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的标题是关于上海的一条美食街,叙事却要从就医说起,或许本人的就医过程对他人有所帮助。
今年6月,因十多年的慢性肾病,第一次到曙光医院看中医,挂肾病科何立群主任的特许门诊。何主任如同“中国好声音”的指导老师杨坤。杨坤以“32场演唱会”诱惑学员,而何主任以吊针“邀请”病员住院。现在医疗资源普遍缺乏,都说住院难,唯独曙光医院相反。医院自制了通过静脉吊入的黄芪制剂和丹红制剂,病人只有住院才能使用。对付慢性肾病,西医无药可治,只能靠中药活血,促进微循环,减慢肾脏的损坏速度。我连续看了两次特许门诊,犹豫一周后决定住院治疗。
我住院的病房在15楼,6月份天已热,病房开着窗,很奇怪每天晚上总有一股浓烈的油烟味飘进病房。经病友卫先生的指点,原来曙光医院附近有的一条晚上特别热闹的小街,那里霓虹闪烁,人声沸腾,小街上空青烟缭绕。第一次听说这条小街叫寿宁路,而且是美食圈中闻名的小龙虾一条街。
在医院里住了8天,出院后每隔两周看一次何立群主任的专家门诊,每次需要挂两个号,一个专家,一个普通,才能一次开两周的中药,理由是药价贵,一个号不够“消费”。
现在看病难,看名医更难。同一个曙光医院内,医生良莠不齐,医生门诊,有的门可罗雀,有的门庭若市。曙光医院肾病科何主任是大热门,每周只开一次专家门诊,在星期四上午,放50个号,病人只能通过电话或网络预约。倒也公平,堵住了“黄牛”的门路。“挂号网”可在两周内预约医生,预约信息每天早晨七点半更新。若要预约热门医生,不但要学会上网,而且还要“抢跑道”。
每当我看病的星期四,早早开好电脑,七点半一到,马上预约刚刚更新的两星期后何立群主任的空额,据说发放的50个名额不到半小时就一“抢”而空。预约结束就出家门赶往医院,挂号间是与“挂号网”相联的,不用开口就可挂号。尽管有预约,挂到的号还是按照先来先看的顺序。医院在早上6点就开始挂号,由于要在家预约“抢跑道”,不可能早来医院,因此每次挂号都在40号左右,排在末尾。
何立群主任总要在过了9点钟才在诊室出现,此时看其他医生的病人有的已经取到了中药。何主任在“耍大牌”?答案是否定的。我住过院,知道何主任的重点在病房,作为肾病科的一把手,每天早上对下属有许多安排。
因此,我每次看病都要在医院等上三、四个小时。为消磨时间,带上iPad,做“数独”。这是一种填写数字的智力游戏,既打发无聊,又可动脑防止老年痴呆症,两全其美。偶尔走出医院,在附近走走看看。8月20日去了一次新天地,填补了本人的一个空白。最近,12月13日特意去寿宁路小龙虾一条街,探究其火爆的原因。
寿宁路只有五、六十米长,街道两旁的店面仍然是老上海的模样,街上脏兮兮的,比起附近淮海路上的现代时髦商店,简直是都市里的村庄。这里的特色是麻辣小龙虾,还有皮皮虾、香辣蟹、盐烤蟹。虽然卫生状况差,人气却很高,各式人等,白领、蓝领、老总、明星、学生、民工、外国人都聚集此地,不讲究吃相,只享受低价并美味的蟹类。
在以前的上海,小龙虾生长在最脏最臭的小水沟里。小龙虾贪食,铁丝弯一下做钓钩,串上蚯蚓,很快就有小龙虾上钩。抓来的小龙虾没有人吃,只是作为哄小孩的玩具。据上辈人说,小龙虾是日本鬼子带进中国的外国入侵物种,就象现在肆虐疯长的加拿大一枝黄花。
时过境迁,现在小龙虾大翻身,从臭水沟发迹,登上大雅之堂,成为抢手的美味佳肴,甚至大上海的一条马路因小龙虾而驰名。
寿宁路:
我是在上午九、十点钟到达寿宁路,正是饭店最空闲的时段,店堂空空,只见一幅接一幅的店招:
酒好不怕巷子深,寿宁路边小弄堂里的小龙虾也一样:
工人正在剥生蚝:
店门外人行道上摆放着为午市准备好的蟹类半成品:
离寿宁路不远,就是上海老城厢大境路上的白云观和关帝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