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月,在中央台、江西台、浙江台等几个台,观看了《现场铁证》,感觉作为《案发现场》的第三部,这部剧拍得真的有点“二”,这倒应了我们的古话“事不过三”、“富不过三代”。
虽然改了名字,叫“现场铁证”,人们还是会不自觉地和前两部来比较,因为主要演员(不是主角)没改,观众耳熟能详的“王小光”、“唐辉”都“归队”了;故事的讲述方式没改,还是先发生命案再侦破;音乐没改,所以,比较是自然的。
我耐着性子看完了,依照该剧是惩治罪犯的侦破片,对该片也总结出“七宗罪”,与“案发”粉丝们分享;
一、主演角色的演员选择、角色的塑造,都不如前两部。
演员漂亮不漂亮,没有统一的标准,不好议论,而和前两部比,如何表现出警察的睿智、果敢,才是选择时第一位要考量的。陈元的扮演者,总爱愁眉不展、唉声叹气,走路迈着四方步,比较符合中学老师或者政府机关小科员的身份定位,怎能比第一部中陈冰的深藏不露、宋成栋的英武伟岸及第二部中郭子健的潇洒新潮、孟凡军的挥洒自如呢?总体说,这个刑警队长的形象太差,而第一部中的队长宋成栋已经升为副局长,难道一代不如一代?
而新加的杜山一角,留平头、唇上黑痣,走路外八字,衬衣敞着衣襟,破案提不出什么思路,说他像个打手,我更相信,多数人也会认同。技术员王岚,更是有事没事皱着眉,好像满脑门的官司,加上那双大眼睛,让没问题的案情也因她疑点重重。
而队长陈元的缺少谋略,更与前两部形成对比,才刚演到第二集,他求王岚给他指点迷津,毫无陈冰等人的自信、乐观。而听说唐辉被歹徒绑架(第二十九集),就把文件摔在桌子上,更显得脆弱失态。
二、情节上抛弃了高科技这一鲜明特色,只能以陈旧的段子应付。想一想第一部中从夹竹桃怀疑死者饮用的茶叶,第二部中从蜜蜂的翅膀入手顺藤摸瓜,从血字“图毯(卡蒙)”猜测到书画藏身之所,从人落足的节奏分辨双胞胎,多么过瘾,令人拍案叫绝,而第三部真的没有花样可搞了,让人觉得英雄气短。
没有新段子,只得以旧段子应付,如杀死携巨款潜逃者那一集,其实是把第二部的“偷车、改车牌”和“蜜蜂害人”两集偷来,编在了一起。最后一集,陈元靠死去的战友的魂魄来指点自己,说“我总觉得张浩(死者)在冥冥中领着我”,最终破了案,更是陈旧不堪。其来源自传统戏曲乐此不疲演绎的神异启示,这方面,就我有限的戏曲知识看,可以追溯到京剧的《九更天》(又名《马义救主》)和评剧的《包公三勘蝴蝶梦》(见下图),一出戏是史可法在奔赴“地方法院”的途中做梦获得神灵启示,另一出是包公在自家睡觉获得的。
三、拿剧中警察的亲属“说事(说案)”。侯宝林在相声《关公战秦琼》说,从别人身上找不到素材,就拿演员自己寻开心,这道理用在这剧也合适。从王晓光的爸爸开始,先是被歹徒袭击,入院失去记忆(见下图),后突然蹦出个双胞胎兄弟(见再下图)(第十集);接着到唐辉的前女友巧摆迷阵(第三十集),从王岚的哥哥患上心理疾病被心理医生所害(第二十四集),到杜山的战友“踩着刀尖跳舞”追查隐私而送命,陈元没有家庭、情感的纠缠,就安排他前女友的弟弟被诬陷杀人(第十七集)。很不幸,正如我以前年总结的“警句”----“警察门前命案多”。
四、戏不够,爱情凑,爱不够,三角漏。第二十六集,王岚的哥哥死了,“拦(岚)不住”地向队长陈元投怀送抱,直呼“抱抱我”;王晓光、唐辉和苗乙三人关系纠缠不清,苗送唐送香水以报答救命之恩,王吃醋(第十四集)地解读苗是为了“讲卫生”;第七集,一个频向苗乙献殷勤的男子“AK47”,进了警局,看到苗介绍王晓光是男朋友,已经疑惑,当唐辉出现,只能问“他又是你(的)什么人啊”(见下图)。编导的意图想让警察形象丰满,结果落入俗套。
五、情节安排乏色彩,剪辑欠圆滑。前两部都是安排一集容两案,两案有相似处,取一个有深意的名字,所谓“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而这第三部每集就表现一个案子,却没名,只不过把案子的前后分成两个枝节,再在后面融进一起,“惊喜”地发现是同一案子,哪有这么巧的事,而且几集都如是?本来,这样给出了很多表演的空间,但是,很多关键情节却只是通过案中人叙述一带而过,缺乏动人之处。
这样安排各集内容,唯一的例外在第二十四、二十五集,讲述出租车司机被害与王岚哥哥被害这一前一后两个没有多少内在联系的案子,而第二十五集还以出租车里面抛出尸体作为开头,令看了上级、正等待王岚哥哥被害案结果揭晓的观众迷惑:是否电视台放错了片子。
六、导演在细节上上缺斟酌。
如杜山跟随陈元到心理诊所暗访,在诊室门外等候的病人没几个,还有助手监督,诊室也不大,一目了然,杜山却能轻而易举钻入诊室,隐身于窗帘之后偷窥治疗过程,而不被助手和女医生发现,不是医生和助手缺乏防范意识,而是导演想“把我们观众的智商置于何处”(借用第二部中孟队长的口吻)。
又如,第二十七集,陈元提审尚在狱中服刑的吴烈来提供线索,而吴烈头发卷曲,衣着西装,脚蹬皮鞋,与一个囚犯的身份严重不符。也许观众猜测他在狱中受到了某种优待,可以不剔透、不穿囚服,但是他在陈述中又说,在狱中经常受到狱霸的纠缠、殴打,并且在后面的剧情中被人打得住进医院、卧床不起,前后矛盾,不能自圆其说。
七、演员语音不正,字幕错字连篇。
技术员王岚的哥哥京腔京韵,而王岚则操着不熟练的普通话,双音词,她把重音放在前一个字,一听就是两湖一带的口音(后从网上得知演员来自四川),剧中也没交待她和哥哥不在一起长大之类的背景。倒是她疑神疑鬼的大眼睛,与他哥哥心神不定的心理疾病(第二十四集)相联系,看到他们家庭一致的遗传基因。
剧中道白,字幕打错了,很常见,连主题歌词都写错,“是是非非”写作“事事非非”,就是说,每件事都是“非”的,而“别再说、别再问、别再想”,写成“别在说,别在问,别在想”,从这句看,是要取缔了犯罪嫌疑人的申诉权利喽?
此文的题目,我用了数学中所说的三个质数,我倒不是“质”问编导,而是“质朴”地表达我作为“案发”粉丝的遗憾和郁闷。
(部分图片 来自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