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11月20日晨
话说,这个小手术在这所最大的肿瘤医院是微不足道的手术。据说这里的乳腺中心是亚洲最大的。进入手术室,已经是晚上8点了,小助理示意我躺在手术床上时,我特意看了一眼墙上的电子钟,我使劲和助理医生套近乎,看得出口罩后是一张年轻的脸,从手术室的那头飘来有歌声,我开玩笑说:你们k歌那!小医生说:有那功夫,回家多好。十多分钟后,进来另外一个医生,虽然我没戴眼镜,但仍然分辨的出是个小孩。小助理说:人家刚刚说我们是不是在外边k歌那。小医生说:为了缓解病人的压力放的歌。气氛很缓和很轻松。小医生看看病例,这个很简单。我一喜,哦,那很快喽。这时候我以为他们两个都是助理医生,当他过来给我画圈定范围的时候,我一愣,“不会是你给我做吧?”他乐了:怎么,不行啊。天哪,一小孩啊。谈过才知道,80年的,我们同龄,他说,一80年的说另一个80年的是小孩,这是什么概念。这时候的感慨就是,世界真的是我们的了。我们这代人已经站在了不同领域的重要舞台上,已经开始大刀阔斧的改造世界了!还没有当主角的,要加油了!
手术一开始我还在搭讪,小医生也很热情,定位的时候,尽可能的向下开、往小了开,很善解人意的说,“让你穿泳衣穿内衣都看不出痕迹。”头上拉过手术架,头顶的手术灯打开,我就开始紧张了,小医生说这是很小的手术,他已经做过很多大手术了。天那,时也,命也!打麻药还是很疼的,这时候,就听着有像喷杀虫剂一样的喷嘴声,闻到一股烤肉味啊,小医生就在里面扒拉,不时还按按,我心里骂了一声,他找不到,又听到喷杀虫剂的声音,他还在那按那,叫小助理,“拿来b超单子我看一眼位置。”太不专业了,我大气不敢出。他嘟囔着:看着挺浅的啊。又有喷杀虫剂的声音,能感觉到有点沙沙感觉。
我问:“小哥,还没找到那。”
“找到了。”
我稍微松了口气。就听到机械剪刀的声音,我分辨,这估计是剪我肉那,剪了好久,我问:剪了我多少肉啊。小哥说:你来不就剪肉来了嘛。我这案板上的猪肉,只能听任宰割。期间还有一块掉到我锁骨下面,我问,什么掉下来了。小助理说:你感觉到了,是你的肿物。我能感到那块从我身上掉下的肉,热乎乎的。就一直在那喷啊剪啊,麻药估计过劲儿了,我有点疼了,小医生又加了点麻药,这针打的很疼。让我看了一眼我的肿物,有20元一斤的大枣那么大,时间过了很久。两小孩说:9:30就能下班了——我是最后一头猪。我问现在几点了:9:15。开始缝合了。我能感觉到有东西扎进肉、连接,脑子里想,这就像我平常补袜子似的。缝针也缝了好久,缝了四层,小哥说:腺层、脂肪层、皮下、皮肤共四层。当手术盘移开时,我知道结束了。手术灯好晃眼睛。小医生给上了一层绷带,整个胸部绑的紧紧的,小医生解释说:压迫止血法。这才知道:小医生才毕业一年。今天下午的手术都是他和另外一个人做的。怎一个牛字了得。
我自己也只有一个字:疼。我要休息几天了。
我的感受是,这种手术,可以不在这样的大医院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