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浪河的传说
白浪河从潍坊市中心穿城而过,成为潍坊市中心城区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白浪河,原名白狼河,发源于昌乐县鄌郚镇打鼓山。流经昌乐、潍城、奎文、寒亭4县区,在寒亭区央子镇北部流入渤海莱州湾。干流全长127公里,流域面积1237平方公里。
关于白浪河的起源,在潍坊地区流传着两个传说,一个美丽、凄婉;一个让人感叹不已。
(一)
相传很久以前,潍县城(今潍坊市主城区)西南关的两间小茅草棚里,住着一个年过半百、身体多病、慈祥诚实的老太太和她的两个儿子。兄弟二人整天忙着做豆腐、卖豆腐,挣点豆腐渣糊口,老太太则每天忙着一家三口人的粗茶淡饭,日子也马马虎虎算过得去。两个儿子每天卖完豆腐回家,虽然很累,但对待母亲却又关心又疼爱,尽量少让母亲操心费力。老太太看着两个儿子一天天长大,心里又是高兴又是酸楚。高兴的是儿子人品好,又孝顺;心酸的是老大已经到了娶媳妇的年纪,可家里地无一拢,房无一间,一贫如洗,拿什么说媳妇娶亲?想到这儿,老太太总是满眼泪水。这时,老大总是安慰母亲说:“什么媳妇不媳妇的,只要您老人家身体壮实,就是我们兄弟俩的福。”听了儿子的话,老人的脸上含着笑,眼泪却成串的往下滚。
老天真是不开眼,越穷越遇上贱年。这一年,潍县附近数县大旱,地里几乎颗粒不收,黄豆价格一个劲的往上窜。做豆腐本是小本生意,哪有许多钱买黄豆?再说了,乡亲们已经到了吃糠咽菜都难以为继的地步,谁还有钱买豆腐吃?没有了生计,儿子愁,娘更愁,没过多久,老太太就病倒了,由于没有钱请郎中看病吃药,只好躺在炕上干靠,两个儿子跪在炕前哭成了泪人。几天以后,老太太知道自己快不行了,她看着自己的亲骨肉那痛苦的样子,张着嘴,好象有许多话要说,兄弟二人趴在母亲头前细细倾听,但还是听不清说了些什么。忽然,老人的泪眼里放出少有的光芒,说话声音也大了,两个儿子见老人有了转机,忙止住泪水,脸上露出了笑容。老二忙去端水给娘喝。娘用尽最后的力气,对老大说:“我死以后,你们兄弟俩,用铁链子抬上我,围着县城转圈,铁链子什么时候断了,就在那个地方挖坑把我埋了,……”说完,就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兄弟二人悲痛之余,急忙借来铁链子,用一扇门板抬上娘,围着县城转起来,他们走一步哭一声,挪一步喊一句。这声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惊动了沿路的乡亲们,谁见了都伤心掉泪。家里略微有点粮食的人们,纷纷拿来开水和干粮给他兄弟俩。兄弟二人抬着老人转呀转,走啊走,又累又饿,就在筋疲力尽的时候,铁链子“啪”的一声断了,娘的尸首与门板一起落地。兄弟二人急忙跪在地上用手挖坟,挖着挖着,出现了一块又大又硬的青石板,再也挖不动了。待要换地方,想起这是娘的临终嘱托,又不忍心换地方,老大急忙到邻居家借来铁锤和铁钎,二人打呀打,凿呀凿,终于将石板打出一个大洞,老大刚要往洞里瞅瞅,只听“呼”的一声,洞内突然跳出一只大白狼,四条腿一登,向着东北方向一溜跑去。接着,一股又粗又清的泉水紧接着从洞内喷涌而出,雪白雪白的浪花四处飞溅,泉水向着白狼跑去的方向流淌。白狼越跑越远,泉水也愈流愈长,转眼之间就流成了一条大河。这条河正好从潍县城中流过,一片黄土飞扬的潍县城,从此有了一道清亮的河水,原来无光无彩的小城,也立时变的生机勃勃了。城乡居民引河水灌溉田地,解除了旱情。得河水之利,人们的日子过得一天比一天好了。人们感激白狼,就将这条河取名叫白狼河,后来,又渐渐的谐音叫成了白浪河。
(二)
白狼变的不孝子,
水冲浪卷葬海底;
告诫子女应孝敬,
白浪河名从此起。
看起来这四句顺口溜颇为荒唐,无甚道理,它却说出了一段白浪河的故事来。
传说很早以前,昌乐县城西南打鼓山南麓有一个山庄,叫孟家峪。庄里有一户人家姓孟,男主人叫孟富贵,为人勤朴憨厚。家私虽无万贯也值千金,在大鼓山一带堪称富户。孟富贵早年娶妻王氏,夫妻和谐,百事如意,只是婚后十余年来未生得一男半女,为此夫妻整日愁容满面,双眉紧锁。为求子嗣,王氏每逢远近香庙会,总免不了买些香、纸、供品,虔诚地祈求送子娘娘赐给一男半女,也好为孟家传宗接代。真是“心诚则灵”,这天她从玉皇庙求神回来,夜间忽做一梦,送子娘娘怀抱一只身着丽装的小狼对她说:“吾奉南斗星之命,送此孽子投入孟氏门下,给他一个悔改的机会。”说罢将小狼掷于王氏怀中,吓得王氏惊叫一声,从梦中醒来,不觉汗如雨下。翌日精神疲惫,心情恍惚,但梦中之事记忆真切。从此身怀有孕。十月临盆,生了一个大胖小子,全家欢喜,取名玉郎。没想到喜事成双,次年王氏又生一子,取名继祖。孟氏夫妇视二男为掌上明珠,百般娇惯。二子虽说一母所生,但性情各异。玉郎听摔碗之声则喜,继祖听纺车之声则乐。富贵见此情景,不免暗自思忖。一日,富贵对王氏说:“我看玉郎恐是败家之子,若不早做打算,恐你我晚年无着。”王氏听后点头默许。孩子到了七八岁上,孟氏夫妇便请了邻庄耿老先生来家中教其攻读诗书。继祖学习刻苦,学业长进;但玉郎虽身在书房却终日无所用心,到了十六七岁,学业仍无长进,先生免不得要训导一番。那先生虽出于一片善心,换来的却是玉朗一顿谩骂,一气之下,辞馆回乡。玉郎学业中断,更象撒缰野马,本自放荡,又交上一班无赖,蛮横奢侈,欺压乡里,吃喝嫖赌,挥霍无度。孟富贵拳打鞭笞无效,只好暗自与夫人计议,早为玉郎娶妻,指望枕边之言或可劝其改邪归正。哪知儿媳过门之后,和玉郎一般无二,虽身着绸缎,日食珍馐,总是挑肥拣瘦,嫌这嫌那,稍不应心,即柳眉直竖,杏眼圆睁,昂头挺胸,对公婆骂不停口。小两口待二老如家奴猪狗一般。孟氏夫妇只好忍气吞声,委曲求全,暗自垂泪。
次年,继祖亦娶亲。这继祖妻李氏虽出身贫寒之家,却勤劳贤惠,对公婆百般孝敬。继祖又读书明礼,街坊乡亲无人不夸。李氏对兄嫂为人处世渐渐不满,日久天长难免发生口角,相处不睦。老两口见这样下去家务很难维持,趁身体尚健,请了中人,将房产家具一分为三,各自持家谋生。
花开花谢,年复一年,转瞬孟氏夫妻年过花甲。一日孟富贵突然染病卧床不起,自觉如同残烛将熄,暗告王氏在南山寿坟之内还藏着私积银两。又将二子唤到床前,令继祖记下嘱言:“……死后务必葬于南山祖墓……”继祖挥泪道:“爹爹的嘱咐孩儿一定照办,母亲日后由孩儿供养,爹爹放心就是。”玉郎见父垂危,不但不悲,还嫌其遗嘱上没有分析财产一条,于是生气地说:“还没写上你死后那份家产怎……”他话没说完,只见富贵双目紧闭,七魄幽沉,一命归阴了。
富贵死后,丧事料理,里里外外都是由继祖一人应酬,玉郎从不照面。守灵七日,午后发丧,刚走到南沟,只见玉郎夫妻内着艳装,外披孝服,手提丧捧赶至棺前挡住去路。继祖出示先父遗嘱,玉郎怒骂道:“遗嘱又不是银子,今有何用?活着叫声爹,如今死了死了,早烂了早好,甭听这些屁话,偏不让把这老东西葬在南山,就埋在阴沟里!”继祖无法,只是泣不成声。玉郎喝令众人落棺创坑。刚入地半尺,见有黑石板一块,无法创深。玉郎两口一见,火冒三丈,夺过镢头狠狠地向黑石板创去。镢刚触石,只听见惊天动地一声巨响,从石下喷出一道擎天水柱,浪花四溅,将玉郎夫妻推到了浪尖上,悬于半空。众人惊愕,又听见空中朗声说道:“众人体生恻隐之心,孽子前世作恶多端,今生又无悔改之意,吾奉命将其抓回,压于海底,永不复生!”众人复看浪尖上有一对白眼狼,磕头作揖,嚎叫着乞求天神饶命,却无济于事。这一对白眼狼被水冲着连跌带滚,顺沟转弯,向东北滚入茫茫大海之中。
继祖扶灵柩至南山,亮开寿坟,见有纹银两坛,还有先父亲笔留言:“善恶到头终迟”。
白眼狼没有了,但他刨开的泉眼从此流淌不息,终成大河。为告诫后人,此河起名曰“白狼河”,今曰“白浪河”。
(潍水闲人根据民间传说、《潍坊市志》、《昌乐县志》等资料改编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