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先生的《天龙八部》中,有个主人公叫虚竹子,长相丑陋,然而福缘深厚。他是个和尚,信心坚定,却被外界的力量推逼,最终成了江湖上势力极强的帮派逍遥派的掌门,同时还是西夏国的附马,真是十分幸运,十分有福,令人羡慕。然而,我却为虚竹子先生担心。
虚竹子当了逍遥派的掌门,他理不理帮派的事?他是事必躬亲呢,还是把事情交给女人们去管,自己闲云野鹤一样地四处游逛,享人间清福呢?这两种结局都有可能。事必躬亲,符合他的性格。他是个严守戒律的小和尚,事事认真去做,因此作为帮主,他认真处理事务也是可能的。把事情交给别人处理,自己和女人找个洞天福地,逍遥自在,那也有可能,因为虚竹子的师父也就是那么生活过。
如果当个认真处理事务的帮主,帮内的繁杂的事务,相信一定够虚竹子先生忙活的。问题是,虚竹子虽然武功厉害,但对于世事却是外行,几乎等于白痴。如果让他去处理帮内事务,江湖事务,那无论是对于逍遥派还是虚竹子个人,都不是好事。打个比方,让虚竹子这样的人处理事务,那他就极有可能变成宋徽宗及南唐后主一样的昏君。
如果让他隐居起来享人间清福,以他在少林寺多年的修行,应该能耐得寂寞。然而,那位西夏公主自幼在皇宫内受人侍奉,如果让他们两人躲起来自力更生,那生活就不会像想象得那么浪漫。因为生活毕竟是由许多杂事组成,生活不是公主和王子的浪漫,而是柴米油盐酱醋茶这些麻烦事。虚竹子和公主能受得了吗?恐怕不会。也许,他们很快就会回到天山灵鹫宫或者西夏皇宫,去接受他人的侍奉。
我想虚竹子先生恐怕注定会成为昏庸的首脑或者荒淫的统治者的。他身体健壮,而又对情色天生缺乏免疫力,他在西夏地宫里的经历可以证明。而他在成为附马和逍遥派掌门人后,他有了足够的条件来满足自己的欲求。不论是梅兰竹菊四侍婢,或者是西夏公主,或者是天山上的其他女性,也许都是他的性奴。不要认为他会在为一个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人的本性就是如此,食色性也,钱财名利美色,这都是人类很难打破的几个关口。常人如此,虚竹子先生也不会例外。
在少林寺,那有一个完善的监管体系,时时监督着虚竹子先生的言行。在少林寺,他无法任意胡为,因为外界的力量足以制衡任何一个人。但在天山,虚竹子先生却没有了监督,他成了所有人的上帝,他想干什么就可以干什么,而没有任何人可以对他进行质疑或者监督。相反,虚竹子先生却多了许多诱惑。虚竹子醉中被侍婢们主动地换衣洗澡,谁敢保证女人们不会对他再做其它事?历来宫廷内争宠吃醋的事儿极为普遍,在天山灵鹫宫,那也不会例外的。
虚竹子虽然身体强壮,但再强壮的男人也架不住那么多的女人。也许不用多久,逍遥自在的虚竹子先生就会变成一堆药渣,再也逍遥不起来。
其实,逍遥本来就是在苦行的基础上产生的。惟有艰苦,才可以产生乐趣。奢糜享乐,只会滋生对世事的厌倦,只会堕落自己的品行,只会让自己成为扶不起来的烂泥。因此,对于功成名就,事事遂心的虚竹子,我确实认为他的处境很危险,值得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