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曾经让人心疼的凤歌
铜镜映无邪,镜中映射着他倾国倾城的绝世容貌,只见得他非男非女,雌雄莫辨,恍若天人,安静的面容如静丝。女子为他梳理着那与之年龄不符的银发,深深地刺痛着她的眼睛,眼里抹不开的忧伤与心疼。男子轻笑,纤细的手轻抚着银发,那样的轻柔恐怕只有只有他在弹琴的时候才会有:“晚池,无妨,七年了,我已经习惯了,无碍。”但浅笑中了忧伤和落寞又岂能瞒过月晚池,晚池看着凤歌:“凤歌,那日蔚蓝雪送来雪藤子,那花传闻有返老还童之效,白发变黑之功,可以医好你的银发,为何不一试?”凤歌缓缓的摇摇头,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喃喃道:“它们是对他存在的唯一见证了,我不舍。没了他们,我怕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一场空。”晚池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弟弟,堂堂天曌国的第一乐师,有着让世人惊叹的容颜,但却为了那个人在这短短几年里改变了这么多,不再弹琴,远离尘嚣,不问世事,不再踏出浣月居半步。
“当日蔚蓝雪前来看你,你又为何愿服药隐去银发示她?你这么做值得吗?”“晚池,你知道我的回答,又为什么要苦苦追问?”“知道?我当然很明白,就是因为楚殇爱她你便也不忍伤她?还是因为那个黑衣人就是楚殇?你一定比我一样清楚那个人就是楚殇,他的功夫、他的言语、他对于我们的了解,所有的一切都告诉我们他就是楚殇!凤歌,为何你不肯承认?你到底在逃避什么?你为什么不敢与自己坦诚相待?你真的愿意就这么放弃楚殇?”月晚池突然莫名的气愤,她不知道那个不肯轻易放弃倔强的凤歌哪里去了?那个即使知道自己的感情不被世俗接受仍然坚持自己唯一的爱的凤歌哪里去了?那个虽然会对自己不满但却很真实的凤歌哪里去了?晚池突然觉得眼前的凤歌真的好陌生。“够了!不要再乱说了!”凤歌冷冷的打断晚池,“楚殇已经死了,那个人不是楚殇,那日是你亲自把楚殇的头从城楼上取回来,将它与楚殇的身体缝合的,我想楚殇是活还是死你应该改比我清楚吧?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凤歌起身,离开了房间。晚池慢慢的坐下,感觉很茫然,凤歌说的没错,那个确实是楚殇的尸体,难道一直都仅仅是自己在自我催眠?凤歌独自一人来到浣月亭,他又岂能不明白,自己爱了楚殇二十多年,很清楚那个黑衣人和楚殇十分像似,或者说他就是楚殇,虽然他不肯承认,但是那种感觉不会错。凤歌抿笑,既然他故意隐瞒一切那必定有他的理由,只要知道他还活着那便一切安好,自己也从没奢求过自己的爱会得到回报。小时候自己和姐姐总是会被别的小孩子欺负,无论事端是谁挑起但结果都是自己和姐姐的错,原因只有一个——我们是孤儿。这样的日子只因为一个人而改变了,那个王一样的男人让那段阴霾在自己的记忆里慢慢淡化,渐渐地发现自己已经完全依赖这个男人。可能自己将对于楚殇的崇拜和爱恋混淆了,但并不想弄清楚这到底是怎样的感情,仅仅觉得在他的身边很好。蔚蓝雪的出现让自己明白了,自己可能就是楚殇生命的过客而已。楚殇爱的是蔚蓝雪,一向冷静的近似冷血的楚殇只会因为她高兴、发怒、生气,逐渐变得真实、触手可及。偏偏蔚蓝雪这样的奇女子又让自己恨不起来,对她只有着羡慕和淡淡的妒忌,但明白她更加适合楚殇。“楚殇,让我再为你弹奏最后一曲!”绝美的白衣男子慢慢的坐在石凳上,纤细的手指轻轻地抚琴,与亭外的雪景编织成一幅无双的画面。后记:“远兮,你知道……”我抬眼望着他,轻声道,“凤歌爱着你吗?”安远兮的眼神微微一闪,淡淡地“唔”了声。我幽幽一叹,低声道:“我们都亏欠了他。”安远兮沉默地转脸望向海面,不发一言。我走到他身旁,与他一起望着海平面上冒了一半的太阳,轻声道:“我想,我要更努力,至少,不能做得比凤歌差。”
“叶儿……”安远兮转头看我,语气百味杂陈。我微微一笑,轻声道:“我唱首歌给你听,好不好?”
“嗯。”他轻轻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