隐隐约约，并非常人所能欣赏的。朱生豪译莎剧时，将这方面内容，以及一些较为费解的地方删去了。据梁实秋估计，每剧约删去二百行以上。对此，他颇感可惜。他认为“莎氏原作猥亵处，仍宜保留，以存其真”。不只是存真，作为译者他还指出莎剧中许多“时代错误”，即中国所谓的“关公战秦琼”之类的时空错位。梁实秋译莎作看了大量参考书，加上他学识渊博，故能发现许多莎作错误。曾写下专文《莎士比亚与时代错误》，此不赘述。梁实秋不仅是莎作译者，同时也是莎学专家。从存真和辨误两点可看出梁实秋学者品格。梁实秋翻译莎作40年，没有什么报酬可言，穷年累月，兀兀不休，其间也很少得到鼓励。他说：“领导我，鼓励我，支持我，使我能于断断续续30多年间完成《莎士比亚全集》的翻译者，有三个人：胡适先生、我的父亲、我的妻子。”特别是他的妻子程季淑，是莎译漫漫长途中陪伴他体贴他唯一之人。在莎剧译成庆祝会上著名女作家谢冰莹于致辞中大声疾呼：“莎氏全集的翻译之完成，应该一半归功于梁夫人！”对此，梁实秋很感动。他说，妻子容忍他这么多年做这样没有急功近利可图的工作，而且给他制造身心愉快的环境，使之能安心地专于其事。在梁实秋翻译时长久伏案不知时刻，程季淑不时地喊道：“起来！起来！陪我到院里走走。”她是要他休息，调节调节。每当梁实秋译成一剧，即将手稿交妻子，程季淑便用古老的纳鞋底用的锥子在稿纸边上打洞，然后用线钉缝成线装书的模样。我们褒扬梁实秋用近半生的时光独立完成莎作，不能忘记他身旁那位默默无闻的贤淑女性。
梁实秋听梁启超演讲，见任公走上讲台，打开他的讲稿，眼光向下面一扫。然后是他极简短的开场白，一共只有两句，头一句是：“启超没有什么学问，”眼睛向上一翻，轻轻点一下头，“可是也有一点喽!”梁实秋曾说：“要翻译《莎士比亚全集》必须具备三个条件：第一，他必须没有学问，如果有学问，他就去做研究、考证的工作了；第二，他必须没有天才，如果有天才，他就去做研究、写小说、诗和戏剧等创作性工作了；第三，他必须能活得相当久，否则就无法译完。很侥幸，这三个条件我都具备，所以我才完成了这部巨著的翻译工作。”
有一次大家为梁实秋的生日摆“寿宴”，宴后他兴致不减，一定要冰心在他的一本簿册上题字。冰心那天喝了一点酒，略一思索便挥笔而成，她写道：“一个人应当像一朵花，不论男人或女人。花有色、香、味，人有才、情、趣，三者缺一，便不能做人家的一个好朋友。我的朋友之中，男人中只有实秋最像一朵花。”
这时，围在书桌旁边的其他男士们大为不满，都叫着说：“实秋最像一朵花，那我们都不够朋友了？”于是冰心说：“稍安毋躁。我还没有写完。”接着笔锋急转，继续写道：“虽然是一朵鸡冠花。培植尚未成功，实秋仍需努力！”
在清华时，梁实秋被同学认为“不太问时事”，但他对清华对中文的轻视极为不满。清华当时上午用英文授课，下午用中文授课，极不重视中文课，不尊重中文教师，“这在学生的心理上有不寻常的影响，一方面使学生蔑视本国的文化，崇拜外人，另一方面激起反感，对于外人偏偏不肯低头。”梁实秋的反应属于后者，“我下午上课从来不和先生捣乱，上午在课堂里就常不驯顺。而且我一想起母校，我就不能不联想起庚子赔款、义和团、吃教的洋人、昏聩的官吏……这一连串的联想使我惭愧愤怒。”
1937年7月29日，北平沦陷。当天，梁实秋对他的大女儿梁文茜说：“孩子，明天你吃的烧饼就是亡国奴的烧饼。”
在哈佛时，中国学生会要演一出英语的中国戏，招待外国师友。顾一樵选了明朝高则诚写的《琵琶记》，编成话剧，剧本则由梁实秋译成英文。冰心演丞相之女，她的同学谢文秋扮演女主角赵五娘。大家都争着饰演男主角蔡伯喈，以便一亲芳泽。最终，在顾一樵的力推下，由梁实秋出演戏中男主角。上演前，他们特地请来波士顿音乐学院专任导演的一位教授前来指导。这位教授很是认真，演到梁实秋扮演的蔡伯喈和谢文秋扮演的赵五娘团圆时，这位导演大叫：“走过去，亲吻她，亲吻她！”但梁实秋无论如何也鼓不起勇气，只好告诉那位尽职的导演，中国自古以来没有这样的习惯，导演只好摇头叹息。后来，谢文秋与同学朱世明订婚。冰心对梁实秋开玩笑说：“朱门一入深似海，从此秋郎是路人。”从此，梁实秋写文章就以“秋郎”署名，到了老年他又堂而皇之地自命为“秋翁”。
梁实秋和冰心在平日的交往中喜欢谐谑打趣。1949年之前，两人常有书信字画往来，有一次梁实秋给冰心画了一幅梅花，冰心回信说：“画梅花有什么了不起，狗也会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