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双破皮鞋
从来都没想过,我穿过扔掉的破皮鞋还有这么多用处。近来暴光的毒胶囊事件,使我对破鞋有了重新的认识,这破鞋身上经人点拨可全身都是宝,它可以摇身一变成老酸奶,它也可以变成五颜六色的儿童食用果冻,它还可以为医用的药粉包装用,要是早就知道它有如此的用处我扔掉干吗?儿子要吃老酸奶我可以叫他舔一下,儿子要吃果冻,我也可以叫他在破鞋上舔一下,儿子如果感冒了,我更可以剪下一块破皮包着药粉让他吃下。这可真是个宝,应该给创造如此价值的人颁发神奇贡献奖。
食用明胶与工业明胶唯一的不同之处是前者不含重金属铬,后者重金属铬超标严重,严重超标的铬会引起身体强烈的不适反应,它会引起肾脏、肝脏、神经系统和血液的广泛病变,导致死亡。长期经口摄入,可引起胃肠道损伤,循环障碍、肾衰竭。可见铬对人身而言是不能超标的,将工业明胶制成胶囊给人服用非但治不好病,反而会大量产生付作用。就是这样一种对身体极度危害的物品也被不法的厂商以赢利为目的当作食用明胶来使用。据说这种明胶生产的胶囊与食用明胶生产的胶囊每万粒利润相差10元钱,而且不法厂商按购买者的需要可以任意掺加工业用明胶。每次回老家都经过新昌的儒岙,总觉得这里山清水秀,原来这里生产着全国三分之一的药用胶囊,每年的产量为一千亿粒左右,有几十家的生产企业,是全国有名的胶囊之乡。如果新昌人原先还觉得自豪的话,那么这一事件使它彻底蒙羞,成了彻头彻尾的有害产品加工地。
当有毒食品,有毒药品,有毒玩具接二连三地出现在公众面前时,我们真的无所适从,现在除非你不吃东西,除非你不呼吸空气,除非你塞上耳朵,除非你不生病,否则你无法避免这些有害物质的侵入,还好我每年吃的胶囊类药物不多,但我不多,不能保证另外人就不吃,要不然新昌儒岙每年产的千亿粒胶囊都哪里去了。从三鹿开始,这种事件层出不穷,这里就涉及到好多问题,首先是社会的道德问题,然后是社会监管问题,再者就是法律的执行问题。在当代的中国难道对这种事就束手束脚,就坐以待毙,答案显然是否定的。我们有完备的监管体制,我们有足够多的执行机关,我们也有健全的法律条文,但为什么就没有人去执行呢?很值得人深思。昨天,央视的白岩松对生产明胶的当地官员进行了采访,当白岩松问到,为什么会出现如此严重的事件而没有有效监督时,那位县长泛泛而谈,没有丝毫的反思之意,更没有因由此引起对社会产生的危害而道歉,足见当地官员对事件的认识态度。为什么认错就这么难?
一个人,一个企业,一个团体,一个集团,一个社会都必须坚守最基本的社会良知,如果连做人的底线都坚持不了,那么这个社会真得没有希望了。对个人来说,你可以不帮助别人,但总不可以去损害他人。作为一个企业,你可以缺斤少两,但总不可以在产品掺毒。一个团体可以有自己的理念,但总不可以对持不同理念的团体进行打击。
这次的毒胶囊事件,政府的行动是迅速的,在儒岙就刑拘了二十多人,但就是这样打击为什么还有许多企业前仆后继,继续危害社会呢?说到底还是打击的力度不够。就像上次的双汇火腿肠事件,还不是在万隆万岁的呼喊声中偃旗息鼓。偌大的中国死掉几个不负责任的企业无关大局,那种隔靴搔痒式的打击只会助长这种不法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