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大视野中国艾滋病实录——同之恋 凤凰大视野艾滋病

凤凰卫视11月23日《凤凰大视野》,以下为文字实录:

男同性恋更易染艾滋病 阳光男孩患艾滋病后隐姓埋名

解说:都市白昼的喧嚣退去,一股神秘的夜色袭来,属于黑夜的人们开始醒来。

繁华的大街旁,沿着僻静的小路蜿蜒前行,一个神秘的酒吧若隐若现,进入其中别有洞天。蓝色粉色的灯光点缀迷幻的情调,男性顾客远远多于女性,这里就是这座城市最大的同性恋酒吧。

“同志”、“有爱”、“基情”、“腐女”、“耽美”等等,这些流行词汇都是由这个同性恋群体所衍生出来的,他们被描绘成有钱、英俊、才华横溢的一群人,而这个特殊的群体却遭遇着罕见的危机,艾滋病在他们中极为迅速的蔓延。

当灾难铺天盖地的袭来脆弱的同性恋情又如何抵挡。

陈晓楠:各位好,这里是《凤凰大视野》。

艾滋病传播一个重要的途径就是性行为,而在所有的性行为当中,男同性恋的艾滋病感染风险是最高的,同性恋这个词对于很多人来说已经不陌生了,但是可能和他们有过真正深入接触的人并不多,在白天他们就生活在我们的身边,或许是我们的同事或许是我们的朋友,但是可能我们并不知道他们的这一层特殊的身份,由于他们不愿意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我们也选择了一种很特别的方式,采访到了这样的一群人。

解说:傍晚,成都一个高级社区,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下班回到了家。2009年7月他被查出感染艾滋病毒,为了避免身份泄漏,他隐去了自己的真实姓名,让我们称呼他为“阳光”。

阳光(艾滋病感染者):我如果暴露自己的名字,或者说暴露自己的样子,对吧,可能我的单位会把我fire掉,然后他会觉得影响自己单位的声誉,而且我的亲戚,他们看到的话,他们心里会比较难受。

解说:阳光几年前来到成都,凭借出众的外表和能力,他很快就找到了一份薪水相当不错的工作,现在他兼职做防御艾滋病的社区志愿者。

早在高中时他就发现了自己的性取向和其他男孩不一样,来到成都以后,他才发现和自己相同的人有这么多。

阳光:之前来成都不久,然后就认识了一个朋友,他是成都人,然后对我也比较好,然后我们就住在一起了,就是很正常的生活,就是工作这些,然后在家的话就是一起看一下电视,做做饭,这些其实是我比较向往的那种温馨的生活,后来他因为要结婚,因为父母逼得特别紧,所以说就分手了。

解说:后来阳光又结识了一个40几岁的离异军人,两人一见倾心,便开始了交往,而就在这时他的身上发生了一些变化。

阳光:确切说应该是荨麻疹,当时也没留意,但是医生说了是吃一下药可能就好了,后来就是刚才所说的,就是认识了那个军人这个朋友,他建议我去做这个检测。

解说:2009年7月,阳光来到医院做艾滋病检测,还没有进入化验室,他就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阳光:我有预料就是说会感染这个,因为当时口腔还有一个症状,就是有浓泡,医生说可能是真菌感染,我那个军人的朋友,已经给我打了预防针,说有可能是,他第一个念头就是有可能感染HIV了。

解说:艾滋病一般不在女同性恋群体中传播,最根本的原因是男女同性恋性行为方式的不同。

邹一鸣:男性同性恋,他们是通过直肠(性交),直肠的话它是单层的上皮细胞,非常容易破,这样的话在性活动过程当中,就非常容易被艾滋病毒所感染。

解说:尽管阳光有了一些心理准备,但当他拿到艾滋病检测报告时,巨大的噩耗仍旧冲破了他精神的底线,他彻底陷入了崩溃。

阳光:刚好接到确认通知是我生日的前一天,我就是找到一个能够倾诉的一个朋友,把自己所有积压的情绪全部表现出来,内心的一些想法,或者说一些想要,想要未来的生活,还有就是想要做的事情,以及自己以后该怎么工作,该怎么生活,甚至就是,我还有没有去寻找爱情的资格。

解说:阳光和其他男性朋友性生活时几乎都采取了安全措施,而唯一的一次例外就是和那个成都认识的第一个男友。

阳光:确诊之后,然后也建议过他几次去做这个HIV的筛查,但是他都拒绝了,他说他身体没有什么问题,并且他还质疑过我,就是说为什么老是要给他说。

解说:对于阳光的劝告他表现出格外的排斥,并且认为自己十分健康,然而不久以后他的身体也开始出现异常。

阳光:有一天他就突然说他发高烧,就是不退,我就建议他,做一个这样的一个检测,他终于同意了,做了初筛和确诊,是感染了,当时CD4还蛮低的,只有100多个,我就很肯定是他把我感染的,但是我并没有很生气,因为我觉得有些东西是命中注定的,我们既然不能去改变它的话,但是我们可以改变未来,改变我们以后的生活。

解说:近些年,因男男性行为而感染艾滋病的病例报告越来越多,根据一份官方公布的统计数字显示,成都2004年男男性行为艾滋病感染率仅为1.06%,而到了2010年上升到了14.15%。

邹一鸣:我们实际上同性恋的增加,在五六年前的话,这个人群占全国的检出的艾滋病人和感染者的话不到1%,但是现在已经占到了百分之,就是在我们报告数字当中已经占到了百分之十几。就是它的增长幅度是最快的,最迅速的一个人群。

Damienlu(美国加州大学教授同性心理辅导专家):因为检测必须在绝大时候必须到疾控中心去做,有些同志因为他很怕暴露自己的同志身份,所以去接受检测就有一定的障碍,到底这个检测结果是有多么,取样多么随机,是很难说,但是有一点是不可否认的,就是在很多城市,每年做同样,通过同样的手段检测,结果是在升高,这是不可否认的,也就是说即使你不相信绝对数字,或者认为绝对数字可能偏高偏低,但是这个趋势,上涨的趋势是大家都同意的,是确实是在上涨。

罗宾心理压力大 婚前体检被告知感染艾滋病

陈晓楠:30年前第一例艾滋病在美国被发现,这名感染者就是男同性恋,而随后艾滋病在男同性恋群体当中迅速地蔓延,大批感染者开始死亡,1987年还只有1900人死于艾滋病,十年之后死亡人数达到4万之多,而到2001年已经有45万美国人死于艾滋病。

如今在中国男同性恋感染艾滋病的数目也在日益的增多,感染的比例也在迅速上升,所以防治的形势日趋严峻。那么中国会不会重蹈美国的覆辙呢。

也就在这样的时候,一些针对男同性恋的关爱组织应运而生。

凤凰大视野中国艾滋病实录——同之恋 凤凰大视野艾滋病

解说:深夜的同性恋酒吧里,一个瘦小的身影穿梭在人群中,他不断地将手中的小册子向每位顾客发放,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公益组织的成员来这里展开预防艾滋病的宣传活动。

同乐社区志愿者:一个月有八个周末嘛,我八天,四个周末八天我都在这边,在这边多的话大家都认识我,有什么都会到这个地方来问我,比如说生活上或者感情上,还有就是我们能够给他提供的一些检测服务,还有就是一些关怀服务,比如说他可能是感染者,就是说他觉得很无助,找不到人帮助的话,他可以跟我说,说了之后我再给他进行一些开导,开导完了过后,如果遇到我处理不了的事情,我就把它交给我们的组织。

同志关爱小组里面,让他们去,他们那边专业的人员,再负责对他进行后续的一些关怀。

解说:作为同性恋比较集中的活动场所之一,酒吧也会给予这些公益组织极大的协助,他们不仅免费提供宣传场所,还定期与公益组织联合开展宣传活动,共同防治艾滋病。

同乐社区志愿者:一般情况下的话,我们这边有很多宣传资料,还有给同志提供的安全套这些,因为就是到酒吧来一般,有可能,隔壁是浴室,有可能他晚上想发生性关系,但是没有安全套,然后我们就是给他免费提供安全套,他拿过去的话,随时带一个在身上,如果遇到心仪的对象,他可能就使用安全套,如果就是说比如说他这一次没有安全套,他可能就感染了,那这样就是说我们工作做的不好,所以说每次我们过来的时候,都给他们提供了安全套。

解说:成都市锦江边上的一个写字楼里,有着一个专门针对男同性恋艾滋病感染者的关爱公益组织,成都同乐。

在成都从事男同性恋关爱工作的组织里,比较有影响的有三家,爱白、同乐和天空城,他们在地方政府和医疗单位的大力支持下,常年开展艾滋病的宣传预防,感染者关爱互助以及艾滋病初步筛查等工作。

在他们工作的内容中,很重要的一块就是对感者进行心理辅导,让他们回归到正常的生活。

王晓东(成都同乐创始人):大部分的感染者他感染以后就是说,他的整个生活是全部都破坏掉了,如果他没有一个信心,没有一个规划,自己感染以后怎么生活,他不知道的话,他会很盲目,而且他也不会积极地来接受治疗。

所以这种情况下的话,就会出现很多各种各样的情况,比如说他不愿意接受治疗,自己去放弃,然后出现这样的死亡的病例也是有的。

解说:除此以外,他们还大力发展社区志愿者,通过给志愿者做相关培训,让他们掌握如何介入到同性恋群体中进行防艾工作。通过志愿者与感染者一对一的帮助,让感染者恢复对生活的信心,重铸社交网络。

来自四川达州的罗宾:就是他们服务的众多感染者中的一个。

罗宾(艾滋病感染者):HIV这个东西,很多都是通过吸毒,还有性传播感染的,所以说很多人都觉得这个是洪水猛兽,得这个病的人都是比较烂的那种,吸毒什么的,性传播的这种,就是很不正道的这种,可能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吧,很多人都歧视这种病,然后更歧视得这种病的人。

解说:很多适婚年龄的男同性恋都面临着婚姻的问题,罗宾也不例外。

罗宾:因为我是独子,又是农村的,20多岁的人你还不结婚的话,影响很不好的,而且父母肯定是这方面的期望很大很大,我就是快30岁的人了,如果不处理这方面的问题话,是绝对不行的,别人要说闲话什么的。

解说:由于无法和同性结婚,又不断有来自家庭和社会的压力,与异性结婚是罗宾唯一的选择,他开始尝试和自己关系非常要好的女孩交往,那时他还没有感染艾滋病。

罗宾:我觉得我对她的话没有感情,更多的是一种关心,对朋友的一种关心,但是那个女孩子也蛮好的,虽然她可能感觉到对她那种感情可能比较淡一点,但是我对她关心还是够的,她可能觉得我这个人还是不错,至少是关心人,会关心人家,是一个好男人,所以说也就接受我,愿意跟我结婚。

解说:而就在进行婚前体检时,罗宾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被查出感染了艾滋病。

罗宾:哎呀我当时,我就蒙了,当时那个在医院嘛,真的出来那个结果,我当时我就在那愣在那里愣了10秒钟,然后就是我马上我就瘫坐在那个椅子上了,我真的是不能接受这个东西,我当时想着我的生活就是完全,就是毁了就完了,我怎么面对我的父母那些,我以后就是,我没有以后了,我这个人真的就没有以后了,当时真的是不知道怎么办,自己怎么回去的都不知道。

解说:为了防御艾滋病,政府和民间组织在许多社区都免费发放安全套,使用安全套可以有效地降低艾滋病病毒的感染率,这在男同性恋的性行为过程中同样适用。

尽管大多数男同性恋都知道这个道理,但很多人都抱着侥幸心理,而不采取安全措施,也有一些人是对安全套感到抗拒。

Damienlu:对于性少数群体,比如像同性恋这样群体来讲,如果他的心理状态非常不好,自我认知非常不好,自己觉得我是一个怪物,好像我的存在是不应该的,社会歧视等等这一切的现象的话,他就不太会去考虑保护自己这个问题,同时呢这种心态是几乎不可避免的会给人带来自卑的,自卑的人他在和别人有性接触的时候,做不到要求用安全套。

邹一鸣:同性恋他有些感情的色彩,这些成份在,他这个亚文化就是说你要防我的话,那你就看不起我,那么这样一些他的一些内部的,他们的亚文化就不利于控制艾滋病的传播。

Damienlu:比如有些自卑心理很强的人,他觉得有一个人愿意和我做爱,我已经受宠若惊了,我再要求他用安全套,他会觉得我挑剔,我不信任他等等,这是一个很大的因素。

解说:罗宾以前交往过很多男友,他和其中很多人都发生过性关系。

罗宾:有过几次那种就是无套的那种高危行为嘛,我大概知道是谁,但是我没有跟这个人说我感染的事情,因为很多人来说的话,他刚知道自己感染之后,他肯定是很恨那个感染自己的人吧,但是我觉得自己是,这种事情的话就是你情我愿的,你坏不了别人什么,你至少你自己要负一半的责任。

所以说就是你没有过多理由去责备别人,有些人甚至要报复什么的,我觉得这些都是没有意义的。

解说:在男同性恋群体中,很多人性伴侣更换较为频繁,有些人在酒吧结识后便会发生一夜情,这也在一定程度上增加了艾滋病传播的风险。

王晓东:在目前的同志的话,就说没有相关伴侣的保护的法律,就是说你整个社会制度,你相关的一些法律和制度,对同志伴侣没有保障的情况下,你来就是说责怪同志他的伴侣换得很快的话,我觉得这个也是不公平的。但是这方面也导致了人群中间艾滋病的传播。

解说:由于缺少了社会和家庭关系作为羁绊,又没有法律保障,同性恋情侣间的关系十分脆弱,只能靠情感维系,一旦感情出现问题很快就会分手。

Damienlu:虽然我们给出了很多很多安全套,使用率不高,和这个全方位人的心态关注不够是有关系的,还是我刚才说的,如果一个人有很高的社会压力、心理压力、自卑感,就很难让他懂得应该要保护自己,就自爱是第一步,你又不爱自己,你就想象不到我这个生命的意义有多高,我就必须要去保护我的生命意义,特别是在年轻人,年轻人身上这点非常非常的重要。

中国有很多同性恋都选择和异性结婚 生活并不幸福

陈晓楠:同性恋在上世纪80年代刚刚走向公开,美国的极右翼分子把他们看成是恶魔,随后这个群体大规模感染并且死于艾滋病,这也给不理解歧视同性恋的人,好像提供了最好的攻击理由,面对社会的重重压力,家人是他们最重要的依靠。

在中国,对于同性恋至今还存在着特别多的争议,很多感染者宁愿告诉家人自己感染了艾滋病,也不愿意承认自己是同性恋。所以如何和家里人沟通成了摆在他们面前的一大难题。

解说:在婚前体验中查出感染了艾滋病的罗宾,为了不连累女友,他把实情全部说了出来。

罗宾:我当时说的我眼泪都掉下来了,她的父母很冷静,他们就说你决定不结婚,确实是为我们孩子好,我们也理解你,就说现在这样的状况,谁都不愿意看到,既然你走到这一步也没有别的办法,那这个婚就不结了吧。

解说:在中国有很多同性恋都选择了和异性结婚,而婚后的生活往往并不美满。

Damienlu:中国现在的大部分的男同性恋,到一定年龄可能会结婚,很多人也会和异性有性关系,所以从传染病学这个角度,他们并不是一个独立的群体,所以你说男同性恋是高危群体,结果只不过是让那些很多,所谓不属于高危群体的人有一种感性的安全感,因为我是女的,我和男人结婚我应该没问题,但实际上这个没有人能保证的。

邹一鸣:所以说也就使得一些同性恋的话,他可能会需要有一个家庭作为一个掩护,然后的话让别人认为他是正常的,那么这种它是一种双重的风险,就是西方的同性恋艾滋病只会在群体内部传播,它不会传播群体之外,而我们中国的同性恋的话,他由于这种文化的压力,他通过家庭他可以把这个疾病传到他们的社区之外。

解说:阳光在感染艾滋病以后,对未来的恐惧让他不知道该怎样处理和他人的关系,更不知道如何和家里人解释。

阳光:当时接受了这个报告的时候,我当时给我妈打的电话,然后我妈就特别难受,然后我说我不会死,我说我只是可能身体没有别人好了,但是我还是会健康地去生活工作之类的,也不会对你们造成什么影响,然后也希望你们不要告诉别人,然后就是我们自己家人的秘密。

解说:最开始母亲并没有相信,然后随着阳光描述的越来越细,母亲的情绪也逐渐失控了。

阳光:但是后来就是听到我妈她的那个声音,就是已经在哽咽了,然后我当时就撒了一个谎,我说妈我骗你的,我说你因为太久没关心我了,所以我说我才撒这个谎的,来骗你的关心的,但实际上我是很好的。

解说:通过同性恋关爱公益组织的定期培训,阳光渐渐学会了如何处理自己与身边亲戚朋友之间的关系,尤其是与父母的关系。

阳光:后来循序渐进地,我给他们灌输了一些知识,也告诉他们我在做这方面的志愿者,他们慢慢地了解了这个这方面的一些知识,后来我忍不住还是通过一些,就是机会让他们知道我是这样的,我是感染了,然后他们就表面上是接受,但实际上他们是不相信这样的一个态度,但是我也觉得比较开心了,因为他们平常的话,会经常打电话过来问我身体怎么样,工作累不累了什么之类的,然后就比较开心。我觉得不管是朋友,还是同学也好,还是家人也好,我都得到了三方的祝福,我觉得应该是比较满意了。

解说:而罗宾直到现在仍然对父母隐瞒着自己的病情。

罗宾:父母观念比较传统,他肯定不能接受这些东西,你当时那个不结婚的事情,已经给他们很大的打击,我再把我这个感染的事情告诉他们的话,我怕它们接受不了,所以说我就一直没有告诉他们。

解说:罗宾的父母仍旧每天催促儿子早点成家,为了满足父母的心愿,罗宾也准备再次结婚。

罗宾:我就是通过朋友,找了一个拉拉,就是女同(性恋),想以后跟这个女孩子成婚,这个女孩子的话,当时我们讲的是,因为她当时这个女孩子她也她的朋友,她也有这方面的需求,她家里的压力也比较大,所以两个人产生有这个共识走到一起,我们当时讲的成婚的话就是说,纯粹是形式婚姻,就是取了结婚证,然后两边通知亲戚,办个婚礼,就是以后生活还是各自生活各自的,互不影响,金钱那些都是分开的,甚至可以做婚前公正,各种各样的,大家只是作为这种互相帮助,这个层面上的关系,就是这个样子的。

解说:阳光对于那个将艾滋病传染给自己的人,现在已经没有了怨恨,而那个一直陪伴鼓励他的军人朋友也渐渐地从他的生活中退了出去。

阳光:起初他还是多关心我的,就是给我一些安慰,或者说打电话,甚至带着去打针,或者说怎么样的,就看病,然后可能是因为他工作也比较忙的原因吧,还是就是他要照顾他的父母,所以说不可能把过多的精力放在我的身上,他也是需要找一个健康的,所以说慢慢的关系就淡化了。

解说:像阳光和罗宾这样的艾滋病感染者还有很多,许多人都只能一个人孤独的走完自己的人生,即便是再寻找爱情,往往也只能把目标限定在感染者群体中了。

罗宾:说句不好听的是阴阳两相隔,现在感染的也是蛮多的,两个人都是这样的,都得这个病的话,可以相互照顾,相互理解,如果说没有感染的话,毕竟心里面会有那么一层隔阂,这个无法克服,所以说才会找一个感染者,两个人一起生活。

解说:阳光现在每天都要按时服用抗病毒药物,以维持他身体的免疫机能,目前他的病情控制的比较良好。每到闲暇时候,他都会到社区从事防艾志愿者的工作,为有着同样遭遇的朋友加油鼓劲。

阳光:假如说打十分的话,我觉得我现在可以打八分,因为我觉得我已经达到我预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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