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达(Ronda)是西班牙安达卢西亚大区的一座古城,建城于古罗马帝国时期,你想想她的历史有多悠久吧。不过这不是本篇博文要说的重点。今儿要说的是,是发源于此城的一项西班牙的“国技”:斗牛。
要说起来,西班牙斗牛已经有上千年的历史了。但是早期的斗牛与我们现在在电视上看到的那种不一样。一是那时候的斗牛不像现在是“职业运动”,而是皇室贵族们显示其勇气的一项专属活动;二是那时候的斗牛不像现在是徒步斗牛,而是由贵族们骑在高头大马上与牛搏斗。
传统斗牛一直持续到1726年。那年在隆达举行的一次斗牛活动中,一头健壮的公牛在斗牛场里顶翻了骑在马上的贵族,眼看这位贵族勇士小命儿不保,突然一位年轻人冲进场内,用手里的斗篷(也有一说是帽子)引开了杀红了眼的公牛。
那位勇敢的年轻人叫弗朗西斯科·罗梅罗。其实罗梅罗当时就是一名斗牛士,只是他作为一名平民,只能做为贵族的助手在场上做一些辅助性的活儿,是没有资格亲手杀死公牛的。从那件突发事件之后,他被恩准徒步上场斗牛并完成对公牛的最后一击。由此,他被尊为西班牙现代斗牛的鼻祖。
因为弗朗西斯科·罗梅罗是隆达人,因为他在隆达奠定了现代斗牛的模式,还因为他的孙子佩德罗·罗梅罗是一位神一样的斗牛士——在其职业生涯中曾杀死5600头公牛而无一失手,所以,隆达是全世界斗牛迷心目中的圣地。
隆达城中的Plaza deToros(斗牛场),是西班牙最古老的斗牛场,是斗牛士们朝圣的地方,也是到访隆达的旅客们必游的景点。
从外观上看,Plaza deToros白色的圆形建筑像是一个大大的谷仓。但是作为一个斗牛场,似乎规模太小了一些。
规模小,是因为这座斗牛场太古老了。它始建于1779年,1785年完工并投入使用,它的历史仅比现代斗牛史短50几年。换句话说就是,这座斗牛场几乎与西班牙现代斗牛的历史同步。
隆达斗牛场的观众席分为两层,柱廊环绕。圆形的场地上铺满黄沙。记得好莱坞有一部西班牙斗牛题材的经典老电影,站在这里,很容易让人想起那部电影的中文名字——《碧血黄沙》(Bloodand Sand)。
连接一二层观众席之间的楼梯,台阶上贴着考究的西班牙瓷砖:
瓷砖的图案是牛、斗牛、斗牛场:
在斗牛士入场的入口处,有一间被铁栅栏拦起来的小屋子,那是一间小教堂,斗牛士出场前在此向上帝祈祷。小教堂门楣上悬挂的画像是西班牙著名的斗牛士安东尼奥·奥多涅斯:
斗牛场的看台下面,有一间斗牛博物馆,在这里可以了解西班牙斗牛的历史,也可以近距离欣赏斗牛士的服饰与工具:
这里展出的展品,都是真家伙,包括这几头被制成标本的公牛:
斗牛场的后面是牛栏。公牛通过狭窄的、有铁闸控制的走廊被分别引导进入不同的牛栏内:
牛栏厚重的铁门,通过绳索由工作人员在上面的平台上操作。公牛将在这些铁门后面等待着它们生命中最后的狂野:
牛栏的铁门开启,公牛奔入斗牛场,万众欢呼,斗牛表演就开始……
公牛在斗牛表演前才会被运抵、驱赶进斗牛场的牛栏,平时里在这里是看不到牛的。可以看到的是马。隆达斗牛场后面有一间骑术学校:
牛和马,同在斗牛场里出现,但命运截然不同。马是长矛手的坐骑。斗牛开始时,首先会由两名长矛手骑着高头大马,用长矛挑开公牛背上坚韧的牛皮,以便于三名花镖手分别把三对儿、六支带有倒刺的花镖插入牛背。
花镖扒开牛背上的牛皮,鲜血喷涌。疼痛使公牛暴怒至狂,但大量失血又使它步履蹒跚。这时候,手持利剑和红布的主斗牛士才会出场,他用英挺的身姿、优雅的动作反复引逗公牛。最后的刺杀阶段是斗牛的高潮,斗牛士以一把带弯头利剑瞄准牛的颈部,引逗牛向其冲来,自己也迎牛而上,冲上前把剑刺向牛的心脏。于是牛会在很短的时间内应声倒地。
斗牛士站在场地中央接受观众的欢呼。这时,装饰着花束的马车进场,拖走死亡的公牛。现场的观众用掌声、欢呼、挥舞手帕等方式来评判斗牛士的表现。表现优秀的斗牛士,会依程度不同,依次得到绕场一周、一只牛耳、两只牛耳的奖励。斗牛场上的最高奖赏,是两只牛耳再加上牛尾,这个级别的奖励,每年在整个西班牙,也不过只会出现10次左右。
隆达有两个著名的斗牛士家族,都是名人辈出。一个是前面提到过的罗梅罗家族。另一个是奥多涅斯家族。如今,奥多涅斯家族历史上两位最出名的斗牛士:卡耶塔诺·奥多涅斯(1904-1961,左)和安东尼奥·奥多涅斯(1932-1998,右)被制成了雕像,守在隆达斗牛场的正门前:
参观了一座著名的西班牙斗牛场,了解了一些与斗牛有关的知识。那么,没在西班牙看一场斗牛表演吗?没有!说实话,不仅不会去看,如果有人发起禁止斗牛的公投,我想我会投下赞成票。